“李長空,你果然厲害,可惜啊,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我比拚內功的。”霍天青冷笑道。
“哦,為什麽,就因為你那能夠開口說話的內功嗎?”李長空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話一出,霍天青臉色驟變。
如李長空、霍天青這般絕世高手內力交鋒時,那自是一點都不能大意,須得全神貫注才不能被對方乘隙追擊,若是開口說話必然泄露體內內息,造成真氣運轉滯澀。
高手過招,隻這一點劣勢,說不定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可是武林中總有驚世奇才,如天禽老人這等百年一出的武學大宗匠,居然與武學之道另辟奇徑,但天禽老人絕世驚才,卻偏偏練成了一種可以開口說話的內功,說話時非但於內力無損,反而將丹田中一口濁氣乘機排出。
霍天青的內功正是天禽老人的真傳,此刻正想用這一點來壓倒李長空。
可是霍天青絕對無法料想到,李長空修煉的純陽無極功乃是張三豐以自身一身精純功力為藍本,創造出來的一門道家內功。
玄門武功,本就根基深厚,悠然綿長。
加上李長空修煉玄冥神掌之後,參悟陰陽之變,凝聚正邪之功,成就先天之後,純陽至陰的功力循環往複,自成一個小天地,生生不息。
兩人實力相當,若是若是比武論鬥,憑著天禽老人留下給他的奇功秘技,李長空一時不熟悉下,霍天青或可跟李長空鬥上數十上百招,可若是比拚內力,霍天青哪比得上李長空之內息陰陽交匯,生生不息。
正因如此,李長空才會在熟悉劇情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和對方比拚內力。
不僅如此,李長空修煉的玄冥神掌,乃是天下間至陰至寒的掌力,就在霍天青吃驚變色之時,那精純的純陽內力,瞬間化作陰寒掌力。
一陰一陽,兩股截然不同的內力轟入霍天青體內。
他可沒有經歷過李長空貫通陰陽的奇遇,陰陽兩股內力在體內糾纏起來,宛如磨盤飛旋,霍天青的臉色由青變紅,由紅變青,額頭上的汗水剛出來,就化作一道道白氣,融在夜霧當中,好不滲人。
照這樣下去,不出一時三刻,霍天青便會被李長空的掌力活活絞殺。
就在此時,李長空忽然撤回掌力,霍天青不明就裡,卻也不敢大意,雙掌拍出,急忙將體內的陰陽掌力傾瀉而出。
李長空則腳下一點,如飛燕一般,向外飄去,片刻間閃出三丈,在偏偏蓮葉上縱橫變化,輕盈地宛如一縷清風。
同時水閣外突然又閃耀出一片輝煌的珠光,珠光輝映,幾十縷銳風突然暴雨般射了出來,紛紛籠罩住李長空全身各處大穴。
李長空在半空中猶能清楚的看到這些珠光竟然都是晶瑩圓潤的珍珠,每一顆都價值百兩紋銀。
好大的手筆!他的乾坤一擲一次也不過消耗五兩銀子,這已經足夠一家四口吃上小半年了。
結果對方一出手,就是幾十枚珍珠,不說價值幾何,就說這每一顆珍珠上面都附著了尖銳的內勁,專門來破解內家高手的護體真氣。
來人武功之高、認穴之準、時機把握之恰當,在李長空生平遇見的高手中足可以排進前十。
李長空驟然罷手,放棄擊殺霍天青,就是感受到了這水閣之中的這一縷殺機,才果斷收手,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雖驚不亂,李長空足尖輕點,落在荷葉之上,下一刻,猶如千手觀音一樣,十指點出。
一指驚夢,一瞬間那閃耀著瑰麗光澤的珍珠一顆顆爆裂開來,在李長空的驚夢一指之下紛紛碎裂,化作漫天的粉末四散,發出一連串炸響。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最後一顆珍珠被指力碾成粉碎之後,李長空也看到了來人的樣貌。
此人年過半百,白白胖胖的一張臉,皮膚也細得像處女一樣,只有臉上一個特別大的鷹鉤鼻子,還顯得很有男子氣概。
可李長空知道,眼前這人,是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也就是傳說中的太監。
除此之外,他還是珠光寶氣閣的大老板,閻鐵珊,整個江湖上擁有珠寶最多的人。
“我是該叫你閻鐵珊,還是嚴立本,霍休和霍天青勾結算計閻老板你,我以為,我們應該是一夥的?”站在荷葉上,李長空悠悠道。
“他奶奶的,廢話少說,你當珠光寶氣閣是什麽地方,能任你胡來嗎?”
他說話時時刻刻都不忘帶點山西腔,好像惟恐別人認為他不是山西土生土長的人,粗聲粗氣地說著他奶奶的,似乎這樣,旁人就會把他當成一個健全的男人。
一語未落,閻鐵珊的身形就消失了。
和閻鐵珊一同消失的,還有李長空。
兩個並非是消失了,而是交手的速度太快了,荷塘上有兩條人影,但兩條人影卻似黏在一起的,其中一人,就像是另一人的影子。
兩人純粹是在池塘之上以快打快,毫無花哨。
驟然,一道絢爛的紅光在無窮碧的接天蓮葉之中綻放,好似一朵耀眼的紅蓮,惹人動容。
刀芒散落,霍天青尚且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見水花四濺,蓮塘炸裂,一碧如洗的荷塘,像是被一把刀活活劈成了的兩半。
滾滾的水流卷入被劈開的縫隙之中,翻滾著將斬斷的水流重新銜接起來。
蓮花綻放過後,霍天青的身邊再一次出現了閻鐵珊的身影,對方垂下腰間的雙手之上,滴答滴答落下了幾許鮮血,手掌之上,浮現出了幾道傷痕。
而荷塘之上,已經失去了李長空的蹤跡。
“大老板,你受傷了?”霍天青臉色一變,忙道。
閻鐵珊沉著一張臉,語氣不悲不喜。
“好個李長空,好一把紅袖刀,的確厲害。”
“可惜了,你只要在拖住他三個呼吸,必定能把他留下。”
此時,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蘇少英臉色一變,刹那回頭,驚呼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