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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凶猛》第一千零九章 忠義2全??
“果然很是讓人冷靜啊!”黃武德雙目瞪圓了,盯著我手機屏幕。
 黑色的碎發上水滴滴落,臉上不自然的紅暈褪去。
 我把手機放到他手裡,囑咐道:“你認真看別分心,絕對能讓你排除雜念,清心寡欲。”
 “我有點想吐怎麽辦?”被我逼著看一張醜的人懷疑人生的照片,黃武德嘴角抽了抽。
 臉色越來越綠,被生生整的反胃了。
 我馬上否決,“這麽怎麽行,袁洪發現房間裡有吐過穢物的味道,懷疑我怎麽辦。”
 “好吧,那我忍著,可是真的太醜了,我眼睛都要瞎了。”顏值至上的黃武德,被折磨的那叫一個痛不欲生。
 我坐在圓桌的對面,捧著下巴反而是無事一身輕,“誒,袁洪跟禹王墓是什麽關系啊?”
 “你跑來禹王墓盜寶,居然不知道袁洪的身份??”黃武德震驚了,話剛脫口而出。
 他便捂著嘴惡心的乾嘔,眼淚花子都難受的擠了出來,“袁洪是禹王墓的守墓人。”
 我心想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麽,“禹王墓在這附近?”
 “不啊,在風靈山莊之下,風靈山莊就是蓋在禹王墓上的。”黃武德見我停頓思索,補充了一句,“別看老猿猴作惡多端,但卻是跟我一樣忠義兩全的妖呢,他從商周起始,就一直守在這,從不離開。”
 忠義兩全??黃武德對這個成語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不過看他說的一本正經,我也是不好反駁什麽。
 我手指在桌面輕點,對接下來的計劃了然於胸,“禹王墓蓋在山腹中?”
 小參參和禦容凌應該都在風靈山莊裡,只要找到那根潛入山莊的紅線,便能順著紅線找到他們。
 心念剛一起,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隻我放在桌上敲著的食指上,纏上了血液凝成的紅線。
 紅線纏上,有血液的溫度,以及粘膩感。
 但是確實被法術隱蔽的,黃武德看不見這根線。
 那……是青璃的血!!
 這個術法看似簡單,其實消耗了不少青璃的血吧。
 她又是那般孤高的性子,半個字都不提,自己為此的犧牲。
 “嘿嘿,莞兒,你真聰明~”黃武德慢慢的好像習慣了相冊裡的醜臉,花癡的一笑,“一會兒我和袁洪去吃席,你直接拒絕就好了,那東西不是你能吃的,老猿不會勉強,也不會懷疑什麽。”
 我心裡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好,謝謝你了。”
 黃武德說的不會是……吃人……吧?
 “莞兒,我發現你那個樣子的時候,就算醜也醜的很有特色,也挺漂亮的,是醜靚醜靚的!”黃武德捧著手機,居然去舔屏,“你在禹王墓裡想搬什麽搬什麽,拿不走的,我幫你想辦法運走!”
 大概是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我想吐了。
 從風靈山莊離開之後,我一定換一個手機!!
 黃武德這貨一定是審美扭曲了,如此可怕的醜照盯著,居然……慢慢的就……就覺得好看了??
 這到底是什麽邏輯啊!
 “大恩不言謝,我欠你個人情,以後我會鼎力還你。”我不是那種會養魚養備胎的人,對於黃武德傾力幫助,我肯定是要知恩圖報的。
 這時,門口敲了敲,傳來一個侍女的聲音,“沒打擾到黃老板吧,我家主人在酒宴廳等您,您和尊夫人結束以後,去那邊找他就好。”
 “知道了,你進來一起樂一樂吧?”黃武德聽這門外侍女的詢問聲,興奮激動的問。
 “您和夫人伉儷情深,奴婢怎好插足。”侍女聲調失措,腳步匆匆的逃走。
 我心中對風靈山莊的婢女卑微的堪比古代家奴的狀態,在一開始就心生疑惑,“黃前輩,為什麽山莊裡的這些女孩,對袁洪這麽卑躬屈膝?”
 “叫什麽前輩,不叫老公,喊一聲好哥哥也行。”黃武德抓到機會,就要佔點言語上的便宜。
 不痛不癢的又沒把人怎麽樣,不過是幾句玩笑,但心裡總是被他攪合的膈應。
 我實在拿他這種行為沒辦法,臉色陰了下來,警告道:“黃!武!德!”
