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碼完,正在檢查
“師父,小師叔,膏藥已熬製好!”
端著藥罐的蘇星河走到兩人近前。
“咕!”
小金好奇的湊過去聞了下,一臉嫌棄的縮頭擺腦。
黃麟沒去管他,從袖中掏出個玉瓶,遞給無崖子,嘴上說道:
“師兄,這裡面有三粒雪蓮子,一並吞服了吧,能補充大量精元。”
“雪蓮子?能有這功效?”
無崖子見識廣博,在天山時也不是沒吃過雪蓮,但他還從未聽聞雪蓮子能補充人體精元。
“以師兄的見識應該知道,雪蓮花開九品,每甲子增一片花瓣。”
見無崖子點頭,黃麟繼續說道:
“二十葉之內的雪蓮,對普通人有極大的滋補之用,但對習武之人來說,作用不大。”
“可其年歲一旦過了700年,這蓮子和花瓣便有了奇效,已是天材地寶。”
聽到這,無崖子不由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手中玉瓶,隨即拔開瓶塞。
一股極其輕微的香氣散發而出。
“果真不凡!”
無崖子朝瓶中看了一眼,沒急著服用,而是將玉瓶重新塞上後才轉頭問道:
“也就是說,此乃二十葉以上的雪蓮子了?”
“不錯,這三粒蓮子都是四十葉以上的雪蓮所出,極其少見!”
四十葉以上的雪蓮,黃麟手上已不足五朵。
都是留著關鍵時候用的。
平時所喝的雪蓮酒,也大多都是二十來葉的雪蓮所泡。
“四十葉以上?”
無崖子轉瞬便算出了其年份,而後又轉頭看了看小金。
心中已然有數。
他在天山也采過雪蓮,只是從沒想過二十葉以上的雪蓮會有這般奇效。
想起剛才黃麟說的是蓮子和花瓣,無崖子不由好奇的問道:
“那花瓣又有何效用?”
聞言,黃麟一下就想到了他剛才問自己粹骨的事,不禁笑了笑,隨意的搖了搖手。
“沒什麽別的用處,就是增加點元氣。”
“哦......蓮子補充精元,花瓣增加元氣,妙啊!”
無崖子不知道他說的“一點”是多少,也沒太在意。
畢意,三粒蓮子就讓他可以使用黑玉斷續膏來治傷,已是實屬不凡,想來那雪蓮的精華都在蓮子中了吧。
“多謝的話,老夫便不說了,往後逍遙派你做主便是。”
說完,無崖子再次拔開瓶塞,將三粒金黃色的蓮子取出。
隨後手指一搓,那金黃色的果皮便脫落開來。
頓時,一股濃鬱的清香散發而出,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其源頭,正是無崖子掌中那三粒通體晶瑩的蓮肉。
“咕咕...”
小金在一旁饞的要死,不時側過頭眼巴巴的看向黃麟。
摸了摸這家夥的鳥頭,黃麟飛了個神眼過去。
“星河,推為師進房!”
將蓮子服下後,無崖子朝蘇星河吩咐道。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三焦五髒,正在哄搶著剛剛入腹的藥力。
而五髒六腑在吸收了這些藥力後,隱隱有充實感傳來。
瞬間,他便知道,這是髒腑補充精元的反應。
蘇星河推著無崖子一臉的驚駭。
之前無崖子從木屋出來時,雖說須發未白,風度閑雅。
但在陽光下,那一頭須發色澤暗淡,毫無光澤,其臉上也因常年不見天日而顯得有些蒼白。
可從石桌那到主屋前的短短一小段路,他新眼目睹了師父的變化。
頭髮在短短幾步間變得烏黑發亮不說,還突然長長了近一尺,使得髮型有些凌亂。
若非是這些變化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他絲毫不敢相信這神奇之事!
“哈哈哈哈......”
感受到五髒已不在哄搶藥力,剩余的藥力開始散往體內各處後,無崖子放聲大笑。
“師弟,若沒你這雪蓮子,老夫怕是只能殘度余生了!”
黃麟沒接這話,轉言說道:
“師兄,一會需要將你斷裂的那幾處脊骨重新打斷,你忍著點。”
“只要能痊愈,莫說是打斷幾根脊骨了,全身骨頭來一遍都行!”
無崖子康復有望,神情稍顯激動。
想想也是,掛在屋裡三十多年,沒成神經病已算他心性強大了。
“蘇師侄,你來還是我來?”
