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似乎並不擔心“沈天兒”,他笑著問韋一戈:“想吃魚嗎?我們去抓魚。”
韋一戈連連擺手:“別了,這裡的魚肯定也很大,再咬我一口。”
朱震卻說想去抓魚,於是他們就往來時的那個池塘走,還帶走了一盞熒光燈。
“沈天兒”終於回來了,嘴裡還叼了個東西,但是看見沈朗不在,它繼續叼著往後跑。
“看看,這就叫狼眼看人低,它這是去找沈朗邀功了,讓沈朗知道它捕到獵物了。”韋一戈撇嘴說。
細細一想,還真是這樣,我們三個於是笑:“韋哥,你和狼的思想境界高度一致啊!”
在等待的時間裡,我們也沒有閑著,在附近找到了六塊高低差不多的石頭當凳子,貼心的老大還專門給“沈天兒”弄了塊木板,鋪上草,作為它的床。
不多時,沈朗和朱震各自拿著三條尺余長的魚回來了,“沈天兒”嘴裡的獵物已經到了沈朗手裡,它於是搖頭擺尾地跟在他們身後。
“韋哥,你後悔吧,抓魚可有意思了,那些魚在這洞裡沒有天敵,都傻了,一抓一個準兒,因為怕吃不完浪費,我們隻弄了六條。”
魚和那隻野山雞,都被他們在池塘邊整理好了,我們的燒烤晚宴就開始了。
說不清為什麽,我覺得抓魚回來後,沈朗的神色有點變化,似乎有點鬱鬱不樂。
只有看到我們給“沈天兒”準備的床時,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看朱震依然情緒很高,他們捕魚時應該沒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也許,是我想多了。
面對進山之後的這一頓大餐,我們都滿心期待。
魚和山雞在火焰的炙烤下吱吱冒油,那香氣饞得我們直咽口水。
“沈天兒”坐在自己的床上,仍然豎著耳朵,不時看向幽森的來時路。
“要是有鹽有油,再撒上孜然,哎呀,一個字,絕!”韋一戈眼珠子不錯地盯著即將成為佳肴的食物,吧唧著嘴說。
“這會兒要是有一口酒喝,就更美了。”老大說。
烤好的山雞被放在一塊比較方正的石板上,由老大負責切割並分配。
山雞的頭和屁股給了“沈天兒”,當然一會兒還有我們吃剩下的骨頭;魚不用分,一人一條。
老大把山雞最好的部位給了沈朗。
沈朗卻遞給了若若姐。
盡管沒有鹽,但是魚和山雞身體裡的油被烤出來後,味道香極了。饞得我們恨不能把骨頭也吃進肚子裡去。
看來“沈天兒”自己並沒有吃獨食,它把我們剩下的骨頭啃得乾乾淨淨後,又吃了幾個大蠶豆。
在“沈天兒”津津有味地舔著自己爪子上的油時,沈朗把自己雞肉和魚肉上最好的一塊肉遞給了“沈天兒”。
“沈天兒”閉上眼睛,細嚼慢咽地吃下了那兩塊肉。
養過狗的人都是如此,會不知不覺把寵物當成了家人。我亦如此。
其實,我也把自己那塊雞肉上的一塊好肉留給了“沈天兒”,見沈朗提前這樣做了,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就趁人不注意,把肉偷偷放在“沈天兒”的爪子上。
“沈天兒”盯著自己爪子上的肉,邊吃,邊溫柔地看我。
回首間,我也看見了沈朗眼中的感激。
礦泉水只剩下了六瓶,空瓶子老大沒舍得扔,都裝進了背包裡。因此,明天我們必須要想法燒點開水帶上了。
吃飽後,我們各自站在地上扭動著身體消食兒。
只有韋一戈蜷著不動:“好不容易吃頓好的,我可不想它們那麽快消化掉。”
“哎,你們別浪費熱量了,咱們坐床上玩個遊戲吧?”韋一戈衝我們招手。
我們就回到各自鋪位上。
“咱們說自己經過、看過、聽過的趣事兒吧。誰說的事兒讓大家都笑了,下次最好吃的部位就給誰!”韋一戈拍了沈朗一下:“你也得說,這個你肯定有。”
沈朗笑著:“您們先說,我聽聽。”
“韋哥,你提議的你先說!先說好,帶葷的不許說,沈朗聽不懂的,不許說!”老大的建議得到大家的鼓掌。
韋一戈一本正經地說:“有個大富翁,他姓車,明明有老婆孩子, 還在外面找小三。富翁有一輛價值數百萬的豪車,一次,他在自己車上和小三嘿咻了之後,小三嬌滴滴地說,原來呀,你姓車,所以叫車震;你要是姓朱,是不是就該叫朱震了!”
我們哄然大笑,沈朗飛快地看一眼朱震,也低頭笑。
朱震用力踢在韋一戈的腿上:“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個不算,車震沈朗肯定不懂什麽意思。”
韋一戈壞笑著說:“你別小瞧了沈朗,男人在這方面都是無師自通的,沈朗,你是不是聽懂了?”
沈朗笑而不語,我也感覺他聽懂了。
老大第二個說。
他當連長的時候,他們偵察連是一連,猛虎連是二連。兩個連因為整體素質不分伯仲,因此兩個連長私下裡互相不服氣,兩個連的士兵們也都喜歡較勁兒。
有一次,團裡要以連為單位進行合唱比賽。
一連在小禮堂裡練歌,二連在小禮堂外的操場練歌。老大就讓他連裡的通訊員時刻觀察二連的動向。
小禮堂後門被封死了,但是原先裝鎖的地方因為鎖被卸掉了,就剩下了一個雞蛋大的鎖眼兒,通訊員每天就趴在鎖眼兒向外觀察二連的情況。
這個動作被二連察覺了,不知道是他們連的哪個戰士,趁通訊員又把右眼貼在鎖眼兒往外窺視時,一口濃痰吐進了鎖眼兒。
通訊員叫罵著縮回頭,一連人都看見了通訊員整個右眼都被濃痰給糊上了......
老大的笑話讓我和若若姐惡心得直跺腳,卻又想想笑笑,直笑得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