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到巫師整體的發展?
由一群半大孩子參與的課題竟然會有如此關鍵的意義?這難道是在拍某一部少年英雄電影嗎?
哦,差點忘了,根據那久遠的不知誰給他安上的記憶,這還真是一個兒童文學的世界呢。
埃爾文嘴角咧了咧。
“請問教授,究竟是什麽樣的契約?”安吉拉大著膽子問道。
“只有一條,在整個課題流程結束之前,你們不可以和除內部人員之外的其他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傳遞關於課題內容的信息。”
這是一個明確的契約內容的表述,沒有空子可鑽,體現了蘇烏埃內教授的專業性。
“如果你們不願意接受的話,可以選擇立即退出,十二樹教授會安排人把你們送回原本的學校。”
沒有人直接拒絕簽訂契約,因為這聽起來是個很正當、合理的要求。
“沒有異議的話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蘇烏埃內的魔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手中,杖身筆直,尖頭很是銳利。
埃爾文突然感受到裡德爾的靈魂產生了一些悸動,“那根魔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對埃爾文說。
埃爾文有些訝然,看來這跟魔杖有奇異之處又或者具有什麽特別的歷史,但光看外表顯然是看不出來的。
金色的光束從蘇烏埃內杖尖射出,形成了一個多個圓環相互嵌套的圖案。這不是埃爾文第一次見到這種圖案,上一次是在諾文亞空間,鄧布利多幫他和梅拉妮確立眷屬契約的時候。
鄧布利多用一個特殊的詞去稱呼這種類型的魔法,“律法”,黃金律法。
常規的誓言類魔法也是存在的,但由此形成的誓言與契約的約束力都是由締結巫師的魔力水平來決定,對相對實力較低的巫師來說是不公平的,同時魔法發展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太多手段破除乃至反製誓言類魔法。
但是“律法”似乎完全不一樣,鄧布利多和蘇烏埃內似乎都很認可其的效果。
普通誓言類魔法和律法的區別,就好像民間公證人與政府司法機關一樣。
“簽上你們的名字。”蘇烏埃內教授說。
眾人都有些遲疑,他們雖然都是頗為出色的年輕人,但本質上來說不過是魔法世界的新人,“律法”對他們來說基本是前所未聞的體系。
而巫師的首要準則,是對未知保持謹慎與敬畏。
“既然你要擔任我的助手,那就你先來。”蘇烏埃內衝埃爾文說。
“有點問題……”埃爾文剛想說什麽,另一邊的卡爾留斯突然冷哼一聲,然後立即用魔杖隔空寫出自己的名字。
埃爾文聳了聳肩,看來跟這個家夥的梁子是解不開了。
卡爾留斯寫下的名字也是由半透明化的金色絲線構成,但埃爾文注意到作為旁觀者他竟然看不清那個名字,而就在卡爾留斯寫下名字之後,一道微光從圓環上發射出來,照射到他的額頭上。
“真名檢測。”裡德爾悄悄地說。
只有從沒接觸過魔法的人才會認為名字只不過是個無意義的代號,但實際上每一個靈魂都有對應的名字,埃爾文自身就是兩個靈魂的融合,導致一些以真名為基礎的靈魂魔法對他很難產生效果。
這應該算是優勢,但給埃爾文帶來的首要影響是如果不是因為運氣並采取了一些特別手段,他很可能與魔法世界直接無緣了,接納之筆根本無法在準入之書上寫下他的名字。
他那經過融合的靈魂也佐證了他那段特殊記憶的真實性……最開始埃爾文還感到恐懼並且對整個世界都產生了懷疑,但現在又不是很在意了,
原因無他,在系統地深入學習魔法之後,他發現他不理解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知道的越多,才會越感到自己的無知,也就不會想那麽多有的沒的。就算要懷疑世界的真實性,至少也要具備足夠的知識與閱歷才有資格去懷疑。
檢測卡爾留斯的真名無誤,律法之環的一截變亮了一些。
埃爾文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按照一名好的研究者的習慣取出小本子並開始紀錄黃金圓環的樣式——用的自然是隨身帶著的裡德爾的日記本。
沒人注意到這個日記本有什麽奇特之處。
“蘇烏埃內教授,這一份律法契約是由您本人來確保其執行效力的嗎?”埃爾文問。
“當然不是,那樣的話這就不是律法契約了,而是我對你們的單方面的控制。”蘇烏埃內教授說。
“那麽律法契約的可靠性來源究竟是什麽?”埃爾文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黃金樹。”
“黃金樹?那是什麽?”這對埃爾文來說又是一個全新的概念。
“不知道。”
“不知道?”這又是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
“因為就目前為止,我們始終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任何符合‘黃金樹’這個概念的植物或是其他什麽存在,關於它的所有描述都來源於古魔文記錄。”
“不是存在於現實之中嗎?”埃爾文若有所思。
“可能本身就不是實體存在,也可能存在於某個特殊位面或是亞空間之中,也可能其本身並不是一棵樹。”蘇烏埃內說:“即便對最頂層的巫師來說,這個世界也有太多不能了解的事情。”
“黃金樹是不可知的存在?”威克多爾·克魯姆微微皺了下眉頭。
“雖然找不到實體,但卻有辦法推斷其確實是存在的,而以其為核心的律法契約的功能性也得到了嚴格的確認,並且只要嚴格確定契約涉及的范圍,就可以確保安全性。”
“連對方到底是什麽都弄不清楚這樣真的好嗎?”克魯姆還是皺眉。
蘇烏埃內冷笑了一聲,“威克多爾·克魯姆同學,你覺得你對這個魔法世界到底了解多少?你知道你的魔力是如何轉化成魔法效果的?你知道上千年前、數萬年前、甚至人類未出現之前魔法是以什麽樣的形式存在?”