進屋後,黃麟見蘇星河神情猶豫,久久不動,便開口問道。
“還是小師叔來吧,弟子下不了這手,傷處便是骶骨之上的四塊腰椎。”
此時的蘇星河滿臉躊躇,聞言,便將無崖子的傷處告知。
他醫術不錯,本該是由他動手將無崖子的椎骨重新拍碎才是。
可他實在是動了不這手,隻得推給黃麟了。
“師兄,上榻吧。”
將赤凰放在一邊後,黃麟朝無崖子說道。
“有勞師弟了!”
無崖子也不多說,手掌在輪椅扶手上一按,人已上了床榻趴著。
黃麟不待他反應,真氣運轉,提掌便是一拍。
“哢嚓~”
“哼~”
骨頭碎裂的聲音和無崖子的悶哼聲隨即響起。
“呲~”
黃麟手指一劃,無崖子後背的衣袍頓時破開,同時嘴上喝道:
“上藥!”
“啊...是...是是是。”
太快了,蘇星河還沒反應過來,黃麟就已動手了,一時間有些慌亂。
“嘶~師弟你也不提前說聲,好在老夫沒亂動,這要是拍錯了,老夫這疼就白挨了。”
無崖子剛才也被嚇了一跳,掌風來襲時,他本能的想提氣動手,轉瞬想起這是療傷,才忍了下來。
“嘖~師兄你剛才不是說全身筋骨打斷一遍都行的麽?嘿嘿......”
黃麟挑了挑眉,取笑著無崖子。
經常內視,又粹煉過全身骨骼的他,對人體骨骼的位子再熟悉不過了,怎麽可能會拍錯?
“一時心神激蕩,放了個豪言,倒讓師弟取笑了。”
無崖子稍有訕訕,隻覺得自已人設毀了,不俗在這事上多聊,便岔開了話題。
“老夫已能感到腰間清涼,不知多久才能痊愈?”
他明白藥方,但未見過病例,是以不知其效果有多快。
“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咱們習武之人恢復的快些,你這老傷怎麽著也要兩三個月吧,若是慢的話,半年也有可能。”
黃麟回想著倚天的劇情,好像俞二是花了大半年吧?
如今無崖子精元充足,應該會稍快些。
“這麽久?”
無崖子一時陷入了沉思。
他剛才還打算讓蘇星河將他那八個徒弟喚回來,如今一聽這恢復時間,又猶豫了。
黃麟不知道無崖子心中所想,隻道是他覺得恢復時間太長。
“師兄,你恢復期間不能亂動,師弟這正好有些修煉上的疑惑得向你請教?”
他對無崖子的武學經驗可饞得很,若是有了對方的教導,能讓他少踩好多坑。
“你修為都這麽高了,還什麽請教不請教的,到時候咱們師兄弟相互探討吧。”
無崖子被黃麟驚醒回神,趴在榻上擺了擺手。
“那行,我先出去了,師侄你好好照顧師兄,派個給我安排間屋子。”
黃麟見他神色有些萎靡,便不再打擾,朝蘇星河說道。
......
無量山,劍湖宮
這已是黃麟離開無量山的第6天。
薛慕華已將左子穆的難言這隱治好,這換來了左子穆的萬分感激。
這些天以來,小金都是隔一天便來一次劍湖宮,並在此地歇腳一晚。
每次來,脖子上都會綁著個竹筒,裡面有黃麟捎過來的書信。
沒寫什麽別的,都是關心他的安危,期望他早日抓到朱蛤,然後有驚喜等著他。
這讓薛慕華的好奇心日益增漲。
昨天他著實忍耐不住,給黃麟的去信中問了這驚喜歡之事,可今收從小金身上搜到的回復卻話語不詳。
這讓他有些摸不著腦。
眼看天色已黑,薛慕華給小金送了壇酒水,又在書房翻看了會醫書後,便早早的上榻休息了。
一連幾日都沒等到朱蛤出來覓食,他已作好了長期蹲守的準備。
有了這玩意,他才能配好那百毒不侵的藥,黃麟才能去殺丁春秋,到時候他們幾兄妹才回得師門。
一環扣一環,朱蛤卻是這些事中的必得之物,哪怕是在此等上一兩年,也是值得的!
玉兔漸升,無量山也披上了一層銀輝。
滿山的蟲叫蛙鳴此起彼伏,綿綿不絕。
不知何時,筆架山西面的峽谷中卻靜了下來,一片死寂之像。
“江昂~~”
“江昂~~”
幾聲巨吼,將已熟睡的薛慕華瞬間驚醒,他也沒去穿衣,就坐在榻上側耳仔細傾聽。
“江昂~~”
“江昂~~”
沒過片刻,又是幾下大吼傳來。
其聲似是牛虎,卻又多了幾分淒厲之意,薛慕華頓時明白。
這是莽枯朱蛤出來覓食了!
