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發源於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脈。
沿途而下灣道支流極多。
幾個世界下來,有小金相助,黃麟見到的奇觀數不勝數,眼下的這長江第一灣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但仍然為之震撼。
急如漢水襄陽段那般的u字型河道已是極為少見,但那處半島的跨度也有近20裡。
而位於小金下方的長江第一灣,近乎v字型構造,寬度竟不足2裡!盤坐於雕背的黃麟這般奇觀讚歎不已,此處地高天矮,山嶺眾多,雲層似乎觸手可及。
遠遠的,還能看到東北方向的玉龍雪山。
離南邊的蒼山洱海也不遠,大概300裡左右。
當初在天龍世界最後幾年,他四處尋找長春谷時,於這邊都有搜尋過,因此對此處地型並不算陌生。
拍了拍身下小金頸背處的鋼羽,小金長唳一聲,順著灣道v字型頂端處的一條支流向西南方向飛去。
星落山,帝踏峰
帝踏峰並不算高,僅百余丈,周圍群山環峙,峰巒疊嶂。
大概是地型和氣候的原因,已是九月下旬,山間竟還有不少奇花異草,爭奇鬥豔。
山腳有座三間四柱五樓的牌坊,也不知道是哪一代所留。
左右兩根主柱上刻有“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字樣。
牌頭還有“慈航靜齋”四個陽刻大字。
牌坊前有四個淡青長衫的女子持劍而立,應該是宗門值守弟子。其後是一條蜿蜒而上的石階小徑,寬約半丈,兩端青苔隱現,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小徑一路向上直至近頂近,至一座牌坊處而終,牌坊後是一方頗為寬闊的平坦之地,兩面環山,一方懸崖,僅有那道石階小徑可供上下通行。
其內殿閣四布、塔樓林立。
四處都有弟子持劍走動,多是帶發修行的俗家弟子,也有出家女尼,但佔比十不足一。
一條石板鋪築的路徑從石階牌坊處向內沿伸,直通一處大殿。此時大殿殿門四開,隱有人聲從裡傳來。
“幾年不履中原,沒想到竟出了如此高手,連了空師兄的閉口禪被破不說,連和氏壁都被奪了去。
說話的,是大殿上首,一名身穿灰色僧衣的中年女尼,手中拿著一串佛珠,不時轉動。
雖已齡入中年,但歲月帶給她的不是衰老,而是風韻尤存,成熟嫵媚。
特別是那雙勾魂的眼睛,令人不覺之間便沉迷其中,相信其年輕時亦是一位絕色無雙的美人。
她話音才落,殿中便響起了“嗡嗡”的嘈雜聲。
“什麽?!
“誰這麽大膽?”
“不知是何人所為?”
“連了空大師都攔不住?”
下方左側,一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青衣女子提聲問道:“齋主,聽您的意思,似是新冒起的高手所為?”
此時此地,能被喚作齋主的,也只有慈航靜齋的齋主梵清惠了。
聽得弟子提問,梵清惠也不答話,將手中信件一合,留了最後一頁在手上後,將剩下的書信揮手彈向左側首座的一名老年女尼,“師妹,且看看。
“是,師姐!”那面容蒼老的女尼隨手接過信件,快速瀏覽了一遍後,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邪劍仙王友?二十歲上下?!‘
“什麽?!”
殿中一片驚呼。
二十歲上下便能從了空大師手中強奪和氏壁?
這怎麽可能?!
待眾人輪流將書信看完後,殿中已是一片安謐。
實在是信中的消息太過匪夷所思,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竟能臂智慧大師一臂,於淨念禪院中強奪和氏壁後,還跟了空大師交手數百招全身而退!
而且在那什麽百曉生的高手排行榜上位列十三位。(發信時晃公錯未死)
這太離譜了!
“咳~’
梵清惠輕咳一聲,殿中頓時為之一靜。
見眾人都轉頭看來,她眼簾微垂的說道:“邪劍仙出身的逍遙派,乃魔道一脈,為我佛門夙敵,其宗門早在數百年前便已被我佛門先輩所覆滅,此人應是逍遙余孽,是以處處和我佛門為難。’
說到此處,梵清惠抬起眼簾,那雙桃花眼掃視了殿中眾人一圈後唇中緩緩吐出兩個字,“當誅!”
