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人的辯解,張雲鶴冷笑連連。
“哼,所有被抓的人,到了這裡都是一句話,你說你們沒殺人,為何會擄走季大人,為何當夜季大人滿門便被屠殺,另外,你們隨身攜帶的兵刃,又怎麽會和季府屍體上的傷口一致?”
“我勸你們,還是老實招了,否則,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更硬。”
面對張雲鶴的威懾,三人一臉急迫,為首的那人道。
“兩位捕頭,我們真的是冤枉的,季大人不是我們擄走的,他是主動跟我們走的,不信,不信你們可以問季大人啊。”
“我們有求於季大人,又怎麽會滅他滿門呢,當夜,我們從季府離開的時候,他全家都好好的。”
“季大人,你忘了嗎,那天晚上我們四個可是一直在一起的,直到景陽鍾鳴,才知道城裡出事了,第二天,才知道是你全家被滅,我們三個又怎麽可能是殺人凶手呢?”
“季大人,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跟他們一起走的?”梁國甫見狀,精神一震,急忙看向季遠古。
如果三人不是凶手,這個案子就沒有結束,他和李長空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容不得他不認真。
聽到這話,悲痛中的季遠古回神看了三人一眼,開口道。
“不錯,我的確是主動跟他們三個離開的,當天晚上,他們也的確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我家人的死,不可能是他們動手的。”
梁國甫聞言微喜,正要開口,一旁的張雲鶴卻不允許事情脫離自己的控制,冷哼一聲道。
“就算是季大人是主動跟你們離開的,你們也不曾脫離季大人的視線,卻不代表案子就跟你們無關。”
“或許,你們有同夥呢?等你們三個帶走季大人之後,同夥再出手,謀害季府全家,一個孤家寡人的季大人,豈不是更好為你們所用。”
“我看,你們就算是沒有殺人,案子也和你們脫不了關系,否則,為何你們剛剛帶走季大人,他全家就被人殺了。”
一旁的季遠古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同樣也有這個心思,因此,才會趁著三人不注意,主動暴露出來。
三人聞言越發急了,李長空這個時候也站出來說道。
“我看這個可能性不大,他們三個不是說了嗎,他們有求於季大人,不管是想做什麽,肯定要的是季大人能全心全意為他們做事。”
“一旦季大人得知自己全家被滅門,悲痛欲絕之下,根本就做不了什麽,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訴求。”
“因此我反而覺得,這件事和他們的關系不大。”
眼看張雲鶴開口就要反駁,李長空搶先一步道:“當然了,張副捕頭的話也不能說全無道理,殺人的人的確有可能是他們的同夥。”
“可這麽一來,問題就來了,他們的同夥在哪兒呢,既然是他動手的,拿他才是真凶才對,這五個案子就不能這麽了結,應該繼續追查下去,張副捕頭你說呢?”
聽到這話,張雲鶴臉色一變。
如果按照李長空的說法,三人不是凶手,那麽案子就沒有定性,梁國甫封城和李長空調閱全城藥鋪帳本的事情也就不是失職,這可不符合他的需求。
只見張雲鶴急道:“話不能這麽說,我看這三人來頭不小,必定是此次案情的主謀,就算是凶手另有其人,也必定是他們指使的。”
“如今當務之急,還是盡快了結此案,我看,這三個人嘴硬的很,
不用刑是不會招了,只要用了大刑,我相信,另外的人也是藏不住的。” “來人啊,用刑。”
“且慢!”
李長空大喝一聲,看著張雲鶴道。
“張副捕頭你剛剛所說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測而已,並沒有真憑實據,咱們六扇門辦案,講究的就是一個人證物證俱全,屈打成招,可不是咱們的風范。”
張雲鶴也毫不退讓,強硬道:“我可沒有屈打成招,人證物證,難道季大人不是人證,難道他們兵器不是物證,世上哪有那麽湊巧的事情。”
“李捕快,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不肯接受自己將均州城鬧了個人仰馬翻而一無所獲的事實,但這不是你阻礙辦案的借口。”
張雲鶴冷冷的看向梁國甫,“梁捕頭,李捕快你是的人,希望你能好好約束他,若是你在這樣一味徇私枉法下去,下官只能請知州大人出面,以正朝廷綱紀了。”
說完,張雲鶴大手一揮。
“用刑!”
李長空見狀還要開口,卻見梁國甫連連向他使眼色,李長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開口。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
就在李長空心急如焚的時候,忽然,只見三人中為首的那人大喝一聲。
“慢著!”
“你想幹什麽?想反抗嗎?”張雲鶴見狀眼神一冷,蹭蹭蹭,一連串鋼刀出鞘的聲音傳來,周圍的捕快衙役,也紛紛抽出了自己腰刀,一臉警惕地看著那人。
只見那人神色不變,伸手在懷裡掏出什麽,咣當一聲拋在地上。
“我是錦衣衛正七品總旗曲仲宇,受朝廷官階,不入刑罰之列,如今涉嫌命案,才受你等轄製,可你們若是敢屈打成招,呵呵。”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一變,紛紛看向那人拋在地上的東西,乃是一枚造型特異的鐵牌,中間一個錦字格外的顯眼。
朝廷有三大暴力機構,錦衣衛、東廠和六扇門。
不同於六扇門毀譽參半,錦衣衛和東廠是出了名的臭名昭著,不管是在江湖上,還是在官場中,都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眾人怎麽都沒想道,這場命案居然還會把一個錦衣衛的人給扯了進來。
而且,這人是錦衣衛,那其他兩人呢?
只見他們也和曲仲宇一樣,紛紛甩出兩枚令牌。
“我是錦衣衛從七品小旗羅廷玉。”
“錦衣衛從七品小旗尹中行。”
隨著三人紛紛自曝身份,整個現場驟然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