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濃重的血腥味充斥了口鼻,死亡的氣味彌漫在整個空間,神經在狂暴的顫動,即使經脈狂亂帶來的痛楚還在不斷的折磨著他。他也要醒來,還有重要的事還沒做。
好像是處在什麽恐怖屠宰場一樣,平源盛從夢中驚醒,疲憊著劇烈喘息。
平源盛拚盡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太陽穴鼓動著警示著他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了,但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切所震驚了。
原本華麗的舞台重新變回了微紫色的隧道,身後奢華的後台變回了那間破損的站長室。除了少年躺的這片區域,所有的空間像是被抽象派的畫家渲染。
被一層又一層的色彩覆蓋,先是紅的,然後是白的,最後是青的·······五彩斑斕的顏色充斥了整個空間,就連天花板上都有混雜顏色的液體滴落。
隧道仿佛是被一頭暴龍蹂躪過一樣,腥臭的血和破碎的骨隨處可見,化為飛灰空出來的空間馬上被剩下的血泊所填滿,空氣中充滿了咒靈的殘穢,他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有多少隻咒靈的死亡氣息了。
月台之下,鐵軌被鮮血殘骸所掩蓋,有細微的嗚咽聲不斷的傳來,殘缺的咒靈不斷的吞噬著那些破碎殘骸,在平源盛看來這只是咒靈的本能罷了,為了恢復瘋狂的吞食這一切。
【講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閱讀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 安卓蘋果均可。】
看到平源盛站了起來,那個血泊中的殘缺咒靈激動了起來,朝著少年艱難的蠕動著遊動著,無神的獨眼睜開無言訴說著對人類血肉的渴望。
平源盛轉身看向了血泊中的一處隆起,不知為何一座奢華的王座殘留了下來,咒靈死亡的負面能量甚至化作了詛咒,縈繞在他身邊,卻不敢靠近。
熾熱的陽光通過王座之上的大洞,化作一道光柱直直的落在王座之上,就連著至陽至熱的陽光都不能衝散這恐怖的氣息。
王座周圍的氣氛沉重的可怕,感覺只要站著就會被壓垮,要是被那雙湛藍的眼眸看上一樣,全身都會止不住的顫抖。
那道視線移了過來,殘破的咒靈發出不明所以的恐懼叫聲,下意識地後退,拚命的想要遊離這片區域,離那個男人越遠越好,最後一陣顫抖化作灰燼沉入血泊之中。
這不絕不是因為王座上的男人特殊的眼睛,也是一旦暴露在他那冷酷視線之下,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死亡前的恐懼。
“有這耍帥的功夫就不能把我放到一個舒服一點的地方嗎······”
少年的嘴角抽搐,他醒過來的時候臉朝上,連想都不需要想就知道,五條絕對是把自己翻過身來,360度無死角的拍了個爽,都不用打開手機就知道有人已經發過來嘲笑的短信了。
“啊啊啊啊,這不是我的hero源盛君嗎!哈哈哈哈哈,乾的不錯!”
就好像是剛剛在那個王座上的那個王一樣的男人不是他一樣,用力的拍著少年的肩膀,絲毫不顧少年越來越低的肩膀,似乎忘記了學生重傷的事實。
另一隻手豎著大拇指,嘴裡露出傻子般的微笑,耀眼的射線從牙上反射進少年的眼睛裡。
“啊,我的眼睛。能不能輕一點啊,我沒有被咒靈殺死,可別讓CC拍死了啊!”
五條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松開了手,用力的摟住了他的肩膀,眾所周知,摘下眼罩或者墨鏡的五條悟和平時不是一個人。
“是在是太高興了,你的戰鬥每一次看都是這麽熱血啊,時髦值拉滿了!”
平源盛白了他一眼,頗為嫌棄的打開了他的手。
“你要是自己觸手我會更高興的,剛好就受傷了,家入小姐又要嘮叨了。”
“放寬心,放寬心。硝子只要是我的要求都不會拒絕的。”
五條的胸膛拍的比誰都響,一副都是我朋友的大哥樣子,誰知道要陪家入喝多少次就啊。
“我覺得你你不送病人去家入醫生哪裡,她會更高興。”
“瞎說什麽大實話啊,我每次給向家入那送病人,回來的人都說家入高興的都要掐死我。”
五條哈哈大笑,又拍起平源盛的肩膀,只是這次仿佛更加用力。
“五條CC,我的肩膀好像斷了。”
“錯覺都是錯覺,肯定疼痛到麻木了,這才發覺而已。”
五條燦爛的笑容中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味道,大有一副你再說一句的話就把你打昏的架勢。
“···········”
平源盛作為看眼色小能手,咒術高專眼力見大師,當然是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啦!
“·······對對對,就是這樣,五條CC不愧是咒術高專great teacher啊,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您的貼心小衛士,助手華生——伊地知先生吧。”
“啊,對對對。來的目的好像就是這個來著。”
五條一砸拳,仿佛是剛剛才下達的任務一樣,完全不見剛來時的憤怒,他可能殺嗨了吧?
“······猴子告訴我了,好像在站長室的保險箱裡。”
“你們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夢裡進行了奇怪的交流啊,一般來說咒靈那會將這些告訴咒術師啊。”
五條用一種難以言喻,摻雜著幾分好奇,又有幾分嫌棄的眼神看著平源盛,仿佛在說些不能寫的事情。
“········”
平源盛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臉色一黑,咽下那想要噴在五條那張幸災樂禍的臭臉上的82年的老血。悶著頭往站長室走去。他已經無法相信五條的節操了。
“喂,等等我啊。你受傷了別走這麽快,對內髒不好······”
五條快步向前,嘴裡嘮嘮叨叨的說著些有的沒的,每當在這個時候平源盛總是回想起那個正經的男人——七海娜娜米。
能夠面無表情的經受著五條的垃圾話轟炸,真是了不起的男人。
這時候知道他受傷了,剛剛拍的時候怎麽不想起來呢?
“在那!”
五條一眼就看見隱藏在燒成焦炭的畫作後的金屬一角,那應該就是放著伊地知的保險箱了。
“我來,我來。拯救伊地知的大英雄一定要是我,他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五條一副黑心老板絕世奸商的感覺,想要伊地知乾活更賣力一點。
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十厘米厚的鋼板被吸了下來,在五條的手中團成一個鋼球。
完好無損的保險箱裡,只有一些簡簡單單的東西,幾盤老舊的錄影帶和一個透明的水晶。
五條把那個水晶高舉在眼前,溫暖的陽光透過水晶映出了伊地知的身影,蜷縮著抱緊雙腿沉睡著,像無家可歸的小孩。
“看起來受了很多苦呢,辛苦了伊地知。”
五條看見他疲憊而痛苦的面容,調侃的話在也說不出來。
平源盛沉默的將那幾盤錄影帶包了起來,招呼著五條向外走去。
“那就應該對他好點啊,CC。”
“說的也是,不過看到他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忍不住啊。”
“忍不住也要忍,估計這次會有很大心裡陰影吧。”
“·····可能吧。”
二人沉默無言,向著黑暗深邃的隧道出口走去。
黑暗中傳來二人低沉的話語。
“CC,能不能借我一下錄像機啊。”
“可以倒是可以,你真的想看這些嗎?”
“是啊,畢竟那裡面是別人不曾見過的美好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