當即將外袍一披,拿了個包袱便衝出西院。
“薛神醫,那朱蛤出現在了,在洗筆峽!”
還沒走出花園,便見左子穆帶著人舉著火把趕了過來,嘴上還報著朱蛤方位。
薛慕華二話不說,將包袱一擲,嘴上說道:
“裡面有三十份丹藥,白瓶裡的每人服用一粒,遇到朱蛤可保一命!”
“紅瓶裡的,灑在朱蛤出沒之地。”
“千萬千萬,別去觸碰朱蛤,否則神仙難救!”
說到最後,薛慕華神上一片嚴肅。
他這白瓶裡的丹藥只能防朱蛤毒氣,解不了皮膚之毒。
而紅瓶裡的,是對朱蛤有極強吸引力的藥粉,莽枯朱蛤只要沾上一丁點,便會昏迷至少兩天。
“明白了!”
左子穆隨手接過包袱,拿了支白瓷瓶,當即服用了一粒。
隨後將包袱遞給身邊的弟子,說道:
“光豪,分下去,帶師弟們去洗筆峽,灑好藥粉後,做好標記!”
“是!”
乾光豪接過包袱,領命而去。
剩下的事,便不需要薛慕華和左子穆親手操辦了。
...
次日,天才微亮。
兩人在無量劍派一眾弟子的帶領下,下到筆架山西面的洗筆峽。
小金也搖搖擺擺的跟在薛慕華身後。
每隔不遠,便能看到一根系有紅布的長乾插在地上。
這都是昨晚無量劍派的弟子們做的標記。
“這...在...在這裡。”
搜尋良久後,終於有個弟子發現了朱蛤,慌忙退開老遠後,才戰戰兢兢的喊道。
“都散開些。”
薛慕華戴上鹿皮手套,又接過左子穆手中的小酒壇,屏息運起內力走了過去。
果真見到一隻不足兩寸,全身殷紅勝血的蛤蟆伸著腿仰躺在地。
正是莽枯朱蛤!
隨手折了根樹枝,將朱蛤挑入酒壇,而後趕緊封好,這才松了口氣。
到手了!
將脫下的手套焚毀後,薛慕華抱著壇子對左子穆說道:
“左兄,朱蛤到手,薛某也該走了!”
“神醫不再多留幾天?”
“不了,這玩意存不了多久,薛某還要趕回去煉藥,左兄勿要擔心,如今你這身體已然無恙。”
說到這,薛慕華便不再多言,轉身朝小金走去。
“雕兄,走吧!”
“唳~”
一人一雕在眾人的目視下衝天而起。
......
申時
中途休息了幾次的小金,帶著薛慕華終於進入了河南府上空。
薛慕華也沒太在意,隻以為黃麟已回到了薛家莊園。
可沒想到小金還沒到洛陽,便降低了高度。
他一眼就認出了擂鼓山。
“雕兄,這?”
盤坐在雕背上的薛慕華這才明白,黃麟在他師父這。
那...黃兄所說的驚喜?
莫非是......
“唳~”
小金沒理他,而是敞著嗓門長唳一聲,給擂鼓山的人打了個招呼。
才過片刻,小金便已到了山谷上空,稍作盤旋後,便落到地面。
薛贈華一眼便看到自家師祖坐在輪椅上,被師父推著。
而黃麟坐在一旁,正和師祖說著什麽。
師祖出來了?
薛慕華一時有點想不通,連忙放下酒壇小跑過去。
“噗通~”
“弟子薛慕華,拜見...拜見...”
話到此處,又想起自己已被逐出師門,不由雙眼通紅。
“莫要作小女兒姿態,老夫已讓星河將你們都收歸師門了。”
無崖子躺坐在輪椅上,抬手說道。
身後的蘇星河也是老眼含淚。
就是黃麟的神情頗有些怪異。
薛慕華聞得此言, 一時間驚喜交加,連忙磕頭高呼:
“呯...呯...”
“弟子薛慕華,拜見師祖!拜見師父!”
這頭磕的呯呯直響,沒幾下額頭便有了紅印。
“嗯,起身吧,黃麟你也認識,以後便喊他小師叔祖吧。”
無崖子臉色平靜,聲音淡然。
可一旁邊的黃麟怎麽瞧都覺得他眼中帶著笑意,似在看什麽熱鬧一般。
正要起身的薛慕華一個不穩又跪了下去,不可思議的抬頭望著黃麟,嘴中喃喃說道:
“黃...師...師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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