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各派先輩臨終前都有遺筆!”
“當真?!”
“當真!”
“果然?”
“......”
寧清羽沒繼續跟這貨貧嘴,直接帶路到了深處那條甬道。
“這是?還有一層?”
最裡層的那處甬道,也經過修繕,建了扇石門。
寧清羽將眾人帶到這裡後,眾人才發現這這石門上架有匾額。
【先烈祠】
想來,此處便是先輩遺骸所在之地了!
眾人無不神情肅穆。
進去後,黃麟便發現內裡已然大變模樣。
原先除了山壁上的字跡,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山洞,然後擺放了十多具骸骨。
而現在,在滿壁燈火的照耀下,黃麟見到一排木屋,貼著山壁而建。
顯然是將石壁上的武學都罩在了木屋之內。
門口附近的三排大字頗為顯眼,已被眾人發現。
顧不上失禮,嵩山派掌門左穆見到石壁上的刻字後,連忙上前輕聲念起:
“此山洞所刻武功,乃我五嶽劍派之絕學,後輩弟子若有緣見之,務必將其送回各派!”
“若非是五嶽之人,勞請將之送還,五嶽定有所謝!”
“若是蒼海桑田,物是人非,便隨君處置吧。”
眾人無不震撼!
紛紛彎腰,禮拜先輩!
禮畢後,寧清羽才緩緩說道:
“諸位,我華山已將各派武學都隔開封閉,各派先輩遺骨也有妥善安置,隨本座來吧。”
眾人跟著寧清羽一路走向深處,路過一間間木屋,木屋上都有標注。
華山.華山劍法
華山.淑女劍法
華山.清風十三式
...
衡山.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劍
衡山.靈劍幻花
泰山.五大夫劍
泰山.七星落長空
...
各派武功都有不少,除了華山派的,其他四嶽之武功多的四五門,少則兩三門
一路上眾人無不側目,恨不得推門而入。
但先輩遺骨就在前方,身邊也有其他人,都隻得強忍欲念,跟著寧清羽前行。
漸漸的,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檀香味,越往裡,味越重。
過了最後一間木屋後,視野稍有開闊。
眾人這才見到後面的情景。
放眼過去,全是靈堂!
貼著山壁向裡沿伸,一排靈堂裡都是香燭彌漫,棺木看起來都挺新,連漆都還未乾。
“嵩山派薑慶朝停屍之處,華山王雲鵬所殺。”
燈火通明之下,眾人一眼就看到了最近這靈堂處,石壁上所刻之字。
其後,便是“泰山派玄昆子停屍之處,華山王雲鵬所殺。”
紛紛側目,朝寧清羽看去。
泰山派的玉鏞子正要開口,被掌門玉玄子以眼神製止。
即然華山派將他們帶來此地,又沒將山壁刻字銷毀,其中定有緣由。
玉鏞子便退了回來。
但嵩山掌門左穆沒忍住,直接開口問道:
“寧盟主,左某需要一個解釋!”
他也知道,這當中肯定有什麽原因,但這麽多人看著,他的態度必須拿出來,嵩山派家小業小,不這樣在五嶽中更沒地位。
寧清羽沒回話,而是先上前上了柱香,又躬身祭拜後,才輕聲說道:
“先祭拜先輩吧,答案在最深處!”
眾人便沒再這上面再作糾纏。
一路祭拜,到了衡山派章鶴林這裡後,見留字是自斷經脈而亡,他們臉上的神情才稍好些。
但衡山派的喬洪飛,眼中卻流露出了震驚之色。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行至最深處,這裡的靈堂最為莊嚴肅穆,其規格也更大。
王雲鵬的遺骨已整理好放入了石棺。
是的,整個洞內,只有他的是石棺,而且雕刻精細。
石棺後,是一石鼎,內裡插滿了粗細不一的長香。
再後,便是貼牆而放的香案了,其上兩側各有一根粗大蠟燭,中間擺放有靈位牌。
【華山王公諱雲鵬之靈位】
山壁上,是從上掛下的一條條白布。
見此,眾人又皺起了眉頭。
寧清羽沒說話,而是帶著華山門人上香祭拜。
其他各派的高層見狀,隻得先行祭拜王雲鵬。
待眾人祭拜完,阮清守才拉了下某處的一條繩索。
白布從中分開,露出石壁上王雲鵬的遺言。
“大明正統四年,魔教......”
各派高層立即被石壁上所刻的文字吸引。
此處牆壁的字要比其他人多的多,想來,前因後果都在這了吧?
刹時間,洞內寂靜無比,只剩外洞隱隱傳來的敲打聲。
衡山派長老喬洪飛的神情先是驚訝,慢慢變得緊張,待看到“衡山派章鶴林師兄言,即無出路,又無水糧,不如自絕了事....”
神情不由又變得頗為怪異,慶幸、茫然、惶恐、緊張等等情緒都掛在臉上。
待看到之後一排排排隊送死的名單時,心中只剩了悲慟。
“啪~”
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臉上。
突起的聲音,引得眾人都紅著眼看了過來。
“喬...咳咳...喬某只是拍蚊子。”
喬洪飛開口,只是嗓子有些乾啞,不得不咳嗽了一聲,才小聲解釋。
“唉~我五嶽前輩慷慨赴死,王師叔尤甚!千成佩服!”