 再惹我,我可就真的揍黃鼬了!!
 打的媽都不認識的那種……
 “她們這些女的都是猿猴精,變成人以後娶妻生子生下的,不是外面找的。”黃武德對我有一定的畏懼心,見我氣場起來了,用最快的語速回答著。
 這時,一股強大的妖氣如同迷霧一般朝門外的走廊蔓延。
 金屬底的皮靴落地聲,聽的人心口直打顫。
 “叫~快叫~”黃武德突然一下,出現在了我的身後,對著我的耳畔輕輕道。
 我差點沒反應過來,他無緣無故的讓我叫什麽。
 可當一個兩米多高的身影出現在雕花裱糊的木門外,我的心裡一咯噔,忍著一種屈辱感低吟了起來。
 黃武德一個激靈,嘿嘿笑起來,“我焯,你也太會了,呵呵呵,特麽的,有今天這豔福,就算有一天我為你死了,也值了。”
 “你再嘴貧試試!!”我被調戲的羞憤難當,已經想到了大不了跟黃武德同歸於盡。
 就算是死,我也不想配合他演這種戲。
 哪怕是演戲我也不願和別的男人,在我的心底裡一直一直就只有那一個他。
 黃武德似乎感覺到我胸腔裡鼓脹著的激烈的情緒,歎了口氣。
 從我身後伸手,擦去我眼角不知不覺流下的眼淚,“哎喲,小妖精,你也太能了,老夫這把老腰都要斷了,不來了不來了,再被你霍霍今年,老子就要折壽了。”
 “呵~”門縫裡飄進來一聲得意又揶揄的笑聲,感覺是袁洪之前怕是對我起疑了,此刻已然是完全放下戒心了。
 黃武德著急忙慌的提了提褲腰帶,略微慌亂的跑到門口。
 將木門從裡面拉開,抱怨道:“兄台啊,你怎麽聽我牆根。”
 面對黃武德的用心良苦,我順勢配合了一下,將穿在旗袍外面的外套衣領稍微弄亂了。
 拉鏈也往下拉一些,差不多看起來是亂中穿上的。
 “以前不是經常一起麽?一副小娘們的模樣,你什麽樣我沒見過?”袁洪朗聲一笑,拍了拍黃武德肩膀,視線朝我撇來。
 我迅速攏了衣襟,冷冰朝袁洪斜視過去。
 黃武德把袁洪推了出去,把門合上,“我媳婦抹不開面,一會兒吃席,能別讓她去嗎?”
 “怕嚇著你的嬌妻?”袁洪聲調陡然提高。
 黃武德點頭哈腰,賠笑遞過去一張支票,“兄長給愚弟點面子,求求了。”
 “兩百萬,真舍得花錢,看來你是找到真愛了。”袁洪冷冽的淺笑一聲,居高臨下勾住只有一米八的黃武德的肩,“她可以不跟著我們吃席,但是得給我們倒酒,兄弟,我這是幫你調教媳婦,否則你這媳婦如此跋扈,你往後日子怎麽過?”
 我在房間裡裝模作樣的整理完衣服,推開門出來,
 “我倒酒可以,做個賢妻良母也沒問題,但是你拿黃武德這麽多錢,總得給個說法。”
 “啊哈哈哈哈~!”那袁洪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見我如王熙鳳一般潑辣愛管家,不怒反笑起來,“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黃弟,你還沒跟弟媳說,我們之間的關系麽?”
 “還沒,呵呵。”黃武德乾笑。
 袁洪瞄了我一眼,“我和黃弟肝膽相照,休戚與共,這風靈山莊的一切,都是黃弟出資的。”
 “當真?”我眯眼看向黃武德。
 黃武德促狹的頷首,“是這樣的。”
 “呵呵呵,放心,弟媳,黃弟很會賺錢,我掏不空你們的家底。”袁洪寬慰了我一句,長臂一揮,信步走在我們前面。
 我和黃武德對視一眼,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進了宴客廳,袁洪一個眼神就把所有的侍女屏退。
 讓我給他和黃武德倒酒,也不知道他們二人喝的是什麽酒,有一股尿液的騷味。
 黃武德愣生生喝出了痛苦面具,顯然他是不覺得好喝。
 袁洪倒是喝的微醺,眉眼上挑的品著杯中佳釀,“我這猴子猴孫釀的猴兒酒,如何?”
