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以凡人之軀,挑戰神明
奧姆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他看向了一旁的肖恩。
“呵呵,一個布萊頓人,竟然趕在眾神殿如此放肆,約翰史密斯,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經幫助過我的份上,我真的應該給你一點懲罰,閉上你的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拉格納,你還在等什麽,這不是你一直在追尋的嘛,我曾經在夜裡聽到過你的祈禱,祈求遠古眾神的力量幫你改變一切,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想要錯過嗎?
還是說我看錯了你,你根本沒有那樣的勇氣,那樣的擔當,或許我應該將這份恩澤賜予他人,刀疤威爾森,你有興趣成為我的選民嗎?你有興趣獲得這份榮耀嘛,我能看到你心中的野心,你也想要做出一番事業對不對。”
“我?”刀疤威爾森一臉愕然,他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還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這一次輪到胖子來拉他了。
“不,我願意!”拉格納說著,一把接過那酒杯。
肖恩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格納不解的看著他。
“拉格納,在你做出你人生中最愚蠢的決定之前,讓我給你講個故事好麽,一個關於諾德人的故事,如果聽完這個故事你還是想要喝的話我絕不攔你。”
拉格納看著肖恩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
肖恩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偵探帽戴上,又把煙鬥掏了出來,也沒有點燃,就這麽講述了起來。
他之前還有一些疑惑,但是在得知了伊果就是奧姆,再聯系到過去所收集到了各種信息,此時此刻,他已經將這一切都聯系起來了。
一切事情的真相都已經呈現在他的眼前,如此的清晰起來。
肖恩覺得,是時候扮演一把福爾摩斯,將這一切的真相陳述出來了。
“從前有個人叫伊瓦爾,他是一個諾德領主,當布萊頓人的大軍攻打到他的家鄉的時候,伊瓦爾決定尋求眾神的幫助。
他召集了所有想要繼續作戰的諾德領主,眾人一起來到諾德聖地,也是最後一座沒有被摧毀的諾德神殿。
他們的祈禱得到了回應,奧姆發布了神諭,宣稱會親臨戰場庇護他的子民,率領諾德勇士們一同和布萊頓人作戰。
這段歷史給後人留下了很多誤解,很多人以為奧姆沒有出現,事實上在布萊頓官方的記錄上也是這麽寫的,諾德人試圖用愚蠢的迷信和野蠻的血祭來獲得勝利,然而得到的只有更加可恥的失敗。
但事實並非如此,在這裡我必須要給奧姆說一句公道話,事實上奧姆那一天出現在了戰場上,而且還真賣力的跟布萊頓人幹了一架,可以說已經盡力了。
而他降臨凡間的方法,就是現在他正在做的,將神之血賜予一位勇士,使其成為‘神之手’。
聽起來很有趣不是麽?神之手啊,多麽威風。
呵呵呵,可對於那個成為神之手的人來說,可就沒那麽有趣了。
神之手只是一個軀殼,是奧姆的宿體,被奧姆的意志所佔據,獲得奧姆的力量,而原本的靈魂自然會因此被泯滅。
那麽是誰成為了奧姆的神之手呢?說起來這個人你們或許還記得,那就是勇敢者伊瓦爾,沒錯拉格納,就是你的那個祖先伊瓦爾。
奧姆就是用他的身體踏上的戰場,帶領諾德人朝著布萊頓的大軍發起了衝鋒。
那麽或許有人就要問了,為什麽那場戰爭還是失敗了呢?
