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音接下了任務,也順便接收了許願人的記憶。
在狸仙的記憶裡可以看出這個世界確實有妖怪,也有修煉者。
而那些不分青紅皂白追殺他們的法師則更像是除妖師之類的職業。
因為許願人本身就是剛出深山沒多久,對許多東西都了解的不是很多,姒音也就無法從她的記憶中了解到更多東西。
等接收完記憶,也在心裡暗下決心,這次堅決要保持住人設之後,姒音睜開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似睜未睜的時候,就覺得一股旋風襲向自己的臉頰。
常年處於戰鬥狀態的她,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半步。
而此時,她的眼睛也睜開了。
“喲!還敢躲!”一個粗魯的聲音像響雷似的猛然在她耳邊炸開。
姒音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就覺得頭仿佛要爆掉一樣,身上也像失去骨頭般使不出一絲力氣來。
別說是一個大漢在邊上嚷嚷,就算是輕言溫語,也會讓她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個狀態顯然是不尋常的。
幾乎是瞬間,她就對眼下的情況做出了判斷——不是什麽安全的好環境!
“系統,現在什麽情況?”她在心裡問道。
眼前看起來像是一個酒局,一群人正圍在桌邊,看著她和她身後那個差點把巴掌抽到她臉上的大漢的笑話。
激烈的衝突對他們就是一個“小小的遊戲”,而剛才沒有被打中的巴掌,也成了他們調侃以及刺激大漢的地方。
【宿主軀體剛喝下了被下了藥的酒。因為宿主的附身,會攜帶來強大的生機對軀體進行蘊養,所以宿主不用擔心,過一會血液中的藥就會被代謝掉了。】
“等等,你說下了藥的酒?我並不記得許願人曾經有過這種經歷。”
【宿主誤會了,我們的任務系統包括但不限於使用許願人的身體。根據對任務的分析,我們會讓宿主隨機附身到其他可能完成任務的軀體中。除非許願人本身願意把軀體交出來。】
“我知道了。下次有類似需要我知道的東信息,希望你能早點告訴我。”
【好的。】
這些通過靈魂交流的對話外人當然聽不到。
他們只看到姒音搖搖欲墜地撐著站在桌邊,一句話也不說,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似的。
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
但沒有人同情她,對於他們來說,她只是他們取樂的一個小道具罷了。
能讓他們開心,就是她存在的意義。
隨著眾人的起哄,剛才要抽姒音耳光的男人又靠了過來。
這次他伸出的大手要抓的是她的手腕。
姒音很不喜歡和人有肢體的接觸,因此男人的動作再次被她閃過。
這下算是徹底激怒男人了。
尤其周圍那些人還在不斷地發出嘻嘻哈哈的喝倒彩,以及各種慫恿的聲音。
男人知道,如果他再繼續放過她就會成為其他人的笑料,說不定還會因為出糗被踢出這個圈子。
而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人嘲笑的,尤其還是因為一個“小玩意”。
“給臉不要臉!”男人怒喝一聲,再次高高揚起了他蒲扇一樣的大手,並且一絲力道都沒有留手地朝她揮了過去。
姒音正適應著剛得到的軀體,晃晃頭後就感覺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
眼見著朝自己揮過來的大手,她眼神一寒,
身子一歪躲開巴掌,然後一個轉身來到了對方身後,抬腳就踢向了對方的腿窩。 大家都知道,被踢在後腿窩那裡是不容易站住的。
就聽“噗通”一聲悶響,男人無法抵抗地跪在了地上。
包間中瞬間安靜。
然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一下子爆開了。
所有人都在笑,笑得捶地,笑得噴酒,笑得眼淚直流。
唯有倒在地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酒勁上來了,還是被氣到熱血上頭,從脖子到臉頰全都紅成了一片。
就見他抓著椅子腿站起來後,怒吼一聲就掄起椅子朝姒音的身上砸了過來!
這是一個檔次比較高檔的包間,四周的擺設無一不精且不說,單是紅木製成的桌椅看起來就很貴也很重。
這樣一把椅子砸在身上,一個健壯男人也得斷幾根骨頭,更何況還是個看起來就很柔弱纖細的女孩子!
眼見著男人急了火,手底下開始沒輕沒重,包間裡就有那膽子小的想要去攔一下。
他們只是想找樂子,可不想事情鬧得太大把自己搞到局子裡去!
“哎!哎!”幾個人站起身就要攔。
可他們的動作怎麽趕得上暴怒中的男人。
眼見著實木椅子就要落在女人身上,只見眼前一花,下一瞬女孩就再次轉到男人身後。
接著又是一腳踢出,正踢中男人的屁股,將他連帶著椅子一起踢翻在地上。
這一下可比剛才更慘了。
剛才還只是跪在地上,這下男人整個人都趴在了地面, 來了個憋屈拎椅子版的“五體投地”。
姒音沒事,讓在座的其他人松了口氣。
但男人的丟臉,又讓他們也覺得面子上不太好看。
姒音卻沒興趣跟他們再糾纏下去,冷著眼環視了一周,將每一張臉孔都記到心裡後,就徑自打開門,朝門外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她剛才的眼神太過凜利,還是剛才一系列的事情太過震撼。
她離開的動作並沒有被人阻擋,一群人就那麽眼睜睜地任由她消失在關閉的門外。
其實,之所以會這麽容易離開,是姒音稍微動用了一點小手段。
大概可以解釋成靈魂層次的威懾吧。
總之就讓那些人被嚇上一下,等她離開再說。
至於以後他們是不是會來找她麻煩,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離開會所,姒音隨便進了個路邊公園,找了個沒人的僻靜角落,閉上眼睛整理起附身之人的記憶。
因為之前的任務她都是附身的許願人,讓她以為每次都會是附身在許願人身上。
哪知這次一進去就遇到那種劍拔弩張的場景,讓她沒能在許願人的記憶中找出來,才從系統哪裡知道,原來還有附身其他人的操作。
不過附身在誰身上都無所謂,做任務就是為了完成許願人的願望。
只要完成任務,用什麽方法,附身在什麽人身上根本不需要計較太多。
她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把附身之人的記憶也給“讀”一遍。
這一讀不要緊,她發現她還真是附身到了一個有趣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