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精虎猛(白)】
【可進階】
【老當益壯(白)】
【殺人如麻(白)】
【渾身是膽(白)】
隨著紀淵心神勾動皇天道圖,一簇簇乳白純淨的道蘊氣流,凝煉為濃鬱無比的層層光焰。
三道平平無奇的白色命數,呈現於畫卷之上。
“五百點白色道蘊,所煆燒出來的命數果然都比較一般。”
紀淵微微搖頭,繼續加大投入。
他如今闊了,倒也沒有什麽節省的心思。
依靠陰德反饋的福緣,孤弘子的慷慨解囊,
自個兒已經攢下白色道蘊一千一百點,青色道蘊五千點。
當然要好好利用。
心念閃動之際,紀淵一股腦兒將白色道蘊悉數取出。
便如薪材投進火爐,皇天道圖內,三團光焰騰地竄起。
劇烈煆燒之下,漸漸顯出一抹青色光澤,古拙字跡倏然變化。
【雲龍風虎(青)】:【龍起生雲,虎嘯生風。得此命數加持,自身五感敏銳,輕易捕捉氣流,察覺氣機,於輕身功法有加成】
【氣吞鬥牛(青)】:【氣魄絕倫,吞沒星鬥。得此命數加持,呼吸吐納,如長鯨吸水,一日之功可抵旁人十日苦練】
【推陳出新(青)】:【所見所聞,皆能舉一反三,開無限之靈機,闡天地之奧理。得此命數加持,極大提升悟性,獲得一定程度的推演能力】
“這三條青色命數……好像都很不錯。”
紀淵眸光閃爍,頓時有些難做抉擇。
投入一千一百點白色道蘊,所得到的回報相當豐厚。
無論【雲龍風虎】的捕捉氣流、氣機之變化,對於輕身功法的加成,
還是【氣吞鬥牛】加快修行速度,縮短突破境界的間隔,
以及【推陳出新】的提升悟性,推演之能。
皆為難得一見的上等命數。
“稚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紀淵思忖良久,心頭一動,念如重錘。
直接將從孤弘子身上攫取而來的灰色命數【精通術算】,轟得粉碎消散。
他完全不懂天象、觀星之道,留下也沒什麽用處。
爾後,心神勾選三條焰光烈烈的青色命數。
【武曲騎龍】的命格猛烈抖動,原本濃厚的氣數噴薄凝聚,彷如一團祥雲。
官衙之外,原本陰沉的天穹倏然晴朗。
層層疊疊的烏雲消散,投下一片燦爛金光。
守在門前的雲鷹緹騎抬頭一看,不由覺得詫異,
適才還是寒風冷雨,怎麽眨眼就變了?
老天爺當真隔一陣子,換一個臉色。
“看來每個人可以承載的命數,自有其上限。
我若未成命格,大約是十條左右。
如今的話,增加到十五條之數。
想要繼續積累,必須……提升命數評價。”
後堂內,紀淵坐在黃花梨木座椅上。
頭顱低垂,眸光深邃。
他感受到頭頂籠罩一團磨盤大小的五色祥雲,時不時垂落華光。
神人騎乘龍首的命格之相位於下方,沐浴其中,極為不凡。
諸般信息流淌心頭,過了片刻,三條青色命數化為熠熠生輝的耀眼星辰。
原本那道白色命數【龍精虎猛】,已然被取而代之。
接下來,紀淵又投入兩千點青色道蘊,將【氣勇】進階為【骨勇】。
這是一條關系際遇與性情的運數,最難撼動。
若非從白骨道傳承之物薅到一筆豐厚道蘊,他根本不會考慮運、勢命數。
“如此一來,我已經得到十三條命數加持,最多還能再累加兩道。”
紀淵深吸一口氣,周身毛孔扯動氣流。
吐納之間,當真如長鯨吸水,直有吞飲湖海的駭人氣象。
輕輕閉上雙眼,周圍二十步內每一縷風,每一粒微塵。
其流向、速度、變化,皆似掌上觀紋,呈現於內心。
“我即是風,即是天地。”
恍惚之間,紀淵眼皮抬動,爆發一團精芒。
筋骨皮膜微微一抖,帶動身形橫移騰挪。
踏踏踏!
