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天和沈離淵,虛弱的喊著我的名字,是想陪我一同留下。
我眼含淚花,笑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
曾經,每一次受苦受累,每一次臨死關頭,都是大家擋在我的面前。
如今,也該輪到我了。
如果今日是我的死期,上天安排好了我近日赴死,我也只會從容面對。
送走了他們,又用了唯一能夠脫困的紫符,我心無旁騖,冷靜回頭,望著滿眼陰鷙的神秘人,笑出一句。
“你應該,就是在鎮妖寺下,放出胡三娘的那個男人吧?”
“我知道你在暗處藏了很久,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與黎厭執本為一人,是天魂口中的那個地魂。”
我一語道破地魂的身份,是他沒有想到的。
畢竟,依他這陰險的性子,哪怕是那日放出胡三娘之時,都是易容示人,不想被任何人,看穿他真實的長相。
他詫異中,夾雜的,卻是勝利者的譏笑。
“是又如何?”
“你以為你放走了他們,他們就能活嗎?”
“你以為,你用了禁術,以燃燒生命的代價,就能同歸於盡,拉我們下水?”
“雲漠離,你不會死的,我也不會。”
“哪怕你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也要看著你,像隻狗一樣,匍匐的活著!”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殺了過來。
從他的招式中,不難看出,他是想打斷我的禁術,再一點點折磨著我。
可這林不悔的符籙,確實非常厲害。
明明天魂也和他一起,直接逼向了我,還有那一地的人俑,也都朝我殺來。
# 甚至是那刀槍不入,並不知道我身份,隻想問出塗山娘娘下落的古格王,竟也在同一時間出手,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難以想象,前一刻還被他們踩在腳底的我,面對他們的幾面夾擊,雖佔不到上風,也算不上遊刃有余,卻不至於被一掌弄死。
我沒籠統的修煉過,更沒有多麽深的根基,一些巧招妙招,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去用。
唯一能做的,便是用那笨拙而又不要命的打法,幾乎是傷己一千,損敵五百的打法,哪怕今日戰死!
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自從地魂出現後,一直沒說話的天魂,忽然聽不出褒貶的說出一句:“你還真是不怕死!”
怕?
誰能不怕!
可我雖然沒有記憶,卻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有你們幾個大人物做墊背,我又怎會怕呢!”我猙獰的笑道,早已傷的一身是血。
可我的瘋勁一旦起來,竟覺得這樣還是不夠,我一個咬牙,在有另一張符籙代替燃燒壽命,保護自己的前提下,還是選擇再添一把急火!
我不知自己的壽命還有幾年,但,今日不是我死,便是我活!
“天魂地魂,把命拿來吧!”我化為一道火紅的殘影,猶如一道絢麗的紅花,手裡的力量,直接在他倆的面前炸開。…
路過古格王的時候,他以為我要殺的人是他,都做好了防備的準備,卻不想我直接擦身而過。
“雲漠離,你也配?”地魂陰鷙的迎戰,眼裡的輕視與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哪怕是你前世,也不敢當著我的面,說出這麽狂妄的話來,你以為,你這禁術還能維持多久?”
“哪怕禁術將你的肉身 耗死,我也會將你飄出的陰魂永生禁錮!”
他確實一點沒把我放在眼裡。
哪怕能夠與我一戰,更多的卻是拖延,想把我耗死。
我能感覺到,林不悔的這三套符籙,確實是給我保命用的,而不是殺人。
兩張符籙爆發出的力量極大,卻是前勁兒猛,後勁無,時間拖的越長,我越能感到自己無力。
沒了紫符將我帶走,一旦禁術的余味徹底耗盡,我便是落在地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我不信命,我也不想信!
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哪怕前途無路,我曲著腿,咬著牙,跪著地,也要生生爬出一條血路!
體內的生機,被一點一點耗盡,我的余光瞥見到了一抹白絲,竟是我的三千墨發,於方寸之間,白發如雪,寸寸白頭。
“哈哈哈哈哈……”
“雲漠離,當年南疆覆滅,都沒見你白頭,如今不過用了個旁門左道的秘術,你便被傷成了這樣?”
“雲漠離,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你可真賤。”
“一千多年前,給過你選擇,你非要選個騙了你,不愛你的男人。”
“如今一千年過去了,你依然死皮賴臉的跟在他的身邊,他不過解開個情蠱,就把你棄了。”
“你兩世為人,都錯付一人,只有種了情蠱,才能讓他對你動情。”
“你曾說我可憐,你難道不可憐?”
地魂無情的踐踏著我的尊嚴,更將我的一片赤誠,踩在了腳底。
我沒有傻到與他辯個黑白,只是冷笑著回譏,“是嗎?”
“你們天魂地魂命魂本為一人,分魂之前,應該愛我愛的死去活來吧?”
“雖然還不知道,你們分魂之 前到底是誰,與我又是什麽關系,但我想,我的眼光一直很好。”
“因為不管我是雲漠離,還是殷琉璃,我都不會喜歡上你,更不會對你動情!”
我的這話,就像踩中了他的逆鱗,本還掌握全局,冷靜萬分的地魂,被我瞬間激怒。
“你找死!”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對我動手。
強大的力量,瞬間朝著我的方向打來,我非但沒逃,反而正面迎了上去。
我知道會死。
因為不會再有人來救我了。
比起死後,被他抽魂折磨,我寧願主動赴死,魂飛魄散,了無牽掛。
地魂見我不躲, 這才意識到,我是故意將他激怒,他暗道一句該死,想要收回這道靈力,卻已經晚了……
打出去的靈力,就像潑出去的水,眼瞧著巨大的光波,即將將我籠罩,我一臉平靜,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等待的死亡並未降臨。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這股強大的能量,竟被人直接擋下。
我滿懷期待,又有些躊躇的睜開了眼,心裡甚至妄想著,鳳九傾會回頭。
哪怕我騙他至深,哪怕情蠱解了,他也不會將我遺棄於此。
可出現在我眼前的,卻是一個極盡陌生的男人。
他穿著一襲黑衣,衣上用金絲繡著一隻踏雲的白鶴,一頭銀發,散於腰間,眉目從容,古雕刻畫,周身彌漫著的,滿是上位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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