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宇智波霽月回到族地的時候,忽然在家門口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黑色的殺馬特髮型,皮膚白皙,手裡拎著一個袋子,正探著腦袋打量院子裡面的情形。
不是佐助,還能是誰?
“那家夥,到底在不在啊……”
“什麽在不在啊?”
宇智波霽月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佐助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把佐助嚇了一跳,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傾,差點摔倒。
“霽月前輩……”
在哥和前輩之間,佐助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後者:“我是來還衣服的。”
“之前來過很多次了嗎?”
宇智波霽月問道。
“嗯,只是你一直都不在。”
佐助點了點頭,袋子裡的衣服都被他洗掉色了。
宇智波霽月也注意到袋子裡衣服的狀況,皺眉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進去,把衣服放下?”
“啊?!”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佐助就來氣:“不是你不讓我進去的嗎?”
說完,又小聲喃喃著:“明明我也是受害者,我的目標也是殺死那個男人啊……”
呵呵!
宇智波霽月笑了。
殺鼬?不存在的!
你只會心疼哥哥!
當然,宇智波霽月也知道不能以結果論來看待尚未發生的事,他只是沒忍住而已。
而且,除了他以外,偌大的宇智波一族如今只剩下了佐助,所以,不管以前的關系如何,他作為族裡眼下最年長的存在,理應照顧晚輩。
“跟我來吧!”
說著,宇智波霽月打開了院門,眼神示意佐助跟上。
“等等,你不是不讓我進嗎!”
抱團、依附強者是人性的本能,如果不是這樣,佐助也不會一直厚著臉皮來找宇智波霽月。
“小鬼,人能死幾次啊?”
聽到佐助怨念滿滿的聲音,宇智波霽月頭也不回,繼續往裡面走去。
“也就是說,你隻趕我一次?!”
這話倒是不難理解,佐助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將信將疑地跟了進去,見宇智波霽月真沒有趕他走的意思,膽子這才大了起來。
一路跟著宇智波霽月走進屋內,佐助放下袋子,乖巧地坐下,看著宇智波霽月將一盆秋櫻,也就是波斯菊放在窗台上,猶豫再三,還是問道:
“霽月前輩,你加入暗部了?”
“你怎麽知道?”
宇智波霽月不置可否,依舊專心打理著窗台上的秋櫻,半年前,他和一名女暗部建立了聯系,而眼前盛開的花就是聯絡暗號。
花開,代表無事發生。
花謝,則表示大禍臨頭。
每次回到家時,他最先做的事就是在窗台擺上一盆能開的花。
“我通過各種細節判斷出來的。”
第一次見到這麽好說話的宇智波霽月,佐助心裡很高興,他支著小腦袋,說道:“首先,你通過了特別上忍考核,火影大人應該很看重你,其次,你萬年不在家,行蹤更是詭異莫測,不是進了暗部,還能去哪!”
正得意著,宇智波霽月忽然轉過身,對他說道:“不,你猜錯了,我其實在醫療部。”
“醫療部?!”
佐助驚呆了,他想象了一下,宇智波霽月穿著白大褂,用火遁給傷員消毒的樣子,頓時覺得有點辣眼睛。
難怪京本宵這麽喜歡拿我們開涮!
這種讓人錯愕、抓狂的感覺,
真的好爽! 看著佐助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宇智波霽月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這半年來,作為根,扎於土壤中,讓他以不同的視角,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風景。
他開始重新審視村子,重新思考生命的意義,也對很多事有了更全面的、更深刻的理解。
他在成長——
除了仇恨沒變,從身高、外貌、實力、人脈,到思想、覺悟、認知、眼見,一切都在變化。
過去,他不想連累別人,心中豎起圍牆,將自己隔絕在內,也不讓別人進來。可他越是這樣,卡卡西、山中風,甚至是油女取根那樣的悶葫蘆,京本宵這樣的討厭鬼,也就越關心、越在意他。
陽光,他還能站在陰影中躲避。
但是同伴無微不至的關懷,他又該何處遁形?
如果不曾見過光明也就罷了,但見過光明,誰還願意自困囹圄?
“或許,這就是卡卡西前輩那天,願意和我在慰靈碑前說那番話的用意吧!”
暗自歎了口氣,宇智波霽月轉身對佐助說道:“就算你中午留在這兒,我也不會招待你的。”
說完,就去廚房給佐助燒了一桌子菜。
“口是心非的家夥……”
等最後一道菜上桌,佐助當著宇智波霽月的面,小聲嘀咕著,宇智波霽月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夾了塊魚肉,吃了起來。
佐助自覺無趣,低頭看看桌上種類繁多、香氣四溢的菜品,再看看坐在對面的男孩,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印象中,上一次給自己做這樣一桌好菜的,還是他的哥哥宇智波鼬,可現在,不僅哥哥沒了,反而多了一個仇人。
“唉!”
夾起一塊可樂雞翅,狠狠咬了一口,佐助仿佛在與不堪的過去做分割。
不愧是二柱子!
吃雞翅竟然連骨頭都不吐!
看著佐助誇張的吃相,宇智波霽月差點把嘴裡的湯噴出來。
午飯過後,宇智波霽月看著佐助圓滾滾的肚子,笑道:“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然而,佐助卻說:“還行,能吃。”
嗯?他怎麽不說話!
等了一會兒,見宇智波霽月依舊沒有說話,身體後仰、雙手支著地板、挺著大肚子的佐助轉頭看了他一眼,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看個不停,頓時羞紅了臉。
“我、我只是不想浪費而已,你做的真不好吃!隔~!”
“口是心非的家夥!”
輕笑一聲,宇智波霽月在佐助心虛的表情中,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向廚房走去,就在他準備洗碗時,佐助忽然跑了進來。
宇智波霽月看著他,問道:“你來做什麽?”
佐助沒有說話,拿起一個髒盤子,站在右邊的水池前,踮起腳尖,洗起了盤子——衝、抹、搓、衝、衝、衝、擦,一套流程熟練的讓人心疼。
這小子還挺能乾的嘛……
宇智波霽月多少有些意外。
注意到他嘴角揚起的笑容,佐助偷笑一下,淡淡道:“霽月先生,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幫你吧?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洗不乾淨,我下次來的時候,會吃壞肚子!”
“小鬼,你……!”
宇智波霽月瞪大眼睛,看向佐助。
“怎麽,有意見?”
佐助亦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二人對視在一起,直到眼酸,才雙雙敗下陣來!
“嘴硬的小鬼!”
“自戀狂!”
“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