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侯兄你說的什麽?黃某完全沒聽明白。”
黃麟歪著頭,滿臉疑惑的問道。
就算對方誤會他用的“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不應該是責問武功來歷嗎?怎麽會一臉心平氣和的喊他師弟?
侯希白灑然一笑,他本就長得極好,配上那身打扮,當真是翩翩佳公子。
“好吧,黃兄既然不肯承認,想來是師尊另有安排,侯某就不問了。”
“侯兄你可能誤會了,我...”
黃麟話未說完,侯希白“唰”得一下收攏折扇,敲打著掌心,打斷了黃麟的話。
“此處不是閑聊之地,咱們換個地方,如何?”
兩人剛才談話的聲音雖然極小,但安全起見,還是換個清淨之地為好。
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曲傲的屍體,黃麟對著遠處那幾個胡人說道:
“你們將曲傲的屍身給收了,好歹也是一代宗師。”
說完,也不去看那幾人的反應,便同侯希白連袂離去。
二人最終還是去了悅來客棧。
倒不是侯希白不想去群芳樓,主要是黃麟堅持,他覺得作為以前的對手、後來的忠實客戶,還是照顧下熟人生意為好。
正值飯點,因為要商談私事,二人便在獨門小院中點了飯菜,一邊吃喝,一邊聊著。
“侯兄,你可能是誤會什麽了,黃某從未見過邪王,所學武功也沒有‘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
閑聊幾句後,黃麟惦記著背鍋之事,再次開口解釋了一下。
“是是是,我明白,師父的性子侯某也清楚,黃兄你不認就不認,沒關系的。”
侯希白還以為事關石之軒密事,滿臉都是“我明白”的表情,還端著杯子朝黃麟眨了眨眼。
對此,黃麟著實無語,他不可能當著侯希白的面對石之軒破口大罵,那真就和侯希白不死不休了。
雖說不懼,但沒那個必要。
嗯,絕對不是現在的石之軒太不好惹的原因!
念及此,黃麟歎了口氣後,一臉嚴肅的說道:
“侯兄,黃某不知道石之軒的《不死印法》是何原理,但《鬥轉星移》講究的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兩者的理念應該是不同的。”
“在下不想讓邪王誤會黃某偷學武功,所以,若是侯兄有心,還望替黃某解釋一番。”
他這話不僅直呼了石之軒之名,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擔憂。
聞言,侯希白愣了愣,放下酒杯後,臉上也沒了笑容。
“黃兄真不是家師另收的弟子?”
“在下雖敬佩邪王才情,但確非邪王弟子,黃某另有師承,但不便相告。”
見侯希白已開始相信他的話了,黃麟心下也稍稍松了口氣。
若是旁人誤會,那還好說,打不過他還有信心逃跑。
但要是被石之軒誤會了,他估計自己很難在對方手上活命。
輕功,人家能在四大聖僧手上活命,肯定是極強的。
實力,就算現在還是人格分裂狀態,但至少比祝玉妍要強,他肯定打不過。
最主要的是,黃麟記得,《不死印法》在石青璿手中!
他哪學的?
是不是拱了人家小白菜了?
還是從石青璿手上騙來的?
又或是將石青璿給殺了?
不管是哪一種,石之軒都非殺他不可。
哪怕石之軒已經知道石青璿是他唯一的破綻了!
小金現在處於蛻變狀態,真要被石之軒盯上了,影響他的計劃不說,一個不好逃都逃不掉。
若是打起來,對方是關心石青璿的人格還好,探出《鬥轉星移》不是《不死印法》,他還有較大的可能性從石之軒手上逃生。
要是碰到想弄死石青璿的人格了,又被逼至絕境,那真的只能上天了!
字面意義的上天。
可那樣一來,儲物空間暴露後對他更不利。
“黃兄可否讓侯某體會一下《鬥轉星移》?”
侯希白已有些信黃麟的話了,但事關師門武學,他得確認一下,雖說沒學過《不死印法》,但多少也知道一些。
聽得此言,黃麟長舒口氣,能試就好。
說實話,他情願被三大宗師惦記,都不願被石之軒針對。
還是實力不夠!
