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麟想著,又開口說道:
“不知貴派可有魔教任我行的行蹤?”
“哦?少俠是要做那行俠仗義之事?”
天一真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黃麟。
他才不信這小家夥會做這種江湖新丁才做的事。
兩次接觸,再結合他所掌握的情報看來,這黃不麟如生而知之一般,從華山外門直到如今的下代執掌,每一步都沒走錯。
聽聞寧清羽出關之後,這小家夥當即交出權利下山出遊。
嘖嘖,完全看不出是個不足二十的年輕人。
這善緣沒結錯啊!
“呵呵,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黃麟一本正經的說道,一旁的衝虛似有認同的意思。
天一真人無語的掃了兩人一眼。
一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另一個傻乎乎的好像還很讚同。
唉...心累!
“嗯,任我行的行蹤我武當一直有掌握,少俠要是斬了那小魔頭,我武當還要給你道聲謝,畢竟此人在我襄陽府多有犯惡。”
天一真人嘴上讚同著黃麟的話,說完又吩咐衝虛。
“衝虛,將黃少俠帶去瓊台,拿任我行的宗卷交給少俠翻閱。”
“是,師尊,弟子告退!”
衝虛躬身告退,又轉向黃麟說道:
“黃少俠,請!”
“此次多謝真人!晚輩告退!”
......
雲南承宣布政使司,大理府
蒼山,又稱點蒼山,諸峰巍峨雄壯,與東面秀麗的洱海風光形成強烈對照。
此地山明水秀,四季如春。
山上有一武林門派,因此山而名,是為點蒼派!
派中多是溫良如玉的君子,對名利都看得很淡,甚少在江湖上行走。
可往日裡一派祥和的點蒼派,這時卻是滿地伏屍,殘肢遍布,屍身都已然腐爛,整個點蒼派中腐臭彌漫。
四周地面上滿是乾枯發黑的血跡,如此種種,無不顯示著這些點蒼門人已死去多間,且無人收屍。
“哈哈哈哈......”
後山一陣狂笑傳來,打破了此地的死靜。
“任某果然是天縱之材,不枉我辛苦兩年,終將此殘篇練成!”
“哈哈哈哈......”
“往後這天下,將任我橫行!”
後山一處隱秘的山洞外,有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揮舞著手臂,張狂的叫囂著。
此人一頭黑發沒有扎綁,身著青衫,臉孔頗長,嘴唇四周的髭須有些雜亂,顯是有些時間沒好好打理了。
聲音在山間回蕩。
此時在點蒼山滄浪峰峰頂,有一身著白袍的年輕人聽到那任某人的聲音後,一臉喜色。
隨手一揮,一柄珠光寶氣的長劍突然出現在手中。
“終於找到你了!”
話間,人已直射而下,直奔聲音來處。
便見這白衣人從峰頂直落而下後,左右兩腳相互踩踏,輕飄飄的飛身而落。
至樹尖後腳下輕點,人又飄起向前,如此反覆,似仙人凌空一般。
“來者何人?!”
山洞外的青衣人聽聞異響,轉身大喝。
“任我行!你可叫葉某一陣好找!”
原來這青衣人竟是黃麟找了好久的任我行。
也未見如何,這聲音便在任我行耳邊響起,好似說話之人就在耳邊一樣。
“看閣下也不似點蒼派之人,又無殺氣,
看來不是來向任某尋仇的了。” 任我行提起內力,謹慎的說道。
心下揣測,此人一身輕功不同凡響,內力也著實深厚,不是易與之輩!
“呵呵,我與任兄無怨無仇,找任兄是有事相詢。”
葉姓白衣人停在不遠處,沒有靠近任我行。
“哦?不知道葉兄是哪派高人?任某竟從未聽聞過葉兄之名。”
任我行見這人沒有繼續前行,此舉讓他稍稍放心了些。
“葉家世居南海,大明江湖中不知葉某倒也正常。”
頓了頓,白衣人又接著說道:
“好叫任兄得知,在下葉孤城,忝為南海白雲城城主。”
任我行一聽這名字,眉頭稍皺,完全沒聽說過啊,嘴上也沒停著,開口說道:
“原來是葉兄,南海多高人,葉兄一看便不同凡響,不知道找任某所為何事?”
“不是什麽大事,貴教寶庫中有葉某所需之物罷了,以任兄此時的威名,進去一趟應當不是什麽麻煩事。”
這葉孤城當然便是黃麟了,笑傲裡也不會有天外飛仙來著。
稍頓,黃麟又接著說道:
“當然,不會讓任兄白忙活。”
“哦?如果葉兄所需之物的不是什麽緊要東西,任某拿出來也不打緊,不過...任某能得到什麽?”
任我行當然不可能隻憑這葉孤城空口白牙的,就幫他這忙。
“呵呵,我白雲城雖久居海外,但幾百年下來傳承不絕,一些早年的江湖隱秘家中多有記載,比如...任兄這《北冥神功》!”
