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河邊的沙石炸開,蕭遠山滿臉怒氣的直撲過來。
右掌隱而不發,卻堵死了黃麟躲閃的空間,逼著他只能硬抗。
七十二絕技,般若掌!
卻見黃麟足尖輕點,身體隨著撲面而來的掌風向後飄蕩而起。
蕭遠山的手掌離他使始終相隔兩尺之距。
見眼離了那石窟,黃麟右手成掌,輕飄飄的向前一推,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迎了過去。
天山六陽掌,雲霞出薛帷!
兩掌相交,竟未發出丁點聲音。
蕭遠山身形受挫,不由頓了一頓。
黃麟隨手中赤凰擲向一邊,而後腳下輕點,人已向著對方飄去。
身體還未落地,掌力已然拍到。
天山六陽掌,陽歌天鈞!
“來得好!”
蕭遠山大喝一聲,竟前踏一步,右手化掌為拳,迎著黃麟拍過來的手掌揮了過去。
七十二絕技,光明拳!
“嘭”
伴著一聲悶響,以兩人為中心,一圈氣浪向外排開,吹得沙石滾滾。
隨即,二人便近身短打,幾息之間便過了二十多招。
蕭遠山招式古樸,不論拳掌,所用的都是少林七十二絕技。。
而黃麟舉手之間,一派輕靈飄逸之像,似天上謫仙。
一番交手,他也摸清了蕭遠山的實力。
確是絕頂無疑!
還是八脈全開的絕頂!
但,一身內力並未轉化成真氣。
而且所用的武功也不合身,並未將自身實力發揮到最大。
說來也是,少林的武功要真那麽好搞,他和慕容博也不會有後面的隱患了。
黃麟當即腳踏八卦,閃過蕭遠山拍過來的一掌,身形飄忽起來。
雙手帶起重重殘影,罩向對方。
天山折梅手!
蕭遠山竟然從對方招式中看到了般若掌、千手如來掌、大慈大悲千葉手等少林絕學。
心中不由得翻起驚濤駭浪。
怎麽可能?!
一個疏忽,左肩乘風穴被黃麟手掌掃中,整條左臂頓時就使不上力。
卻見他怒喝一聲,身休稍稍一旋,右手以臂為棍,橫掃過來。
這一大開大合的怪招,完全不同於剛才那些少林絕學的古樸之勢。
被逼出真本事了?!
黃麟足下輕點,踩無妄,踏謙豫,最終躍至大過。
幾乎是繞著蕭遠山轉了半圈,在對方左背上的附分、魄戶、膏肓和神堂四處大穴揮指連點。
而後飄身而退,負手而立。
一套寒袖拂穴,配著凌波微步,反手就將蕭遠山左半邊身子整麻了。
便見蕭遠山腳下一個踉蹌,向左側歪去,隨後就聽他一聲悶哼,左腳一撐,又穩了下來。
黃麟隱隱看到他有個吞咽的動作。
這是強行衝穴,弄出內傷了?
望天!
黃麟滿頭黑線。
至於嗎?
之前對方的左臂是真被他點了乘風穴,所以需要些時間才能緩過來。
可剛才附分、魄戶、膏肓和神堂那四處穴位,他只是帶了一下,一兩息時間就能恢復了。
他又不是想和對方結死仇,怎麽可能讓蕭遠山摔倒在地丟醜?
只是沒想到對方如此剛烈,稍有不對就強行衝穴。
蕭遠山此時也明白過來,對方手下留情了!
否則這一下至少要身受重傷。
正要抱拳道謝,又想到這家夥和喬峰稱兄道弟,自己勉強也算得上是對方長輩,剛才又是自己先動得手。
一時間硬在那,不知該說些什麽。
“前輩實力高強,晚輩佩服!”
黃麟雖說不知道蕭遠山的具體想法,但大概也能猜得出來。
無非是被自已幾句話說的有點腦羞成怒,然後想用拳手說話,又沒打過,有些尷尬罷了。
“哼!老夫技不如人,還用不著你一小輩來安慰!”
