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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大清》第21章 當狗來遛
  朱曉松哈的笑了一聲,隨手把手裡的香插進香爐裡,瞧著朱老三道:“行啊小老三,現在都學會用腦子想事兒了?”

  朱老三也學著朱曉松把手裡的香插進香爐裡,哼了一聲道:“這還用想?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

  眼看著自家大哥還沒有放棄砸了泉林行宮的想法,朱老三就感覺很蛋疼。

  還是那句話,砸泉林行宮容易,善後可就難了。

  但是自己又不能一個勁的反對——

  論公,自家大哥是玉皇山的大頭領,俗話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自己大哥決定的事情,好像也輪不到自己反對。

  論私,這是自己的親大哥,如果自己反對大哥的計劃,那讓玉皇山上其他的兄弟們怎麽想?

  可是朱老三又覺得不應該任由大哥去砸了泉林行宮。

  萬一真把錢聾老狗給惹毛了,別說幾百萬的清軍圍剿,就算是只有幾萬清軍,那也足夠喝一壺的了。

  然而朱曉松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砸了泉林行宮確實不好善後是不假,可是,你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朱老三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忽略了什麽問題。

  論軍隊實力對比?雖說錢聾老狗多次重申《籌漢軍歸籍移居諭》,要求漢軍八旗出旗為民,但是人家蟎清軍隊的體量在那兒放著呢,而玉皇山呢?滿打滿算也只有百十號人。

  就算玉皇山有手榴彈這種大殺器,可是這玩意跟刀劍之類的東西不一樣,屬於一次性的消耗品,製造方面也要依賴木炭、硫磺、硝、鐵、木、紙等等東西,殺傷力雖然可觀,但是在射程方面又比不過弓箭。

  論後勤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蟎清軍隊的背後是韃清的國庫,是整個韃清,陸運漕運海運全都齊備,而玉皇山現在連個根據地都沒有。

  這些亂七八糟的因素都加起來,拿什麽去死磕滿清的百萬軍隊?

  結果到了大哥這裡卻是個思慮不周評價?

  朱老三心有不服,倔強的望著朱曉松問道:“我忽略了什麽問題?”

  朱曉松抬頭望著寶相莊嚴的如同佛祖,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殺良冒功!”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朱老三和朱老二兩人恍然大悟,繼而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朱曉松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四個字,當初砸了汶上縣之後,咱們就應該直接撤往沂蒙,而不是跑去砸了大汶口,後面就更不應該跑到這裡砸了泗水縣。”

  “之所以先砸大汶口後砸泗水縣,是因為一旦我們消聲匿跡了,韃子官府就有可能殺良冒功,宣稱我們已經被韃子朝廷的軍隊剿滅。”

  “到那時候,不僅錢聾老狗能夠放心大膽的下江南,更有無數無辜百姓會因我們而死,至於那些想要響應我們的反清力量,也同樣因此而倍受打擊。”

  錢聾四十九年,距離崇禎十七年也僅僅只是一百四十年的時間,距離三藩之亂一百一十年,距離施琅征台一百年,距離錢聾老狗下令屠盡準噶爾人僅二十七年。

  盡管從康麻子到錢聾老狗都在大搞文字浴的同時賣力吆喝韃清朝廷是如何愛民如子,可是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陰八十一日,被屠到僅剩五人的大同,被屠戮一空的四川,焚屋殺人也要完成的遷界禁海,這是中原百姓幾代人口口相傳下來的血淚記憶!

  誰還不知道韃子朝廷的皇帝和官老爺們是個什麽鳥樣兒?

  吃稀老娘們說量中華之物力,

結與國之歡心,那是因為吃稀老娘們把韃清敗壞的差不多了,放在糠錢剩世的時候,那是量中華之物力,祭萬民之生死,討一人之歡心!  為了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和官帽子而殺良冒功,對於我韃清朝的官老爺們來說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

  所以,大哥帶人先砸大汶口,後砸泗水縣,其實就是倒逼韃子官府不敢殺良冒功?

  可是這麽一來,韃子官兵固然不會再殺良冒功,但是自家大哥想要跑到沂蒙發展根據地的想法也多半要涼——砸了泉林行宮,這不是打了錢聾老狗的狗臉?那韃子不得像瘋狗一樣瘋狂圍剿?

  想到這裡,朱老三忍不住有些頭疼:“大哥,這麽一來,韃子官府倒是不會殺良冒功了,可是咱們……”

  朱曉松卻呵的笑了一聲,說道:“咱們怎麽了?你是想說韃子會像瘋狗一樣死咬著咱們不放?”

  朱曉松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該怎麽做才對自己最為有利——坐視韃子殺良冒功,蜇伏下來發展根據地,等以後實力壯大了再掀桌子。

  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麽事兒都要看有利沒利。

  如果單純的從利害角度來看,那麽全世界都應該學習鷹醬,以便於宼唯十九淘汰掉沒錢的老弱病殘,因為這樣做不但省錢,還能夠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人口老齡化的問題。

  所以,當很多人以此來嘲笑鷹醬無能的時候,這些人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蠢?

