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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第233章 酒色,贅婿,拉鉤,奇遇
郡馬?駙馬?

 “既然如此,老衲先代九郎謝過洛施主。

 只是他年方十五,尚未及冠,談婚論嫁未免早了一些。”

 殺生僧苦笑一聲。

 這位並非世家名門出身的皇后娘娘,平生一大愛好就是給人做媒。

 上到太子、燕王,下到幾位老國公、大將軍。

 不管迎娶正妻,亦或者續弦側室,甚至連聖人納妃,都由她一手操辦。

 “如此年少有為,早早定下來最好。

 古往今來哪個大丈夫,不是先成家後立業?

 便是女方歲數大個三四五六,卻也無妨,姐姐更會疼人,不比那驕縱的小丫頭性情刁蠻。

 還記得當年我和重八新婚,沒過幾日他就帶兵出征……”

 洛皇后像是尋常的婦人一樣,碎碎念叨起來。

 殺生僧默默傾聽,太子請他入宮講法,

 想要解開母后心結,延緩油盡燈枯的時日。

 實際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人力如何逆改壽數?

 那是太古神魔方有的本事。

 如今連陰世都沉淪不見,談何續命不死!

 洛皇后是本源虧空,加上氣數折損。

 縱有神丹靈藥,也是回天乏術。

 除非那位景朝聖人功成出關,位列仙佛。

 施展莫大的神通,逆轉光陰。

 如若不然,人壽耗盡無可救之!

 “洛施主且安心靜養,老衲會在天京逗留一陣子。

 若得空了,

自會進宮一見,為你誦念經文,祈福養身。”

 殺生僧眼皮耷拉,垂首說道。

 “大師你人來就可以了,陪老婆子說一說話,大可不必為一個將死之人耗費功行。”

 洛皇后似是乏了,精神有些困倦,聲音輕淡道:

 “我兒含章是一片孝心,不忍見我纏綿病榻,方才多次懇請。

 他若有什麽為難到大師的地方,還請看在老婆子的份上莫要怪罪。”

 殺生僧起身道:

 “洛施主言重了,太子殿下寬仁敦厚,禮賢下士,有明君之氣象。

 待到聖人功成出關,傳位於長子,可保景朝國祚五百年。”

 他其實不願與白含章過多打上交道。

 原因無他。

 這位景朝儲君氣數之盛,堪稱當世無雙。

 若非老和尚乃佛門宗師,修持深厚。

 恐怕也會被壓製運勢,生出幾分天威浩蕩的恍惚錯覺。

 “臨濟大師,記得將你那個徒弟帶過來,給我瞧瞧模樣如何。”

 洛皇后展顏一笑,似是頗為開心。

 畢竟,誰家的爹娘會不喜歡旁人誇讚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洛施主好生將養,后宮重地,老衲不宜久留,告辭。”

 殺生僧垂首再誦念一聲佛號。

 “大師慢走,唉,老大孝順,老二也爭氣,好不容易成了一個家,只希望以後別分了。”

 洛皇后點了點頭,由著兩個宮女攙扶起身,轉回殿後。

 “眾生沉於苦海啊。”

 殺生僧輕輕一歎。

 天家亦與凡俗沒什麽區別。

 半生為己奔波忙碌,半生操心兒孫家業。

 可謂是世如火宅,皆受苦難。

 ……

 ……

 內城,宣武門的一座大宅子。

 門庭冷清,人聲稀少。

 原本的官家府邸,如今卻是雜草叢生。

 陰暗角落,亦有蟲鼠奔走,宛如廢棄的院落。

 穿過廊道,昏暗的屋子裡頭,一股濃鬱的酒氣熏人。

 孟長河醉倒趴在桌上,似醒非醒。

 腳下摞著許多空壇子,桌上是狼藉的殘羹冷炙。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細碎雜音。

 其聲斷斷續續,若非他五感敏銳,未必捕捉得到。

 “老爺成天酗酒,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以前咱說在孟千戶家裡當差,人家多少還給幾分面子,現在……”

 “難指望了,沒聽到北鎮撫司的傳言麽?那個遼東泥腿子平步青雲,傍上了指揮使的乾女兒。”

 “小白臉!靠長相吃飯不算本事!只不過……咱家老爺好像也是?”

