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過人的學霸風成功地孤立了自己,引起了公憤!
“咱們背這個!”朱震說:“白居易的《琵琶行》!”
他話音一落,我們立刻鼓掌支持。
這首詩歌,不是一般的難背。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就在我聽得糾結到準備讓他去“參加詩詞大會”時,他戛然而止,攤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朗接著開始了。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停!”老大出面及時阻止了:“可以了,再背下去天就亮了,你牛!沈朗你是真牛!”
我胸有成竹地說:“老大,派我出戰,我保他沈朗吃下辣椒一個!”
眾人都說:“趕緊的將他拿下!不然我們顏面何存!”
“龔自珍!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請接下一句!”我知道沈朗百分之百不會背,直接請韋一戈:“上辣椒!”
沈朗隻好吃下了辣椒。
彭組長他們幾個先是訝異,後來恍然,然後又驚駭!
他們知道,龔自珍是清朝人,假如沈朗真是明朝人,他自然不會此詩。
但是,因為似乎證明了他真是明朝人,他們反而更加驚駭了。
“朗朗,這六百年,你沒乾別的,淨背詩了吧?”韋一戈嫉妒又同情地說。
沈朗笑而不語。
這還玩什麽唐詩宋詞接龍啊?換遊戲吧。
就在大家熱烈討論玩兒什麽時,我看見沈朗的表情變得凝重,似在凝神聚力地聽什麽。
於是,我也安靜下來,認真地聽著周圍的風雨聲。
“阿爺,阿娘,我要回家!來接我回家呀!”我聽見一個女孩子淒慘的哭泣聲,隱隱約約從暴雨中傳來。
“沈朗!”我一下子抱住了沈朗右胳膊:“你是不是也聽到了!”
沈朗看著我,點了點頭。
大家都被我這出鬧愣了,神情各異地看著我和沈朗。
女孩子的哭聲,目前連“沈天兒”都尚未聽到。
“又幹啥呢!”老大的眉毛又擰到一塊去了:“神神道道的,嚇人玩兒呢!”
沈朗卻抬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靜。
“我要回家!我害怕......”孩子的哭聲真揪心啊,我搖著沈朗:“是不是迷路的孩子?”
聽到“孩子”兩個字,若若姐的臉色瞬間慘白,身體緊貼著我:“你聽見什麽了?”
“我聽見一個孩子在哭,說是要回家!”我的話一出口,所有人身體猛地一挺,估計後背都在發涼。
這麽大的暴雨、這樣的荒僻之處,怎麽會,怎麽可能會有孩子出現呢?
哭聲卻越來越近了。
通過一些列的事情發生,我已經非常了解降魔杵的性能了。
降魔杵雖然可以鎮住邪魔,卻也能招惹它們。因為在陰間,也有無助和屈死的小鬼,當他們感受到降魔杵的信息後,以為會有能拯救他們擺脫現有困頓局面的大神出現,因此不顧一切地趕來投奔!
這個孩子,也許就是一個冤魂。
終於,所有人都聽得見孩子那淒厲的哭聲了。
於是,所有人都開始腦補自己看過的與孩子有關的鬼片兒,
都在下意識地將屁股下的石頭往篝火挪動。 “什麽鬼!”彭組長憤怒了:“我從來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鬼!誰跟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戶外登山迷路者,咱們得出去幫一把!”
第一個起身的,自然是沈朗。
隨後,是丁烽和小唐。
見老大和朱震也想出去,彭組長說:“人夠了,你們守在這兒,這兒還有兩位女士需要保護呢!”
“雨衣!”他衝兩名病號伸出手,他們忙從包裡拿出各自的雨衣。
當他們穿上雨衣後,我看見雨衣右胸印有“雲鷹救援”四個字。
“降魔杵你們帶上吧!”我將降魔杵遞給沈朗,這一次,他沒有拒絕,結果降魔杵後低頭對躍躍欲試的“沈天兒”說:“你留下,不許出去!”
“沈天兒”看看主人,鬱悶地站著沒敢跟出去。
當蒙著我們野餐墊的柵欄門被推開時,一陣風雨撲面而來,外面黑得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啊!
彭組長打開手電, 一道光柱剛想延伸出去,立刻被暴雨截斷,眼前的光柱裡無數根雨柱從天空直接栽下來,看著,更覺得雨滴大!
密實的雨柱敲打在他們的雨衣上,發出“啪啪”的脆響!
他們四個人出去後,老大和朱震費了很大的勁兒,才頂風將柵欄門重新拉上。
說到柵欄門,還得表揚沈朗。
我們習慣地想把窄窄的門扎成由內拉開的,沈朗卻說風太大,那樣子門根本關不住,應該扎成從外面拉開,從裡面推開的,這樣,才能抗住暴風雨。
此刻,我的心已然自動跳到了嗓子眼兒附近。
孩子的哭泣聲仍然在,只是聽著沒有繼續向我們靠近。
“若若姐,你白天在溪邊兒看見的,到底是什麽?”我問。
若若姐的臉色更加慘白,慌得搖我的胳膊:“別問了!白天再說,我害怕!”
我最見不得若若姐小鳥依人的可愛勁兒,就看著老大,惡人讓老大做吧。
“於若若,這一路咱們經歷得還少嗎?你怕什麽,說說看,到底怎麽回事?”老大往篝火裡添著樹枝,火光將他的消瘦而滄桑的臉映得通紅,不知何時,登山杖又拿在了他手裡。
小丁和小龐頭臉上的腫包基本消退了,留下了乒乓球大小的淤青。他們此刻的表情,像是在聽案情分析。
若若姐臉上的恐懼一覽無遺:“我看見的那個孩子,不是現在人,她穿著古代人的衣服,頭上有兩個發髻,紅襖褲,腰裡系著一條綠綢帶,我沒看清臉,但知道那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