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鄧布利多微微點頭。
埃爾文向四周打量了一下,還真是湊巧啊,看來等會兒得把這裡的環境徹底熟悉一下以方便以後自己也能直接幻影移形到這裡。
一個處於亞空間的絕對的安全區,能發揮的作用必然巨大。
“另外,為了保險起見,我把通向第一層亞空間的通道也關閉了。”鄧布利多又說。
埃爾文一愣,“您不準備去研究那頭原始巨龍嗎?”
“貿然打擾它是不合適的,我認為真要對它做什麽的話,該由你自己來決定。”鄧布利多似乎別有深意,“等到你再成長一些,能夠破除我設下的封禁魔法時,也就有了正式接觸那條巨龍的資格。”
埃爾文緩緩點頭,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再怎麽說,由鄧布利多親自來研究都是更合適的,並且埃爾文可以確認自己是絕對信任校長大人。
但現在鄧布利多的意思確實將其封禁起來,等埃爾文有足夠的實力再自行去接觸。
難道說,他覺得自己是等不到……
不過話說回來,校長大人確實是一種很樂於看到他快速成長的樣子。
所以英國最強巫師、霍格沃茨的庇護者,其實已經……
埃爾文微微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教授,既然這裡有這麽多魔文,其中是不是包含一些關於這條原始巨龍的信息?”埃爾文問道。
畢竟他自己很有可能就處於這條原始巨龍的大預言術的影響之中,埃爾文對其還是頗為關心的。
“沒有。”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在這些魔文中並沒有關於那個遠古巨龍時代的任何記錄,事實上所有的已經被發現的龍眠聖所中都沒有相關記載,至今我們對那個遠古時代的一切都只能進行推測。”
“難不成這些巨龍沒有記錄歷史的習慣?”
“可能是它們只是並沒有記錄在龍眠聖所之中,也有可能它們用某種過於高端的方式記錄信息,以人類的智力無法破譯或是理解。”
“那我們該怎麽稱呼這頭巨龍,難不成一直用‘它’來指代?”
“按照默認的命名規則,既然你們是在諾文鎮附近發現的這座龍眠聖所,就可以直接用‘諾文’這個名字給它命名。”
“也行。”埃爾文點頭,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他突然又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另外兩座公開的龍眠聖所,裡面的原始巨龍又是什麽代號?”
“耶路撒冷的那頭,被稱為………‘聖父’。”鄧布利多並不隱瞞。
“很貼切的名字。”埃爾文津津有味,像是在聽老爺爺講故事。
“在第一個人類發現那座龍眠聖所時,‘聖父’就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
“那如果現在去耶路撒冷,還能有幸看到那頭巨龍的遺體嗎?”
“不可能了,即便死去,原始巨龍的軀體也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魔力,所以數千年來,那頭巨龍的身體早已被分割殆盡,當今歐洲你所聽說的絕大部分古老而強大的魔法物品,在製造時實際上都使用了‘聖父’的部分軀體。”
“哇哦,真是貪婪的人類。”埃爾文感歎了一聲,不過也不算出乎預料。
“那麽,那些宗教的所謂的聖器……”
“曾經的聖器確實也是由‘聖父’的殘骸製造,但都已被魔法界收回,現在麻瓜手中只不過是普通的物件罷了。”
“所以說曾經的那些宗教都是由巫師把持的?”埃爾文若有所思。
“他們掌握著魔法的力量,但並不認為自己是巫師。”
“對嘛,他們的力量來自於他們的聖父嘛。
”埃爾文樂了。但鄧布利多沒有任何笑意,所以埃爾文也立刻嚴肅起來,不再嬉皮笑臉。
“所以當年的獵巫行動……實際上是掌握魔法者的內部鬥爭?”他輕聲問道。
“性質要惡劣的多,因為宗教可以裹挾普通人,而絕大部分的巫師並不具有太高強的戰鬥力,大量無辜的人慘遭毒手。”
“所以保密法,其實是經過血腥鬥爭後的結果?”埃爾文明白了。
這個世界並不像它表面上那麽美好。
鄧布利多沒有否認,“自保密法得以實施之後,禁止巫師參與麻瓜宗教成了國際巫師法的首要條目,一旦發現,任何巫師都有義務阻止和逮捕違法者。”
“是啊,宗教這種東西,差不多是巫師統治麻瓜最有效的方式了。”埃爾文自言自語。
魔法史課本上完全沒有提及這場巫師與宗教之間的戰爭,這沒什麽可奇怪的,任何正常的政府都不會把歷史血淋淋地直接展示給孩子們看。
但埃爾文覺得其中可能還另有隱情,巫師與宗教之間的戰爭,似乎還缺少一個直接的誘因。
不過既然鄧布利多不願意講,埃爾文也不會傻乎乎地開口提問。
“恐怕我以後都沒法以平常心去過聖誕節和復活節了。”他聳了聳肩。
“這倒不必,這些節日本身的意義已經隨時間而消亡,如今只能算是一種慶祝的名義而已。”鄧布利多說。
“那麽另一座龍眠聖所呢?我記得好像說就是在美洲?”