收回思緒,黃麟也不起身,開口說道:
“侯兄請出手吧,最好是獨門武學。”
“黃兄小心了!”
侯希白也不客氣,提醒過後,右手似握非握,似爪非爪的罩向黃麟。
破連八著,明暗著!
以黃麟的眼力,一眼便看出此招虛中帶實,似實還虛,暗藏諸多變化,當即翻起左腕,成爪勢
接了對方一招。
天山折梅手!
一擊之下,黃麟當即將對方真氣引入體內,右手探出,罩向對方。
正是“明暗著”!
侯希白臉色瞬變。
他第一反應就是師門功法被對方學了。
可隨即便想起,黃麟有說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草草的接下對方使來的“明暗著”後,兩人都停了下來。
“這就是《鬥轉星移》?”
“不錯,侯兄可還覺得這是《不死印法》?”
侯希白搖了搖頭。
他雖說沒學過《不死印法》,但作為邪王弟子,還是清楚《不死印法》的根底,是以生死二氣作為依據的。
雖說也能借力打力,但那是借他人真氣為己用,哪能像《鬥轉星移》一般,將對方的真氣招式都還回去。
隨後又想到,他剛才好像還喊了人家小師弟,一個勁的以為是師尊有什麽安排,臉色不由有些發紅,連忙舉杯自罰,然後才一臉歉意的說道:
“是侯某誤會了,黃兄放心,侯否稍後就去信,幫你給家師解釋,但......”
一想到石之軒的性子,他也頭痛不已。
黃麟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笑著的擺了擺手。
“有侯兄幫忙解釋就夠了,黃某豈敢多求。”
他最擔心的就是石之軒因石青璿對他下死手,若是好奇探查之類的,那倒無妨。
虧得這次有侯希白同路,否則他還得另想辦法,說不定還會在大唐世界混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稱號出來。
......
翌日
在船艙盤坐的黃麟緩緩睜眼,長吐一口濁氣。
經脈的脹痛感幾近於無,大概再有半天功夫就能恢復如初了。
嗯?
從窗口可以看到,船隻好像已不在長江。
“許伯,這是到哪了?”
許伯便是他那客船的船老大,昨天跳去侯希白那邊時,黃麟有傳音,讓許伯跟著侯希白的船隻。
“黃公子,咱們馬上要進鶴問湖了,到了湖對岸,便是九江。”
這幾天接觸下來,船老大也發現黃麟是個好打交道的人,說話間也沒了早先那種拘束。
出艙沒多久,黃麟便發現左右兩邊都是客船,不少人見到他後,都將視線放在了他身上。
他也沒太過在意,自殺了曲傲,他便有了心理準備,九江離江夏不算遠,同路而來的船隻,能知曉此事也不算奇怪。
見外面還是狹窄的河道,沒什麽風景可看的,同時黃麟也不想給人當猴看,便打算回到艙中。
便聽左手邊的客船上有聲音傳來,似乎還在聊他,便放慢了腳步。
“那邊船頭站著的,是昨日在江夏殺了曲傲的人吧?”
“應該是,頭戴高冠,身穿黑白相間的奇異道袍,手持黑鞘長劍,背上還背了一把古劍,這打扮和咱們在酒樓中聽到的一樣,定是邪劍仙無疑!”
“嘶...乖乖,昨天下午在江夏就聽說了,這邪劍仙好像還不足二十吧?”
“......”
黃麟臉色頓時發黑。
劍仙就劍仙,為毛要加個邪字?!
黃麟臉上燥得要死。
他算是發現了,幾個世界下來,就沒混出個正常點的稱號。
什麽血衣客、山寨殺手、妖道玄元,現在又來個邪劍仙!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叫劍仙不香嗎?
要不天外飛仙也行啊!
察覺到那邊說話都是些普通人,黃麟也不好意思去找人家麻煩,隻得加快腳步進了船艙。
......
九江,古稱柴桑。
東鄰鄱陽,北接長江,城牆高十五讚,設四座城門和三道水門。
因北面的鶴問湖極為寬廣,多有商船在此停靠,是以城中人流繁雜。
客船過了水閘後,領了個木牌兒,便從西北邊的水門進了九江城,見不少船隻進去,黃麟便問道:
“許伯,這木牌是作何用?怎得之前都沒這玩意?”