行走之間,腳不沾地!
悄無聲息,彷如鬼神!
他像是一尾遊魚滑動於水中,並未驚起任何氣流變化。
半個彈指,踏出八步,留下一連串的殘影。
直至挺拔身形忽地頓住,靜謐的後堂方才刮起陣陣微風。
一動一靜,體現出極其高妙的細微控制。
“倘若有機會弄到一門上乘輕功,等同如虎添翼,
改日出去闖蕩,興許可以得個‘風中之神’的響亮名號。”
紀淵漸漸適應命數加持後,整個身軀所發生的巨大改變。
待到完全接受,他心神一沉,勾動皇天道圖,映照己身。
【命主】:【紀淵】
【命盤】:【未成(缺失主運)】
【命格】:【武曲騎龍(缺失吉神、煞神)】
【命數】:【八青五白,甲上之資】
【鷹視(青)】
【狼顧(青)】
【陰德(青)】
【虯筋板肋(青)】
【雲龍風虎(青)】
【氣吞鬥牛(青)】
【推陳出新(青)】
【骨勇(青)】
【射藝(白)】
【強血(白)】
【內壯(白)】
【亂神(白)】
【善功(白)】
“甲上之資,命數評價已經是最高了,還能如何提升?”
紀淵眉頭微皺,不禁生出疑問:
“莫非要從命格開始?不過距離上限還有兩條,倒也不急。
反而是吉神、凶神,要盡快請入命格。”
他收斂雜念,輕輕撣了撣衣袍。
推門而出,走到庭院之下。
四面屋簷切除一方天穹,陰雲消散金光照下,映在白蟒飛魚服上。
“目前只剩下三千青色道蘊,希望庫房裡的古玩字畫,能夠彌補一二。”
……
……
大榆鄉,獵戶莊子。
扈霆走下轎子,經人攙扶走過大門,經過兩處哨塔般的建築。
二三十個穿著雜色皮襖的精壯漢子背負獵弓,握著刀叉圍了過來。
“七爺,聽說咱們交上去的山貨都他娘給個狗官抄了?”
為首的絡腮胡男子提著一口鋼刀,氣勢洶洶問道。
“只是貼了封條,等我疏通門路就沒什麽事了,不要大驚小怪。”
前兩天在議事大廳,這位扈七爺挨了扈彪一掌,傷勢沒有痊愈。
宛如雄獅的寬厚方臉上,帶著一絲慘白病態。
說話之間,也是有氣無力,顯得頗為虛弱。
“扈二爺都給抓進縣衙牢房,聽說還被穿了琵琶骨。
那狗官如此囂張,欺人太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丟進山裡喂豺狼!”
為首的絡腮胡男子目露凶光,毫不掩飾道。
“沒了扈二爺的藥鋪,還有七爺您的武館,咱們辛苦獵來的猛獸、山貨怎麽賣得出去?這豈不是斷了大家的財路!”
扈霆面色一沉,張口呵斥道:
“你喝馬尿神志不清了?這種話也能隨便亂說?
那是北鎮撫司!不是萬年縣的捕快!
玄武衛三千鐵騎就圍在外邊,今天傳出一個字,明天你們的腦袋都要被掛在縣衙的旗杆上!
再說了,你們幾個服氣境界的獵戶,能比扈彪還厲害?
那個紀百戶一人一刀,便能屠光這莊子, 真是不知死活!”
由於扈霆往日的威嚴積累,使得絡腮胡男子即使被當眾痛罵,也不敢還嘴。
只是縮了縮脖子,低聲道:
“總得想個法子嘛,七爺。
大榆鄉幾個獵戶莊子,山貨的生意可不能斷了!”
扈霆不耐煩的擺手道:
“你別多管,我自有辦法。
扈家倒不了,沒有扈彪,還有我扈霆,撐得起這個門戶!
之前送過來的那口槐木棺材,你放在哪裡了?”
絡腮胡男子撓頭道:
“停在後院,我都吩咐過了,無人敢去動。”
扈霆嗯了一聲,緊了緊身上的裘皮大衣,甩開左右兩個攙扶的仆役,獨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