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聞聲,房內五人頓時神情大變。
說話之人肯定是在樓下街面,可竟然能將聲音送到五丈開外的房中發出。
這手段聞所未聞!
而站在街面的黃麟此時是頗為懵逼的。
好好逛個街,天外飛來一隻酒壺,若是封牢的倒也罷了,接到手還能喝。
可那酒水全灑出來了,隨著酒壺一同跌落而來, 還直奔他腦門。
換了常人,怕是當場人就沒了。
好在他早就能將氣牆外布,接下酒壺後也沒什麽狼狽之態。
有人在搞他?
這是黃麟的第一反應,但隨後便將此排除了。
他來大唐世界後,除了閉關之外,也就在老君觀待了一晚,在當陽城的悅來客棧待了兩晚,交流之人也只有辟塵和魯妙子。
嗯,還和商秀珣說了兩三句話。
是什麽話來著?
算了, 不重要。
反正沒什麽仇家。
所以,想通後的黃麟也沒太動怒,大概知曉這是誤會,說話便也頗為平和。
若不是那酒壺上有一股極澹的真氣和另一股內力,他可能都不會露這一手。
錢獨關和長叔謀行至窗口,探頭便看到一個身著怪異道袍的年輕人,手拿酒壺,正站在街中向他們看來。
那年輕人長劍眉星目,長的十分俊朗,一身怪異的道袍雖然髒兮兮的,破損也嚴重, 但並未掩蓋其風采。
重要的是,這人手中拿著的酒壺,是他們桌上的!
而且其腳下,有一圈明顯的水漬, 這個發現, 讓兩人的瞳仁驟然縮了下。
真氣外放!
這麽年輕就能真氣外放的高手,哪冒出來的?
還是錢獨關當先回神,在瞬間了解了幾條重要信息後,便知道此人惹不得,當即一臉歉意的抱拳,朗聲說道:
“鄙人錢獨關,一時失手,險些傷及黃兄弟,不若在下擺酒一桌,以示賠罪,還請黃兄弟見諒!”
襄陽城老大錢獨關?
旁邊那個藍眼珠看起來像是胡人,雁門之圍還沒發生,這麽早就來中原搞事了?
這錢獨關跟陰葵派有牽扯不說,還和胡來有來往?
想到這,黃麟就想探探那胡人的底,心頭一動,便嗤笑一聲,說道:
“怎麽?錢幫主霸道慣了,給人賠罪也是這麽高高在上?”
這話說的錢獨關愣了一下, 他這些年還真沒被人頂撞過, 聞言才反應過來, 當下便從窗口竄出, 飄然而下。
快到地面時,兩袖向下一揮,借著力將已逐漸加快的速度緩了一緩,隨後足尖輕點,露了一手極為了得的輕功。
“是錢某失禮,黃兄弟勿怪,勿怪。”
才一落地,錢獨關便面帶歉意的抱拳行了一禮。
見此,黃麟也微微一笑。
“錢幫主能雄霸襄陽,果然不凡!黃麟佩服!”
“哈哈哈,黃兄弟過獎,錢某已讓人備了酒水,還請黃兄弟賞臉,讓錢某表示一番歉意。”
見他姿態擺的這麽低,黃麟雖說有些奇怪,但臉上未露聲色,看了眼這瀟灑俊逸的錢獨關一眼,而後便灑然一笑,說道:
“黃某剛進城,正要找地兒填填肚子,沒想到竟能吃到錢幫主的酒菜,可不能錯過了。”
“哈哈,黃兄弟妙人,能和黃兄弟這般俊傑相識,也是錢某的榮幸。”
兩人說著吹捧之言,旁邊的漢水幫眾見狀,立馬便過來一人,抱拳躬身說道:
“幫主,酒菜已布好。”
錢獨關再次哈哈一笑,伸手示意。
“黃兄弟,請!”
“請!”
黃麟將手中那隻酒壺塞給那幫眾,
便和錢獨關並肩入了漢水樓。一路沿梯向上,黃麟一邊和錢獨關閑聊,一邊思索著,對方為何會將身段放的如此之低。
自己身上穿的是馳冥道袍,拿是是珠光寶氣的飛仙劍,沒什麽身份標識,對方的話語中也卻實不認識自己。
應該不是因為這方面!
那就只有武功了,可武功也只露了兩手,一個聚音外發,一個真氣外布。
以大唐世界的的武力值而言,好像都不算什麽吧?
咦...
好像...大唐世界裡還真沒聽說過誰用傳音入密的手段。
不是太確定,但黃麟將此默默記下了。
鄭石如在錢獨關躍窗而出時,便派人在五樓另開了一間雅間,且已將長叔謀三人引了過去。
見兩人上樓,他便招呼起來。
“錢兄,黃先生,酒水已布,請!”
才一進門,黃麟便見到這雅間中已擺放了六套桌椅,三三呈弧型對排而布。
分餐?
但有些奇怪的是,這排布竟沒設首座,六套桌椅分列左右,其中右側三個位子都已有人入座。
俱是胡人,而且看起來已經開吃了。
這個發現讓黃麟轉頭看了錢獨關一眼,便見他臉色極為難堪。
這狀況顯然不是他安排的。
那,便是這胡人不懂禮數了!
