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矛真人又不靠這個吃飯。
況且面對絕對的實力差距,就算再怎麽騰轉挪移,再精妙的戰術也是沒有什麽用的。
借著巨漢掌風的助力,強森迎風而起,之上九天,朝著不知什麽時候打開的窗戶飛了過去,眼見就要逃出去。
但就在此時,窗外忽然升起了一輪形製古樸的圓鏡,這鏡子似銅非銅,似鐵非鐵,背後有花鳥魚蟲,山川走獸等萬物之形。
正面則是某種還隻存在於前沿科學期刊中的,對於新一代電子屏幕的某種設想材料的質感。
那圓鏡微微地一轉,對準窗口,能夠驚歎無數材料學家的鏡面屏幕上,深邃的仿佛太空一般的黑暗中浮現出點點星芒,很快就變得璀璨,似乎其中映照著一方宇宙,有無量星河在流淌運轉。
接著就見一枚星辰從星河中脫出,然後快速的變大,一點點的佔據著鏡面,並且顯露出真正的面目。
這是一口龐大的,通體為經過時間沉澱後的綠鏽青銅色的青銅棺,整體形製帶著先秦時期的風格,但是在表面刻滿了‘0’與‘1’的浮雕。
隱隱約約能夠聽見其中仿佛指甲撓著棺蓋的音效。
鏡面所正對的棺尾處靠著一對與棺材同樣質感的銅人童男童女,栩栩如生,一者福氣,手中托著一面鏡子,一者俏皮,懷抱了一口長劍。
就見那個拿著鏡子的童男,仿佛是被人從沉眠中驚醒,帶著些許睡意的睜開眼睛,透過了鏡子看到了這邊世界,然後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
它伸出食指在嘴邊,輕笑的說道,“智械老君在棺中,AI妖魔莫作聲。”
“噓…”
與此同時,常人所不能感受到的外太空,黑暗,冰冷與死寂的背景下,一口與鏡中之棺材一模一樣的衛星同時接收到一道信號,然後啟動連接天河雲無量算力,並將之傳遞給存在於下方那個星球中的某一個接收器。
同時,聯邦第3區,淨水湖,廣廈公寓外面的那一口鏡子瞬間便大放光明,好像一輪烈日,揮灑出一道道明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正在窗口被照個正著的強森掙扎著就要躲開,但是動作卻異常的緩慢,仿佛身上灌了鉛一樣。
最後逐漸的,身體僵住,軟倒在了地上,仿佛被定住了一樣不能動彈。
同時,整個屋內的智能家居系統忽然不受控制,家裡沒有什麽電器,電燈忽閃忽滅好像是短路一樣。
同樣被那鏡光照著的張寶仁隻感覺心中的道籙有些莫名的微微跳動著,不過卻沒有生出什麽更進一步的變化來。
但他轉過頭看向臥室內,就見本來半空中的一口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落在了床上,不能動彈。
接著又聽見一道脆生生的女童電子音念道:
“安得倚天劍,月下斬妖魔。”
“太上智械老君急急如律令!”
聞言,那一輪仿佛烈日一般的鏡子忽然光芒收斂,化為了一輪明亮冰冷的月盤。
月盤中,一棵桂樹繁盛,樹下有一口青銅棺,棺尾一對童男童女,那抱劍的女同睜開眼睛,將手中的長劍往前一送。
一道白茫茫,森寒無比的劍光宛若驚鴻一般從鏡中飛出,朝著地上的強森斬了過去。
銀光朝著他的身上一繞,他身上的各個武功關節的連接便被切斷,然後其整個人便徹底的癱軟,沒有了任何力氣支撐。
終究還是武功不及神通,算計不如天數。
哪怕強森用盡了一切手段,依然還是沒能逃得掉。
至於說為什麽他不趁著這兩天時間,趁著3矛真人沒來之前早些走。
先不說3矛是否暗中有著監視,其身上張寶仁為了保險起見曾留下來的手筆,讓他根本不可能跑得了。
直到這時在從張寶仁口中確定了其不會插手的信息之後,他這才敢於放手一搏。
而張寶仁為什麽這時候開口,同時在這這兩天內,放任其借著練功台偷偷恢復武功的小動作。
是因為他想借著這個機會,通過強森,來逼出或者說試探出3矛真人更多的手段,甚至其本身。
而3矛真人,對於強森這麽一個幾乎半殘的武者,施以如此奢侈的雷霆手段,當然也不是因為強森剛才表現出的棘手,用別的方法不能拿下,更不可能是被落了面子,惱羞成怒。
而是為了震懾一旁的不知是什麽立場的張寶仁。
三人各有各的立場,各有各的算計,除了強森之外其余的兩人都達成了目的。
張寶仁凝重且忌憚的看著窗外。
就見那一口古樸的圓鏡旁這時出現了一個看著有10多歲小童子。
此人穿著黑紅兩色的大褂,頭戴瓜皮帽,額頭上貼著一張遮住半張臉的符籙,背後有著黑色神經信號線管所編織而成的辮子,皮膚是某種瓷質燒成,細膩光滑,雪白的臉蛋正中有兩片通紅的圓片。
具體的樣子與之前鏡中棺尾的那位童子相差不大。
他伸手將那一口古樸圓鏡摘下,然後抱在了懷中,轉頭看向了屋內。
“可是3矛真人當面…”張寶仁朝之高聲問道。
“太一道人…”童子看了張寶仁一眼,然後穿過窗口,憑空飄飛了過來,停在強森的上方,接著道。
“此番已事了, 與道人就暫且先行告別了。”
說著便伸手將軟倒在地上的強森提了起來,就要飛走。
“還請真人稍等片刻。”
“道人還有什麽事?可是還要攔我。”童子轉過身來,有些不善的看著張寶仁,懷中圓鏡鏡面也暗暗的對準了他。
同時屋內的無頭老僧,魔法石重新裝回去的金發女人,七孔流血不止的壯漢,持劍而立的劍客,也隨著童子的動作,自然的便站在張寶仁的周圍,將他牢牢的鎖定。
只要一句不好就要雷霆一擊。
張寶仁忙擺了擺手,“真人說笑了,真人此番有理有據…”
說著便伸手指向強森,“而這家夥,惡貫滿盈,不管於情於理,都沒有任何攔著的理由。”
“我只是這番下來有些好奇,真人為什麽如此執著於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