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公墓。
八雲走進憂骨千雪的木屋。
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走進這位徒弟的家門,屋內的景象卻讓他有些壓抑。
這並非是恐懼,而是人從寬敞的環境走進昏暗狹小空間自然的反應。
木屋整體由方形的立柱和木板堆砌而成,屋內的景象頗為簡單,古舊的單人木床,手臂右側的牆壁上有著狹小的通風口。
雖然收拾的整整齊齊卻十分昏暗,八雲觀察發現屋內根本沒有鏈接電線, 唯一可能的光源便是盞煤油燈。
木床的左上角擺放著幾本八雲贈送的書籍,其中包裹《基礎刀術》,《野外生存要術》…等等,書籍是滿是經常翻閱的痕跡。
“躺在床上就好,可能有點疼。”
八雲飛快調整好心態向憂骨千雪說道。
“遵命。”
憂骨千雪踢掉鞋子,快速地躺在床上。
其實, 他只知道師傅要對他的身體進行強化, 完全沒有詢問這個過程是否危險,是否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某些不可逆轉的傷害。
憂骨千雪無條件的相信八雲。
“那我開始了。”
金色的電弧在指尖跳躍。
在八雲的細心的控制下。
這些電弧緩緩潛入憂骨千雪的身體, 開始從內到外的進行強化。
這種強化的過程帶來劇烈反應。
憂骨千雪的身軀開始無意識的抽搐,雙手握拳指甲將手掌劃破流出鮮血。
可憂骨千雪卻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任何地聲音,雙眼十分執拗的盯著昏暗的天花板。
八雲神色未變。
這種事情他進行過數次,輕微的疼痛是很正常的反應,既然想走捷徑…自然就要承擔著相應的代價。
在電流的作用下,憂骨千雪頭髮根根豎起。
在他體內的變化卻要更加激烈,每一塊肌肉都在撕裂於重組,骨骼表面也遊走著金色電弧,深處細胞的活性也顯得生機盎然。
肌肉與骨骼間的鏈接更加緊實,再加上承載血液流動的血管三者間更加統一,體內血液的流動變得更加迅速,其中可以攜帶更多的氧氣。
憂骨千雪感覺視線變得更加清,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內,他的五髒六腑都在變得強韌宛若新生。
這種變強的代價則是體內無休止的劇痛。
八雲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在他額頭上流下汗水,在使用電弧強化身體的過程中,他還需要用掌仙術去維持憂骨千雪身體結構的穩定。
這兩種操作都極大的消耗他的精神。
大半個小時過去, 八雲停手。
在外表上憂骨千雪仿佛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可在內裡卻已然變得不同, 尤其是雙眸甚至殘留著金色電弧的痕跡,當然這種強化還需要進行數次。
“走吧,去洗個澡。”
八雲對憂骨千雪說道。
“好。”
憂骨千雪應道。
在強化的過程他不可避免的出汗,灰色的粗布長衫被全部打濕,貼著身體看起來十分不適。
憂骨千雪蹲下身從床下取出木箱,拿出間有些脫色的淡藍色長衫,看起來款式頗為老舊。
八雲想來應該是他父親留下的舊衣。
“走吧,師傅。”
“好。”
兩人離開木屋。
八雲悄然回頭望向幾尺見方木屋。
八雲忽然有種感覺。
這幾十畝的公墓,還有那個木屋便是憂骨千雪的全世界,而那次尋找自己匯報的旅程,對他來講應該就算出遠門。
可世界,不該如此狹小。
在木葉公墓幾十裡外,有條清澈見底的小河。
兩人步伐極快十幾分鍾便趕到河邊,月色下憂骨千雪的皮膚凝如碧玉,長發垂腰...可惜性別男。
八雲望著明月,許久後…正色道。
“千雪,下個月我帶你去見識一下這個世界。”
“好啊。”
憂骨千雪仰著頭回答道。
“那就先回去啦。”
八雲連續跳躍在憂骨千雪的視線中消失。
在臨走前分出影分身暗中保護憂骨千雪。
畢竟…這裡已經是木葉范圍之外,隨時有可能遇到別村間諜或者賞金殺手。
當晚, 月明星稀。