她話音一落,殿中的年輕弟子頓時群情激憤,紛紛出言指責。“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定是了速成魔功才會如此!”“果然是邪魔外道!’
“也不知了空大師有沒有誅此惡徒。”
見此,梵清惠和其他年長女尼俱都一臉欣慰之色。
正此時,一聲嘹亮的鷹唳響徹山間。
其聲甚宏,竟蓋過了殿中的起那。
梵清惠聞聲皺眉,還不待她起那查究,又是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逍遙派黃麟,前來拜山!”
聲音並不大,但傳到殿中時卻未有衰減,似乎說話之人就在殿中特別。
梵清惠倏得起身,臉色頓時大變。
剛剛還在談論此人,正主就已摸到自家宗門了!
帝踏峰如此隱蔽,連佛門中都只有寥寥數人知曉,此人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是寧散人傳出去的?
不可能啊!
寧散人還有求於佛門,不會做出此不智之事。
來不及多想,梵清惠一邊向殿外走去,一邊提氣開口:“黃麟?便是你強奪了和氏壁?‘
來到殿外後,她並沒看到說話之人,只見門中弟子紛紛拔劍上望,梵清惠隨之抬頭,卻見一隻遮天蔽日的金雕盤旋在低空,其背有身形隱現。
梵清惠瞳仁瞬縮。
天下竟有如此巨大的雕兒?!而且還是那邪劍仙的坐騎!
“可是梵齋主當面?’
聲音再次傳來,好似在耳邊響起特別。
梵清惠心中一片驚駭,臉上卻不動聲音,“正是貧尼,閣下此來,莫不是為了歸還和氏壁?’
“歸還?呵呵
黃麟輕笑一聲,從雕背上起身抬步,便持著黑鞘長劍從小金背上負手而下。
人還在空中,聲音便再次傳出。
“梵齋主這語氣,這和氏壁乃你慈航靜齋私物?嗯?!’
最後一個字眼,有如炸雷般在眾人耳邊轟鳴,實力稍低者頓時便被震的腦中一片空白。
可還從空中飄下的黃麟卻沒有受到開口講話的丁點影響。
“阿彌陀佛!”
梵清惠雙手掐印唱了聲佛號,場間弟子這才好受些,看向空中的王友眼中俱都驚怖無比。
安撫好門人弟子後,梵清惠抬頭看向王友,“和氏壁乃千古異寶,關系到萬萬生民,王友風齋已代為保管多年,還望閣下憐及天下百姓,將其交還鄙齋。”
“呵~~呵呵.哈哈哈哈.
她話講完,黃麟剛好落到地面和她相恃而立,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隨後不知是想到什麽,笑聲越來越大,竟震得場中王友風齋的門人弟子東倒西歪
見此,梵清惠不得不再次唱起佛號,相以此來抗衡對方的笑聲。“阿彌....
“荒謬!!”
黃麟一聲暴喝打斷了梵清惠的佛號。
“和氏壁出自先秦,乃我漢家至寶,你佛門不或是番邦外教,何德何能得以保管和氏壁?’
“大隋一統之時和氏壁失於南陳,想必便是你佛門使了什麽手段將其據為己有了吧?”
“連山門都建在這番邦屬國之地,誰給你的膽子截留我中原至寶?
聲音越說越大, 到最後時竟以響徹山間。
“唳!!!’
天上的小金也隨之發出一聲凶唳!銳利的鷹眼盯著下面眾人,隨時都有下撲的可能。
“閣下偏激了。”梵清惠臉上悲憫,嫵媚的臉上竟變得一片聖潔,那僧袍被山風吹的緊貼在身上又勾勒出無限誘惑,如此矛盾的衝突感,著實有些難以形容。
黃麟隱覺不對,似乎有雲霧籠罩而來特別,幸而和氏壁在儲物空間一直供輸著“信仰之力”,腦中清明無比,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便聽對方說道:“隋室得國不正,不得和氏壁乃天理使然,今二世欲亡,可見其人心背向。我靜齋持中原武林魁首數百年,理當為天下百姓擇一明主而奉之!也好早些開始這亂世,閣下難道真要置天下百姓於不顧?”
黃麟沒去接這話,而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梵清惠。
“梵齋主這魅功當真不俗,差點令本座都著了道,慈航靜齋莫不是佛門氣憤禪那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