“黃公子有所不知,這牌兒是船只在碼頭處下客、下貨憑證,一會老漢上岸補點東西後,還得將船開出去停在外面湖裡。
明早來接公子時,也得出示這號牌,才能在碼頭上多停留些時間。
這也是九江城離長江太近,地方太好,又有鶴問湖這個停舟之處,所以很多大小船隻都會在此地多歇幾天。
這船一多,城裡的碼頭就停不下了,所以九江城早些年便使了這法子。”
黃麟對此大感新鮮,遠遠看到碼頭上停靠的大小船隻,又問道:
“我看那些船上沒什麽客人,貨也沒下,怎不見他們將船停在外面?”
“嗨...那都是一些高門大戶,或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主,咱船行可比不了。”
這話裡的意思黃麟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飛馬牧場在這邊已沒什麽牌面了唄。
考慮到此來是找任少名麻煩,為了避免累及許伯,黃麟稍作交待後,便提氣縱身,幾個起落後消失在碼頭上。
任誰也尋不出他是在哪條船上出來。
九江城的布局和江夏城相差不大,一縱一橫的主道呈十字形貫通四門,以石板鋪築大街,可容八馬並馳,小巷則成方格網狀通向大街,井然有序。
從碼頭一路向南,沿途商鋪林立,門樓磨磚雕瓦,河道穿插城中,岸旁綠樹扶疏,細柳拂水,江南風味十足。
還在街上,黃麟就已被人認了出來,好在曲傲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作為擊殺曲傲之人,一路也沒人尋他麻煩,就是身後不時有人小聲嘀咕“邪劍仙”這名號,令他頗為不爽。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稍作打聽,便徑直來到北門大街,尋到了悅來客棧。
對這諸天萬界第一鏈鎖酒店的分店之多,黃麟早已麻木,在小二的熱情接待中,上到三樓,找了張臨窗的桌子坐下。
“一壺好酒,幾個小菜。”
“好~~~勒~,客官您稍候。”
小二給黃麟倒了杯茶水後,剛要轉身報菜,又聽黃麟說道:
“問你幾個問題,答得對了,有賞。”
“嗨...客官您客氣,您盡管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二滿臉笑容,躬著身子拱了拱手。
黃麟一手轉著手中茶盅,一手敲擊著桌面,看著窗外淡淡問道:
“聽說鐵騎會總舵就在九江城,你可知在何處?”
聲音極輕,就在小二耳邊響起,連鄰桌的人都聽不到。
但那小二聽得此話後,笑容頓時就凝固了。
作為九江城最大的客棧,來往客人極多,江夏城昨日發生的事,今天一早就在客棧的食客間流傳著。
小二怎麽可能不知道今天“熱度”最高的邪劍仙,這身打扮太好認了!
見到黃麟轉頭看來,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的說道:
“劍...劍仙大人要...”
話未說完,便被黃麟打斷。
“黃某的話,旁人聽不見,你給個方向就行,省得有漏網之魚找伱麻煩。”
聞言,小二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下巴東北方向稍稍抬了抬。
見此,黃麟揮了揮手。
“去吧,再加兩斤鹵牛肉。”
小二突覺手中有一硬物,心下一喜,躬身拱手後,吊著嗓子喊道:
“謝客官賞!一壺好酒~,兩斤鹵牛肉~~,小菜幾份~~~”
此時正好是飯點,客棧中食客頗多,但酒菜上的極快。
黃麟一邊隨意的喝著酒,一邊聽著樓間的大小消息。
大多都是說著昨日江夏城的長街之戰,沒得到有用的消息,黃麟心中頗為失望。
待要酒飽飯足,正要起身時,終於有關於鐵騎會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老子怎麽發現,鐵騎會的總舵那邊今天安安
靜靜的,一點都不像他們往日的風格。”
“誰特麽知道,指不定那青蛟又有什麽大動作吧。”
“九江城都已經是他鐵騎會說了算,有大動作也不該在城裡吧?”