八雲回到家中, 正好遇到了森雅子,他開口講述了下打算下個月帶憂骨千雪出村歷練的打算。
森雅子在聽後提出想一起離村“歷練”。
八雲略做思考後同意。
在溫養治療後, 八雲送森雅子離開。
八雲自己則是回到屋內開始解決每日和每周的任務,這種兩種重複性極大,基本已經沒有新意。
可耐不住它們是八雲最重要的金幣獲得途徑。
雖頗為無聊,可八雲永遠不會放棄。
“扶我起來…我還能肝。”
八雲將鋼筆扔到桌上,穿著睡衣走向浴室,其實從憂骨千雪那回來後,他便洗過一次澡,只不過上輩子養成的習慣,讓他更喜歡睡前簡單的衝洗。
凌晨一點,八雲躺在床上。
龐大的血眼凌空升起,粗壯野蠻的樹根肆意生長將周遭的忍者全部用藤蔓纏繞…綱手倒在地上渾身枯槁,自來也則只剩下上半身。
耳邊…滿是痛苦的嚎叫,少女的哭聲你。
在亮色的光芒中,所有人都失去了反抗的資格。
眼前…儼然是一副末日降臨的景象。
八雲眉頭輕皺,隨手揮刀。
血紅色的世界搖搖欲墜,轉瞬破滅。
八雲在床上做起身,雙眼銳利如刀。
剛才那個夢,讓他頗為不喜。
這是八雲穿越至今第二次做噩夢。
八雲不由得陷入深深地懷疑,這種夢究竟只是普普通通的夢,又或者是他潛意識的示警?
八雲盡可能的回憶夢中的畫面,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在夢中多觀察片刻,只不過夢中見到的景象他無比熟悉。
血色的月亮,映射九勾玉輪回眼。
明亮的聖光洗禮世間。
查克拉之祖…大筒木輝夜蘇醒。
八雲想了片刻,卻始終想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做那麽古怪的噩夢,索性便直接躺下繼續睡覺。
可很快…八雲再次坐起身。
十分麻利的褪去睡衣換上全黑的修身忍者戰鬥服,檢查完畢忍具包內的道具後,將榮光劍匣背上。
深夜,暗部拜訪必有重案。
火影辦公室。
八雲直接推門走進。
可是那個帶他前來的暗部卻並未進入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內燈火通明。
氣氛略微有些凝重。
谷洱
鉛灰色半圓形的沙發上坐著幾道人影,分別是旗木朔茂、宇智波富嶽、猿飛日斬。
在沙發上的最後一人,滿頭白發卻精神煥發雙眼內滿是血絲,仿佛在壓抑著悲傷,伴隨著八雲的到來從那老人身上洶湧的惡意撲面而來。
“發生什麽了?”
八雲有些小心的向旗木朔茂問道,他很確定他與那老者是今天第一次見面,可這洶湧的恨意卻仿佛是八雲殺了他全家一般。
“宇智波恆炎,死了。”
“這位是宇智波一族大長老…宇智波鶴。”
“嗯…也就是死者的爺爺。”
旗木朔茂簡單扼要的說出幾個關鍵點,同時坐直身體觀察著八雲,在他心中一時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在理智上講這件事情確實很像是八雲的手筆,可在感性上將旗木朔茂不希望這件事情是八雲所為…
“這個真不是我!”
八雲聞言立刻擲地有聲的回答道。
“今天下午恆炎,曾與你發生衝突,晚上就…”
宇智波鶴凝時著八雲說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麽八雲早已千瘡百孔。
“今天發生衝突不假,甚至我們不合也不假,可我既然身為木葉的一份子,自然不會因為衝突便取人性命。”
八雲同樣看著宇智波鶴…毫不畏懼。
兩人視線相對。
一直以來,都是別人替八雲背鍋,卻不曾想今天局勢逆轉,八雲睡覺途中便背上黑鍋。
天道好輪回噢。
“我不信。”
宇智波鶴搖頭說道。
猿飛日斬倒是從始至終一言不發,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這段時間他在家盡享天倫之樂,可心中卻從未甘心主動隱退…放棄權力。
此時,他也樂得八雲吃癟。
“那大可讓油女和犬塚一族調查!”
八雲神情真摯說道,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是他做的事情他沒有理由承認,哪怕是在宇智波恆炎的死亡現場找到了屬於他的痕跡,那也是陷害!