“黃兄弟,請!”
錢獨關強壓下心中不爽,伸手示意黃麟在左側上首入席,而後自己在左側中間坐下,而鄭石如陪坐末位。
待三人入座後,錢獨關似故意冷落對面的三人般,端杯向黃麟介紹起鄭石如。
“黃兄弟,此乃錢某至交,河南狂士鄭石如。”
這人黃麟聽說過,只是看他面冠如玉,長得斯斯文文的,言辭談吐也令人極為舒坦,真看不出哪“狂”了。
大概是見到黃麟眼中疑惑,鄭石如倒持折扇,行了一禮後才說道:
“鄭某好較真,每每與人說起諸般學問,都要將其理個清楚明白,久而久知,便得了個狂士之名。”
話雖如此,可其眼中傲色,顯然是對這外號還頗為滿意。
黃麟對他所知不深,但這話的意思聽得明白,大抵就是文化人裡杠王之王的意思...吧?
好奇之下聊了小半天后,果斷的端杯瞟了錢獨關一眼。
絕不是因為這家夥太博學,也不是因為這家夥聊起來好像什麽都精通的原因。
單純的就是看對面那三個胡人被冷落太久了,不太好。
嗯,就是這樣!
錢獨關好像真的很給他面子,接到信號便插了進來,向他介紹起對面的胡人。
“黃兄弟,這三位可是從鐵勒遠到而來的高人子弟。”
“哦?鐵勒?”
黃麟假作驚訝的抬頭看了過去。
他剛才進門時就看到了中間那個白衣藍眼的胡人,其腳邊放著的那兩面造型獨特的金盾。
雖說不記得這人名字,但記憶中,好像是飛鳥曲傲的徒弟吧?
好像還被雙龍打碎了盾牌來著。
想到這,便接著說道:
“莫不是塞外第二高手,飛鳥曲傲的高足?”
真的,雖說黃麟不太爽胡人在中原興風作浪,但從南北朝到隋朝,甚至到唐朝,胡人的印記很難徹底消除,他也沒有見到胡人就懟的想法。
畢竟,人家還沒幹什麽壞事對吧?
可沒想到對面那姑娘一下就爆了。
“嘭!”
花翎子一拍桌子就衝了起來,嘴中還怒喝道:
“找死!”
長叔謀抬手將其製止,眼中一片冰寒,盯著黃麟冷聲問道:
“我是否可以將這話理解為閣下對家師的挑釁?”
黃麟眨了眨眼,心中有些尷尬。
這是,記錯了?
但武尊畢玄是突厥的,飛鳥曲傲是鐵勒的,他能肯定不會記錯!
難道鐵勒還有別的高手不成?
不由得轉頭看向錢獨關,卻見他看向自己的眼中一片驚訝。
錢獨關這時候心裡也有些麻,他把不準這黃麟是真不知還是故意挑釁的,又不想得罪人,便探過頭,低聲說道:
“飛鷹曲傲!”
真弄錯了!
一時間黃麟心中尷尬無比,舉杯歉意的朝對面笑了笑,解釋道:
“在下初履江湖,一些江湖高人都是道聽途聽,錯漏之處還望幾位海涵!”
實話說,雖說是無心之言,但也確實是他不對,所以他這番道歉之言誠懇無比。
可對面那幾人卻一點買帳的意思都沒有。
“呵...辱及家師,閣下莫非以為一句簡單的道歉就算了?”
長叔謀眼簾微合, 看著黃麟那極為年輕的長相,澹澹的說道。
剛才沒見著人時,他確實被那一手傳音之法給嚇著了,可看到是個不足二十的年輕人後,心中羞惱無比。
他長叔謀連畢玄的大弟子都不懼,竟然在中原被個年輕人給嚇著了,這要傳出去,他還有何臉面自稱鐵勒飛鷹的傳人?
黃麟聽得這話,感覺有點不對。
對方似乎在故意找麻煩。
這是那幾個胡人的意思,還是錢獨關的意思?
莫非錢獨關剛才那番姿態,都是作偽?
掃視了對面三人一眼,余光又看了看錢獨關的表情,見他愣神了極短一瞬,而後便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顯然是想作壁上觀。
黃麟心頭灑然一笑,看著手中轉動的酒盅,聲音冷了下來。
“還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原本錢獨關請酒賠罪,他也只打算混頓飯吃,可現在這宴看起來不是什麽好宴。
對面的幾個胡人似乎想教訓他一頓,說不定還起了殺心。
旁邊的錢獨關也一副看戲的樣子。
呵...真當他黃某人是好脾氣?
“長叔謀!鐵勒飛鷹曲傲座下大弟子!”
長叔謀自報家門時,神情傲然。
黃麟卻頭都未抬,眼神也一直未離開手裡的酒盅,似乎裡面有什麽奇景一般。
“改個名吧!”
這話一出,房間幾人都愣了下,沒想明白黃麟為何如此說話,便又聽他接著說道:
“若能有以後,你便叫長叔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