“位於落基山脈的那座龍眠聖所的存在於獵巫戰爭的中期就已經被發現,但至今都沒有人找到確切的入口,之後便有一種假說開始流傳,那就是整條落基山脈都是一頭原始巨龍所化。
所以在美洲的那頭原始巨龍就被稱為‘落基’。”
“酷。”埃爾文發出了一聲青少年常用的感歎詞。
鄧布利多似乎不介意和埃爾文講述一些只有高級巫師才能知曉的歷史,“在獵巫戰爭中,絕大部分巫師們都認識到了聖器的威力,所以當美洲發現原始巨龍遺跡時,引起了很大的關注。”
“獵巫戰爭結束之後,大量的歐洲巫師帶著巨大的熱情前往美洲,有不少甚至舉家遷徙,但很不幸都一無所獲,至今美洲的巫師中甚至已經沒多少人知道有關‘落基’的傳說。”
埃爾文看了眼梅拉妮,他們倆能發現這裡的龍眠聖所,那還真可謂說是天大的運氣。
或者說就不是因為運氣,可惡,深陷大預言術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好了,歷史課也該結束了。”鄧布利多恢復了輕松的姿態,“試著變形一下吧,我親愛的學生。”
埃爾文點頭。
身體開始逐漸軟化,不變的是靈魂,他的身軀上開始冒出微微的光芒,在光芒覆蓋帶全身時,他成了一條銀白色的幼龍。
只有一隻小牛犢大的幼龍。
六肢的感覺有些奇怪,埃爾文伸展了下翅膀,活動了下爪子,感覺沒有變成挪威脊背龍的那種翼手龍形態時來的舒服。
“看來是沒什麽問題了。”鄧布利多微微點頭,血脈嫁接的影響已經全部消除。
埃爾文感受了下自己體內的魔力,然後臉色一僵,一年前的時候因為對魔法還不夠了解所以沒什麽感覺,但現在可不一樣。這幼龍之軀內的魔力是他人類之軀的多少倍,五倍?十倍?
