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言眼珠子剛轉了半圈,就覺得手上一陣刺痛。
巨大的痛苦讓他大聲地哀嚎了起來。
手指!
他的小手指沒有了!
被削掉了!
被那個瘋了一樣的女人!
姒音對他難聽的慘叫不耐地皺了皺眉,一腳踢到了他肋骨的某處,讓他因為岔氣而強行停了慘嚎,變為劇烈的粗喘。
“噓。”她豎起手指放到唇上:“小聲點。時候不早了,不要打攪鄰居們休息。”
不了解的人還以為她有多麽為人著想,只有血液都快要凝固的宋光言才知道這個正笑得一臉“和善”的女人是個怎樣的惡魔。
“你說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呢?”姒音遺憾地歎了口氣:“我都說了,不要試圖欺騙我。剛剛你不是還做的很好嗎?我還以為我們經過剛才已經合作得很愉快了。”
愉快個P!
宋光言在心裡大罵,心中卻真的害怕了。
他哪跟這樣的人打過交道?
從來都是他把其他人玩的團團轉,哪想到有一天自己引以為傲的智慧在面對強悍的武力時會那麽的無力。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隨時隨地都可能失去生命。
而他一點都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甚至看不出絲毫逃離的希望……
“我錯了,我一定好好合作!”他強忍著徹骨的疼痛,努力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
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筆帳他記著了!
姒音怎麽會感應不到他身上傳來的強烈惡意。
不過對她來說,那沒有絲毫意義。
不是所有人都會像爽文小說的主角一樣,可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早這樣多好?你也不至於失去了一根手指。還好只是小指,比失去拇指要好多了。”
她一臉憐憫地看了眼滾落在地面上的手指。
“您還想知道什麽?”宋光言不敢去撿手指,也不敢奢求可以去醫院縫合。
他從她的話中聽到了滿滿的威脅。
失去小指確實會帶來一些不便,可要是失去拇指……
對他這樣一個靠鍵盤和相機為生的人,那才是個悲劇!
姒音滿意地點點頭,拉過椅子在他面前坐下:“說說大宇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要讓我促進合作的進行?”
“因為……因為……”宋光言又想哭了。
鬼知道因為什麽?他就是聽了一句啊!
眼看著那把陰森森的小刀又開始在他的手上比劃起來,他再也不敢隱瞞,連忙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我也是聽人這麽說!然後、然後我就想幫她。到底大宇是怎麽回事,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他的樣子不像說謊,姒音點了點頭。
“你聽誰說的?”
宋光言已經沒有隱瞞的心了,想也不想地就報出了她的名字。
“巫夢琪!她的名字是巫夢琪!”
“巫夢琪?”姒音皺了皺眉。
巫字並不是太常見的姓氏。
這個巫夢琪很容易就讓她聯想到老板的那個巫上。
但她不記得老板身邊有個叫巫夢琪的親戚。
難道是私生女?
“這個巫夢琪什麽人?”她直接問他。
“就是你們老板的女兒啊!你老板拋棄了她們母女,她才從小過得很可憐。”
宋光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臉的氣憤。
“從小我們就在一起,
我親眼看見她過得有多辛苦!就這樣,她還是靠著好成績上了好大學。後來還進了很好的公司,就是大宇!我聽她說這次的合作很重要,就想要幫她達成合作。” 他沒有說謊,但姒音並不覺得他把所有的事實都說了出來。
裡面有太多奇怪的東西了。
比如說他說巫夢琪是老板的私生女,老板還拋棄了她們母女。
光是這一點都讓她不太相信。
無論是原主的記憶,還是她親眼所見到的老板,都不是那麽一個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生了個女兒的渣男。
但也不能否認他可能隱藏的比較深,以及多年前的一個“男人都會犯下的錯誤”。
暫時將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姒音接著道:“為什麽跟著我,還跟了那麽久。”
並不是疑問句,因為這沒什麽可懷疑的,他確實一直在跟著原主拍,還一跟就是長達幾個月的時間。
一個女孩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一個陌生男人連著跟拍了幾個月……
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宋光言難得尷尬地道:“我就是聽巫夢琪說有個女人不要……”
他本想說“不要臉”,但最後那個字被他硬是給憋了回去。
他的第六感強烈地警告他,如果把那個字說了,他可能還會失去一根寶貴的手指。
“是巫夢琪說有個秘書和她的父親關心太親密了, 我就想幫她一下。”
要說幫忙也確實是有這個想法。
但他從來不是個好人,也做慣了靠照片威脅別人來獲取收益的事。
關鍵是這個“事業”他做得還挺風生水起的。
以前被他跟拍的男男女女也都沒人敢去報警。
畢竟他要的不多,而他手裡的那些照片流傳出去他們就沒臉見人了。
是失去一些以後還能賺到的錢,還是失去一切,這兩者之間的選擇根本不用猶豫。
因此他靠著這一行賺了不少錢的黑錢。
在知道“不要臉”的秘書褚流靜抱上一個大老板的大腿,就覺得她手裡一定得到很多“外快”。
既然有那麽多不義之財,他又有什麽理由不去撈一筆呢?
這不正是符合他理念的“劫富濟貧”嗎?
姒音認為他跟蹤了原主幾個月,其實也不完全對。
他在那段時間裡並不只跟著褚流靜一個人,同時還跟著其他幾個可以讓他“劫富濟貧”的目標。
至於褚流靜,在查到她其實跟巫總,以及小巫總並沒有什麽親密關系後就沒什麽興趣了。
但他有個習慣,就是再平常的照片也會朝著曖昧的方向拍,沒有曖昧也要給製造出一點曖昧來。
會有這樣的結果,主要還是他的“職業病”在默默出著力。
平時他就靠拍攝那類照片敲詐,每當要拍攝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朝那個方向靠近。
跟拍褚流靜的時候也是一樣,在拍攝的時候下意識地就尋找有些曖昧的角度拍下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