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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
段智興便看到緊閉雙眼的黃麟神情凝重,皺起了眉頭。
他搖了搖頭,走回殿中入座,端起茶盅等待著。
良久。
段智興一杯茶快喝完,黃麟才黑著臉睜開眼睛。
他識海並無異狀,那團青氣也老實的很,一直呆著沒動過。
“段兄,剛才得罪了!”
黃麟再次抱拳向段智興致歉。
“此事,也非道友本意,想來,道友是查探無果吧?”
段智興擺了擺手,他已知道原由,沒有怪罪黃麟的意思。
這人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可惜了!
“看段兄的意思,好似知道些什麽?”
黃麟如溺水之人抓了根救命稻草般,急切的問道。
誰也不想當個神經病來著。
他之前從大輪出來時,就隱隱感覺不對,當時隻覺得是那古佛殘魂的原因。
可今天又這樣來了一次,那殘魂都被推演盤給磨滅了。
“道友的情緒是否極易起伏?”
段智興沒直接回答,而是問起黃麟的症狀。
“黃麟近幾年少有情緒起伏的時候,偶有開懷大笑之時,周邊也無旁人,倒是不知有何異狀。”
“如今次這般,兩天也有出現過一次。”
仔細回憶了一下,黃麟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道友近幾年所提要求被人拒絕過嗎?”
黃麟又是一陣回憶,將來到這方世界後所經之事一一回想。
良久,才微微搖頭說道:
“除了兩天前那次,便只有今日了。”
段智興聞言,歎了口氣,眼帶憐憫的看了黃麟一眼。
“道友之症,應該是段某所想那般,神魂受損!”
“神魂受損?!這怎麽可能?!”
黃麟頓時便起身驚呼。
“我大理皇室秘錄,神魂受損之人,其症狀和道友十分相似。”
“道友之前沒發現問題,應該是近幾年過的非常順心,無人違背道友心意的原因。”
“若是喜樂之事,此症倒似常人一般。”
“可一但有哀、悲、苦、怒等情緒,便極易將之擴大,從而蒙蔽心智。”
段智興緩緩將黃麟所得之症詳述。
黃麟眼中此時一片茫然。
合著他是神魂受損?
可到了這方世界後,他幾乎是無敵狀態,接觸的人也就那幾個,何人能讓他神魂受損?
就算是在大輪寺,那也是他先發作,然後才遇上古佛殘魂的。
“段兄,當今世上,還有傷人神魂的手段?”
他不由將心中所想問出。
“倒是未曾聽說,好像少林的獅吼功,有傷人神魂的效果,但段某也不太確定。”
“可如此的話,黃某實在想不通這神魂是如何受傷的。”
突得,黃麟想到了一事,不由接著說道:
“段兄,可能聽聞過劍意?”
“劍意?至唐朝裴旻後,便再也沒聽說誰有劍意了!段某也不知何為劍意。”
段智興愣了愣,不知道黃麟為何突然問起劍意。
“是否劍意,黃某也說不準,但心神澄淨之下,能感到劍光撲面,這已是四年前之事了。”
回想起劍意粹神的日子,黃麟臉色隱隱發白。
那種痛苦,不比泡玄元煉體湯差,只是持結的時間短一些罷了。
段智興見狀,不由問道:
“那劍光入體,有何感覺?”
“疼痛難擋!神魂似被撕裂一般。”
“道友可否將此事詳細說說?”
看黃麟這樣子,似乎吃了不止一記劍光,段智興便想知道中間詳情。
“唉...四年前,黃麟偶得一前輩福澤,不小心挨了一記劍意,疼痛過後就感覺神清氣爽,神魂似有雜質被抹去一般,便起了心思。”
頓了頓,黃麟才接著道:
“畢竟,這世上已多年未見煉神之法。”
段智興聞言,不由撫須點了點頭,沒有插話。
“黃某便每隔幾日,就去硬抗那道劍意,將神魂粹煉了十多次,直到劍意消散。”
“後來也並未發現有何不妥,反而神魂純淨了許多,思緒也靈敏了不少。”
段智興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沒任何抵抗措施,硬抗劍意十多次!
真.狠人!
“道友...你這...這...太過莽撞了!”
“段兄,真是劍意粹神的原因,才讓黃某神魂受損?”
黃麟有些茫然,他如今粹骨有成,肉身精元之患者也被雪蓮子彌補。
趙擴也在幫他打工,只等將開竅之法搞到,便能一心修煉了。
大好仙途在望,可如今驟聞神魂受損,讓他心中慌亂不已。
“應該沒別的原因了,道友你想想看,劍乃兵器,某雖不知劍意,但也能想到這是殺人之物,凶險非常。”
“你竟敢拿神魂硬抗,沒當場身死,已是命大!如今也不知你還能撐多久。”
“唉...”
說著,段智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大好天才,就要隕落了。
“段兄可知有何補救之法?”
黃麟一聽連命都要沒了,頓時神情緊張的問向對方。
“若是身體上的傷勢,段某還有幾分把握,可這神魂...”
說到最後,段智興搖了搖頭。
“真沒辦法了?”
黃麟語氣有點冷硬。
段智興無語的看著他,又發作了!
當即便捏起佛印。
“吒!”
“實在抱歉,黃某也控制不住。”
黃麟尷尬的抱拳,臉色有些發紅。
隨便好似想起什麽,從懷中掏了個,當場便將其打開。
一股清香頓時彌漫開來。
段智興坐他對面,便毫無所覺,只是愣愣的看著黃麟的衣袍。
這衣袍也不算寬松啊,怎麽藏了個玉盒他竟然都沒發現。
“此乃雪蓮,花開47瓣,長於昆侖山脈雪峰頂部,兩千余年未曾被人發現。”
“黃某每次聞這花香,精神都為之一振,不知此物對某有幫助否?”
聽聞黃麟說完,他仔細的嗅了又嗅,沒香味啊?
見此,黃麟頓時想起,這花香僅在三尺左右。
便起身將玉盒帶了過去,而後就在段智興下首落座。
聞到花香,段智興眼中一亮。
“如此天才地寶,道友都能得到,當真福緣深厚!”
頓了頓,又為難的說道:
“這清香,卻實有益於神魂,但這雪蓮不一定能修補道友的神魂之傷。”
“想來,道友以那神鳥之便利,在昆侖山所得蓮雪應該不少,也吃了不少吧?”
黃麟頓時就沉默下來。
千余斤雪蓮酒都喝完了,蓮子也吃了不少,真要有用,他也不會接連發作了。
段智興幾次張嘴,又有些猶豫。
他還有個辦法,只是那法子,完全就是畫個餅而已。
好幾百年都不曾有那種法門的消息了。
可見黃麟這副神色,他心下又有不忍。
良久,才開口說道:
“其實,道友的神魂,還有修複的希望。”
黃麟倏得抬頭,盯著段智興。
“只是希望太過渺茫,段某擔心道友複又失望。”
“望段兄告知,黃某感激不盡!”
黃麟當即起身,抱拳重重行了一禮。
事關自身性命,哪怕是一絲希望,也比沒有的好!
這一禮,被段智興躲了過去。
便見他搖頭歎息了一聲。
緩緩說道:
“煉神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