 “好喝好喝,猴尿釀果酒,果然別有……呵呵一番風味啊……”黃武德嘴角都抽的要失靈了。
 我此刻才發現黃武德巴結大佬也不容易,甚至比一般的職場打工人還不容易。
 黃武德閉眼又幹了一杯,打了個嗝,問道:“往日都有很多弟兄一起吃酒,怎麽今天一個都沒見到。”
 “別提了,他們都有事,沒辦法過來。”袁洪一臉晦氣,都很難想象連黃武德都巴結的人,會有什麽煩心事,“上菜。”
 一開始我沒當一回事,等侍女端上來兩隻中等體積的鼎,裡面堆滿了血淋淋的眼球。
 血腥味充斥整個宴客廳,我惡心的整個人都要崩潰。
 捂著痙攣的胃,哇的一聲狂吐起來。
 “莞兒,你還好吧,都吐出來好,吐出來好點。”黃武德馬上丟掉手裡的青銅盞,飛奔到我面前,不停的拍我的脊背。
 我為了維持人設,只能不領情的把他順勢推開,“走開,我一點也不好。”
 “兄長,我媳婦實在是沒辦法接受,我們吃的這些東西。”黃武德朝袁洪投去懇切的目光。
 袁洪摳著從嘴裡露出的,長長的屬於野獸的獠牙,“不過是幾顆死魚眼,值得這麽大反應,不會是以為是人眼吧?那接下來,豈不是嚇破膽了!”
 “是啊,她要是嚇出個好歹,我就沒老婆了,兄長,就當愚弟求你了,她也聽話倒酒了,沒必要再折磨她了。”黃武德繼續卑微的替我懇求。
 我卻知道他是在故意放水,一個是不希望我繼續呆在這令人作嘔的地方,一方面是有意要放我出去探查。
 我心念一動,腦子裡再次回憶起那盆眼球的樣子。
 迫使自己嘔的更加厲害。
 “好了,一點小事罷了,黃弟你言重了,弟媳你出去透口氣吧。”袁洪把杯中猴兒酒一飲而盡,十分大度一般的妥協道。
 “謝袁大哥。”我淡淡對袁洪頷首,又對黃武德道,“我出去透口氣,在外面等你,別吃太重口。”
 黃武德直接從屁股上,扒拉出一根尾巴一樣的東西,“雖然是夏天了,山區夜裡風大,把圍脖戴上。”
 “呃,好。”我雖然心內有些介意,卻無法拒絕黃武德把毛茸茸的皮草圍巾,套在我脖子上的舉動。
 等黃武德動作結束,便提步走了出去。
 身後,袁洪豪氣乾雲的招呼黃武德,“女人出去了正好,我們兄弟倆能喝個暢快。”
 *
 風靈山莊夜風很涼,我即便披了外套,戴了圍脖還是覺得有點冷。
 乾脆拿了張火符攥在掌心,隨時隨地當個暖手寶。
 憑借著青璃留下的血液蜘蛛絲,我很快從一處山莊裡的假山裡,找到了進入地牢的暗門。
 別看進山似乎很難,有很多莊稼漢打扮的眼線。
 地牢中居然是一個守衛都沒有,裡面更是空蕩蕩的。
 隻關押了禦容凌一個!
 看來小參參沒有跟禦容凌關押在一起,他是單獨被關押在這的。
 禦容凌席地而坐,手背上和脖頸上長滿了青色鱗片。
 聽到我的腳步聲後,抬起頭亮出了嘴裡凶狠的蛇的毒牙,“誰?滾出來!!”
 我剛要亮出身份,跟禦容凌相認。
 身後傳來浩浩蕩蕩的腳步聲,以我的耳力判斷。
 起碼來了五六個人,不!
 也有可能是五六隻猿妖,如果個個都和火車上看到的猿妖一樣厲害。
 那我就算有天火,也會被圍毆的滿地爪牙。
 功夫再好,那也怕群毆!
 遂,我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藏了進去。
 “禦二爺,您怎麽還沒走啊!!我奉我主之命,請您出去,您快走吧!”走進來的果然是六隻修為精悍的老猿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們幾隻老猿全都跪在地上。
 苦苦哀求禦容凌離開!!
