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數人,先後到了雅苑。
沈遠東見羅漢橋和余俊到了,倒也不托大,站起來笑著迎了上來,熱情地與他們握著手。
“小余,又一次見面了。上次我記得是在年初越州市納稅前二十名的表彰大會上。”沈遠東笑呵呵地說道。
“嗯,沈書記你記性真好,的確是那次,你親自給我頒的獎。”余俊笑嘻嘻地說道。
“時間過過很快呀,一晃幾個月過去了。你總是給我們帶來驚喜,要感謝你呀,為我們越州市又做大貢獻了。”沈遠東感慨地說道。他對這年輕人快速膨脹的集團業務,也是充滿了好奇。最近見他又去西州市買地投資了,對羅漢橋帶走他有點不滿。誰知余俊又要開發山昌縣的兩個特殊項目,羅漢橋也不遺余力地幫忙。雖然知道羅漢橋有私心,但總是對山昌縣和越州市有更多好處的,稍微撫平了一點他的不滿。
“這是我作為一個山昌縣的子女,應該做的事情。何況通過項目,我也是得益的。”余俊笑嘻嘻說道。
“沈書記,這兩個項目,小余提了很多有建設性的設想,我看很符合當前國家有關鼓勵政策。對促進山昌縣旅遊業也好,農副產品形成拳頭產品也好,諸多行業還是有輻射作用的。這是一個建設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工程,很值得肯定和支持的。”羅漢橋笑眯眯說道。
“老羅,你說得對。這也要謝謝你,你和小楊不遺余力支持余俊開展工作,這一點我覺得做得非常好。我們就要敏捷地反應,要做好對地方集團的支持,把許多不可能變成可能,造福地方百姓。”沈遠東笑眯眯說道,對楊泉和徐國強等人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羅漢橋隱隱有點感覺到沈遠東的不快,看他笑容滿面地誇獎著楊泉和徐國強等人,讓他們要想法設法服務好萊德福集團,多爭取余俊加大對地方的投資。知道他言外之意把余俊帶到西州去了,害得越州少了大額投資機會。
不過,羅漢橋也不在意,目前他與沈遠東並起並坐,已經不是在沈遠東手下的時候了。再說了,都是為了工作,憑啥他不能把余俊拉到西州去?越州市也好,西州市也好,都是屬於西州省的。講大了說,他們都是西州省人,不能局限於一個縣,一個市。
當然,這些話,都是羅漢橋心裡想想的,不好表露在場面上。他還是笑眯眯看著沈遠東表演,把趙陽彪和張建軍等都誇了一遍,感謝他們這幾天都付出了辛勤的勞動。
特別對張建軍,沈遠東更是誇讚,說他出力出錢出場地,作為企業更難得,讓楊泉除了年底給他授先進企業榮譽外,其他方面也要給予傾斜。
羅漢橋不知道的是,沈遠東對他真正不滿還在於跳過他,直接是他羅漢橋帶余俊去京都見袁國棟袁老。
沈遠東跟袁老每年也有交往一次以上的,本來這麽好的機會應該由他沈遠東帶去,或者叫他一起去,那就更好了。現在倒好,羅漢橋一聲不吭,帶余俊去見袁老,把他和楊泉撇在一邊,他哪裡會舒服得起來。
羅漢橋倒沒想到這點,當初也沒有考慮周全。
“老羅,袁老約你們什麽時候見面?”沈遠東忍不住問了一句。
“明天下午兩點,在他辦公室。”羅漢橋回答道。
“哦,那時間還來得及。你看這樣行不行,為了顯示我們的重視,讓楊泉、徐國強和趙陽彪三人跟你們過去,好匯報得更詳細一點。”沈遠東掂量了幾秒後說道,
“如他首肯,你們回來後,我會親自掛帥,讓楊泉和徐國強他們負責具體事務。立馬組織有關專家和專業設計院組團,把項目方案做好,上報省裡和京都立項。我們不僅僅要配合小余搞經濟效益,也要確保這項目的長期社會效益,絲毫不能出差錯。” 沈遠東既然這樣明擺著說了,羅漢橋再愚鈍,也不會反對。
羅漢橋連忙說道:“這樣好!有些細節,我沒想得如沈書記這般周全。沈書記這樣安排,我覺得很不錯。徐局這段時間全面負責著工作,剛好也是PPT講解的最佳人選,省得我這個外行出洋相了。”
羅漢橋暗暗想,沈遠東無非想要摘成果了,自己不好提出來,先叫過下面的人插上一腳,淡化他羅漢橋的功勞再說。這點小心思,他要是還察覺不到的話,這麽多年官場就算白混了。
沈遠東見羅漢橋向他示好,便也不好咄咄逼人,笑了一笑說道:“老羅,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沒有你幫忙,他們要上京都向袁老請示匯報,也沒有這麽快。而我主要在越州不知你們這邊的情況,要不我與袁老也熟的,聯系一下也方便。明天一點半我會跟袁老通個電話,告知你們去的情況,會向他告罪我有事去不了的情況。”
余俊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有些火藥味。他只是笑笑,笑呵呵地看著他們對話,並不說話。
對余俊來說,他只要達到他的目的,做好他的事情就行了。講句實話,這兩個項目的功勞誰拿去都可以的,別讓他做事絆腳就行了。
現在既然沈遠東想插一手,來主導這個書聖小鎮項目,余俊覺得也不錯,至少以後做事在山昌先沒有阻力不說,市裡面,省裡面,甚至京都部委,都可以借用官方力量去疏通了。這力量毫無疑問,比羅漢橋出面更正式一些。
楊泉雖然跟羅漢橋關系交好,在沈遠東的話語下,當著沈遠東的面,也不好跟羅漢橋示好的。畢竟沈遠東才是他頂頭上司,他要升職,要調,都要通過沈遠東點頭同意的。
徐國強和趙陽彪都是官場中人,見慣了這種對話,都陪著笑臉,看他們對話,不出一聲。
張建軍一副置身事外的心態,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說話,不插一句嘴。他知道自己身處什麽位置,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很是明白。余俊都不說啥,他更不會做傻子,來說任何一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