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這種東西,是不會有好壞之分的,只有危險和暫時沒有危險。
人的欲望與恐懼是數不過來的,詛咒會與之一一對應,所以說這種戰爭的殘穢是種悲哀,時間已經消磨了一切,作為武士的他們早就被忘卻了。
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怨恨。
武士咒靈化作一縷紅煙飄向遠方。
“算了,還是先找到那個小女孩比較重要。”
這與眾不同的退場方式,多年的看番經驗告訴他,事情並不簡單。
“跑了嗎?雖然瘋了,腦子還是好使的咧、”
頭戴金色面具的男人,看來是戰鬥規避拉滿了。
不過他相信,最終的一切都會在那裡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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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正午,祖谷村山頂廣場。
天氣是平源盛最討厭的晴空烈日,廣場之中已經人潮洶湧。
在第一場戰鬥爆發之時,逃走的只是普通民眾,在男人的散布之下,神將在這誕生的消息不脛而走。
平源盛來的這並沒有想象中的被這宛如海潮的人群擠垮。
雖然在場的人多,卻不想在山下的那群人般顯得嘈雜和淫亂,教眾似乎都很有秩序感,舉起起來很是秩序井然。不過洗腦過後的人程序化也正常。
在平源盛的眼底下的景色,最前方是地位最高的金色面具,悠然的坐在祭壇的近處,中層帶著銀色面具站在高層的身後,底層的教眾則是跪坐在周圍祈禱。
而最外圍則是看起來就非同尋常,身披血色教袍的神父。
所有人都在看著平源盛,眼神好奇或者敵視,平源盛此刻隻感到了壓力山大。他們居然想要綁架普通人來威脅他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人群自動的給他讓出了通道,讓他前往祭壇。
祭壇之上。是那個男人和小女孩,男人身穿著白色教袍,金色面具也已經摘下。
“你們兩個是父女?”
平源盛從二人的面相上看出了他們的血緣關系。
“沒錯,是的。這位漂亮的小姐就是我的女兒蘭子。”
男人正是村上,他向蘭子伸出手來,臉上笑意濃濃,在這一瞬間他仿佛又變成了一位疼愛女兒的父親。
可是蘭子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娃娃,不能給他任何反應。
“蘭子是個可愛的孩子啊,看著烏黑亮麗的頭髮,白皙的皮膚和天使般的容顏。”
村上彎腰親吻著蘭子的額頭。
“正是因為這份美麗,才能被神選中吧。”
他輕輕地撫摸著蘭子的臉,極盡柔情,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村上又變成了瘋子,他拔出腰間的匕首,沿著脖子往下劃,白色桑麻布裂開了,女孩象牙般的肌膚上一道驚心動魄的血痕,村上在大笑,可是蘭子沒有一點反應,純潔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平源盛。
“混蛋!她不是你女兒嗎?你在做什麽啊!
平源盛再也忍不住了,本以為小女孩才是關鍵,結果更像是祭品。
“閉嘴,不想讓她現在就死的話,就待在那別動!”
他狠狠地摟著蘭子的腰,強迫她靠在自己身上,匕首死死的抵在她的脖頸上。
事實就是如此的諷刺,平源盛正在拯救一個陌生女孩的生命,而她的父親卻在拿女兒的生命相逼。
隨著女孩鮮血的滴落,像是觸碰到什麽開關。
空氣開始流動,化作縷縷清風卷起負面情緒,逐漸被染黑。天色逐漸轉暗,在這能量的匯聚之下,太陽也為之暗淡。
狂風呼嘯,負面情緒如同溪流匯聚於海,向著高空進發,有風暴在醞釀。
在那昏暗的天中,
一道道惡意死寂的氣息從天邊升起,黑色的能量化為絲帶在空中匯聚,形成更大的負面情緒的集合。像是巨大的漩渦一般,一根根的盤旋而下化為精純的咒力注入小女孩的身體。一個可怕的怪物正在誕生。
平源盛被這能引起生理性厭惡的氣息所逼退。
等他能睜開雙眼的時候,祭壇上只剩下了那個男人。
一個巨大身影出現在平源盛的身前,一個巨大的武士矗立在大地之上,身高足足有近20米高!
纏繞在甲胄表面的霧氣逐步散去,它的真實形態終於暴露出來,沒有皮膚,全身的肌肉組織暴露在外,一根根的紅筋從身體的各處爆出,像一張龐大的蜘蛛網。
男人呆呆地仰望,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詛咒,而是絕色美人的赤裸酮體,他感動的都哭了出來。
他輕輕的跪在咒靈面前,雙手合十,輕聲念誦。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稱你的名為聖。 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將祭品獻上,願保佑我的安康!”
像是開啟的信號一般,所有人都在興奮的祈禱,整個廣場上都回蕩著這神聖的祈禱詞。
只有一夥人不同,那些最外層陰影中的紅衣神父卻一隻手握著十字架,另一隻手藏在教袍之下,向著人群緩緩走來。
黑色的十字架墜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無聲地,一陣清風吹來,掀開了血衣教袍,所有人都露出機槍的槍管。
在神聖的祈禱詞中,神父們扯掉長。上身從橫交錯的彈鏈折射出冰冷的金屬光,機槍被舉起,火舌綻放。
轟鳴聲乍起,子彈碾過了整個廣場,橫掃!
緊接著,仿佛有什麽東西爆炸,濃厚的白色煙霧瞬間籠罩了整個人群,神聖的祈禱詞瞬間變為慘厲的哀嚎。在尖叫和悲鳴中,人群四散而逃,他們只是被洗腦了,又不是不怕死,而迎接他們的只有一顆翻滾的手雷。
在轟鳴中,手持著槍械的神父們主宰了廣場,黃銅色的子彈殼墜落在地。
在這槍林彈雨中,平源盛能做的只有自保。
在短時間裡,能看到的所有一切都已經千瘡百孔,只有神父站在血泊中,倒地的屍體遍地都是。諷刺的是死掉的都是教會的中高層。
咒靈的祭品當然只有鮮血。
“神啊!請為我實現願望吧!!讓我的妻子復活吧!!”
村上不惜以自己女兒為祭品想要實現的願望,居然是想要他的妻子復活。
在女兒第一次實現願望的時候,當晚村上的妻子芳子就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