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城裡還有從外面抓來的壯丁。”我扯了一下禦龍霆,提醒道。
禦龍霆歪著頭,斜視著我,“樸昶吉的分身在外面,應該從不同的朝代,都有抓人進來吧?”
“差不多吧,這樣說,城裡很多都算是原生土著了??”我雖然覺得困在畫裡,可能真的很可憐。
但是到了外面嶄新的世界,從此格格不入,不也挺可憐的。
更何況,我們覺得人家住在畫中。
困於小小的方圓百裡,如同井底之外,還有家不能回。
可是誰又知道,我們這些外界的人又是不是,也活在另外一張畫裡呢。
禦龍霆點頭,“好幾千號人呢,送出去得一一記錄情況,保證他們日後的生活,哪那麽沒事找事?個人有個人福吧。”
“你說的木錯,我嫁夫從夫,都聽你的。”我乖巧的道。
畫中人的命運就這樣被敲定了,哪日運氣不好畫被毀了,他們也難逃滅亡的命運。
可這世間之人哪個不是生如螻蟻呢?
都是身不由己,被命運隨意捉弄罷了。
從畫出來,閣樓上幾十個女人被一根麻繩捆著,不讓動。
罪魁禍首小麗和無月,坐在角落裡玩手機。
無月用小麗的手機玩忍著水果,小麗湊上去看他玩,時不時驚歎大神的手速。
我還是第一回見,無月能與什麽人親近,“你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我可是幫活死人提親的大家長,是這個小丫頭的長輩,你忘了?”無月說話就說話,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戳。
貼了鋼化膜的手機屏幕,由內之外的爆屏了。
小麗當場石化,哀嚎了一聲,“誒,這是辰哥給我買的手機,新的。”
“乖,給你買一百台。”無月摸了摸小麗的腦瓜子。
小麗居然沒覺得有什麽違和感,一臉感激的看著無月,“一百台就不用了,我只要十台。”
“人蛇,你就打算一直跟著我們了?多個跟班倒是不錯。”禦龍霆乾脆也不緊不慢起來,在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無月終於抬起頭,禦龍霆算是除我之外,第一個被他正眼看的人,“誰給誰當跟班還不知道,你是蛇類,以前就是給我們族群當奴的。”
“我記憶是白跟你分享了嗎?達爾文進化論不知道?物競天擇罷了,你們滅絕了,我們蛇隻好翻身奴隸把歌唱。”禦龍霆笑呵呵的,完全沒有被激怒的意思。
小麗在旁邊都看傻了,朝我挪過來,小聲的問:“他們倆要打起來?”
“應該不會吧,他們關系如同魚水……”我剛一說。
兩雙幽深的目光投過來,簡直如同機關槍掃射。
我嚇得一身冷汗,捂住嘴道:“表達有誤,我錯了,你們繼續。”
“世界這麽大,我想去看看,這幅畫,我帶走。”無月丟下手機,去收那幅左上角有點燒焦的古畫。
反正這畫是趙四海的,趙四海又遠遠的離開了。
禦龍霆怎麽會介意有人拿走,聳聳肩道:“拿去玩吧,小心別掉進去,出不來。”
“這就不用你管了。”
無月拿了畫,又把小麗的手機拿走了,“質量不錯,爆屏了還能用,這給我了,記得找蘇菀,讓她給你買一百台。”
“是十台。”小麗謹慎的提醒道。
誰知無月沒有半分停留,跳下窗走遠了。
“這些女孩……”我看向禦龍霆,有些頭大。
禦龍霆失笑,“後悔愛多管閑事了?”
我當場把頭點成了小雞啄米。
幾十號人啊,這要怎麽安置?
後來,還是禦龍霆幫忙出的主意。
報警找人過來接走,就說是在山裡找到的。
找到的時候已經被折磨的神經混亂,出現了一些臆想情況。
接合她們本來就有一點癔症,語無倫次記憶混亂的,我和禦龍霆的說辭就能經得起推敲。
最後上頭要我們的地址,還要給我倆發錦旗呢。
地址是留了,留了春風鎮上的。
不過錦旗就免了,只希望這些女孩子都能找回自己家。
隨後,我們在趙四海那所古宅裡翻走了幾樣,樸昶吉的經年掘藏的一些東西。
美其名曰:舔包。
舔完了包,我們便一起回了春風鎮。
等我和禦龍霆一起從民政局回來,領了蓋剛戳的結婚證。
北辰才接到消息,帶著團子和青璃匆匆趕來。
“團砸,媽媽好想你~”我一看到北辰抱在懷中,冷眉冷眼氣質極為高冷的小萌娃,眼睛便是一亮。
禦龍霆覺得好笑,“想毛線,也不知道是誰,想跟我在畫裡多住一段。”
“禦龍霆!你敢拆我台試試。”我虎著臉,凶了禦龍霆一眼。
團子見到我之後,身上的冷意一收,頓時變成小暖男。
朝我伸出渴望的小短手,“媽媽。”
我也趕緊把面上的凶神惡煞一收,把團子抱進懷裡,順便把結婚證給團子,“看著是啥?”
團子接過結婚證,一臉的欣喜,在嘴裡還香了一口。
“禦龍霆,團子似乎特別高興我們結婚誒,怎麽不見婆婆?”我左顧右盼,找著青璃的蹤影。
禦龍霆看向不遠處,“不是來了?”
“還不懂規矩嗎?見了我要自稱什麽,不知道嗎?”青璃揚著下巴,目不斜視的走來。
妥妥的頂流貴婦。
她身邊唯唯諾諾跟著一個破衣爛衫的女人,女人細若蚊吟的回答:“知道了,奴婢知道了,以後……我……不是,奴婢都……這樣自稱自己。”
“看到了蘇菀,要記得叫少主母大人,還得下跪知道嗎?”青璃冷峻的命令。
柳紅鸞裝在紙人中, 那紙人栩栩如生,不仔細看看不出什麽不同。
從她彩繪的很是逼真的眸底裡,閃過了一絲怨毒,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青璃手掌裡自帶水咒,她水咒一起掌心濕濡了一些。
一巴掌掌摑在柳紅鸞臉上,立馬就把柳紅鸞的臉打爛了,“發什麽愣,我說話,你聽不懂嗎?”
“奴婢聽懂了,聽懂了!叫蛇君夫人少主母大人,叫蛇君少主,我記住了。”柳紅鸞當場跪下,渾身瑟瑟發抖,卻不敢反抗。
我皺了皺眉頭,青璃的手段果然非同凡響,她這是要把柳紅鸞的人格踐踏到底,報當時柳紅鸞的欺侮之仇。
只是我實在是擔心斬草不除根,柳紅鸞會反撲報復,到時候會吃大虧。
心裡正揣摩著,要怎麽勸青璃。
禦龍霆從袖子裡夾出一張印著狐狸影子的符紙,惡趣味的對青璃道:“你倒是有意思,把她帶到身邊當寵物折磨,我倒是又想起一隻畜生,放在一起很登對,要不就勉強湊一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