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祭祀高傲地揚起下巴。“只是區區一個小丫頭,就算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到了那麽個東西,也注定不會是我的對手。”
在他看來,女大公才20出頭,又能有多高深的實力?
就算她真是黑魔女,在職業者中,黑魔女的戰鬥力也是數得著的弱雞。
她們這些被黑暗汙染過的女人,最擅長的是藥劑和詛咒,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小手段。
和他這樣信仰光明系主神的祭祀完全不是可以放在一起說的!
所以他一手推開布滋,一手抓著聖書,信心十足地就朝著火架的方向走了過去。
姒音一直站在火刑架的木樁最高的地方,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周圍的一切。
她在觀察。
觀察這個世界,這裡的人,以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之前圍觀的幾百個看熱鬧的普通人這會早跑的沒影了。
作為大公國領地的屬民,興致勃勃地跑來觀看他們的主人被火燒死,不得不說是件非常遺憾的事。
尤其愛格伯特家族在這片土地上對待普通人還是很和善的。
相比周圍那些地方上飽一頓饑一頓的領民,他們不但能吃飽喝足,還可以花上一枚銅子坐上可愛的小馬車特地跑進城來看公爵的下場……
姒音只能說,前公爵讓這些人吃得太飽了。
哪怕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一句英格麗德或是愛格伯特家族的好話,估計原主都不會被黑暗侵襲,墮落成了黑暗的子民。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在她過來這個世界後,一切都將為她的任務服務。
死,她是不會死的。
誰攔著不讓她完成任務,誰就是她必定要鏟除的目標。
即使那個人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也一樣!
“魔女!給你三秒鍾時間重新站到火焰中去,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在我主的光輝下消亡成塵!”祭祀來到火架的旁邊,手握聖書對她斥喝。
姒音看了眼腦滿腸肥,一身白色長袍的男人,忍不住輕笑:“呵,魔女?”
“只有亡靈才會使用那種武器!你這個被黑暗汙染的醜陋魔女,難道還想在本祭祀面前狡辯嗎?”祭祀指著她的鐮刀冷笑。
姒音不喜歡被人指著,指她的武器更不行。
要知道這可是“那位大人”賜予她的寶物,根本不是隨便一隻無腦蒼蠅可以多嘴的!
所以她給予的回答就是甩出去鐮刀,讓鐮刀最尖銳的地方在祭祀肥膩的脖子上繞了一圈。
祭祀被嚇壞了。
他下意識地倒退一步,卻發現自己不斷下落的視線中竟然出現了一件熟悉的白袍下擺。
金色的繡線讓他肯定那絕對是他最喜歡,也是最昂貴的一件外袍,可為什麽他能看到下擺的位置?
要知道他現在低頭就只能看見自己圓胖的肚子啊!
這是他在意識陷入黑暗前出現的最後一個想法,在那之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那位一路別提有多難伺候的,據說實力非常強大的祭祀,在鐮刀轉過一圈後腦袋就掉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鐮刀太鋒利了,以至於當鐮刀飛回女大公的手上,祭祀的頭顱才滑落在地上,鮮血也才從他的脖子噴濺出來。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偌大的廣場除了火燒木材的劈啪聲外,就只剩下一些緊張的粗喘。
誰也沒有想到看起來實力最強大的那個人就這麽輕易地被當場殺死。
布滋知道事情麻煩了,死了一個祭祀和死了一隊衛兵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就憑他祭祀的身份,如果不能把“凶手”帶回去,他們活著返回也肯定會被教廷追責!
不過他也有種被教廷坑了一把的感覺。
是不是那邊覺得要這次的工作絕對毫無難度,就乾脆就派出一個水貨祭祀跟過來?
這麽想似乎也沒什麽不對。
當初他們出來的時候,不就知道這邊的事情好處理嗎?
那麽同樣知道實情的教廷派出個水貨應付派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如果一切順利,那麽水貨就水貨,沒有人會在意。
問題是現在出問題了,他們認為毫無能力,毫無背景,就連親戚都背叛了的女大公竟然暴露了她強大的實力!
布滋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但他知道無論如何都必須把事情解決了才行。
否則被普利莫老大知道,即使他不怪罪,下面也會有一群人嘲笑他的無能。
“還愣著做什麽?去抓住她!生死不論!”
他一把將身邊的衛兵推了出去,咆哮著催促他們去抓人。
而這時,姒音也看到他了。
擒賊擒王是非常好用的一個戰術,這點她非常清楚。
等她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出這個人的身份時,就一個縱身從火架上跳下。
在閃過幾把揮過來的大刀和長矛後,她順利地來到布滋的身前,並以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速度堵住了他想要逃跑的步子。
“布滋先生,您這是想去哪兒?”她笑眯眯地將鐮刀橫在他面前。
泛著點點星光的黑色鐮刀,在夕陽和火光的映照下,顯現出一種妖異的紅芒。
在這種情況下,布滋只能暗中死命捏著自己的大腿,努力保持冷靜。
不然他覺得自己會成為第二個失去頭顱的人。
“愛格伯特小姐,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布滋不想示弱,但他必須示弱。
他不想像個無名英雄一樣死在這種地方,也不想讓自己的人生成為汙點,讓自己成為眾人嘲笑的對象。
所以他得活著,活著才可以改變一切!
他發誓,只要這次自己活得下來,將來一定會從她身上找回自己失去的榮耀!
姒音對他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誤會?哦,是的。我覺得你們好像誤會我是黑魔女了。”
布滋的心咯噔一聲,就知道她會對這個罪名很不爽。
想想也是,一位高貴的女大公在信仰光明神系的國家中被人汙蔑是黑魔女,確實是一件非常難看的事。
“也許是我們得到的消息有誤。您放心,這次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將汙蔑您的人抓起來!”布滋壓低了聲音,以一種非常鄭重的語氣向她保證。
“呵呵。”姒音笑了:“您恐怕也誤會了一件事,來到我的地盤,怎麽可能讓人隨便說走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