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來付出了無數的汗水與痛苦,在場的所有人等的就是這麽一個機會,對於她們來說,這無異於古代科舉金榜題名。
在無數期盼的目光中,中年女人念了幾個名字,念到的不由而欣喜,沒有念到的自然而失落,越往後情緒反應越是強烈。
直到女人念完了最後一個名字,在悲喜兩極的目光中道,“念到名字的這些人,因為你們的成績,公司決定你們可以開始面向公眾演出。”
“之後你們會成立一個組合,在宣傳部的包裝下經過成團訓練,然後進行出道,希望你們以後能夠取得好成績。”
“是!”
“其他人…你們也不要失落,還沒有完呢。”
說著便在剩下所有人忽然變得驚訝且期盼的目光中,看向了沒有忘記李姐忠告,依然保持著自己那純真眼神的邵思茗。
“邵一一同學,因為你在訓練過程中的完美表現,公司決定特別給予你單獨出道的機會…”
隨著女人的話,一時間同吃同住數年的姐妹皆神色各異的朝著當間的一個纖弱身影看去,但下一刻眼中的複雜全都掃去,都上前恭喜。
畫面就在這時啪的一下,宛如破碎的玻璃一般裂開,將那和諧的場景撕碎,下一刻已然換了一個場景。
一身盛裝,打扮也更加成熟的邵思茗與永遠是那一副西裝套裙打扮的李姐坐在一張寬廣明亮的辦公室內,進行著談話。
“之前我們憑借著你在佛祖的涅槃日晚會上地出道演出,以及針對你特質的運作宣傳,雖然取得了超乎預料的效果。”
“但我們需要知道,你的那些特質所帶來的熱度與關注只是一時的。”
“別看現在關於你的帳號與各個板塊圈子的粉絲與討論度都不錯,可如果就這麽沉迷於此,不做什麽改變,恐怕很快就要無人問津。”
邵思茗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我自然知道,一個藝人說到底終究還是需要作品說話。”
“錯!”
“怎麽…難道不是嗎?”
“你之前在訓練班是怎麽學的,看一個問題要看本質。”
李姐對邵思茗鄭重的指點道,“對於一個藝人來說,真正重要的,關乎生存的,是持續的,不褪色的話題與關注。”
“而‘作品’所帶來的影響與之高度重合,所以是實現這一目標的最為方便且有效的途徑,而非是必要。”
“如果有人能憑借或者美貌,或者各種新聞,或者炒作,無論什麽東西只要能夠持續不斷的帶來關注,那麽有無作品就不再重要。”
“當然,對於你而言,這一方法無法做到,只能依靠作品了。”
“所以這就是我們接下來的方向。”
“接下來就要拿出作品了嗎,可我…哎…”邵思茗心中有些無力的歎了口氣。
創作是她一直以來都難以攻克的巨大缺陷。
雖然在訓練班的各種課程上都非常的努力,但是作品這種東西並非努力就行。
要是隨便亂寫一通那倒無所謂。
但想要真正優質的作品,必然需要某種靈感天分,需要想象力,沒有就是沒有,哪怕拚死了命都不行。
但現在這時候,哪怕一竅不通,也只能先強行道,“作品的話我再努力努力,想想辦法吧。”
“努力想辦法?想什麽辦法?”
李姐奇怪的瞥了她一眼,“你有什麽斤兩你自己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你的作品我都有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什麽?”
李姐沒有多說,直接點開女士複古機械手表樣式的個人終端,將一張三d投影的曲譜,投射在邵思茗面前的半空之中。
“這是…古典風格的歌曲,還不止一篇,還是互相關聯的一整個系列。”
“這…”
大概的翻了翻後,邵思茗重新從第一篇認真的看了起來,她先看向作品中的歌詞。
因為文化的變更,藝術的鑒賞標準也是隨之而移,比如說在當前的主流認識中,對於一首歌曲的好壞判斷標準,詞的重要性大大的加強。
當然不是說曲就不重要了,舊時代的影響不可能完全的去除乾淨,只是與最早的旋律作曲作為歌曲評判標準的核心,現在兩者間重要性已然相同。
這會兒邵思茗之所以先看詞,是因為經過剛才的閱覽,大概的判斷出擁有著古老的句式與用詞的歌詞,可能是這首歌的核心。
隨著認真的觀看誦讀,越覺得這歌詞有韻味,並且熟悉…
“嗯,我想起來了,這不是《九歌》嗎,屈原的九歌…”邵思茗忽然有些驚喜的喊道。
“就說怎麽那麽的熟,原來是它…”
屈原的這一作品,或者說絕大多數古代經典,在當前的這個大羅天所帶來的娛樂變革的時代,都不會多有名,如果不是邵思茗經受了專門的藝術與文化的鑒賞培訓,可能一下還認不出。
“要是《九歌》的話,詞就沒有什麽可說的了,真正的關鍵就是與之所匹配的曲了…”
邵思茗隨即將注意力放在跳躍的音符旋律上,越是看她便越是喜歡。
“以編鍾和古箏作為旋律的核心,沒有為了純粹的追求古風而將思維限制住,大提琴是點睛之筆……”
雖然在創作方面邵思茗比較無可奈何,但她的基本功還是不錯的,關於一首作品的鑒賞功底是有的。
看完之後便知好壞。
“詞曲之間相得益彰非常的契合,在眾多的對古詞作新賦的作品中實屬是上乘。”
“也就是說這一系列作品是可行的?”
“絕對可行。”
邵思茗攥著這一卷譜子盯著李姐,“就算只是一首這種水平的作品都已經難能可貴了,更別說這還是一個從詞曲風格各方面都完整的系列作品,簡直可以說是完美。”
當然還有沒說的,更重要的是這一作品完美的符合她的嗓音條件,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不知道這是哪位老師作出的?”邵思茗好奇的問道。
李姐笑道,“是‘辯才天女’。”
“辯才天女?”邵思茗搜索著記憶,但還是想不起來這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