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鴉講道:“所謂升變,是兩份原本靈氣,加上一份目標靈氣,通過特定的儀式,聚合升階為高一階的目標靈氣。”
“舉例來說,兩份極境言之氣加上一份極境墨之氣,就能升變為神境墨之氣。”
“拗轉是升變的特殊形式,拗轉從本質上說,是一份原本靈氣,直接升變為同階的目標靈氣,比如一份神境言之氣,通過特定的儀式,能直接轉化為神境的墨之氣。”
“升變並不只是一個煉丹術的概念,它也是一個修行法的概念,一位修行者可以通過升變將自己轉化為下一階段的修行者,比如明境言修可以轉到極境道修,這樣升變而來的修行者實力會比通常的修行者更多變,詭異,因為他們不僅保留了原本道途低階時的能力,還擁有現在道途的高階能力。”
“但並不是說升變就一定強於未升變,一些道途的能力呈現的是彼此繼承的關系,比如極境戰修的‘附身’能力,繼承於氣境戰修的‘戰團’能力,沒有前置的戰團能力,升變出的極境戰修是無法拿出附身能力的,實力就會弱一大截。”
“修行者的升變對於修行者自身素養有要求,往往要明境以上,有了本心才能升變,否則大概率走火入魔,靈氣的升變則沒有這種限制,但考慮到舉行升變儀式付出的代價,氣境及以下的靈氣是沒有參與升變儀式的價值的……除非你說像現在的宙之氣,宙修,他們要是能弄到源之氣,哪怕是低階源之氣,他們也會毫不猶豫舉行升變儀式。”
陳景輝認真聽著,突然,他伸手打斷了王鳴鴉的講課。
“稍等,我處理個事。”
“我也聽到了,你去吧。”王鳴鴉說。
陳景輝點頭,快速離開房間,來到外面,見到星月的彷生人偶。
兩人一邊走,一邊談論。
“發生什麽事了?”陳景輝問:“這麽急來找我。”
星月問道:“就在這裡說嗎?”
陳景輝稍微思索了一下,拉著星月彷生人偶往前走,再朔源言之氣,布下了隔音結界。
“現在可以說了。”陳景輝道。
星月說道:“大數據安全系統發現了一些異常舉動,具體的報告我直接給你。”
它拿出一個平板,陳景輝接了過去,輸入密碼打開。
他翻了翻,皺了皺眉。
在眾生聯盟,星月的權限實際上比在南門二時大了很多,因為星月不僅要負責各種公務,落實政策,還監管著整個眾生聯盟的資源流動,包括貨幣,金融,乃至一些信息流動。
星月的戰後統一清點結果顯示,詩韻直屬的墨軍部隊中,武器裝備的損耗率大於其他墨軍部隊,無論是戰爭損耗還是非戰爭損耗,都多不少。
若隻大一點便罷了,畢竟詩韻負責的防區在北山省,那裡山地多,先前還面對夏朝的進攻,壓力並不小,可損耗中,星月的彷生人損失和其他地區的損失相差不大,而那些不太依賴數據鏈的單兵作戰武器和前線部隊用的支援火炮損耗明顯大了一截。
北山省的倉庫遭到的襲擊也明顯多於其他地方,且很多時候都是火災。
此外,星月還監察到了異常的物資流動,顯示詩韻和某些人有利益輸送,詩韻做的很謹慎,他繞開了被星月完全監管的銀行和金融系統,運送的都是糧食,被服等“容易燒毀”的物資。
陳景輝聯想到了蜃景和“老生”在火車上的談話,對話中,蜃景詢問“老生”,詩韻是不是“武生”。
老生,武生……這些都是戲劇裡的詞匯,極大可能是道宗某些強者的代號!
蜃景問詩韻是不是武生,
其實是在問,詩韻是不是他道宗的人!且詩韻是有加入道宗的理由的,神災毀掉了他效忠的國家,追隨的主君,且神災幾乎隻可能是天教做的,那轉投天教的敵對勢力道宗,就很合理。
“給我一份詩韻近期的日程表。”
“把這份報告抄送給星彤冰……不,我親自跟她說。”
陳景輝並沒有貿然行動,他對詩韻是很有好感的,詩韻是第一位站在他身邊,為他作戰的極境強者,也是一直支持他的元老級人物,常年擔任墨軍的一二把手,如今還是手握重兵的國防部長,陳景輝很難想象他會背叛自己。
……就像他很難想象余積薪會站在敵人一邊一樣。
他隨後撤掉隔音結界,返回去找王鳴鴉。
“抱歉,有些重要的事要處理,先失陪了。”
王鳴鴉道:“你身為一個世俗勢力的領袖,是有的忙,去忙吧。”
陳景輝沒有時間寒暄,他立刻離開,找了個地方布下各種大陣,隨後進入夢境世界,向星彤冰分享此事。
……
三天后。
曲遠航和王諾走在南江城外一處小山村中,曲遠航蹲了下來,和一位正在刷洗新衣服的農婦聊天交流。
王諾默默侍立一旁,等待。
“情況收集地差不多了。”曲遠航走來,說道:“這裡的村民,他們以為我是那什麽墟宗的墨者過來調查的,什麽話都跟我說了,看起來墨者確實很注重在民眾當中的名聲和聲望,不過這也方便我打探信息。”
曲遠航說道:“墟宗強於商業和生產,可以這麽說吧, 整個眾生聯盟,最大的公司,最大的工廠,最大的礦主,就是墟宗本身。”
“墟宗控制了許多賺錢的資源,從土地,礦石開采,機械製造,錢莊銀行,再到能源,化肥,藥品,衣物,各種書籍,經書,修行行業,教育行業,最基礎的糧食行業,也基本由墟宗掌控,其他商行只是小打小鬧,苟延殘喘。”
“墟宗掌控的先進科技,以及形成的規模效應,讓其他商家,甚至是來自我們天朝的產品,在眾生聯盟都沒有競爭力。”
“所以墟宗能不給民眾沉重的稅收,又擁有相當強大的經濟能力,可以支撐他們發展軍力,讓大量修行者可以無憂無慮的修行。”
“墟宗沒有讓農民繳納稅款,其實農民也需要把他們的糧食賣給墟宗,換取墨幣,再用墨幣去購買衣物,藥品,化肥,種子等生活必需品……又一個疑惑解開了。”
王諾說道:“什麽疑惑?”
曲遠航沒有回答王諾的話,他自信滿滿,傲然說道:“全天洲,只有一家勢力能整出這種活,只有這一家勢力。”
“天工開物,他們在天洲自己的地盤上,也是這樣玩的,只是沒有墟宗做的這麽隱蔽,這麽得人心罷了。”
“墟宗其實是天工開物扶持的傀儡勢力,表面上看天工開物一直在被墟宗暴揍,甚至連簽約從常遇春那裡得到的礦山,都被墟宗收歸公有了,天工開物甚至沒給出像樣的反擊,看起來憋屈極了,這對於一個天教的大勢力,是相當反常的……但如果墟宗和天工開物互為表裡,這就完全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