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楊把全村人都叫過來,集中在村子最寬敞的空地上,與老羊開始分派任務。
看著這些村民的打扮,感覺就像一群有錢的COS愛好者。
他們的穿扮和這座樸實的村子非常不搭配,衣服首飾和妝容太好太精致了。
男的還好,只要不是性格特別騷包,一定要穿得像個王爺紈絝之類的,還勉強能看。
丫環簡直就是古風秀場,假期裡的園林網紅打卡點的遊客。
一個個穿金戴銀,綢裙紗衫,不是小扇就是護甲指套,指望著她們乾活,感覺比叫過年那幾天的小羊起床吃早餐還難。
大楊隻得向酒元子求助,“老板,這些人一看就不會乾活,能不能行啊?”
“不會,他們家小姐要成親,誰要是不老實聽話,我就去找小姐告狀,讓他們灰飛煙滅。”酒元子不在意地說道。
“有什麽事隻管讓他們做,婚禮舉行不了,就是他們的負責。”
又不是她急著成親,這種事當然是急的那人才操心。
村民看著她,對她的好感度又再次降低,反正也沒多少了。
村民對婚禮很配合的,上次那位要村民把肉獻出來做菜,村民二話不說就乖乖等死。
只是人不夠,沒能擺滿一百桌,最後才失敗了。
老楊聽了,硬著頭皮開始分配任務。
她發現,不管讓這些嬌滴滴的女孩去做什麽事,她們雖然態度不積極,但都願意去做,漂亮的指甲折斷都不在乎。
於是,便放心布置起來。
“你們三個跟妝,隨時給新娘子補妝。”
“什麽轎子不是花轎,我帶了這麽多紅床單和衣服回來是做什麽的,拆下來縫到轎子上,打幾個蝴蝶結,這青布轎子不就成紅的喜轎了。”
“有沒有人會拉彈唱,迎親的時候要有人吹嗩呐。”
“什麽,一個也不會?沒關系,我用手機外放,正好有幾個視頻是結婚的。”
“你們兩個端好盤子,到時候新郎新娘相互改稱呼的時候,就上前一步,把托盤裡的紅包端上來。”
任務分配得差不多時,大管家走了過來說道:“新郎要騎馬迎親,我們村連毛驢都沒一頭,你們要怎麽辦?”
大楊愣住了,馬,沒有搶馬回來!
她慌忙看向遠處嗑瓜子的酒元子,突然就看到了旁邊的偽哥狗,立馬說道:“騎狗也行,只要是四條腿在地上的,都行。”
大管家也看了過去,那條狗能騎得起來嗎?
“你們放心,婚禮肯定能如期舉行。”大楊鼓勵道,讓他們別怕。
村民根本就不怕,他們一點也不想婚禮能夠舉行,要不是破壞不了,他們早把花轎放火給燒了。
酒元子抓了把松子,塞到嘴裡,然後抬頭看天,沒天亮。
這個道場沒有日出日落,月亮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然後又立馬來一回,都不回去換件烈日外套來偽裝一下。
“沒有太陽,時間顯示又是壞的,根本不知道還有幾個小時。”她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往旁邊的樹上扔去,打在正在柿子樹上的土地頭上。
“喂,大善人,我們進來已經幾個時辰了?”
守門土地蹲在樹上,氣呼呼地罵道:“我才不告訴你,就等著看你死在村子裡。”
酒元子戲謔地說道:“我說你在那樹上都好久了,偷了半天柿子吃,有這麽餓嗎?”
“我才沒偷柿子吃!”守門土地嚷道。
他剛剛摘下來的柿子,就這麽在他的手中溶化,順著指縫滴落到樹下,不管怎麽用惡煞都留不住。
然而鬼新娘讓他來摘柿子,如果摘不到他就不能下樹,隻得一次次的嘗試,又次次失敗。
他罵罵咧咧地甩甩手,又下意識去摘柿子。
看他那樣子,酒元子有點遺憾,“大善人,看樣子婚禮舉行的時候,你也吃不了酒席。”
“呸!我才沒興趣吃什麽狗屎變的鬼宴,你自己吃個夠吧。”守門土地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語氣也越來越差了。
任誰在樹上坐了幾個小時,不停地重複摘柿子,想必心情都不會好。
酒元子回頭朝幾個在邊上玩的小孩招了招手,“喂,小孩。這小老頭說你們家小姐的婚宴,上的菜全是狗屎變的。”
“你這家夥,竟然敢罵我家小姐的婚宴,打他!”小孩一聽,頓時氣壞了,約著跑到樹下,有撿石頭扔他的,還有找了長竹杆過來,去戳他的屁股。
守門土地騎在樹上,與下面的小孩對罵起來,還把爛在手掌中的柿子汁甩下去,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酒元子這才心滿意足地坐回小板凳上,又掏出四個核桃放到蕭萬法的手中說道:“太好了,這樣他工作的時候,就不會感覺無聊了。”
看著手中的核桃,蕭萬法明白了,然後開始捏起核桃來。
他在等著,什麽時候酒元子會遞飲料過來,讓他幫忙開瓶蓋。
公羊嫣的父母花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終於操辦好了一場婚禮,兩人檢查覺得沒問題後,來請酒元子過目。
大楊首先拿出了一對戒指,“老板,這是婚戒。”
酒元子點點頭,古婚新辦,也可以呀。
誰說就一定要按老舊的形式來,二者混合也是可以的。
火盆已經準備好,等新娘子抬到大門口後,跨了火盆就讓她這個新郎官背進大門。
喜轎是用普通轎子代替,上面臨時縫了很多紅綢和紅紗,不講究的話也能將就著用。
結婚嘛,講的就是個儀式感。
過程齊了就行,別的不要太在意。
最後大楊指著身上披了紅綢,大腦袋晃來晃去的偽哥白狗說:“老板,這就是迎親的狗。”
“哈?”酒元子聽不懂,什麽迎親的狗,她這是在罵自己嗎?