蕭遠山悶哼一聲,神情頗為難看。
這小鬼肯定是說的反話!
黃麟知道他肯定是想岔了,便說道:
“前輩誤會了,當年前輩能在雁門關殺的那些人膽寒,已能說明實力如何。”
“若非是後面留手,恐怕玄慈等人活到不今日!”
蕭遠山的臉上這才稍稍好點。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你......哼!”
“呵呵,前輩可曾考慮過一個問題?”
見蕭遠山看著他不說話,黃麟便繼續說道:
“玄慈如今應該也是絕頂高手了吧?不知和前輩相比如何?”
“無非是費點手腳罷了!”
“呵呵...當年前輩以一敵眾,能殺的那些人毫無還手之力,如今打一個玄慈卻還要費些手腳......”
說到這,黃麟頓了頓,見蕭遠山皺起眉頭,知道他已在琢磨當中問題,便接著說道:
“是玄慈大器晚成,還是前輩這些年並無進步呢?”
黃麟的話有若一道閃電,在蕭遠山腦中閃過。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蕭遠山皺著眉,在伊水邊來回渡步,嘴中喃喃自語。
他天賦如何,自己清楚的很。
那個教他武功的漢人師父都說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
而且當年在雁門關打殺的那些人,他後來也將其身份都一一打聽清楚了。
全是江湖高手,可在他手中卻如殺雞宰羊一般,不堪一擊。
那這近三十年,他在藏經閣學了那麽多少林絕學,怎麽沒感覺到實力變強呢?
玄慈的實力如何,他偷偷見過,根本就不像剛才他所說的要費點功夫,完全就是已不在他之下了!
左想右想,蕭遠山始終沒想明白,不由停下腳步,望著黃麟。
對方既然提起此事,想來是知道個中緣由的。
想到這,他便開口問道:
“你...你知道當中原因?”
黃麟點了點頭,也沒左右言他,直接說道:
“有點猜測,據晚輩所知,少林的武功大多都戾氣頗重,需要對應的佛經才能化解當中戾氣。”
“像般若掌,就需要《雜阿含經》來調和化解其中戾氣。”
蕭遠山此時已是滿臉驚駭。
不都說佛門慈悲麽?
怎麽這武功還帶戾氣的?
不由得想到近些年自己身體上的問題。
小腹上的梁門、太乙兩穴偶爾會隱隱作痛,關元穴那裡更是十年前便有麻木之感,起初只有指頭大小一塊,而現下幾乎都有杯口大小了。
想到這, 蕭遠山澀聲問道:
“真有這般嚴重?可有解決之法?”
“晚輩所言非虛,此乃佛門高僧所言,至於解決之法,晚輩也知之不詳,大抵上是停止修練他們的武功就行了吧。”
掃地僧沒說,黃麟也不知道怎麽解,細細回憶了一下後,才不太確定的說道:
“前輩本就有一身上乘內功,只是學了些少林的外用法門,雖有損害,但應該不會那麽嚴重,否則你已經像少林寺的那個玄澄一樣,經脈斷裂了!”
蕭遠山心裡堵得慌。
本打算學了一身少林武功,將其都帶回遼國。
這下好了,少林的武功有毒,帶回去只能坑人,連自己都被坑了近三十年。
想來,這些年武功無絲毫寸進,也是功法衝突的原因了!
“黃小友,大恩不言謝!若非是你點醒,老夫怕是要含恨而亡了!”
蕭遠山搭手抱拳,一臉肅然的朝黃麟行了一禮。
“前輩言重,晚輩說這些,也是展示些誠意,不想前輩破壞我的計劃。”
“哦?剛才你小子不讓老夫殺玄苦和喬三槐夫婦,就是這個原因?”
蕭遠山其實早在黃麟懟他的時候,就已放下了對這三人的殺心,剛才那會只是面子擱不住,又惱羞成怒,才會動起手來。
此時見對方說起什麽計劃,又想到了虛竹,不由心中一動,接著問道:
“是什麽計劃?”
便見黃麟一臉和善的朝他說道:
“前輩可有興趣,乾少林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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