 “真個比較起來,還是輸了。咱家老爺娶了個傻姑娘,那泥腿子睡得可是北鎮撫司的千戶,嘿嘿,白天衙門威風八面,晚上好生伺候爺們,那滋味……”

 “照你這麽說,老爺豈不是這輩子翻不了身!”

 “我看是難嘍。”

 “……”

 “好個殺才!”

 孟長河張大雙眼,酒意登時去了大半。

 那張陰鷙的面皮緊緊抽動,胸膛騰起怒火。

 他當即就想跨出門去,一拳打死那兩個背後嚼舌根的狗奴才。

 可是晃晃悠悠坐直身子,深吸了兩口氣。

 卻感覺腹內翻江倒海,有種惡心欲吐的強烈衝動。

 那換血六次的強橫肉身,竟然像被淘空一樣,提不起多少氣力。

 “怎會如此?”

 孟長河愣了一愣,他此前可是能夠單手撕裂虎豹,與大蛟角力。

 氣血武道,抵達三境。

 經過天地精氣易筋洗髓,幾乎脫胎換骨。

 其髓如霜,其血似漿。

 生命強盛無比,堪稱靈肉合一。

 “區區酒色……如何能傷得了我?”

 孟長河面上閃過一絲詫異,似是不敢置信。

 他雙手按在桌上,撐起那不複原本強壯的身子。

 走到屋內的銅鏡前,望向裡面披頭散發的邋遢男子。

 那身錦衣華服沾染油汙,束發的玉冠歪到一邊。

 兩頰內陷,眼光無神,面色憔悴,宛如哪家落魄的閑漢一樣。

 全然沒有往日氣焰熏天,手握大權的八面威風。

 “紀九郎……你害我!”

 孟長河頹然坐在床榻上,咬牙想放幾句狠話。

 但是轉念一想,那遼東泥腿子現在背靠東宮,深得太子看重。

 即便一刀殺了國公府客卿,犯下滔天大罪,仍舊活蹦亂跳。

 “涼國公都料理不了,我又能作甚?”

 孟長河搖了搖頭,自嘲一句。

 換作以前,他大可以將紀淵視作生死仇敵。

 咬牙切齒,積蓄實力,伺機報復。

 從南河府的孟三狗到鐵匠鋪的學徒,再是金刀嚴府英略館的雜役,最後成了嚴盛的乘龍快婿。

 這一路的艱辛攀爬,都是如此過來。

 無非弱小時隱忍,舍下一切臉面使勁往高處夠。

 等自己強大了,再一腳踩死那些羞辱、嘲笑、瞧不起自己的雜碎!

 奪其家產,淫其妻女,當面折磨!

 但眼下,紀淵有敖指揮使賞識。

 不僅有東宮庇護,甚至拜入欽天監,做了監正的弟子。

 況且,那泥腿子本人,年紀輕輕就凝聚六條氣脈。

 不出三年五載,武道境界就會迎頭趕上。

 到時候,人家成了北鎮撫司的千戶,未來接掌指揮使。

 這般飛黃騰達的天驕種子,該拿什麽去鬥?

 “癡心妄想……不如飲酒買醉!”

 孟長河好似意氣喪盡,無力地躺倒下來。

 “你們老爺可曾醒了?”

 忽地,一道中氣十足的沉厚聲音響起。

 “小的……”

 嘭!

 緊接著兩扇木門被一腳踹開。

 精神矍鑠的威猛老者邁過門檻,大袖揮動,掃去那股爛臭的氣味。

 澎湃的氣機好似大風卷動旌旗,震得屋子劈啪作響,桌椅屏風撲倒下去。

 “孟長河,老夫當年怎的看中你這個廢物!

 身為千戶卻被一個緹騎扳倒,革職罷官,奪了品秩!

 如今更是不思進取,成了一灘爛泥!”

 嚴盛眯起眼睛,須發皆張,聲音森寒道:

 “若非老夫上下打點疏通,你以為自己逃脫得過詔獄?

 藍茂文,還有藍弘,兩個都是白骨道余孽!

