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舍不得龍符,龍符對他而言,是極好的東西,留下來還有用處。
用在了明知道會很危險的京城,沒有必要。
多少也是一件底牌。
對於薅羊毛這件事情,林峰覺得也要看時機。
就像是在購物網站薅羊毛,薅幾次,得到些補償券也就差不多了,要是貪心不足,被系統製裁,把號都丟了,那得不償失了。
林峰搞清楚事情之後,準備離開京城,回去冰城。
對此,希什可夫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的貨物什時候可以帶過來,在這裡等的有些心焦,主要是那張畫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也怕被人沉在水裡。
“著急什麽。”
林峰不慌不忙的說道,他的手邊法壇好了,將兩具屍體丟在了眼前,正在琢磨使用什麽神咒,一邊和希什可夫分心說道:“回到津門,我去漕運商會找到一艘船,給你裝滿一船!”
希什可夫聽到之後,不太敢相信。
不過看到林峰不耐煩地模樣,他們還是告辭離開。
他們悄默默的離開,琢磨著要是從津門這邊入碼頭的話,林大人的貨物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南洋很大,是南洋的哪一個國度?
林峰聽到了,懶得搭理他們,他將兩具屍體丟在了法壇前面,這一次他也請的是當地的城隍土地,叫他心裡一沉的是,這兩尊每一個城池都有的人道神仙、基層神仙,對於香火和拘神咒,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他抿了抿嘴唇,心裡面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他去了旁邊宅子裡面,灶房裡面。
順便還去了許多的門房。
結果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不是這城隍和土地的事情。
不管是門神,還是灶王爺,或者是城隍廟,裡面的泥塑木雕,都毫無生機。
全部都死氣沉沉的在那裡,一絲絲靈性都無。
這不合理。
就算是津中,老河神的龍王廟裡面,也只有老河神和小河神二人供奉過廣濟龍王。
就此,廣濟龍王都顯靈過。
可是這偌大的京城,連一個神仙都沒有。
為什麽?
這些神仙還是天庭的耳目,負責將消息傳遞上天庭的人。
莫名的,林峰想到了那天自己見到城牆上的眼神。
還有他在掠奪龍氣的時候,出現的幾股,明顯是正道的氣息。
外加上瘟部大帝說的話。
林峰皺起了眉頭。
這麽算起來的話,整個京城,潛藏著數不清的秘密。
他不再深究。
無奈之下,林峰嘗試尋找陰差,不過他在陰差那邊沒有面子,這也只是一個常識。
沒有想到陰差這邊,分外的好說話。
兩個帶著瓜皮帽,看起來像是新招錄進去的陰差笑眯眯的出現,和紙糊的紙人一樣。
得知林峰是想要這兩個邪道妖人皮囊裡面的魂魄,這兩個陰差滿口答應,他們拿著自己手上的鐵索,朝著這屍體的身上就是一兜,抓出來了兩個魂魄!
這塔教二老大駭,還要反抗,被林峰吐出一口沒消化的龍氣,輕而易舉的鎮壓了下來。
這兩個人的魂魄被龍氣鎮壓,軟弱無力。被陰差抓住,這倆陰差也賣力氣,就半個時辰,林峰就見識了什麽叫做“民心似鐵,官法如爐”,不止是陽間,這陰間的陰差,也有不少炮製人的手段。
林峰就看到這兩個魂魄被放在了油鍋裡,炸丸子,
下刀山,入火海,上鐵床板。 各種各樣的手段都疼了一個遍。
在這各色手段之下,饒是這塔教兩個人都是老怪物,淪落到這步田地,也沒有話可以說。
只求速死。
有什麽說什麽。
林峰聽了半天,覺得沒有什麽好聽的了。
這兩個人做過的狗屁倒灶惡事,林峰也不在乎。
他開始詢問。
這些塔教的人,入宮的原因叫林峰頗覺興趣,他問的是這個。
“你們到皇宮裡面,是來找東西?”
老婆子一臉痛苦說道:“是是是是,兩位大人,別動手了,別動手了。
老婆子我說,我什麽都說!