“嗨,他鐵騎會也就窩在九江這地兒橫了,哪有咱大江會在長江快活。”
“哈哈,不過咱們最近可得將招子放亮點,聽說那邪劍仙今早從江夏出來了,沿江而下,不知道要去哪,可別讓咱們給劫了。”
“嘁,還用你說,老子早就交待兄弟們了,讓他們這幾天在九江躲幾天,省得哪個眼瞎的得罪人。”
“......”
那二人就在黃麟腳下的二樓臨窗處,黃麟聽得一清二楚,見他們談到了“邪劍仙”的戰績,不再討論鐵騎會的事,黃麟便黑著臉起身提劍,下樓去到後面的獨門小院。
任少名是曲傲之子的事,知道人不多,那兩個大江會的人應該不知道此事,否則應該會幸災樂禍。
鐵騎會總部太過安靜,是那青蛟躲出去了?還是想埋伏他一波?
黃麟稍稍琢磨了下鐵騎會的幾個高手的資料,不由輕笑了一聲。
一連幾個世界都是橫推,到了這邊有點太過謹慎了。
就一個青蛟,加上惡僧豔尼三人而已,自己完全可以橫推過去。
就算有埋伏,他也不懼群攻啊!
一念及此,心中頓覺一暢,當下便提氣開口。
“任少名何在?聽說你要黃某來九江領死?”
聲音在九江城上空炸響,全城的人都聽到了黃麟的話,可抬頭望去,天上空空一片。
一息...
兩息...
三息...
正當黃麟以為任少名不在城中時,一道如金石般的聲音在東北方向響起。
“邪劍仙既臨,可敢來我鐵騎會總堂一會?”
黃麟臉上怒意一閃而逝。
這名號,怕是要掛死在他身上了!
才想起這幾天是限免,歡迎白嫖,看盜版的同學,可以來點娘給碼字菌增加點活躍度。
另外,算上昨天,欠了五天,也就是十更,碼字菌會陸續補上。
隨著兩人的聲音在城中響起,九江城內先是靜了幾息,而後哄然響起了陣陣嘈雜的議論聲。
位於城南醉仙樓的雅間中,一頭頂高冠,年約五十,容貌古樸之正獨處房內,似在等候什麽人一般。
這人相貌有些冷酷死板,身著一襲黑色的寬袍大袖,和普通袍服略有不同,這玩會正端著茶盅在思索著什麽,聽到黃麟和任少名的對話後,也稍稍愣了下。
隨後便眼帶思索的透過窗子望著任少名出聲的方向。
那“邪劍仙”他略有所聞,上個月於襄陽城兩招殺孫叔謀三人,次日又在蠻河邊從一而降滅盡四大寇。
兩日兩戰,已算是聲名鵲起。
昨天又斬成名多年的老牌宗師曲傲於江夏城,正處於風頭正勁之時。
他甚至還知道,那邪劍仙當初在漢水樓還說過“一家人就是整整齊齊的話”。
不虧是那邪王的傳人,當得上邪劍仙這個名號。
那青蛟乃曲傲之子的事,雖說隱秘,但對他們這等身份的人來說,差不多算得上是人盡皆知。
只是沒想到,連曲傲都被黃麟單殺,這任少名竟然沒逃。
想來是有什麽倚仗。
正想著,雅間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健碩雄壯的漢子進到房內,將門帶上後,抱拳躬身,低聲說道:
“將軍!”
“如何?”
“已查清楚了,從昨日夜間起,鐵騎會的各路高手便陸續趕回了九江城,林士宏那邊也準備派人過來,但時間太緊,可能趕不上。”
“可惜了,早了些,否則這九江......”
說到這,坐在房中的那個冷酷中年頓了頓,改口接著道:
“闞棱你與我同去,看看那頭青蛟能否在邪劍仙手中留得性命。”
......
與此同時,黃麟已踏著屋頂,持劍飛掠而去。
不少江湖中人也都從四面八方趕去,準備觀戰。
鐵騎會的總堂位於九江城東北區域,高牆大院,佔地極廣。
當黃麟落於大門對面的屋頂時,四周早已是寂靜一片,打量了一下對面宅院的布局,再稍作感應後,黃麟嗤笑了一聲。
“任少名,你好歹也是八幫十會之一的老大,就這麽小家子氣?”
就憑這些氣息渾粗的普通幫眾就想埋伏他?怕是有些想當然了吧!
