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漢國平南將軍李繼隆將本部八千靜塞鐵騎殺入衛國長捷境郡內。
位於長捷郡北部的九縣望風而降,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舉動。
李繼隆所部得以於兩日之後進軍至長捷郡郡治永平城外。
肅穆莊嚴的幕府之內。
奉命駐守永平城的衛國名將嚴子義面容冷峻的端坐於主位之上。
長捷郡郡守陳豹面帶惶恐之色的出聲道:“將軍,漢軍已經進兵至永平城下了,且郡北縣城皆失,您還不打算做些什麽?”
“您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漢國軍隊在我國境內耀武揚威嗎?”
陳豹對嚴子義的意見很大。
他是一個極其傳統的文官,什麽兵家權謀,他是一竅不通,他只知道守土安民。
作為一郡之守,他的想法和理念都沒有錯。
“陳大人,還請您暫時冷靜一下。”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
見狀,嚴子義搖了搖頭,道:“陳大人,我且問你,城外的漢軍有多少,兵種又是什麽?”
“不足一萬,重騎兵!”
陳豹不假思索的應聲。
“漢軍重騎兵的野戰能力已經在南郡之戰中得到了充分的證明。”
“吾麾下雖有兩萬健兒,但仍不足以和漢軍鐵騎在野外爭雄。”
“再說了,我們為什麽要放棄堅固的城池去野外和那些漢國重騎兵苦哈哈的打野戰那?”
“我們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堅守城池,等待援軍的到來,屆時給漢軍來個裡應外合,前後夾擊,漢軍必敗。”
嚴子義耐心的向陳豹解釋著他為什麽不出城去和漢軍野戰爭勝,收復陷落的城池。
聽完嚴子義的解釋過後,陳豹面容之上的難看神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道:“若是漢國人狗急跳牆,強攻永平的話,將軍您能守住嗎?”
話落,嚴子義輕笑了兩聲,道:“別的我不敢打保票,但要是漢軍主將真腦子進水了用重騎兵攻擊城池,那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希望將軍能做的像您所說的這般!”
………………
深夜,孤月高懸。
永平城城牆高四丈,城牆最厚處可達兩丈之多。
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守衛的精壯士卒以及看上一眼都會讓人毛骨悚然的巨弩。
“晚上值守之時一定得多加小心。”
“漢軍的領軍將領李繼隆鬼域手段很多,萬不可著了他的道。”
剛剛巡視完城牆的嚴子義神情肅穆的叮囑今夜要值守的麾下將領。
“將軍,您就安心的回去睡覺吧。”
“城下的漢國鐵騎飛不上來的!”
負責值守城牆的將領信心十足的打著保票。
“嗯!”
嚴子義微微頷首,然後再度環視了一下駐防嚴密的城牆。
“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隨後,他離開了城牆。
夜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更深沉了,幾乎就要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好在城牆之上火把密布,所以守軍還是能夠清晰無比的觀察到城下的情況。
“這個烏龜殼倒是蠻結實的。”
“要不是有……相助!”
“本將軍還真拿你們沒什麽辦法。”
月夜之中,漢國平南將軍李繼隆神色清冷的凝望著宛如一頭野獸般匍匐在深沉夜色中的永平城。
他的身後是八千名寂靜無聲,
雙眸靈徹如寒冰的靜塞鐵騎。 ………………
與此同時,永平城內。
著玄色夜行袍服的錦衣千戶沈煉神色平靜的出聲道:“都到齊了嗎?”
“回稟千戶大人,都到齊了!”
“那就按原計劃進行吧!”
“遵命!”
聲音至此消失。
二百名身著夜行衣的錦衣衛宛如靈巧的狐狸一般在深沉夜色中的永平城內穿梭。
負責守護城門的衛國軍人有百五十人之多。
他們全部為重甲步兵。
可能是因為夜色太過濃重的關系,他們當中的有些人開始情不自禁的打起了瞌睡,出現了些許的疲憊。
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噗嗤,噗嗤,噗嗤!”
忽然,上百道凌厲無比的黑影闖入了他們的防區當中。
他們還沒來得及發出一點示警的聲音,脖頸處便飆出了大量殷紅無比的血液。
每一名錦衣衛都是刺殺的高手。
結堂皇之陣打硬仗,呆仗,錦衣衛可能不行,但是搞刺殺,小規模突襲的話,錦衣衛是真的好用。
用繡春刀將負責守護城門的衛國士卒料理掉後,錦衣衛神色平靜的將屍體拖至了一旁。
整套流程那是行雲流水,異常迅捷。
“打開城門!”
錦衣千戶沈煉指揮麾下錦衣衛前去打開永平城那堅固厚實的大門。
很快,接到命令的錦衣衛們打開了永平城的大門。
月夜當中,永平城大門豁然洞開。
錦衣衛的任務順利完成,他們在很短時間內便又潛伏進了深深的夜色當中。
“乾的漂亮!”
見永平城的大門豁然洞開過後,李繼隆不由是喜上眉梢。
這下,他不用去啃城牆了,他可以直接領兵殺進城中。
“漢家的將士們,隨我殺入城中!”
命令下達。
剛剛還寂靜無聲宛如木雕泥塑一般的靜塞鐵騎於這一刻仿若是被注入了靈魂一般,變得暴戾,強悍,殺氣四溢。
八千名甲胄鮮明的靜塞鐵騎,手持重型戰斧向永平城的城內洶洶湧了過去。
他們是宛若是一股自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的鋼鐵洪流,勢頭極其的迅猛,世間任何血肉之軀在他們的陣前都會被撕裂踏碎。
“轟,轟,轟!”
恐怖的馬蹄轟鳴聲如暴雨一般響徹在了寂靜無比的深夜當中。
大地在這一刻似乎都在馬蹄之下顫抖畏縮。
“他們瘋了嗎?”
“用重騎兵攻打堅城。”
負責今夜值守城牆的將領一臉詫異的望著城下洶洶撲來的漢國重甲騎兵。
“算了,你既然敢死,那我就敢埋。”
“弓弩手準備,巨弩準備!”
其正要下令守軍火力全開之際,一名臉色蒼白無比的士卒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他的身畔:“將軍,大事不好了,城門,城門開了!”
話音入耳,那名值守將領的身影踉蹌了一下,道:“這……這怎麽可能?”
他的語氣當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