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祥歸初提起烈酒時真將黃麟嚇了一跳,他還以為自己不小心將那群滾滾給連累了。
但後來見到對方說是“看”到的,才感覺是自己腦補過度。
到了現在,他已完全確定,龍族沒有坑害自己的意思,更不可能去拿食鐵獸開刀。
但對龍族能知道烈酒的事,還是感到無比的好奇,所以才有此問。
敖祥聞言後,臉上的尷尬一閃即逝,隨即提起酒壇給自己倒了杯酒,又將其一飲而盡後,才開口說道:“此事還望小友見諒,畢竟昨日本王也不知你此番來意。”
“哦?”這話讓黃麟更感好奇了。
“本王原本是想推算一番,可小友可能是有紅雲大仙照拂,本王用了十多種手段都無法以你推算,便用上了此物。”
說著,敖祥便翻手取了件鏡類法寶出來,其上有九龍環繞,像是活物一般,鏡面一片渾沌,讓人有種會被吸進去的感覺。
只見他揮手將幾道仙元打進這法寶後,又掐了幾個印訣,一片光幕便投射在亭中。
畫面中的景象起初稍稍有些模糊,但也能看得出是黃麟正在高空飛馳著。
待他到了一處大河邊落到地面時,畫面中的黃麟五官已頗為清晰,隨即遠處便出現了黎明、黎山等食鐵獸追擊六足虎的身影。
雖無聲音,但通過口型也能猜出畫中人的對話。
而後一直到黃麟在食鐵獸駐地時,這景象像是受到了什麽干擾,畫面突得一片混沌,轉瞬便又恢復過來,但這時候已到了食鐵獸的篝火晚宴。
黃麟有種看自己錄像的感覺,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在畫中,獨獨沒有敖朔的身影。
這和當初推演盤給的影像中,看不到鴻鈞一樣。
他立時明白,這應該是黎朔乃大羅金仙的原因。
這法寶、又或是操控法寶的人實力有限,無法將大羅金仙錄入。
所以才有了剛才畫面突受干擾,恢復後黎朔又不在畫中的情況。
待黃麟到了東海,見到了敖廣後,畫面便就此而終。
此時,敖祥的聲音在亭中響起,“此乃我龍宮重寶觀天鏡,可查洪荒諸地之事,也能回溯過往,本王便是以此寶知曉你那烈酒。”
黃麟回過頭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剛才這畫面中,似乎還有些缺漏之處?”
敖祥的神情頗為蕩然,“以本王太乙後期的修為,只能如此了。太羅自成一界,想要查探其過去身,代價頗大,而那食鐵族也就黎朔一個太羅,本王多少也知道些,沒那必要。”
他所說的過去身,黃麟聽師父簡單的提起過。
聚五氣,結三花,大羅始成。
而洪荒所謂的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便是修士踏入大羅金仙後,於時間長河中將自身過去未來的痕跡抹除,加上大羅本就自成一界,所以才會有這個說法。
這觀天鏡雖說奇異,但敖祥只是以普通手段回溯,查不出黎朔也是正常。
明白了其中原因後,黃麟再次問道:“前輩,為何最開始的畫面會有些模糊?”
“還是本王實力的問題,施展觀天鏡所查的范圍有限,你所看到的是正常畫面,而此寶回溯時,是逆行畫面,在食鐵族那邊知道你的大概為人後,本王也就沒了多費精力的必要。”
黃麟恍然,隨即又想到,對方是怎麽用觀天鏡確定自己的?
若是采集氣息,自己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一身法寶沒有任何異動不說,連師父賜下的三根指塵須也沒什麽反應,那說明觀天鏡不是以氣息來推衍的。
若是用名字,也說不通,他本名黃麟,不論是上輩子的地球,還是穿越後這具身體的名字都是這個。
而在洪荒,這名字名從未宣之於口,用得都是玄元之名。
這觀天鏡也不可能以名字來推衍他。
念及此,黃麟便問道:“前輩,此寶是以什麽來確定被推演之人的?氣息、名字又或是別的?”
敖祥也沒多想,隻道是他好奇,“毛發血液、貼身之物、氣息名字都行,昨日得知你出自火雲洞後,本王用的便是你玄元之名。”
此言讓黃麟心頭湧起巨浪。
在前幾個世界,尚未摸清世界背景時,他都會先用玄元這名字,怕得就是碰到仙俠神話類的世界,讓真名被人知曉。
到了洪荒後,他甚至連師父紅雲都沒告訴過自己的真名,這些年每每想到此事,他都還有些自得。
可萬萬沒想到,還沒碰上釘頭七箭書,就被這第一次聽說的觀天鏡給打破自己的那份得意。
玄元不是當初在笑傲世界時隨便起的個道號嗎?
怎麽就真的能聯系己身了?!
好在他歷經多事,已不是早年那七情上臉的毛頭小子,內心雖說風起雲湧,但臉上卻未有任何波瀾。
淡淡的點了點頭,便將此事帶過。
此時諸事皆畢,黃麟因為真名之事也有了離去的念頭,又閑聊半日後,他便開口辭行。
敖祥對此有些意外,“莫不是我龍族招待不周?”
“哪裡的話。”黃麟連忙擺手,“前輩此番已讓晚輩大開眼界,洪荒怕是少有能及,怎能說是招待不周?實在是晚輩還有要事在身,他日定當在龍宮好好待上一段時間。”
“哈哈,只要小友來,我龍族上下莫不歡迎!”
頓了頓,敖祥又接著道:“此次我龍族欠了小友莫大恩情,日後若有差遣,小友盡管遣人來傳,我龍族定不推脫!”
“前輩客氣,有敖蒼這層關系在,晚輩不會和貴族生份。”
當敖祥將黃麟送一至龍宮西側的巨門時,敖廣帶著魔龍敖蒼已在此等候多時。
“老大,你不在這多留段時間嗎?”敖蒼還未化形,兩條粗壯的前肢扒著黃麟的衣袖,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獸般。
黃麟拍了拍他的頸脖,“在族中好好修煉,別被小金那家夥追上了,我有空就來看像,如何?”
“可是.”敖蒼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完全跟不上黃麟,出去了也只能呆在驚雁宮中,又中又極為不舍,那醜醜的臉上糾結無比。
還是敖廣上前說道:“你現在實力太差,他和人打鬥你都幫不上忙,還得分心照顧你,不如好好在族中學些本事。”
說完,敖廣拿了枚海螺狀的東西塞進了敖蒼嘴中,又將一個儲物袋遞向黃麟,“如今我族大勢已衰,也只有這些俗物拿得出手了,玄元兄弟莫要嫌棄才好。”
“另外這裡面有一枚子母螺,和剛才我給敖蒼的那枚是一對,哪怕你身處西方,也能憑此和敖蒼互相通話, 若有緊要之事,也可借和我們聯系。”
黃麟笑了笑,接過敖廣遞來的儲物袋後,手腕一翻,同樣取了個儲物法寶,說道:“我就不客氣了,這裡面是一批烈酒,你們先喝著,待我事情忙完,再來東海和你們喝個痛快!”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告別了眾人,黃麟隻身出了巨門,身形一閃便到了東海之上。
還未到岸邊,小金的聲音就在識海中響起,“老大,老爺讓我來接你。”
黃麟通過識海確定了小金所在位置後,稍稍調整了下方向,便朝那邊疾掠而去。
真名之事有些如鯁在喉,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見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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