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沒打過啊。
奧姆被布萊頓人的火炮轟殺——確切的說,
是轟成了重傷,他從戰場上逃離,跑到諾德福森躲了起來,這一躲就是幾百年。當然,他並沒有告訴別人他叫奧姆,而是改了個名字叫做伊果,他想要回到眾神殿,想要回到自己的王座上,但他已經垂垂老矣,那場戰鬥雖然沒有殺死他,但也讓他變得虛弱無比。
最重要的是,在那場戰爭結束後諾德的神靈已經被信徒所拋棄,最後一座神殿也被夷為了平地,就連曾經繁茂的橡樹林也被布萊頓人燒掉了。
沒有了信仰之力的供奉,就算回來了,他也沒辦法再恢復過往的力量了,等待他的只有滅亡。
於是他留了下來,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人選,成為他的新軀殼,這樣就算沒有了信眾,他也至少能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最終他等到了你,你是伊瓦爾的後代,又是諾德的領主,有足夠的力量帶他回到眾神殿,我猜他以前沒燒給你講過諾德神靈的故事對麽?就在你小的時候,以奧姆的深謀遠慮,這一切已經早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拉格納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他童年時代的記憶開始逐漸被喚醒,的確,小時候有個慈祥老人,經常給他將諾德神話的故事,讓他少年時代曾經一度沉浸在那古老的幻想之中,直到他年齡漸長,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對於諾德神靈的敬意,也變成了一種失望的情緒。
“哈,看來伊果早就為今天做鋪墊了,現在他的一切計劃都已經達成了,只剩下最後一步,那就是佔據你的身體,不要相信什麽帶領諾德人走向自由之類的屁話,他幾百年尚且無法對抗原始的大炮,現在要面對擁有更加先進武器的布萊頓人,他根本沒有這個實力,他說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新的身體罷了。”
“閉嘴你這布萊頓騙子,擺弄是非的饒舌精,我早該料到你會是個麻煩。”奧姆氣急敗壞的大吼道,眼睛狠毒的看著肖恩。
但一瞬間他又恢復了那個威嚴而神聖的老人,肅穆的說道:“不要相信他拉格納,我可是奧姆,太陽之神,創世之神,世間萬物都是我所創造的,又豈會被凡人的武器所傷。”
拉格納也看向了肖恩,等待他的解釋。
肖恩用煙鬥指了指奧姆,“呵呵呵我早料到你會這麽問了,沒錯,在諾德神話裡你是創世神,但問題來了,如果你真的是這世界的創世神,那麽為什麽只有諾德人知道你的存在?到了現在甚至連諾德人也已經將你遺忘了。
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少個國家多少個文明多少種神話麽?
而在這些神話裡面,幾乎每一個神話裡都有一個創世神,那麽問題來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創世神?又或者它們全都不是真的,這些神靈只是人類臆想出來的虛幻之物,是古代的人類將自然界的種種奇異現象人格化的產物。
但人類無法想象出超出認知的東西,於是每一個文明創造出來的神話,實際上都是以自身文明為藍本的。
奧姆就是諾德人版本的創世神,所以他才會有一臉的大胡子,他的動物化身是蒼鷹,而不是更加強大的金雕、海王鷹、食骨鳥,因為那些都是其它地方的生物,在諾德人的印象中最強大的鳥類就是蒼鷹,這些都是諾德人為其添加的符號象征。
換句話說,並非是奧姆創造了世界,也不是奧姆創造了人類,而是諾德人創造了奧姆,他的一切力量都來自於信徒的信仰之力,就算是在這些信仰神之中,他也是比較弱的那一類呢。
你就算獲得了他的神力又如何,最多力氣大一些,能硬抗子彈,隨便一門八磅炮都能破你的防禦,而布萊頓人最大口徑的艦炮,可是已經發展出64磅的巨型重炮了呢。
你的祖先伊瓦爾成為神之手是為了他的子孫後代,你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呢?我記得你好像還沒有孩子呢吧。”
肖恩這一番話無異於一場知識風暴,將拉格納的信仰世界狠狠的翻天覆地了一番,他看著手中的金杯,一臉茫然。
奧姆卻終於忍受不了肖恩的這種揭老底行為了,“閉嘴凡人,你的行為已經觸怒了我,如果不是看在你一路幫助拉格納的份上,我必要以太陽的火焰將你燃成灰燼——喝吧我的孩子, 這是你的命運,不要聽那個巫師的謊言,他在欺騙你,想要自己獲得這份榮譽。”
肖恩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直到這個時候你還嘴硬麽?知道麽,其實之前我多少還是有一點忐忑的,畢竟你曾經是一個神,現在又是在你的神域裡,神力多少還是會殘留一些的吧。
但是看到你這麽色厲內荏的樣子,我想我猜對了,你已經快要完蛋了對吧奧姆,你現在裝出的這服神聖模樣,一定花費了你不少的力氣吧,放松些吧老夥計,這裡沒有外人,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
奧姆氣的渾身發抖,毛發皆張,他身上的光芒變得灼熱而耀眼,仿佛隨時都會一個神罰將肖恩轟殺當場。
肖恩卻越發篤定了,“不如這樣,如果你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厲害,來吧,放個太陽之火,或者閃電什麽的把我給轟了,不用顧忌拉格納他們,這是我自己要求的。
今天我就以凡人之軀,來挑戰一把神明的力量!”
拉格納看著奧姆,奧姆也看著拉格納,兩人大眼瞪小眼,奧姆卻始終沒有動作。
拉格納見了不由得歎了口氣,他其實已經被說服了,只是心中還是無法接受,諾德的神靈竟然如此廢柴。
“可是那魔鬼說過,我將獲得神的力量!”
“魔鬼說的話要是能信,那它們還是魔鬼麽?況且嚴格上講你已經獲得了神的力量。”肖恩說著指了指拉格納手臂上的熊臉紋身。
“那隻熊就是戰神烏魯克的神之手,它還是野獸之神,你身上的紋身應該就是它的神性殘留,所以你才能聽懂煤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