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瘋魔不快穿 ()”
“父皇,如果我是你的話,這會兒就不說那麽多話,老老實實在床上躺著了。”
姒音依然很“孝順”地提醒他,只可惜現在的皇帝,可能並不需要這種體貼和孝順。
皇帝憤怒的叫道:“你竟然敢對你的父親下毒,朕怎麽養出了你這樣可怕的女兒!是不是皇后教你的?一定是!朕就知道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女兒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姒音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父皇呀,真不能怪女兒說你,你看看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難道你心裡沒點數嗎?如果不是女兒我孝順,這會兒父皇你已經涼了。”
皇帝差點被她說出來的“孝順”二字給氣歪了嘴。
一個剛剛還對他下毒的女兒,在他面前說是在孝順?
這說到哪裡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她到底是怎麽說她自己相信這種鬼話的?
而且她還說他涼了?
他是皇帝!
她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皇帝都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開始吐槽了。
只不過,姒音當然非常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就像她說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皇帝,並且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可不早就讓他涼了嗎?
就憑皇帝對幽蘭做的那些“明為寵愛,實為暗害”的惡心事,讓他死一死也不足為過吧?
“你!”皇帝還想說什麽,姒音卻已經沒有興趣和他交談了。
“父皇。現在您就發一道聖旨把皇位禪讓給女兒吧。”
不等皇帝嗤之以鼻,姒音又接著道:“您當然可以拒絕。而女兒呢,也會為您親自制定兩條可走的路。”
“第一就是您找那些大臣,讓他們來救您。第二就是找我的那些皇兄們來救您。
當然您要是還有什麽隱藏的手段,也盡可以拿出來看看是否有人能將您救出去。”
“不過作為您最疼愛的女兒,還是想要給您再說一句。如今您的年紀也不小了,這樣動來動去的,一不小心可能真要涼了,倒不如老老實實的在這后宮裡,享受著女兒為您帶來的榮華富貴。”
皇帝想破口大罵,卻因為沒有學過什麽難聽的罵人粗話,而氣憤不已。
什麽叫她為他帶來的榮華富貴?
這大幽國的一切哪一樣不是屬於他的?
就算有榮華富貴,那也是他自己掙來的,關她什麽事?
但隨即皇帝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因為幽蘭說出的話讓他品味出了一些異樣的氣息。
她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外面有人會來救他,不僅不擔心,還給他指出了兩條路。
如果她沒指出這兩條路,皇帝說不定真的選一條去做了,又或者兩條都選。
但因為姒音將兩條路都給擺了出來,他反而不敢走了。
這瞬間皇帝的腦中轉了許多的念頭,他在想他為什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將這兩條路給指明了,難道她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一旦他的人進來掌握住了宮中的一切,幽蘭也好,皇后也好,整個杜家也好,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即使這麽做並不理智,但他受不了自己今日所受到的屈辱,一定要用鮮血來洗去他此時心中的憤怒!
可現在幽蘭將他想要做的事提前指明出來,到底是他有信心那兩條路都不會對他造成傷害,還是想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走那兩條可能會將他就走的路?
皇帝想得太多,多到連他自己都有點發暈的感覺。
似乎這樣也可以,那樣也行,但是轉念一想又變成了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
皇帝最擔心的還是杜家所掌握的軍權。
只要他們一天把握著軍權,他就沒有辦法調動大部分的軍隊為自己而戰。
而且杜家在大幽國內很有聲望。
不僅在軍中威望很高,在民間也有著非常高的評價。
以他們在外人面前裝出的模樣,怕是他跑到外面扯著嗓子說他們造反也沒有人會相信。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這就是事實,這就是一直讓他忌憚的杜家。
皇上覺得姒音既然敢這麽說,恐怕外面的朝臣和杜家已經串聯一起。
反倒是他的幾個皇子,他培養起來的幾個繼承人還可以用一下。
特別是他真心想要扶持登上皇位的四皇子,這幾年來他一直暗中給他不少好處想必他也有了自己的力量和人脈。
比起其他幾個需要自己奮鬥的皇子,四皇子能拿出的力量要更大些。
皇帝想著想著突然猛的打了個冷戰,想起剛才自己昏昏迷迷的時候吞下了什麽東西!
“不對,你剛才給朕下了什麽毒?!”
姒音微微一笑:“父皇不用擔心, 只是一點小毒而已。只要父皇按照規矩跟女兒玩一場奪位的遊戲,你就會發現您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異樣。”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自己不守規矩,就會發生一些他絕對不想看到的“異樣”?
皇帝快要瘋了,他都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早知道這個女兒被叫來後會患了失心瘋要篡位,他絕對不會把她叫過來訓斥,還要將她貶為庶人啊!
他卻忘了,明明是他先要下旨把幽蘭貶為庶人,姒音懶得繼續跟他虛與委蛇下去,才決定直接掀桌子。
當然,皇帝根本不會記得這種“小事”。
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是,自己身上的毒到底要怎麽解掉!
然而姒音已經轉身離開了,仿佛篤定他絕對不會把剛才的事說出去一樣。
事實上,皇帝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不敢把剛才的事說出去。
不是他丟不起那個臉,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到底怎麽回事!
更不知道皇后和杜家是不是在外面動了什麽手腳,是不是皇宮之外已經被軍隊給包圍,只等著他寫退位詔書了!
眼見著幽蘭的背影越走越遠,皇帝不甘地猛捶地面。
“陛下?您怎麽坐在地上?”侍從一臉惶恐地從外面跑進來,看到皇帝坐在冰冷的地面,連忙上前就要攙扶起他。
可皇帝哪敢讓他攙?
“你這狗東西,剛才到哪裡去?為什麽朕叫那麽大聲,你都不知道滾進來!”
想到剛才的情形,皇帝的怒火又衝上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