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沈朗一路要求大家盡量多撿一些枯樹枝:“咱們晚上要在洞裡過夜,洞裡很冷,再說了,火也可以驅趕野獸。”
一聽說“野獸”兩個字,我和若若姐就開始腿軟。
冷,我們在沈真墓裡已經體驗到了,因此對火充滿了感情;但是野獸,如果老鼠和千足蟲算的話,有“醜八怪”在,它們還不算可怕。
“我說了,自從馬子非使用邪術後,我不知道溶洞會是什麽樣子,不過以前我在洞裡只見過蜘蛛和蝙蝠,偶爾見過狐狸,不過它們很害怕人,更怕火!”沈朗的話讓我們撿柴的積極性頓時高漲。
等到每個人懷裡都抱了一捆柴時,沈朗就用劍砍了兩條雖然細但是韌性很好的藤條捆成兩捆,又找到一根粗樹乾做扁擔,把柴擔了起來。
老大他們看得新奇,也有樣學樣,他們擔的柴不到沈朗的一半,沒走出半個小時,三個人就揉著肩膀直哎喲。
“快了,前面就到了。”順著沈朗目光看去,不遠處在各種藤條的掩映下,似乎真的有一個洞口。
“顧然,水簾洞!你老家到了!”韋一戈笑著說。
我是那吃虧的人嗎:“是嗎?我還以為是你的高老莊呢!”
韋一戈立刻對朱震說:“顧然說你老家是高老莊。”
朱震笑著說:“你們倆打嘴仗別牽扯我啊,韋哥你就是不長記性,你哪一次和顧然鬥嘴佔過便宜?還每次都是你挑釁。”
韋一戈看著沈朗說:“你不知道啥是水簾洞、高老莊吧?誰讓你早生了一百多年呢?”
沈朗聽了只是微微一笑,不說話。
“韋哥你別欺負沈朗啊,他現在是咱們的金牌導遊!”老大說。
沈朗笑著說:“韋哥前天晚上出恭後,你們的房間裡再沒進過蚊子吧?”
我們幾個想明白什麽是“出恭”後,頓時爆發出大笑。
“哎,我覺得沈朗挺可愛的。”若若姐附耳對我說。
是啊,他的個頭兒、長相、性格,拿到現實社會裡也是妥妥的帥哥兒一枚啊!
走到洞口,沈朗讓老大他們三個先放下柴擔子。夕陽下,他看著不遠處的一大片灌木叢,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純真的笑:“它們還在,只是,個頭兒也長大了。”
灌木叢被紅色的果實點綴著,甚是好看。
我們走近看,這種野果子我們那兒沒有,但是出去爬山時偶爾在山裡見過,只是山裡的它們個頭很小,只有花生米大,我們都不敢摘來吃,蒙馬子非所賜,這裡的它們個頭卻有乒乓球那麽大。
“這個叫覆盆子,你們嘗嘗,很好吃。我小時候在溶洞裡迷路了,要不是它們,早就餓死了。”沈朗摘下一個放進嘴裡。
我也吃了一個,酸酸甜甜的,的確很好吃。
我們幾個就站在灌木叢前,先吃了個飽。
然後我和若若姐拿出兩個食品袋,又滿滿地摘了兩袋子,這才進入洞中。
沈朗把我們領到距離洞口不遠的一個U形處,讓我和若若姐、朱震先清理地面,他和老大、韋一戈出去弄點草回來。
沒多久,他們三個就每人抱著一大抱樣子長得像稻草,還散發著青草香氣的草回來了。
草被均勻地鋪在地面上,上面再鋪上我們的野餐墊,因為人多,我們鋪了兩張野餐墊。
這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沈朗讓朱震幫忙,將幾擔柴堆放洞口,正好堵住了洞口。
見沈朗從懷裡拿出了那個竹筒,
老大笑著拿出自己的打火機:“來,試試我的火折子。” 只聽“啪”地一聲,火機裡立刻騰起一朵火苗,一小堆兒篝火迅速燃燒起來。
沈朗看著打火機,眼裡滿是驚異。
他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六個黑饅頭,放在火邊烤著;又拿出三個拳頭大小的蛋,分別用劍將它們一切兩半。
“這是鹹鴨蛋嗎?”韋一戈問。
沈朗點頭:“對,是小羅醃製的,味道很好。”然後,他又說:“你們不要責怪小羅對你們冷淡,她的丈夫就是被錯斷吸走了靈魂, 她討厭錦衣衛。”
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的我們,確實覺得這鹹鴨蛋簡直就是最美味的佳肴;被火烤焦的饅頭也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而我們讓沈朗吃的巧克力和酸奶,他都不太喜歡。
大概我們這堆火驚擾到了溶洞裡的原住民,一隻黑色的“公雞”低空從我們頭頂掠過。
“若若姐,你看見了嗎?一隻黑色的雞!”因為我是面對著洞壁而坐,所以沒有看得太清楚。
若若姐的臉色不太好,她往洞壁靠近些,示意我坐到她身邊去。
沈朗笑著說:“那是蝙蝠。”
我見過蝙蝠,有點像老鼠,還有尖牙,但是,長到公雞那麽大,那麽它們的牙......
然後,我就看見一隻、五隻、一群“黑公雞蝙蝠”飛過來飛過去,這是在做飛行表演?
就在我魂飛魄散之際,韋一戈又指著對面:“快看!”
一根手指粗的白線,懸吊著一隻西瓜悠過來蕩過去,玩了一會兒,它居然落在了地上,當它伸出八隻半米長的腳從我們眼前飛快地跑過去時,我和若若姐幾乎要嚇得翻白眼了:那是一隻蜘蛛!
在我們面前來回做了幾次跑酷運動後,那隻“西瓜”蜘蛛又抱著那根手指粗的線“嗖嗖”回到了洞頂,我們仰著臉,非常有幸地看見了一張比吊床大三倍的蛛網。
見我們五個都噤若寒蟬地看著那隻蜘蛛一動也不敢不動,沈朗笑起來:“連它們也變得這樣巨大了。不過不用怕,我們有降魔杵和這堆火,它們誰都不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