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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讓人窒息的水中掙扎了出來,大口的喘息著,看著面前的鏡子。
看著鏡面所映照的那個人。
寬大的真絲刺繡睡衣貼在身上,半掩半露的展示著豐韻的身體,任由一滴滴水珠自發梢、下巴滴落其上。
瓷白的脖頸過渡十分均勻,黑發枕在腦後,將如玉琢一般精致的鵝蛋圓臉龐完全顯露,沒有擦拭的水珠點綴其上,好似出水芙蓉。
長睫毛低垂著,掩蓋著眼中的迷茫。
真是一個美麗誘人的陌生女人!
我朝她問道:“你是誰?”
她沒有回答。
但卻有一道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是我的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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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惺忪的,還被光怪夢境碎片粘合的眼睛,看著鏡子中的人。
高大的骨架支撐起了健壯的身體,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眶,天藍的瞳孔,讓面孔十分立體,淡淡的絡腮胡帶著成熟男人的風味,一個標準的亞利安人的樣子。
撫順了一下身上因為一晚的蹂躪而皺成亂七八糟的睡衣。
伸手將玻璃上的霧氣擦去,將鏡中的臉,以及臉上這個時代純種白人臉上少有的自信更清楚的顯露出來。
“你好,楚香。”
我是一個做香料生意的香料商人,‘香料商人’這個體面的詞是我們對自己的一個調侃與抬舉,在公眾的認知范圍內我們這些人的定位是,微小體量的生產經營個體,即小販。
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因為環境氣候的原因,與種種香料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片地區從古至今便盛產香料,而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也因此而善於使用香料,從出生到死亡每個人都離不開它。
因此就有許多依附其生活的人。
種植香料的香農,使用香料的餐廳與貴族,以及販賣香料的商人。
我們家祖祖輩輩都從事著這個行當,根據家裡流傳下來的故事。
最早的時候,我們是跑到各個農田將香料從地主那裡收回來,然後將之調配成‘瑪莎拉’,再售賣給各家各戶以及一些固定的餐廳飯館。
所謂‘瑪莎拉’,其實就是以超過兩位數的香料按照不同的比例,所混合而成的一種特殊混合香料的名稱。
每一個香料商人都有著自己的‘瑪莎拉’配方,而不同的配方便有著不同的味道。
這也是為什麽每一個地區都生存著很多香料商人的原因,哪怕這一家的瑪莎拉再好吃你也想嘗一嘗別的。
但在香味如林的‘瑪莎拉’中,我們家也是數一數二的,相比於其它,我家的瑪莎拉更有著一種特殊的味道,香而不膩,味道綿長不絕。
這並非是我自誇,雖然每一家的香料商人都說自己的味道特殊,但我們可是有現實支撐的。
在舊時代與新時代交替的那一段時間所發生的巨變,讓整個世界的環境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與汙染。
從而使得我們腳下的這一片由恆河所澆灌的沃土,再也生長不出來能夠給予人們特殊味道的香料了。
幾乎所有的包括香料商人在內的依靠此而生的人都被迫失業。
但是居住於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對於瑪莎拉的味道的追求,卻是永遠也無法斷絕,那已經刻在了每一個人的靈魂之上。
於是那些大公司們趁著這個機會,以化學製品調製出的馬沙拉口味的調味品佔據了市場。
那些劣質的帶著又酸又臭的化學品是什麽個垃圾!
怎麽配稱作是瑪莎拉。
一份真正的瑪莎拉,那麽多的香料夾雜在一起,怎麽可能會是臭的?怎麽可能會不好吃?
是多麽黑心的人才能夠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