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的內心是無比激動的。
“那請問還有其他可以直接使用魔咒的魔法物品嗎?”他有些忐忑地、甚至可以說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
埃爾文聳了聳肩。
模擬盔甲咒的魔文序列是屬於最簡單的那種,隻包含魔力轉化和釋放,所以也最容易製作。但如果是那種包含瞄準和鎖定部分的序列,以及涉及到力學交互等實際的物理效果的,那就麻煩多了。
幾個月前就已經完成了構想、用於抵禦物理性打擊的強斥指環研究到現在也只能說是有點眉目。
洛哈特平複了下心情,深吸了口氣。就算只有這一個能夠使用盔甲咒的指環,也足夠驚人了。
在整個巫師社會中,魔法物品雖然說相對來說比較珍惜,但整體數量也並不算少,以洛哈特苦心經營的社會地位,要搞到幾件不是什麽難事,但問題在於,這些魔法物品要發揮作用就必須以對應的魔咒驅動。
因而洛哈特完全就用不了,他已經幾乎沒有了施咒能力。
但埃爾文給的指環不一樣,竟然是直接吸取魔力就能發揮效果!
這意味著製作這枚指環的魔文體系,與市面上現有的魔法物品都不一樣!洛哈特雖然現在魔咒實力一塌糊塗,但基本的眼力見他還是有的。
這個少年的背後不只是鄧布利多,肯定還有一位煉金大師!雖然鄧布利多在煉金術上也頗有造詣,但他並沒有說發表過一個新的魔文體系。
洛哈特突然覺得和埃爾文合作,似乎是自己佔了便宜?
他現在已經沒什麽怨言了。
小心翼翼地把指環收了起來,有了這麽一件他能夠用的魔法物品,他就可以更加輕松地維持他的光鮮形象,不必再那麽小心翼翼地擔心穿幫。
至於那張藥材清單,他掃了一眼,裡面確實有幾種比較敏感的類別,不過他很識相地沒有多問。
采購的花費他也準備自己承擔下來,洛哈特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這一次交接後,埃爾文便離開了,而洛哈特則回去繼續組織他的決鬥俱樂部,面對斯內普冷漠的眼神,現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笑容依然燦爛。
“厲害啊,過不了多久這個家夥就會徹底對你俯首稱臣。這方面我甚至都不必再指導你。”在回去的路上,裡德爾如是說。
埃爾文沒理他。
“那張清單上寫的是魔力喚醒藥水所需的藥材?我感覺以你的魔力水平好像並不需要喝那種東西,難道說……”
依然沒有回應。
“我越來越覺得我們是同類人,同樣天資卓越,同樣來自於麻瓜社會,同樣一開始處於魔法世界的最底部——也必將站在頂端……”
“我覺得你應該想一些更有意思的說辭。”埃爾文終於開口。
裡德爾似乎是噎住了。
進入格蘭芬多休息室,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壁爐裡的火焰燒的正旺。
“啊——”裡德爾突然拖長了聲音,發出意義不明的感歎,“哈利·波特。”
埃爾文順勢也看向了那個坐在壁爐旁的男孩,波特同學正愁眉苦臉地在一遝羊皮紙上寫寫畫畫。
他沒去決鬥俱樂部,應該是作業沒做完的緣故,也可能是已經看清了洛哈特的本質,所以對他沒有任何的期待。
“大難不死的男孩,救世主,年僅一歲時就可以擊敗強大的黑魔王,雖然說我和本體無法聯系,
但那畢竟是另一個我。這個男孩實在是神奇,他看起來並不是很出色,但我感覺他的身體裡可能蘊含巨大的秘密……” “你還在打他的主意?”
“你難道就不感到好奇嗎?”裡德爾反問道:“他不僅是目前唯一以肉體成功抵抗死咒的存在,甚至還反射死咒讓我的本體陷入瀕死之中,他和他母親到底擁有的是怎樣一種血脈?你對此真的不感興趣嗎?”
