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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無花”進城時時間有誤,已修正
子時過半。
黃麟已到了薛家莊園不遠處。
找了個隱秘之地,盤坐默誦《清靜經》。
待心思沉靜後,開始仔細感受著附近的氣息波動。
確定安全了,黃麟才摸出一顆雪蓮子,直接吞服。
又換回了黑白純陽袍服,拿出赤凰劍,緩緩朝薛家莊園後院走去。
月亮下,能看到他那澄亮的光頭上,頭髮一步一長。
二十來步後,頭髮停止了生長,其長度,比出來的稍稍長了些許。
完美!
“小劫兒,晚上可有人來?”
回到湖邊小院時,書房的燈還亮著,沈劫正在裡面認真的練字。
“先生您回來了?”
見黃麟進來,沈劫連忙將毛筆置於硯台,起身行禮後,又接著說道:
“晚飯的時候,薛先生派人來請您到前面吃飯,劫兒說您在閉關,便沒人來了。”
說完,便垂手恭恭敬敬的站在書桌旁邊。
黃麟上前拿起桌上的紙,看了下沈劫寫的字。
還不錯,雖然歪歪扭扭,但沒寫錯。
這小家夥,可能是他見過的,資質最好的人吧?
如果他計劃順利,沈劫倒是個挺好的人選。
“不錯,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明早教你《華山劍法》!”
在王屋山時,沈劫便將基礎劍式學完了,還多練了套太祖長拳。
這進度,比他當年要快得多。
“謝謝先生!”
沈劫聞言大喜,連忙抱拳道謝,心中打算明天就將這好消息告訴米爺爺,讓他也高興高興。
薛慕華本想讓米老頭也住這邊,但他死活不願意,說是不像話,最終安排在前面一個小小的院子裡。
那一片都是薛家莊園的管事,薛慕華打算等他熟悉這裡後,點事讓他做做。
“好好學,等你字學全了,我便讓薛先生教你熟識經脈!”
“是,先生!”
雖然不明白經脈是什麽,也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但沈劫還是恭恭敬敬的再次行禮。
...
“我華山劍術奇拔峻秀,高遠絕倫,招式處處透著正合奇勝、險中求勝的意境。取得是西嶽華山的奇、險二字。”
“而《華山劍法》,則是其根本,只有學好的《華山劍法》,才能更好的修煉後面更高深的劍術。”
卯時三刻。
黃麟帶著沈劫打完一套長拳後,便在湖邊教起《華山劍法》。
小金也在旁邊揮著翅膀跟著比劃,倒是沒打擾黃麟教學。
起初,黃麟只是想教沈劫華山劍法和心法,以報恩情。
可如今沈劫表現出來的資質和天賦,讓他是真動了收徒的心思。
只不過還得等等,等他的計劃順利進行,他才好安排後面的事,現在且算是記名弟子吧。
“先生,那我們是什麽門派?”
沈劫揚著頭,好奇的問道。
“華山派!”
黃麟下巴微抬,看著華山方向輕聲開口。
可隨後,又歎息了一聲,接著喃喃說道:
“現在都沒了啊,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
沈劫很有眼力的沒再詢問。
收斂了一下思緒,黃麟開始教起《華山劍法》。
“《華山劍法》每招都有不同變化,少的三五,多的七八。”
“這些天,你先將這劍法的架式學會,然而我再教你每招的變化。”
“看好了,這是白雲出岫...”
“這是有鳳來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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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套劍法的基礎架式,沈劫怎麽都要兩天才能學會。
可黃麟萬萬沒想到。
才一上午,這小家夥便將十三招的基礎架式學了個囫圇!
雖說後面七八招還多有錯漏,可前面的已全都使得有模有樣了。
雖說已有心裡準備,可這天賦還是又一次的將黃麟給驚到了。
人跟人,真不能比!
他現在有點能體會當初師父的心情了。
弟子太優秀了,有點沒成就感。
指正了沈劫劍招裡剩下的錯誤後,余光瞧見薛慕華帶了個人在遠處向他招手,便朝一旁的小金說道:
“小金,陪小劫兒練會劍,你收著點力,知道嗎?”
“嗚嗚嗚~”
小金揮翅拍了拍鳥胸,帶得旁邊的柳枝亂晃。
有人陪它玩,它高興不已。
“行,小劫兒你再練兩趟了就去吃飯。”
“知道了,先生!”
黃麟交待完,便提著赤凰朝那邊行走,打量起薛慕華身邊的人。
這人看起來年約四十上下,頭頂一方儒巾,身著淡青色的文士長袍,腰掛玉佩,手上拿了折扇。
氣質不似江湖中人,倒有些像官面上的。
黃麟朝他腳下看了一眼,果然是官靴!
這款式,他見得多了。
不由得心中思索,沒聽說過薛慕華和官場中人有來往啊?
難道是昨晚自己留了什麽手尾不成?
“薛兄,這位是?”
走到近前,黃麟見了一禮後,便開口問道。
雖說這個世界他沒打算與皇室官府打交道,但該有的禮節還是有的。
“黃兄弟,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孟州的蘇知州。”
見他過來,薛慕華當先將那疑似官員的人向他介紹,然後才給蘇知州介紹起黃麟的身份。
這舉動,無疑是在向黃麟示好。
其實薛慕華也頗為無奈,這孟州的父母官突然跑來請他進城去看具屍體。
他又不好直接推辭,畢竟是在人家治下,便拿了黃麟作擋箭牌。
沒想到這蘇知州竟然連他病人都要看。
沒辦法,薛慕華隻得帶人來到後院,可這心裡著實不太爽利。
便稍稍使了個壞。
蘇知州倒是個好脾氣,見到他這舉動連眉頭都沒皺,反而哈哈一笑,開口說道:
“利爪星眸世所稀,摩天專待振毛衣!黃先生這神鳥,當真是世所罕見。”
“冒昧打擾,實是情非得已,二位見諒!”