  你不能因為種花家掏出一千多億國庫儲備替百姓買單就跑去嘲笑人家鷹醬,因為種花家和鷹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制度,種花家是為百姓服務,鷹醬家是為資本服務,這個問題沒有單純的誰對誰錯。

  所以,如果只是單純的從利弊得失的角度出發,那麽很容易就能得出一個結論:鷹醬的選擇雖然不怎麽人道,但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卻是最為有利的。

  這事兒放到朱曉松身上也一樣——朱曉松自問做不到種花家那樣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為百姓,但是也做不到像鷹醬一樣冷血權衡利弊。

  更何況,就算是砸了泉林行宮,也不代表局面就會如朱老三所說的那樣兒惡劣。

  朱曉松伸手揉了揉朱老三的腦袋,笑著問道:“小老三,從入冬到現在,寧陽一共下了幾場雪?”

  朱老三有些摸不清朱曉松的想法,只能老老實實的答道:“一共下了兩場雪。”

  朱曉松嗯了一聲,說道:“一共兩場雪,加一起還沒有半指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朱老三自幼讀書,不怎麽懂得田地裡面的事情,而略懂一些農事的朱老二卻直接答道:“老話說大雪紛紛是豐年,大雪不寒明年旱,大哥是不是想說今年冬天就這麽兩場小雪,來年多半就會大旱?”

  朱曉松點了點頭,說道:“老話還說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今年冬天沒什麽雪,明年的收成也多半好不到哪兒去。”

  朱老三疑道:“就算是收成不好,又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朱曉松差點兒被朱老三的單純給逗笑:“收成不好,官府又要忙著剿滅咱們,哪兒還有功夫管老百姓的死活?百姓活不下去,他們會怎麽辦?”

  “如果沒有咱們的例子擺在前面,可能很多人都會隱忍下去,可是有了咱們這個例子擺在前面,你猜,那些老百姓會怎麽做?”

  “當老百姓紛紛揭竿而起的時候,韃子就會疲於奔命,而這,也正是咱們的機會。”

  錢聾四十九年的大旱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兒,春夏旱的范圍東至山東、西至陝西,以致二麥萎黃,夏收減產,甚至失收,而錢聾老狗只顧著下江南去視察夏雨荷跟陳青蓮等小娘子身上的河道,哪裡會顧得上百姓的死活?

  錢聾四十九年四月十五,甘肅鹽茶廳田五起義,等到了錢聾五十年秋,青州更是大災之下父子相食。

  別說錢聾老狗本來就不是什麽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就算是,又能怎麽樣?只有能讓老百姓活下去的才能算得上好皇帝,如果皇帝不能讓老百姓活下去,那百姓就只能推翻他。

  古今莫不如是。

  而朱老三卻搖了搖頭,望著朱曉松道:“不對,就算是全天下的百姓都揭竿而起,可這不得等到來年春夏?咱們現在砸了泉林行宮,韃子們後天就得圍剿咱們,咱們怎麽撐過去?”

  朱曉松哈哈笑了一聲,說道:“咱們一直說的是砸,可不是燒,咱們是燒了劉舉人家了?還是燒了寧陽縣縣衙了?”

  “這麽大一片行宮群,咱們不過是擄幾個匠人,再帶走一些金銀之類的東西,又不是一把火全給他燒了,錢聾老狗為了順順當當的下江南,多半是能忍就忍。”

  “就算他忍不下去了,頂多也就是派福康安或者阿桂之流領兵來圍剿,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記著,根據地是根據地,咱們把韃子當狗遛是當狗遛,這是兩回事兒。”

  “可惜嶽鍾琪和姚啟聖、周培公他們已經死去多年,要不然的話,我倒還真想會會他們。”

  說到這裡,朱曉松也不再往下多說了,而是讓朱老二召集了人手,把從泉林寺借來的金銀都整理好,然後帶頭往大雄寶殿外走去。

  泉林寺住持悟智大和尚一見朱曉松出了大殿,便趕忙迎了上去,雙手合什,施禮道:“阿彌佗佛,不知施主昨夜休息的可好?貧僧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齋飯, 只等施主了。”

  朱曉松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大和尚,咱早就已經說過了,咱來泉林寺一不為辨論佛法,二不為殺人放火,如今要辦的兩件事也都已經辦妥,自然該早早離去,所以這早飯就不吃了。”

  “對了,你趕緊派人去準備準備,等我們離開之後就趕緊去報官,就說咱已經帶人殺往泉林行宮,讓官府早早做好準備。”

  悟智和尚心中一驚,隨即又低頭念了聲佛號:“阿彌佗佛,施主說笑了。”

  朱曉松卻認真的道:“誰跟你說笑?咱說讓你派人去報官,你就隻管派人去便是,咱說要去泉林行宮,自然就會去泉林行宮。”

  說完之後,朱曉松也不再理會悟智和尚,而是帶頭往寺外走去。

  待走到了泉林寺的大門,朱曉松忽然又停住腳步,讓朱老三拿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筆墨,提筆在泉林寺外的牆上寫道:“殺盡建奴百萬兵,腰間寶劍染血腥,山僧不識英雄漢,只顧嘵嘵問姓名。”

  題完之後,朱曉松便哈哈大笑兩聲,對跟在後面的悟智和尚道:“咱這學問比不得大明太祖皇帝,所以便只能將他老人家的詩句略作修改,倒是讓大和尚見笑了。”

  待悟智和尚連說了兩聲不敢後,朱曉松卻又說道:“咱給你泉林寺題這首寺,卻是勝過錢聾老狗題上千萬首寺,日後卻不知有多少人要來瞻仰咱的筆跡。”

  “你也不用謝咱,只需好好保存這首詩便是,待過上幾個月,咱還會再來一趟。”

  “走了,別送,咱還趕著去砸了泉林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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