 尤其是那藍弘,他能混進北鎮撫司,多虧了你手下林碌的百戶空缺!

 自己拉了一屁股屎,卻叫老夫給你擦!

 好大的出息啊,賢婿!”

 孟長河默默坐起身來,死死地攥住手掌。

 卻任由嚴盛肆意喝罵,只是悶不吭聲。

 外人看來,他入贅做了金刀嚴府的東床快婿。

 可謂是祖墳冒青煙,撞了大運。

 但這些年來,自己為了攀附嚴府,出人頭地。

 究竟忍受了多少屈辱,那些雜碎又豈能懂!

 “你留得一條命在,已經是萬幸,這還要感激紀九郎沒有痛打落水狗。

 否則他想捏死你,動一動手指頭就是!”

 嚴盛雙手負後,皺眉望向垂首不語的孟長河,冷聲道:

 “北鎮撫司你是回不去了,看在錦娘的份上,老夫給你兩條活路。

 要麽滾去英略館做個教頭,教那些勳貴子弟槍棒之術;

 要麽……去軍中再博個功名出來。

 路子已經為你找好了,入鷹揚衛趙大統領的麾下,做個親軍。”

 孟長河淒然一笑,似是看開了,意興闌珊道:

 “嶽父大人,我已然成了一團爛泥扶不上牆,你又何必再做謀劃。

 功名?縱然我去邊關殺得百萬妖魔,比得上太子的青睞有加麽?”

 他剛開始禁足府中,閉門思過的時候。

 那口惡氣如何也咽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報仇雪恨,踩死遼東泥腿子。

 可隨著抄家萬年縣、蕩平天京三幫、殺國公客卿這一樁樁大事傳出,哪裡還能提得起半點心氣?

 “哼,孟長河,你以為嚴府會養吃白食的廢物?

 你入北鎮撫司的七八年裡,老夫砸了多少錢進去?

 供應武道資糧,助你換血六次,屢屢立功,這才換來一個千戶位子!

 爛泥?你就算是一團狗屎,也要給老夫賣出一筆好價錢!

 否則的話……你乾脆休了錦娘,淨身出戶,老夫給她另外再尋一門親事!”

 孟長河眼中蕩起一絲波動,如死水般的雙眼陡然爆出兩團精芒。

 “嶽父大人……我、我可以做個教頭,以後教些槍棒,好好過安生日子,難道這也不行麽?”

 嚴盛不由嗤笑,輕蔑道:

 “安生日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麽?

 一個南河府的泥腿子,爹娘給人做佃戶,一輩子翻不了身的賤種!

 沒有老夫看中,你能混到官身?從小旗做到千戶?

 既然靠了金刀嚴府的大勢,你這輩子都是嚴府的奴才!

 贅婿,好聽的名頭罷了。

 你仗著北鎮撫司的大權,樹了多少敵,惹了多少禍,心裡明白。

 離了嚴府,天京城有你立足之地?

 難不成要灰溜溜滾回老家?”

 嚴盛字字誅心,好似刀劍齊發,刺得孟長河面皮狂跳。

 那股子陰鷙的氣焰,複又一點一滴湧現出來。

 “你要教槍棒?也成!

 你那幾個師兄,他們心裡都惦記著錦娘,老夫再擇一個賢婿就好。”

 嚴盛立在門口,遮擋住屋外的光線。

 龐大的陰影,投落下來。

 猶如一座巍峨山嶽,壓在孟長河心頭。

 “非要如此麽?”

 這位原名孟三狗、原是北鎮撫司千戶的陰鷙男子低聲呢喃。

 鷹揚衛的趙大統領,乃十三太保之一,涼國公的義子。

 他若進到對方麾下,難免對上發跡的遼東泥腿子。

 到時候……豈能善了?

 “長河賢婿,你在天京廝混這麽多年,為何還是看不明白?

 你要去教槍棒,可一個槍棒教頭憑什麽保得住內城的宅子,貌美的妻子?

 你莫非忘了,那些被你踩死的可憐蟲,裡頭多的是沒本事、守不住家業的庸人、廢人。

 他們的下場如何?”