克魯姆啞然。
“我希望你們明白一點。”蘇烏埃內威嚴地掃視了一眼這些學生,“對魔法理論的研究是必須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在理論沒有被研究透徹前就什麽都不用做。如果一種方法被千百次地確認過是可行的,那它就是可行的,即便你不知道為什麽。”
埃爾文覺得挺有趣,這種話對普通學生是不會說的,因為他們本就不會去往原理方面想。
“更何況雖然我們始終找不到黃金樹的確實存在,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對律法契約本身一無所知,這個世界上並不只你一個聰明人。”蘇烏埃內再次看了眼克魯姆。
克魯姆的嘴角抽了抽。
“這份契約的創建者並不是我,所以可以確保其公正性和有效性。”蘇烏埃內這次是對所有人說的,“我也同樣受製於這份契約之中,無法違背契約的內容。”
《最初進化》
應該是為了做示范同時讓學生們放心,蘇烏埃內教授寫了自己的名字。
埃爾文發現自己依然看不清那團金色的名字。
埃爾文心思一動,是不是說每個人的名字對其他契約參與者來說都是不可見的?
這就有意思了。
維吉尼奧、奧格、安吉拉、柳德米拉一個接一個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再接受了真名檢定。
一切正常。
然後就輪到埃爾文了。
他抽出魔杖,飛速寫下了三個單詞,:“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接著代表真名檢定的微光照射過來,埃爾文不動聲色地把手中的日記本抬起來一點。
他剛才可是一直都假裝這是他的隨身筆記本來著, 並且在上面紀錄蘇烏埃內教授講述的內容。
然後他就聽到了裡德爾用一個非常粗俗的單詞表示了下自己的心情,當然這是意識層面的,只有埃爾文聽得到。
“你……”
“幫個忙。”埃爾文說。
他自己的靈魂真名有問題,並且他也不想暴露這個情況。
真名檢定的光束消失,應該是代表通過了。
“反正你自己和這個日記本都有著極強的穩定性,就算違反了契約也不會有什麽問題,是吧?”埃爾文對裡德爾說。
裡德爾冷哼一聲,他很不爽那是肯定的。
“契約條款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埃爾文繼續問。
“沒有。”裡德爾冷冷地答道。
承載著所有靈魂真名的金色圓環緩緩消散了一股奇特的感覺縈繞在所有人心間,當然,埃爾文除外。
“如果違背契約的話會怎麽樣?”維吉尼奧舉手問道。
“你的靈魂會成為黃金樹的養料。”
“哇哦。”維吉尼奧感歎了一聲,“是黃金樹直接來抽取我們的靈魂嗎?那能不能根據這個來確定黃金樹的真實所在?”
“你覺得你會是第一個想到這方面的嗎?”蘇烏埃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維吉尼奧立刻縮了下脖子。
“既然已經簽訂契約,現在該帶你們去了解一下我們確切的課題內容。”蘇烏埃內教授向著門外走去。
眾人都有些意外,原來到這間地下室只是為了簽訂律法契約嗎?
蘇烏埃內教授推開門,幾乎是瞬間埃爾文就發現了異常。
為什麽樓梯是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