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過後。
霸刀宗真傳弟子柳無痕統帥三千霸刀軍進入漢國國內。
長安南部八縣除育縣外,其余七縣盡皆望風而降。
育縣,縣令官邸之內。
“父親,你瘋了不成?”
“還是你覺得憑借育縣一縣之地可以抗衡來勢洶洶的霸刀軍!”
育縣縣令劉昌之子劉靜此刻是又急又氣。
面對著急火攻心的長子,身披青色官袍的劉昌平靜應聲,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上任漢王將育縣托付給我,我豈能輕易交出?”
話音落下,神色依舊難看無比的劉靜用近乎咆哮的語氣出聲道:“都什麽時候了?”
“還忠心那?”
“我育縣劉氏一族滅門在即啊?”
“新王糊塗,剛愎自用,堪稱昏庸,開罪霸刀宗,終致此亡國之禍,父親您著實是沒必要替那昏庸之主送命啊!”
“把育縣交出去吧!”
劉昌的神色依舊保持著難以言喻的平靜,道:“除非我死,否則育縣會一直屬於漢國。”
“新王再昏庸無道,那也是我漢國的王。”
“你退下吧!”
“你……你!”
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劉靜拂袖而去。
育縣是長安最後一道屏障。
一旦育縣有失,那敵人便可長驅直入,直逼長安。
可以這麽說,劉昌的堅定成功的替漢國爭取寶貴的時間。
…………
育縣,低矮的城牆之下。
騎乘神駿戰馬,眉目凌厲的霸刀宗真傳弟子神色冰冷的望著育縣那低矮的城牆。
三千名身著重型甲胄,頭戴惡鬼面具,手持兩柄鋒利長刀的霸刀軍軍士如山間岩石一般堅定的站立於柳無痕的身後。
每一名霸刀軍軍士的身上都透漏著凌厲鋒銳的氣息。
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單拿出來都可以和一名八品武者鬥的旗鼓相當。
除這三千霸刀軍外,還有數千名不著甲,持簡陋武器的漢軍降卒。
這些降卒來源於早早投降的南部七縣。
最先向柳無痕投降的是凡縣縣令葉靈,此刻葉靈就在柳無痕身側。
“現在開城投降,我可保你不死,否則的話,城破之後,屠城,雞犬不留!”
柳無痕的話語很冷很冷。
宛若是數九寒天裡刮起的凜冽寒風一般。
“想要這座城池可以!”
“但你們得從我的屍體之上踏過去!”
著青色官袍,持三尺長劍的劉昌毫不畏懼的回應。
他的長子,次子,三女等一眾家人雖然不滿於劉昌的迂腐和所謂的忠誠,但是此刻他們都站在了自己父親的身後。
一千多名城內居民受劉昌感召,自發的拿起武器至城牆之上參與防守。
“該死!”
柳無痕的面容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就在其打算下令強攻之際,位於他身畔的葉靈出聲了。
“柳真傳,讓我試試吧!”
“我跟這劉昌是同年!”
葉靈和劉昌曾一起就讀於漢國太學。
柳無痕回首暼了他一眼,道:“那你就試試吧!”
不久過後,葉靈騎乘著駿馬至育縣城下。
“孝先,你這是何苦啊?”
“新任漢王昏庸暴虐,欲要拖著整個漢國下地獄。”
“你為什麽要效命於這昏庸之主。”
“聽我一言,
打開城門,迎上宗軍隊入城,這樣你全家可保全,城內民眾亦可保全!” 孝先是劉昌的表字。
在葉靈心目中,敢於反抗霸刀宗的劉協就是失心瘋,就是打算把整個漢國拖下地獄的惡鬼。
霸刀宗威壓西秀太久了。
積威也太重了!
站立於城牆之上的劉昌聞言過後,沉聲回應,道:“葉兄,想當年你我二人一同在金殿之上拜見先王,並於同日受先王符印,發誓保境安民,忠於漢室!”
“今兄長何故變心耶!”
劉昌的一番話讓葉靈的面龐有些燥熱。
“孝先,今時不同往日了。”
“如今的漢王患有瘋病。”
“為其效忠是自取滅亡。”
城牆之上的劉昌搖了搖頭,道:“兄長,看來你我非一路人啊。”
“聖人曾言,道不同,不相與謀。”
“今日,吾與你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您也不要浪費唇舌勸我投降了。”
“我把話放在這,你們想要這育縣,只有從我身上踏過這一條路可選!”
劉昌的忠貞好比山間的岩石,亙古不變。
漢國此等臣子,漢國之幸,劉協之幸。
滿面羞紅的葉靈掩面縱馬馳回陣中。
“沒用的東西!”
柳無痕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掩面而回的葉靈。
隨後,其命令投降過來的漢國士卒攻擊進攻都城長安的最後一道阻隔――育縣。
霸刀軍畢竟是霸刀宗的武力。
柳無痕不想讓霸刀軍在這育縣出現任何損失。
至於那些降卒嘛,死再多,他也不心疼。
數千名連皮甲都不配備的漢軍降卒在接到進攻命令過後,便開始鼓噪著向育縣接近。
他們行進的速度很慢。
配合什麽的幾乎沒有。
軍陣更別說了,他們的進攻就是一窩蜂的往上湧。
稀稀拉拉的箭雨不時會從城牆之上墜落,然後給予攻城的漢軍降卒一些傷亡。
進攻方和守城方的戰力都不怎地。
所以雙方打的是有來有回,一時還真就難分上下。
“這漢軍的戰力也是有夠孱弱的。”
“就這樣的軍隊素質,他劉協是怎麽敢的啊?”
看著前方的那一群烏合之眾,柳無痕眉頭緊皺,面容之上盡是不解之色。
他實在是想不通劉協什麽要開罪霸刀宗。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漢軍降卒的進攻一直持續至了傍晚時分,他們在育縣城下丟下了足有三百多具屍體。
由於漢軍降卒們普遍營養不良,所以他們大都有夜盲症,在晚上他們就跟瞎子差不多。
進攻只能是結束了。
對此,柳無痕並不生氣。
他並不著急攻下育縣,他甚至還想要慢慢折磨育縣縣令,讓縣令的內心防線一點點的崩潰。
至於說會不會貽誤戰機。
柳無痕的看法是給一隻老鼠再多的時間,他也不可能擁有抗衡猛虎的實力。
漢國在他心中就是老鼠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