 嚴盛耐心似是耗盡,冷冷地拋下最後一句話。

 “老夫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你自個兒好生琢磨吧。”

 話音未落,那道威猛的身形便轉身離開。

 熾烈的日頭終於照進屋內,卻鞭長莫及落不到孟長河的身上。

 他藏在濃鬱的陰影,看不清具體臉色。

 過了許久,孟長河呼出一口長氣。

 脫下那身髒汙的袍子,換上黑色的勁裝。

 收攏散亂的發絲,束緊歪倒的玉冠。

 “夫人在哪裡?”

 等他走出屋外,天色已經昏黑。

 兩個小廝低頭彎腰,回答道:

 “夫人待在臥雨軒……”

 哢吧。

 兩聲脆響。

 “下賤的雜碎。”

 孟長河松開大手,眸光冷漠。

 他看也不看喉骨破碎,軟倒下去的兩個小廝,徑直往臥雨軒行去。

 穿過兩個回廊,見到一座雅致的小築。

 孟長河面無表情,伸手推開房門。

 風鈴輕輕作響,驚動坐在榻上的白裙女子。

 “夫君……你瞧……”

 白裙女子眉目生得清麗,說話也是乖巧。

 只是語氣稚嫩,頗有幾分癡傻氣。

 她手裡舉著兩個布娃娃,表面針腳粗糙並不好看。

 非要仔細辨認,才能瞧出一個是穿著官袍的男子,一個是穿大紅嫁衣的女子。

 “錦娘……你這陣子過得可好?”

 孟長河語氣有些發澀,他彎下身子想去撫摸秀發。

 卻好似想到什麽,眼中流露一絲厭惡之色。

 “嫣然不許我出門,總是要我吃藥……夫君,你答應帶我去看花燈,去逛市集。

 說話不算數,你們都是騙子。”

 白裙女子癟著嘴巴,小孩子生氣也似,背過身去。

 “等我辦完事,就帶你去,好生聽嫣然的話,不要鬧脾氣。”

 孟長河心中酸楚,即便過去許多年,經歷許多事,他仍舊記得自己在英略館做雜役時,惹怒一位師兄。

 叫七八個人堵在牆角,打得頭破血流。

 正是錦娘像可憐路邊的野狗一樣,拿來傷藥包扎。

 那大約是孟長河頭一次嘗到有人關心的滋味。

 “夫君對我最好了……我偷偷聽嫣然說,過門的妻子要給夫君誕下子嗣,不然就會被趕出門。”

 白裙女子似是好哄,轉而喜笑顏開,然後小聲道:

 “錦娘一定會努力生下孩子,夫君你別趕我好不好?”

 孟長河心裡如尖刀滾動,念及嚴盛的淫威,想到多年的忍辱,他又強自擠出一絲笑:

 “夫君怎麽會趕你走呢,我一輩子都會陪著錦娘。”

 白裙女子神色雀躍,拍手道:

 “拉鉤上吊一百年。”

 孟長河頷首道:

 “一百年。”

 兩隻手輕輕勾在一起。

 “對了,夫君,錦娘有禮物送你。”

 白裙女子像是藏著寶貝,小心地從袖中拿出一樣物什。

 黃銅色,泛著紅鏽,沾有幾點泥汙,好似剛從土裡挖出來。

 這是一枚破舊的戒指。

 “好不好看?”

 白裙女子面露期待問道。

 “好看得緊。”

 孟長河接過那枚銅戒指。

 他輕巧戴在手指上。

 邊緣的缺口劃過皮肉。

 竟然勾破傷口。

 細微的血跡滲進黃銅戒指。

 轟!

 無窮無盡的血海如同萬丈狂瀾,衝垮孟長河的識海。

 他看到一尊無邊偉岸的神靈,高坐於顱骨、京觀堆積的屍山之上。

 “血祭血神……”

 題外話

 PS:關於電腦城奸商的後續就是,交流未果,報警,調解,索回內存條,賠錢。

 不過好氣的是,我今天叫弟弟過來裝新顯卡,他問我,你怎麽一台電腦隻配一張8g的普條,然後我一看京東訂單,好家夥,這個奸商不僅偷拔我的內存條,而且在此之前,還把我的馬甲條掉包成了普條~

 PS2:明天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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