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咱們別午睡了,去村子裡轉轉,如果感覺不對勁兒,咱們立刻就走!”
“還轉啥呀,直接走唄!”若若姐說著又搖晃我,想讓我附和她。
可是,我真是對這個村子挺好奇的,就是走,也得知道為啥走呀。
這個村子裡的人為啥都穿奇裝異服?這個村子門口為啥有守衛?這個村子的房屋建築又為啥像貝殼?
就是因為奇怪,才想弄明白為啥怪呢!
我拉著她的手說:“咱聽老大的,出去轉一圈兒,要是真不安全,咱天黑前就走!”
韋一戈和朱震也穿上了鞋子說:“說乾就乾,出去轉,看看這兒到底有多邪門兒!”
“別背大包了,換小包兒!”老大說。
我們這個小戶外團體還真不是蓋的,從背包、登山杖到服裝都是統一的綠迷彩色。
於是我們都從包裡拿出類似於皮膚衣材質的小雙肩包,裝上水和隨身物品。
說不清什麽心理,我把“醜八怪”也放進了小包。
這時,若若姐驚叫著:“看!我的手機一點兒信號也沒有!”
我們同時摸出手機,果然沒信號。
韋一戈還撥打了老大的手機,愣愣地把手機貼在耳朵上也不說話。
“手機怎麽說的?”我們異口同聲地問。
“也不是無法接通,也不是忙音,一點聲音也沒有!”說著,他又再次撥打若若姐的手機,依然如故。
“沒手機,萬一有點什麽事,咱們連報警也不行!”若若姐背起那個大雙肩包兒:“咱們還是走吧,別冒險了!”
老大看著朱震,朱震說:“咱們爬山的時候也遇到過沒信號的情況,轉過山就有了。這個村兒在山窩裡,估計上到對面山上就有信號了。”
看來,除了若若姐,其他人和我的想法一樣,都想知道這個村子到底藏有什麽秘密!
剛一出門,沈朗就跟過來了:“你們去哪兒?”
“沈護衛!我們要視察村子,跟著我們一起走吧!”我用台灣劇的腔調故意逗他。
他卻恭敬地說:“遵命!”
沈家村真是不大,除了中間的村辦公室面積大些外,其他的46家住戶單從外觀看,面積應該和老六的家一樣大,也是在住房旁邊另外蓋有一間夥房。
每戶之間的距離不大,並且相等,大概有個兩三米。
一圈兒轉下來,只看見有五六位老人坐在門口兒或曬太陽、或用藤條編簍子......
所有現代老人聽收音機、玩手機的情景,在這裡統統看不見!
“你們村的人怎麽這麽少,都去哪兒了?”老大問沈朗。
“都在山上乾活呢!”沈朗指指眼前的那座山。
老大看看那座山,不高。
“走,去看看!”老大一揮手。
出村口時,兩名護衛還在。
朱震笑著問沈朗:“你們村的安保工作不錯啊,還有保安呢!”
沈朗的笑,有點勉強:“區區兩個護衛,如何擋得住你們錦衣衛的來去?”
別的我聽不懂,“錦衣衛”我可在電視裡沒少看見。
見他說話不上道兒,我說:“你電視劇看多了吧?誰錦衣衛啊,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嗎?還錦衣衛!”
見我語氣不善,沈朗不再言語。
老大走到沈朗身邊,想去摟他的肩膀,不料沈朗的反應很大,“唰”地閃開,長劍在手,
抱拳行禮:“校尉有何吩咐!” 老大也被他嚇了一跳,不再接近他,但是很溫和地問:“你知道,現在是哪一年嗎?”
沈朗警惕地看著我們:“不是洪武二十年嗎?”
我暈!歷史學得不好!朱震說:“你是說,現在的皇帝是朱元璋?”
“你!因何稱呼洪武大帝的名諱!”沈朗的表情變得既惶恐,又驚詫。
他要是真在演,可以頒個小金人兒給他。
這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們在這住了多少年了?”老大問。
沈朗緩緩抬頭,看向北方天際,那時有一抹陽光照射在他英俊的臉上,他的哀傷和追思是那麽厚重、那麽迷離:“十四年了,不知不覺,十四年了!”
我們這是穿越了嗎?穿越到了六百年前嗎?
突然,朱震用因為激動而變了調兒的聲音問:“你們不會是沈萬三的後人吧!”
沈朗點頭!
什麽三?這時候我才知道,平時多讀點書有多重要啊。
“沈萬三!江南富豪,本名沈富,萬三是對他巨富的稱呼,他早就死了,但是他的後人因為得罪了朱元璋被發配雲南,對不對?”朱震說得又急又快,臉部因充血而漲紅起來。
沈朗低頭不語,那就是默認了。
等等,他們如果是沈家後人一直居住在這裡也不奇怪,但是六百多年間他們居然一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滄海桑田已經變換了數個朝代了?
可能嗎?
“你剛才說的洪武二十年,是你們祖上搬來的時間, 對嗎?”我仍然很不甘心地問。
“不!我是十一歲時隨家人南遷於此!從家裡出發時家族有二百余人,一路走來,中途病餓而死近半,到了這裡,因為氣候的不同,又......現在僅余一百三十人了。”沈朗的眼圈紅了。
我去!你就順著我的話說不就完了,非整得這麽嚇人!你的意思就是你已經六百多歲了?!
若若姐挽著我胳膊的手,在瑟瑟發抖。
“你啥意思?你的意思,你是鬼唄?”韋一戈笑著問,順手在沈朗臉上摸了一把,說:“彈性不錯,熱乎乎地啊,不是鬼!”
老大看看自己的表:“快一點了,趕緊的,到山上看看你們的村民!”
我不知道老大弄明白了什麽,反正,我是越來越糊塗了。
順著山路一路往裡走,中途看見了幾座墳墓,墓碑上無一不是姓沈的。
站在半山的一個山梁上,順著沈朗手指方向看去,山窩裡確實有百十名男女在勞作,有伐木的、有種地的。
“顧然,你看!”韋一戈指著路邊讓我看,不仔細看沒發現,黃土地面蹲著一隻碗口大的癩蛤蟆,想到那隻“換鞋凳”,我惡心地轉開視線。
但隨即卻在那隻癩蛤蟆身後,看見洗面池大的另一隻癩蛤蟆,那傻貨的兩隻眼睛像是兩個汽車燈,發出黃色的幽光。
韋一戈顯然也看見了那隻“洗面池癩蛤蟆”,腦子短路的他居然跑過去想踢它,我都沒來及說“癩蛤蟆有毒!”
就聽韋一戈怪叫一聲,整個人向山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