蘇知州也是沒辦法,換了早年的脾氣,他此刻早已拂袖而去。
昨夜城外有江湖廝殺,死的雖說是個采花賊,但那麽多人看到了,他作為一州知州,至少得弄清楚那和尚的身份。
以免上官問起,他一無所知。
今天天才亮,孟州刺史孫慶斌便向他上報了昨夜城外的事。
也確定了那和尚是昨日申時三刻從北門進的城,法號無花,住在城南悅來客棧。
孫慶斌親眼見這無花露了一手少林擒龍功,可少林如今又沒有無字輩!
所以孫慶斌不太確定這和尚的身份,便提起了這薛慕華,說這薛慕華醫術高明,可以通過屍體所受的武功來辨認那和尚未的身份。
只是這人乃江湖中人,脾氣古怪,不好請,得他蘇知州親自出馬才成。
蘇知州本著弄清楚那和尚身份的原因,便來了這薛家莊園。
哪知道這薛慕華果然難搞,說什麽有重要病人在,他不方便離開。
可眼前這黃先生,臉色紅潤,哪裡像病人了?
就是這一頭短發,像是剛還俗的和尚一般。
江湖人的打扮果然怪異的很!
“不知蘇大人找黃某何事?”
黃麟朝蘇知州拱手見禮後,便開口問道。
他不知道當中緣由,心中還想著,是不是昨晚上殺雲中鶴的時候出了什麽紕漏。
蘇知州當即便將事情原委說出,並再一次懇切的請薛慕華走一趟孟州城。
黃麟聞言,古怪的看了眼薛慕華。
這家夥是嫌棄看屍體有失他神醫的身份吧?
這可不行,不將無花那個小號給錘實,他就白費心思了。
“蘇大人稍候。”
黃麟朝蘇知州歉意的一笑,然後將薛慕華拉到一邊說道:
“薛兄,人家一州父母親來,你總要給點面子,畢竟還是在人家治下呢。”
薛慕華聞言一臉糾結。
他就是覺得官府中人喊他去看具屍體,太丟他神醫的身份了。
黃麟見狀,又加了把火。
“薛兄就不好奇那無花和尚的分身麽?”
“雲中鶴一身輕功怎麽說都是數一數二的,竟然連逃都逃不掉,江湖上何時出了這麽厲害的和尚了?”
“那無花和尚使得是少林擒龍功,可少林連著好幾代人都沒有無字輩的。你就不想看看雲中鶴死於什麽武功之下?”
幾相結合之下,薛慕華終於答應了蘇知州走一趟孟州城。
臨行前,蘇知州還邀請黃麟也一同過去,可黃麟哪會答應。
他昨天進城的時候可沒改像相貌,萬一被人看出破綻,一番心思可就全白費了。
...
孟州城
薛慕華在蘇知州和刺史孫慶斌的陪同下,來到停屍房。
就一具屍便擺放在這。
薛慕華上前揭開蓋在其身上的白布,一眼就確認了,這的確是雲中鶴。
“怎麽可能?”
幾番檢查後,他一臉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
“神醫,可曾看出點什麽?”
孫慶斌上前一步,輕聲問起。
薛慕華回過神來,撫了撫黑白長須,朝二人說道:
“那無花和尚是否少林之人不得而知。”
“但這雲中鶴是被何武功所殺,薛某已查探分明。”
蘇知州不懂武功,便一直聽著,孫慶斌見狀捧了個哏:
“不知是何武功?”
讚賞的瞟了他一眼,薛慕華才一字一頓的說道:
“大力金剛掌!”
“大力金剛掌?!”
孫慶斌眼都瞪起來了,這門武功他知道,少林七十二絕技,而且不是一般僧人能學的。
無花,果然是少林的人,只是這法號,可能是假的吧?
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嗎?
“不錯,正是大力金剛掌,這無花功力不深,但內力極其精純,應該年紀不大。”
“的確年紀不大,城門兵告知,此人僅20上下。”
薛慕華聞言,對自己的檢查結果非常滿意。
天下間能從死人身上看出其所受武功,並猜出對方年齡的,應該只有他一個...吧?
...
事後,蘇知州和孫慶斌一路將薛慕華送到北城門上了馬車,才反回衙門。
“大人,該如何結案?”
孫慶斌的級別其實和蘇知州相同, 可宋朝重文輕武,他的地位比蘇知州要低太多。
“照實寫!”
“采花賊於孟州作案數起,被路過的少林寺高僧無花,以大力金剛掌所殺。”
“同時張貼榜文,以安民心!”
蘇知州淡淡說道。
“卑下聽聞,那雲中鶴和另外三人同稱江湖四大惡人,大人不如...”
孫慶斌平日裡就對蘇知州敬佩無比,不想他死於非命,便想開口勸說。
話還沒完,就被蘇知州打斷了。
便見他大袖一揮,傲然說道:
“哼!那又如何?我蘇子由豈是怕事之人?”
“老夫連先皇都敢抨擊,會怕幾個江湖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