這次沒讓黃麟久等,他的話音才落,對面就傳來了陣陣腳步聲,那大門也轟然大開。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明知任某設伏,竟還敢孤身上門。”
一行五六人從門中魚貫而出。
打頭出來的任少名的氣質頗為獨特,黃麟雖說從未見過此人,但仍然一眼就將其認出。
不單是他額頭上紋了條張牙舞爪約半個巴掌大的青龍,更因他特異的形象和凌厲的眼神。
此人眼窩深陷,眉骨突出,眉毛濃墨,狹長的眼眸中帶著仇恨的光芒。
一身黑色勁裝,外面套了件白色外袍,皮膚呈古銅牌色,身材極其雄壯。
雙手粗大,各提著一個頭顱般大小的流星錘,份量十足。
在他兩邊稍稍靠後的一僧一尼,應該就是惡僧法難和豔尼常真了。
再後面的那些人,就不值得多過關注了。
黃麟隱晦的撇了任少名身後的大門後面一眼,心中冷笑。
“黃某初入江湖,本也沒想和人結怨,可你那師兄孫叔謀...”
說到這,黃麟覺得麻煩,揮了揮手,轉言道:
“算了,既然已結了仇,也毋須多說,黃某當初在襄陽城就說過,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如今曲傲一門,也就剩你這苗,黃泉路上,莫讓他人久等!”
他話間才落,任少名便開口大喝:
“狂妄!想殺任某,那得看你有沒那本事!”
殺父仇人當面,任少名雖說一臉怒容,話也極狠,但沒有動手之意。
黃麟知道對方在等他下去,甚至都猜到了對方的布局,心頭卻渾然不懼,所謂埋伏,也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才算是埋伏。
不再多言,黃麟足尖輕點,便飄然而下。
見此,任少名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和他一同出來的惡僧豔尼等人立馬飛退而回,退入宅院。
“動手!”
任少名大喝一聲,也退了回去。
隨著這聲令下,周圍的屋中鑽出不少身穿黑色勁裝的大漢,其中部份人竟還持著弓弩!
這些人出到外面,二話不說便對著剛剛落地的黃麟各顯其能。
“咻咻咻咻咻~~”
一時間,弓箭、弩箭和暗器等物從四面八方向黃麟射來。
已退回宅院的任少名,透過大門,看向黃麟的眼中如看死人一般。
黃麟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對這種場面他早有準備。
“嘭~”
腳下重重一踏,地磚炸裂,碎石向後飛濺,打穿了身後屋子的木門,透射而入,頓時就有幾聲悶哼傳來。
不待屋內埋伏的人反應,黃麟已對著任少名爆射而去。
見此,任少名提著流星錘似要準備接招,眼中的森寒一閃而過。
在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門後正埋伏著一個高瘦頎長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此人臉白無須,長得瀟灑英俊,充滿成熟男人的魅力,雙手已然抬起,似隨時撲殺出去一般。
兩丈...
一丈...
黃麟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到了門前,任少名的眼中喜色一閃而過,卻見黃麟腳尖輕點,身體瞬間轉向,同時拔劍而出。
“鏘~~”
一抹寒光乍起,黃麟正好掠過大門,面對那個撲殺而來的文士中年。
淡紫色的真氣裹著略帶暗紅的劍身,在這人駭然的眼神中自下而上撩起。
“你坑...”
這人面對暴虐而來的劍光, 連忙止住身形倒射而回,同時嘴中大喝,可話未說完,那劍光已至身前。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傳出,這人卻停都未停,忍著傷勢跳牆而去。
黃麟見此人輕功不錯,便停步轉身,沒追過去,此行的目的是任少名,剛才那人他也不認識。
從醉仙樓帶著闞棱剛剛趕到附近的冷酷中年,正好看到那文士中年跳牆而出,見此人胯間一片血紅,不由愣了下,然後笑道:
“喲,這不是邊不負嘛?怎得這般模樣?是要去伺候那昏君?”
“邪劍仙!杜伏威!伱們等著!”
邊不負的聲間有些虛弱,放了句狠話後,便沒了聲息。
宅院內的黃麟這才知道,剛才逃走的那人竟然是邊不負。
只是,杜伏威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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