說完,衡山掌門董千成屈膝跪地,對王雲鵬的石棺行了一大禮。
其後,一眾高層紛紛跪拜。
守清羽一一還禮。
五嶽劍派各帶了一位晚輩進來,黃麟便是代表著華山後輩。
跪拜過王雲鵬後,其他四個年輕後輩又紛紛向黃麟抱拳道歉:
“不麟師弟,先前是天門誤會了,以至於對師弟心有怨憤,天門在此道歉,還請不麟師弟見諒!”
“是莫大想錯了......”
“左某......”
“誤會不麟師弟了,定閑......”
黃麟連忙還禮,心下想著,這要把他換成嶽不群,笑傲裡五嶽劍派的各派掌門就齊活了。
待眾人情緒稍稍穩定後,寧清羽將眾人帶出靈堂。
譚清方不知從哪抱了個大木箱子過來。
打開後,裡面是一本本的各派秘笈。
寧清羽表示,各派可去與自家門派的石壁處對照,也可派人再去抄錄。
至於石壁上所刻的自家武功,事後想銷毀也行,一切任憑自願!
至於華山派所屬的武功,會遮住大部份篇幅,讓各派檢查,以示無私!
四派掌門稍作思量,便對寧清羽行禮道謝。
石壁上的武功,最終都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
回到氣劍衝霄堂後,天一真人被請了過來,跟著的還有衝虛。
這種事件,顯然很適合讓下代執掌參與,各派也都隻帶了這麽一個晚輩。
當然,黃麟和他們一樣,都沒椅子坐,只能站著。
見眾人都落座後,寧清羽緩緩開口:
“想必在座諸位也都知道了,本次我華山廣邀同道,是因為雪花鹽之事,當中利潤頗大,華山願與諸位同道共分之!”
點了此次會盟的主題,他便轉頭向旁邊站著的黃麟說道:
“不麟,當中詳情,與諸位前輩仔細說說。”
“是,掌門!”
黃麟抱拳回話,後又對著堂下一眾人前輩行了一禮,才開口說道:
“去歲,晚輩著人改良了精鹽的提純技術,後又在大明境外找了個鹽場,目前鹽場已建好,雪花鹽出產還少,但會日漸增多。”
“此事,晚輩去歲遊歷之時,曾與武當和衡山有過聯系,後覺事情太大,晚輩牽頭頗不合適,便請我華山掌門邀請了諸位此次前來。”
“目的主要是商議拿貨價格,分配各派雪花鹽的份額,劃分銷售區域,以勉往後引起不快。”
“至於雪花鹽的運送,便由西安長風鏢局和福州的福威鏢局負責,但途徑各派地盤,各派有責任保證其安全。”
“目前便是如此安排了!具體有需要調整的地方,各位前輩可互相商議後再做決定。”
黃麟一番話的將個中細節說完,又行了一禮,才退身站回寧清羽旁邊。
良久,廳中都無人說話。
“咳~”
寧清羽輕咳一聲後,開口說道:
“一項項議吧,先說說這拿貨價,華山建此鹽場不易,前期投入不菲。”
“目前市場上,一斤粗鹽的價格是在5文上下,精鹽為...”
他將雪花鹽的各項價格公布後,堂中才響起了眾人的議論聲。
這些成本和價格,黃麟都與寧清羽有過仔細研究,其中少不了紹興府錢家的參與。
後面這些大佬扯皮搶地盤的事情,黃麟就沒參與其中,只是站在寧清羽旁邊看著。
一連三天,各派掌門才將當中細節商議完。
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些差。
顯然是耗費了不少心力。
至此,黃麟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在落雁峰小住了兩天,陪了陪師父和師娘後,便自覺的打包上了思過崖。
...
思過崖現在並不清靜,幾乎就是個工地。
進出人員不少,黃麟在此,也有監督管理之責。
每日,都有人給他送來飯菜。
多是方承帶著小黑過來,偶爾會是小胖子他們幾個。
平日裡,黃麟便在思過崖那處懸空的平台上練練劍。
偶爾有洞內監督的師兄弟無聊之下,也會找他切磋一番。
但黃麟大多都盡不了興,反而還要指點一下對方。
閑極無聊,他也會下去找風清揚練練。
風清揚真當是天才,35歲不到,已經通了任督二脈!
黃麟便覺得,他練的不太可能是《華山心法》,也不像是《混元功》。
這兩門心法都不勝在積累,內力增長不可能這麽快。
除非...吃過什麽天才地寶!
殊不知,風清揚更覺得他才是怪物!
時間一天一天,一月又一月。
轉瞬已是成化十三年冬月。
思過崖山洞裡的建設早已竣工,黃麟便很少下山了。
每日除了打座練功,便是練劍看書。
也會和洞裡駐守的兩位清字輩師叔聊聊,但多半沒什麽話題。
這天,和往常沒什麽不同。
黃麟也如平常一般,在懸空平台練劍。
寧不牧來了。
黃麟見他上山,有些奇怪。
最近也沒什麽事啊?
“黃師弟,掌門有請!”
“寧師兄可知是何事?”
黃麟問了句。
“宮裡來人了!”
“宮裡?哪個宮裡?”
“就是你想的那個,皇宮!來的是個太監,指名要單獨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