大楊解釋道:“老板,迎親是要騎馬的,但是這村子裡四條腿著地的動物都沒有。現在也出不去了,只能讓您委屈一下,把狗當馬,騎著狗去迎親了。”
酒元子無語道:“你也不怕鬼新娘怒起來,一巴掌把我們全部拍死。”
“那怎麽辦,總不能騎人馬吧!”大楊驚了一下,隨即又有了新的主意。
只要把老板當成小孩子,騎大馬哄的話,應該也行吧。
老羊是不行了,人老腰不行。
他們當中最強壯,看起來腰比較好的男人……
她側頭看向了蕭萬法。
蕭萬法聽到人馬兩字了,但是腦海中出現的是半人半馬的傳說生物,卻見這大媽看向了自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等等,別說那種奇奇怪怪的話。”酒元子趕緊阻止了大楊,大媽就是無所畏懼啊。
她拍了拍偽哥的狗頭,“變匹馬出來。”
活馬沒有,死馬偽哥可沒問題。
瞬間,毛茸茸的大白狗全身金屬化,瞬間長高變成了一匹金屬材質的鐵馬。
活物雖然只能變大白狗,但只要不是活的東西,偽哥見過或吞噬過,它都能夠變出來。
只是夠不夠像而已。
這匹馬很肥,像極了低幼遊樂場裡面那些充氣小馬,只是個頭有兩米多高,巨胖巨鐵。
“哐哐哐。”酒元子拍了拍偽哥的鐵身軀,對大管家說道:“這是馬了吧?”
大管家咬牙道:“那酒席呢?”
“如果沒準備齊全,就不用麻煩小姐出屋了。”
酒元子掏出了卡片,一場宴席。
靈力往卡片中注入,她把卡片甩了出去,“出來吧,我與小姐盛大的宴席,讓所有人都能夠坐得下,都來參加我的婚禮。”
卡片化為金光,砰得炸開來,一道道金光向四周飛去,如同一場燦爛的煙火。
金光落地,化為了一張張十人大桌,上面十菜一湯加果盤,還有白酒紅酒各一瓶,啤酒兩瓶和2升裝的肥宅水和橙汁。
整張桌子散發著靈氣,香味撲鼻。
一百桌宴席,就這麽出現在了村子的各處,擺得如同流水席一般。
屋內的鬼新娘,抬起了頭,“哦?”
酒元子在村子裡出不去,不知道金光並沒有被限定在槐柳村中,金光飛向了四周,在畢城和野外村落中,落下了一桌桌宴席。
就連陸地遊君的身後,也轟然落下了一張幾十米寬,符合它身高的巨型桌子,上面擺滿了相同的菜肴和酒水。
面對從天而降的宴席,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什麽東西?
酒元子走到一張桌前,拍了拍桌子說道:“怎麽樣,婚禮可以舉行了吧。”
“婚禮開始,大家入座,開席了!”
話音一落,所有人突然眼前一花,猛然之間就發現自己坐在了酒席上。
陸地遊君坐在了酒桌前, 整張桌子只有它一個人,沒有和它身材一樣高大的人同桌了。
畢城之中的玩家和原住民也一樣,他們身不由己地坐在了酒桌前,就連陸地遊也一樣,和大家拚了桌。
酒桌上不止有警戒中的玩家,還有茫然的原住民,外加什麽也不知道,剛剛還在被狩獵的陸地遊。
寧總此時坐在皇城午門斬首台邊的觀望台上,旁邊是一堆被斬首的皇親國戚官員。
而他面前也是一桌酒席,同桌的是八個矽膠娃娃,和下一個要被斬首的皇孫。
看著這莫名其妙出現,又匪夷所思的場面,寧總試了一下,站不起來。
他扶額歎了口氣後,摸出口香糖嚼了起來,頭往後靠著椅背,眼睛看著天空。
絕對是酒元子乾的好事,除了她之外,哪裡會出這麽古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