埃爾文沉吟了一會兒,裡德爾說的沒錯,現在英國魔法界的普遍觀點是哈利的母親以強烈的愛使伏地魔遭受了失敗,但橫向比較,莉莉·波特對哈利·波特的愛應該並不會比其他偉大母親更偉大,但她卻可以讓她的兒子擁有反殺黑魔王的能力。
這顯而易見是血脈的關系。
莉莉·波特應該是繼承了一種非常奇特且強大的血脈,這種血脈可能因為多代遺傳而非常稀薄,畢竟她是麻瓜出身且其他家庭成員並沒有展現出魔法天賦。在莉莉的學習成長過程中,她的獨特血脈應該也並沒有得以展露,一直維持隱性,所以她的表現也只是屬於正常的優秀巫師范疇之內。
但戈德裡克山谷的那一夜,面對突如其來的伏地魔,親眼目睹丈夫的死,極度的恐懼以及對兒子的愛,多種激烈情緒的交織下,那潛藏的血脈爆發了。
之後發生的事情在英國魔法界已經是路人皆知的程度了。莉莉·波特爆發的血脈沒有挽救她自己的生命,卻讓她的兒子活了下來。
這種奇特血脈到底除了抵禦死咒之外有沒有其他功能還不得而知,至少波特同學至今為止還沒有表現出什麽出彩的地方,而要研究這種特殊血脈的話,也必須從他本身以及他的母系親屬入手。
將另一個巫師、還是同學作為研究對象顯然是不道德的,更何況哈利還是個孩子,鄧布利多也必然不讚成。並且就算真的要探究哈利的血脈,也不可能讓裡德爾參與進來。
這是原則問題。
所以埃爾文掐斷了對日記的魔力供應,暫時讓他閉了嘴。
正在埋頭寫作業的哈利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在關注他。
收回目光,埃爾文踏上樓梯,順著螺旋階梯走了幾分鍾,推開厚實的橡木門,來到了格蘭芬多塔樓的頂部。
北風呼嘯,從這裡眺望,可以看到積雪將禁林染成了純白色,海格的小屋裡冒著溫暖的火光,黑湖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湖對岸的車站旁,霍格沃茨專列已經停靠在了那裡。
埃爾文戴上長袍連著的兜帽,然後取出一枚符文石,激活。
幾分鍾後,隨著翅膀拍打的聲音,一個龐大的身影飛上塔樓,薩比的脖子上也掛著一枚符文石,和埃爾文手中的是一個式樣。
這是一個簡單的傳感器,用以通知這大家夥過來接活兒。
埃爾文將提前準備好的幾封信和一個包裹系在雕鴞粗壯的腳腕上,“回家去,確保斯圖爾特教授接收到。”他說。
薩比叫了一聲,表示明白,這路線它已經飛了幾十次了。
上一次聖誕節,埃爾文讓他的費伍德叔叔以一個完全是臨時虛構出來的組織“巫師援助基金會”的名義,向幾十名家境有困難的麻瓜出身的學生進行資助。而今年,資助依然會進行,並且依然是無償的。
去年有幾個學生回寄了感謝信,埃爾文特意記住了他們的名字,海因裡希·薩維爾,赫奇帕奇六年級;伊莎貝拉·吉布森,拉文克勞五年級。
沒有必要特意去認識他們,只需要記住名字留意一下即可。
在這些被資助的學生當中,還有幾個目前是七年級即將畢業,再過半年他們就會完全踏入魔法社會,隻給他們英鎊應該是不夠的,埃爾文為他們準備了一小筆加隆,以及每人三瓶赤龍之血藥劑。
他現在已經不缺巫師金幣了,赤龍之血藥劑就是他的主要收入來源,由勒梅小屋的魔藥工作室自行生產然後再售與對角巷藥店,其核心原料為龍血提純物,主要作用是補充魔力, 和魔力喚醒藥水是有本質不同的。
並不是說埃爾文出不起更多,但他覺得這種程度的無償資助已經足夠了,畢竟現階段包括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會對這些學生提任何要求,甚至不會表露自己的存在。
“巫師援助基金會”是一項長線投資,嚴格意義是來說,珀西·韋斯萊也算是埃爾文的投資對象,那五百加隆可不是隨便就能拿的。
薩比帶著包裹遠去了,埃爾文目送它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他又獨自在寒風中站立了好一會兒。
……
兩天之後,不在霍格沃茨內過聖誕假期的學生們乘坐列車離開了,城堡裡變得空曠起來。晚宴是值得期待的,禮堂內部已經進行了聖誕風格的裝飾,每個學生的座位上都還擺著一份小禮物。
埃爾文拆開自己那一份,是一條繡著格蘭芬多獅子的手巾。
其他人的也大體都是如此。
感覺像是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們準備的,埃爾文猜測。
在教師席上也終於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鄧布利多,校長大人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並且似乎很是享受聖誕節前夜的氛圍。
前菜,正菜,甜點,盤裡的食物接連變換,在鄧布利多教授指揮著大夥兒唱了幾首聖誕頌歌之後,晚宴也快結束了。
埃爾文並不打算就這麽回寢室,他徑直走向教師席,“鄧布利多教授,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
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有必要告知校長。
鄧布利多露出了然的神情,“等會兒你直接來校長室。”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