我們確實是來找東西,不過這個東西是什麽,我們三老都不知道。
這是一個秘密,只有教主才知道的秘密。
我們塔教的祖師,脫胎於白蓮教,不過他修行的路子和白蓮教其余的祖師都不一樣,他修行玄法,自成一派。
白蓮教後來有信奉未來彌勒的,也有信奉無生老母的,我們塔教的祖師,他自己走出來一條路,另類成道。
那些以人命、屍體作為藥引子的陰陽丹藥,僅僅是術,不是道。
我們這些後來者,其實也不清楚真正的道是什麽。
塔教隻的傳承,並非是道家的傳承,臨死之前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徒弟。
塔教傳承,全看師父。
我們這些人,怎麽會將自家壓箱底的本事教給徒弟?所以每一代,每一個人都留了一手,導致現在,我們的傳承也七零八落。
更不要說前些年,我們總舵還被張三鏈子帶著人殺了一個乾淨。
要不是我們這些人還有些本事,就要被殺乾淨了。
更不要說傳承。
我們的傳承凋零。
唯一留下來的,比較完整的消息,應該是在塔教教主陸忠義手上。
塔教教主都是一家人,每一代塔教的教主都在外面留下私生子。
等到私生子長大之後,塔教的教主就去別人家的門口晃一晃,說這個孩子和我們塔教有緣,進行培養,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們塔教的前輩據說在很久之前,混在了後金的朝廷裡面,建立大清風水陣法的時候,也有他們的一份手腳。
他們留下來了秘密,準備破繭長生,誰料到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後來,失去了蹤跡。
所以我們懷疑那件東西就落在了大內宮廷之中!
現在我們終於有了機會進大內宮廷,所以我們來了京城,混入了宮廷。
但是誰知道就是如此,整個塔教大貓小貓兩三隻,教主也不肯相信我們。
他自己潛入了大內之中,說是要去尋找那件物品。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他跑了,我們就什麽都不知道。”
老婆子哀嚎著說道。
痛苦叫她無法思考,兩位陰差就在一邊看,看到林峰看向他們,這兩位陰差以為林峰是不知道此人說話的真假,懷疑他們的本事。
其中一個陰差抱拳說道:“道長放心,在這酷刑之中,三木之下,就是鐵打的人也要吐出真水來。
這老婆子說的,必定都是真話。”
林峰想的倒不是這個,不過既然他們誤會了,林峰也沒有解釋,他連忙表示感謝,又問了問這兩個魂魄,誰知道長生教主去了什麽地方。
“知道,知道。”
大家果然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一個個手段高超,對付自己人,也施展了不少的手藝。
不愧是互相惦記的親人。
就比如說現在,這渾身都是蟲子的老婆子和渾身都是冤魂的老漢,各自在教主身上留下來了痕跡。
老婆子身死道消,蟲子也失去了活力,沒有作用。
可是老丈並非如此,他死了,冤魂還在。
老丈稍微查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倀鬼還在陸忠義身上,稍微查了一下,就知道長生教主是在津門。
“津門?長生教主去津門做什麽?津門有你們的什麽後手麽?”
林峰問道, 這兩個人都搖頭,大家都混得這麽淒慘了,打架都是自己動手,哪裡來的後手。
看到他們都不知道,林峰再次感謝了陰差,這兩個陰差對於林峰多有諂媚,叫林峰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身後真靈是瘟部的真君,瘟部和陰差又沒有隸屬關系。
既不是縣官,又不是現管。
他們也不是林峰的下屬,對於林峰如此客氣,叫林峰疑惑。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等著這兩個陰差的動作,誰知道這兩個陰差沒有動作,就是眼巴巴的看著林峰,叫林峰有些尷尬。
現在該怎麽辦?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陸守壇出現在了他的背後,悄悄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窩子,遞上來了一疊紙說道:“上面沾點香火,送給他們。”
林峰恍然大悟,依言照做,兩位陰差得到了上前,興奮地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高高興興的拴著魂魄離開了。
林峰看著離開的他們,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守壇,陸守壇悠悠的說道:“你小子現在是一個大富人家,不說你身上人間的錢,就是你身上屬於你的香火,那對於陰神,陰差來說,都是真正的硬通貨。
你這樣的老財主,誰會不喜歡呢!
我敢說,回去之後,你就算是叫判官,判官看在你的五品仙卿身份和你的人手大腳上,也會和你稱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