這話落在任我行耳中有如炸雷一般。
兩年前他從教中翻出一本記有《化功大法》的線索後,便一直在尋找這武功,可兩年下來,《化功大法》沒找到,返而有了另外的線索,便是《北冥神功》。
日月神教近兩年來滅門無數,便是他唆使白虎堂堂主所致。
一來是殺雞儆猴,二來也可搜刮銀錢以充實白虎堂庫房。
順道,他也能在其中摸些線索,大賺功績,可謂是一舉數得。
六月,他終於在這點蒼山找到了《北冥神功》,可惜有些關健之處已然殘缺,他不得不花了四個月時間來將其完善補全。
為了不被有心人得知,他還準備將其改個名字,此事無人可知。
可這葉孤城竟然...!!
“葉兄這是一路跟蹤我任某人了?”
當下便將內力運至雙掌,準備殺人滅口!
“不忙,不忙,任兄這《北冥神功》怕是不全,恐對葉某無用!葉某也非跟蹤任兄所至,任兄不如聽聽這神功來歷?”
黃麟見他要動手,稍退一步,擺了擺手。
任我行聞言頓了頓,散去掌間內力,悶哼一聲,說道:
“哼!便聽葉兄說說!”
他只知道這《北冥神功》是前朝時,大理國皇室的武功,大理被蒙元所滅後,只剩這點蒼派留有傳承。
兩人一青一白,對立於山間,山風吹起衣角,一個高大霸氣,一個玉樹臨風,倒是各有風采。
“任兄這《北冥神功》,應該是傳自宋朝時的大理皇室。”
見任我行面無表情,但目光流轉,顯然是已知道此事,黃麟便接著說道:
“那任兄可知,這大理皇室所得的並非全本?”
任我行眉頭一挑,開口問道:
“想來葉兄是知道其出處了?”
“當然,我白雲城因處海外,幾百年間未經戰火,傳承頗全,這些隱秘隨便翻翻就知道了。”
黃麟話間擺出一副自傲的神情,又接著說道:
“如何?任兄拿了葉某想要之物,葉某便將其出處告知,至於能否有所收獲,葉某不敢保證!”
“哈哈哈哈...你葉孤城當任某三歲小兒?單憑你這三言兩語就想讓任某辦事,怕是不夠!”
黃麟聞言,稍作沉思後,盯著任我行再次開口說道:
“葉某可再透露些消息,如若任兄還不答應......”
“哼!只要葉兄所言對任某有用,此事便有得商量!”
任我行接口,大氣的揮了揮手。
“希望如此!所家中所載,在宋朝時有一隱世門派,此派常年避世,當年之人都大都不知,這《北冥神功》便出自此派。”
“大理皇室的某任皇帝,年輕時曾意外得到過此門神功,只是那人當時不通武功,以致所學有缺。”
“哦,對了,傳聞這門派出了個叛徒,根據《北冥神功》自已鼓搗了本名為《化功大法》的毒功,只是這條消息家中所載不詳,葉某倒不知其中緣由。”
黃麟說完,靜靜的看著任我行,要是再不答應,他只能將其滅口,然後去找東方白了。
可他手中沒有東方白所需之物,怕是很難。
“可否先行告知,這門派喚作何名?”
任我行心下已相信,這葉孤城說的是真的,和他所知的情報都能對得上,還更詳細。
“逍遙派,再多的,葉某便不能再說了,望任兄理解!”
“好,待任某拿了葉兄想要之物,還望葉兄將這逍遙派之事詳細告知!葉兄請說吧, 到底是要何物?”
“貴教數十年前曾於武當搶奪了其三豐真人手抄的《太極拳經》和真武劍,之後便一直束之高閣,想來是對貴教無用了,葉某所求之物便是這拳經和寶劍。”
黃麟終於說出了最終目的,他七月從武當出來後,便一直在找這任我行,至今已有四個月,眼見交易即將達成,心下頗為激動。
“哦?葉兄為何會要武當的東西?這拳經任某也曾翻閱,一堆雲裡霧裡的話,根本沒法練,而那真武劍也就是一柄普通的青鋼劍而已。”
任我行有些疑惑,莫不是這《太極拳經》有什麽他不知道的?
黃麟擺出一副無奈之色,開口說道:
“家中祖輩早年欠過武當人情,離世前便吩咐葉某來大明將這人情給還了,葉某為完成先輩遺願,隻得麻煩任兄了。”
“聽葉兄之意,是要將那二物交還武當?”
任我行眉頭皺了皺。
“不錯,正是如此。”
“這般的話,葉兄需要殺幾個人才行!”
任我行心下疾轉,如今教主許久不現,教中人心頗為動蕩,他也有了些心思。
“哦?不知是要殺誰?先說好,我白雲城不少長輩和一些武林門派都有交情,葉某也不便隨意出手。”
黃麟怕他要殺五嶽中人,提前打了個預防。
“放心,不會讓葉兄難做。”
頓了頓,任我行話頭一轉,接著說道:
“不過,任某剛出關,見葉兄風姿,頗為心動,不如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