“哼。”
宇智波鶴冷哼一聲,面色依舊不善。
“油女和犬塚忍族的忍者,已經進行過探索。”
旗木朔茂輕咳一聲解釋道。
“結果如何…?”
“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八雲瞬間了然,現在情況已經頗為明朗,忍界內能做到這一步的唯有宇智波斑。
哪怕不是斑…也要算在他身上。
“山中一族不是可以查看記憶麽?”
八雲繼續說道。
“記憶中…只有一抹銀月般的刀光。”
“鐵證如山…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來得痛快!”
宇智波鶴怒視著八雲。
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更加陰霾。
“老人家,我十分能理解,你失去孫子滿是痛苦的心情,可不是我,便不會是我,本人行事風格,諸位也是清楚,說一聲光明磊落毫不誇張,如果此事是我所為,我不會如此推諉,倒顯得小家子氣!”
八雲挺直腰杆,雙眼滿是底氣的與宇智波鶴對視,在臉上滿滿都是真誠之色。
甚至因為受到懷疑臉龐略微漲紅。
猿飛日斬緊閉的雙目睜開一道縫隙,流露出些許的精光,眼前這一幕他仿佛在那見過。
應該是在幾年前的那次見面,當時的八雲便是用這種語氣,言辭鑿鑿的說出…
團藏之死與他無關這種鬼話。
“可銀色刀光你要如何解釋?”
宇智波鶴繼續追問,但底氣卻稍顯不足。
“不是…便是…不是!”
八雲語氣堅定,沒有進行過多的解釋。該說的話他已經說過一次,願意相信的人自然會相信,不願意相信的人再說多少次也不會相信。
“此事,或許是襲擊風之國大名之人所做。”
宇智波富嶽在關鍵時刻開口道。
其實宇智波恆炎之死,對於他來講卻是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這樣會導致宇智波鶴後繼無人,而他的兒子也不用擔心,長老一系的影響…最終徹底掌握宇智波。
“有這個可能…那人的蹤跡,也是無法尋覓。”
旗木朔茂點了點頭。
“可…他的嫌疑更大!”
宇智波鶴指著八雲的鼻子說道,宇智波恆炎從小天賦便極佳,是他引以為豪的繼承人,到了他這個年紀自己本身的生死,遠不如傳承人重要。
“我說過了,我雖然與他有所矛盾,更像是意氣之爭不至於痛下殺手,而我又非嗜殺之人。”
八雲語氣平靜的解釋道。
“我也覺得殺死宇智波恆炎之人與幾個月前殺死風之國大名之人…是同一個人。”
宇智波鶴沒再接話,其實他也明白…以自己孫子的重量,根本扳不倒八雲這位忍界最強者,他只是內心不甘而已。
辦公室內沒人繼續開口,變得有些安靜。
“今天也很晚了,目前線索無法確定真凶,就先這樣吧,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八雲先不要離村。”
八雲臉上平靜…點了點頭。
旗木朔茂的開口,暫時將此事蓋棺論定。
幾秒後,他又補充道。
“兩個月後,八雲你可以自由離村。”
旗木朔茂轉過頭看向宇智波鶴。
“兩個月內我會給您一個交代。”
宇智波鶴聞言…沒在糾纏。
“那老頭子我就先回家咯,現在啊,年紀大了…精力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咯。”
猿飛日斬站起身,首先離開。
幾秒後,宇智波鶴氣衝衝的離開。
宇智波富嶽在向兩人問候後…離開。
火影辦公室內。
就只剩下八雲和旗木朔茂兩人。
八雲站起身,走向門外。
臨走前,開口道。
“朔茂叔叔,此事當真與我無關。”
此時。
眉頭緊鎖的旗木朔茂臉上露出笑容。
八雲剛離開火影大樓,臉上雖然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可在內心深處卻早已掀起漣漪,更多卻是在思考宇智波斑這麽做的理由…或者說是目標。
這是無妄之災,可他又無處說理。
八雲在木葉街道快速穿梭,直到遇到滿臉怒容的宇智波鶴,腳步微緩瞬間停滯。
腦海中。
有關於宇智波鶴的記憶翻滾。
出生於木葉建立之前,在二十多歲時拒絕宇智波斑,帶領著族人留在木葉,擔任宇智波一族大長老四十六年。
兩人視線相交。
榮光劍匣傳出機關運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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