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依舊是沒有路可走,要從千篇一律的樹林、藤蔓和齊腰深的雜草間艱難地走過。
晚上九點,沈朗終於在一個崖壁前停住了腳步。
盡管他說過王陵裡不需要火堆,已經養成習慣的我們,看見乾燥、又短小精乾的枯枝還是忍不住地撿。
他看見了只是笑笑,並不再勸阻。
崖壁約有兩層樓那麽高,左右兩邊的崖壁都看不到盡頭,崖上爬滿了藤蔓、交錯的樹根、和闊葉雜草。
看不出我們面對的這一塊崖壁有什麽不同。
沈朗蹲在地上,仔細地搜尋了一會兒,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用力砸向另一塊石頭中部的凹陷處,只聽“哢噠”一聲,一扇比家裡木門略窄些的石門,帶著藤蔓向裡面開啟了。
沈朗一步就跨進了石門,吃過虧的我們躊躇不前。
“這門要是關上怎麽辦?”老大問。
沈朗回頭看我們:“我們一進來,石門會自動關閉。不過不要緊,裡面也有開啟石門的開關!”
果然,當我們都進去後不久,石門自動合上了。
古代,就有感應門了嗎?
最後進入的老大等石門關閉後,在右手邊看見了一個很明顯的開關,那開關像是一個被鑲嵌在石壁裡、倒扣著的碗。
老大用力一按那個“碗”,石門立刻就“哢噠”一聲在老大身邊自動打開了。
我們都長籲了一口氣。
顯然,“沈天兒”不是第一次進入這道石門,它歡快地直接向裡面奔去!
又是一條長長的墓道,墓道石壁上也是每間隔十米左右懸掛有一個火把。只是這個墓道,比沈真墓的寬且長。
老大點燃了六隻火把,幽長的墓道裡回響著我們雜遝的腳步聲和火把燃燒的“嗶啵”聲。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又是一道石門。
這道石門顏色呈現出深綠色,依然和家裡的木門差不多高和寬。
石門上方有三個字,我們都不認識。
沈朗說那三個字是“離魂門”。
怪嚇人的,我看了一眼若若姐。
韋一戈問:“為啥叫這名字,聽著不是很吉利。”
沈朗笑著說:“進入此門後,前塵往事就都拋在身後了,你們還進嗎?”
“你進去過,你把過去的事兒都拋下了嗎?”有時候,韋一戈講話還甚是在路的!
“我和你們不一樣。”說著,他雙手用力將綠色的石門往右邊推,石門“咕嚕”著向右邊滑動。
老大用火把一照,石門是嵌在一個十公分寬的石頭凹槽裡,凹槽裡放滿了溜圓的石頭,石門受到外力後,就滑向了一邊。
我們不由為遠古時代勞動人民的智慧而嘖嘖稱奇。
石門對面是一個照壁,照壁上畫的有畫兒,畫上有車、有人,還有動物花鳥。當初顏色應該是五彩斑斕的,但是現在除了紅色還依稀可見,整幅畫基本是灰黑色。
現在無暇欣賞畫的內容,以後再來品評吧。
轉過照壁,我們面前是一個寬闊的大廳,距離我們一裡之外的正前方,有金色的亮光在閃耀......
搜救隊進入溶洞後,發現“五人團”過夜處的每個火堆旁都放有六塊石頭,而那頭“狼”也始終陪伴著他們。
由此,他們重新得出了結論。
“五人團”應該在進山後雇的有一名當地的導遊,導遊還帶著自己的狗。
搜救隊介紹說,隨著近年來旅遊業的興起,
很多當地山民偷偷做起了導遊,價錢都是雙方自己商定的,目前想查找“五人團”雇了哪一位山民當“野導遊”,簡直是難上加難。 觀察“五人團”宿營地情況,他們知道用草當床鋪、知道用松樹皮扎火把,用火烤過豆類、肉類食物吃, 也用陶土砂鍋燒過開水;
火堆的間距和搜救隊每日行走的路程差不多,由此也能看出他們前行的速度不算慢,也由此得出他們的身體條件尚可。
還有一個支撐搜救隊確認他們雇的有導遊的理由就是:搜救隊不得已要踏著蝙蝠糞便向前走,“五人團”卻能避開這條臭烘烘的路,由另外的路轉回到了溶洞,如果不是當地人指路,他們怎麽可能比搜救隊還熟悉當地的環境呢?
既然有當地的導遊引路,那麽他們就不是因為迷路而進入溶洞,是抱著遊玩的目的來的。
但是他們每個人向單位和家裡告假的時間都是十天左右,這一旦進入溶洞,起碼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出洞,難道這些他們事先不考慮嗎?
而且,從他們購買的食物和飲水看,那只是在正餐以外三四天的零食啊!
越和這些由當地人組成的搜救隊隊員聊天,丁烽的心情就愈發沉重。
搜救隊員說,每年他們都會接到求救電話,要進山十幾次,搜救那些自發進山尋找“南詔國、大理國陵墓”的人們,每年也會發生迷路者因為饑餓、寒冷而喪生荒野的事件!
但是,還是有很多以探險為樂趣,不惜生命代價來尋寶的人。
馮大鵬看出了丁烽的顧慮,就寬慰他:“事出有因,他們如果是想來尋寶,不可能是這種裝備進山,現在知道他們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等找到他們,自然就會明白原因了。”
但是,這兩天搜救隊卻突然失去了“五人團”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