太離譜了,不過可惜是很難成長,原始巨龍自然的生長周期是以千年為時間單位,並且目前並不知道有任何加速成長的辦法。
即便知道,估計也很難實現。
那麽埃爾文人類之軀的實力超過幼龍之軀只是時間問題,所以血脈嫁接才是最正確的選擇,鄧布利多和勒梅兩個老頭並沒有坑他。
不只是自身的魔力,埃爾文突然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他感覺到了一種……共鳴。
隻猶豫了一秒,他就告訴了鄧布利多,“我好像可以操控一股額外的力量,但不知道是來自於這個亞空間本身還是‘諾文’。”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畢竟你和‘諾文’現在屬於同血脈,產生共鳴也並不奇怪。”
他沉吟了一會兒,“你不妨展示你能借用的這股魔力。”
“我該做什麽?”埃爾文有些手足無措。
他隱隱覺得自己能夠共鳴的魔力會超乎想象,他根本沒有駕馭這種級別魔力的經驗。
“就以我為目標,用一個最簡單的魔法。”鄧布利多沉聲說。
梅拉妮很是機警地迅速撤到了邊緣地區。
埃爾文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有能耐傷到鄧布利多,最簡單的魔法?那就點個火吧。
不用自己的魔力,但在施展魔法的時候感受到共鳴的魔力如潮水般湧出時,埃爾文意識到壞了。
一個巨大虛幻龍首出現在埃爾文身前,張口對著鄧布利多噴出源源不斷地銀白色火焰。
老巫師面前浮現出一個虛幻的壁障,是盔甲咒的更高級的版本,但銀白色的火焰在觸碰到壁障時並不是被抵消,而是直接附著於其上燃燒。
鄧布利多的防禦在幾秒鍾的時間內瓦解,銀白色的火焰將老者的身形吞沒。
“教授!”即便以埃爾文過硬的心理素質,這時候心裡也不禁咯噔了一下。
“不用擔心,我還沒老到腿腳不靈躲不開的程度。”鄧布利多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他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
那些銀白色的火焰噴灑在石板地面上,彷佛被吸收了一般,消散無形。
“很好。”鄧布利多感歎了一聲,“即便我已經封鎖了兩層亞空間之間的通道,你依然能借用到這種程度的力量,凡人果然遠遠不能與原始巨龍相比。”
他轉頭看向埃爾文,“你剛剛借用的力量,從魔力層級來說,已經不遜色頂級巫師多少了。”
梅拉妮看向埃爾文的目光充滿異彩。
埃爾文愣了一下,立刻從幼龍形態變為人形態,果然那種共鳴的感覺就消失了。
也不能說是消失,而是變得非常微弱。
也就是說,只有身處於這個亞空間之中,並且是龍形態才能通過共鳴借用‘諾文’的魔力。
連鄧布利多都要忌憚的力量。
埃爾文眼中開始閃爍某種光芒。
“這是好事,意味著接下來訂立的卷屬契約會更加有效。”鄧布利多這時候把目光轉向梅拉妮,“德拉庫拉小姐,我們本是無意限制你自由,但事關重大,實在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知道。”梅拉妮點頭。
成為卷屬可不只是奉上忠誠,還會獲得部分主人的力量。
怎麽看她都是賺翻了好嗎?原始巨龍哎,與之一比所有的吸血鬼老祖都只能算是瞎撲棱的小蝙蝠。
她沒有任何遲疑,半跪在地上,用手捧著心臟部位,在她痛苦的悶哼中,宛如實質般的血色光芒泛出,將她全身籠罩。
現在已經可以直接看到她的心臟跳動。
鄧布利多看向埃爾文,“動用你能共鳴的力量,注入她的身體, 她就會成為你的卷屬。”
但加爾文有些疑惑,“這畢竟是不屬於我的魔力,到最後她是成為我的卷屬還是‘諾文’的?”
“不用擔心。”
鄧布利多舉起魔杖,宛如最高超的藝術家,劃出了一個金色的多個圓環交織在一起的圖桉。
這就是鄧布利多所說的,他無意間學到的“律法”類別的魔法。
在圓環圖桉下邊出現了一行又一行的魔文,這埃爾文看得懂,就是關於契約的內容。
而金色圓環似乎就是強製這種契約執行的保證。
在鄧布利多的引導下,埃爾文動用些許的靈魂之力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律法契約緩緩消散,化為金色的粒子匯入梅拉妮的體內。
埃爾文突然多出了一種感應,這種感應明確地表示他和梅拉妮的從屬關系。
牢固的就好像是不可更改的天理。
而來自“諾文”的魔力則在被梅拉妮近乎貪婪地吸取著。
她是在借此恢復自身傷勢,埃爾文立刻就發現了。
不過反正用的不是他自己的魔力,對他自己不會造成任何負擔與傷害。且律法卷屬契約已經生效,崽賣爺田不心疼。
埃爾文和鄧布利多足足等了梅拉妮五六個小時的時間,當血色與銀色的光芒都消散的時候,梅拉妮竟然恢復成了真身,不再是少女姿態。
膚若凝脂,婀娜多姿,風情萬種,與以往不同的是,她的眼眸中偶爾閃過一絲銀白色。
她緩緩走到埃爾文面前,單膝跪下,托起他的右手靠在自己額頭上。
“請賜福我吧,無上的白金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