 禦容凌雙手牢牢抓住牢房的欄杆,手背上骨骼崢嶸,長出獠牙的嘴裡發出了陣陣不善的嘶叫,“嘶~把我的小仙女交出來,不交出來她,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什麽小仙女啊?我們……我們這裡哪裡有小仙女,二爺你肯定是弄錯了。”一隻老猿猴伸出長長的尾巴,把虛掩的牢房大門勾開,“您快走吧!我主完全是看在跟您父母雙親的交情上,才沒有為難你,還要放了你。”
 “您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您的父母雙親都過世了,您早就沒有了靠山,現在不是您任性的時候,惹火了我主,您怕是就要在這裡關一輩子。”
 ……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些老猿對禦容凌多尊敬,仔細一聽,原來是威逼利誘的讓禦容凌離開。
 如果我猜的沒錯,袁洪這嗜血殺伐的性子。
 哪裡會管禦容凌是誰兒子,想必是蛇宗發出警告了,讓袁洪生出了忌憚。
 禦容凌油鹽不進,甚至袖子裡放出了毒蛇,過去攀咬長毛老猿們,“見不到我的小仙女,我就賴在你們牢房,蛇族大軍一來,你們就等著給我們當點心吧。”
 “該死,既然禦二爺如此不識抬舉,我們便去把袁老大請來,到時候有你後悔的。”老猿們相當怕毒蛇,又不敢真的傷禦容凌,抱頭鼠竄的逃出去。
 這些老猿逃走後,不出兩分鍾,袁洪居然真就趕來了。
 還好我躲在角落裡稍微沉住氣,沒有等老猿們一走,就立馬出來找禦容凌相認。
 不然肯定被抓個正著!
 “賢侄,聽說你賴在牢房裡不肯出來?”
 袁洪依舊是一身戰甲,張嘴全是一股血腥味,牙縫裡塞了生肉沒剔。
 身後跟著那六個去告狀的白猿,以及看熱鬧的黃武德。
 這是吃飯吃了一半,被驚動來牢房裡了?
 禦容凌發出陰測測的冷笑,“別裝犢子,明知故問!”
 “你女人是被我手下誤帶回來,我也下令放了,是她自己不走。”袁洪眼神幽邃,氣場壓人心魄。
 平日裡菜的摳腳的禦容凌,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居然是無所畏懼,冷笑的一字一句的道:“這麽蠢的謊話,也就只有大猩猩能編出來。”
 黃武德聽過以後,臉上的表情複雜異常,微微扭曲的五官說不出的怪異。
 我估摸著估計是在憋笑,而且是差點沒忍住。
 其他白猿聽了,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個個暴跳如雷的怒瞪禦容凌。
 不過,在袁洪面前就算再惱,也沒猿敢吱聲。
 “剛好,二公子隨我一道,去勸勸那位姑娘離開吧。”袁洪臉上卻沒什麽表情,手負在身後,一字一頓道。
 天真的禦容凌當場便被說動,要不是頭實在大。
 腦袋差點就從欄杆穿過去,“你說的是真的?快帶去。”
 “帶你去,你也得先出來。”袁洪威嚴而又冷淡的道,倒是有些子長輩的樣子。
 禦容凌吐槽:“這縫隙這麽小,老子腦袋都過不去,身體就更出不去了。”
 “走門!”這下袁洪都被二貨的智商給氣到了,從牙縫裡擠出道。
 某青蛇臉皮比袁洪的精鋼鞋底都後,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出,“誰讓你的門做的這麽不明顯,蛇爺都沒看到。”
 “禦大哥怎麽會生了你!”袁洪氣結到扶額,又滿是怨怒的瞪了一眼黃武德,“一個兩個的,都為了女人發瘋,腦子有病!不過是玩物而已,死了再找新的不就好了。”
 隨後,他們一行朝風靈山莊的倉庫去了。
 我在後面一路尾隨著。
 還沒進倉庫,只是在偌大的倉庫門口。
 就聽到一個少女的嬌叱,“把腿抬高,你會不會抬腿啊?”
 “姑奶奶,我已經盡力了。”然後,便是一個大漢的哀嚎聲。
 少女完全聽不進去一般,“把芭蕾舞跳好看了,不然我凍洗你!”
 “您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們?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唱歌跳舞表演節目。”大漢悲催的道。
 少女冷哼一聲, “四你們把我抓來的,還把我手手砍了,我四你們說抓就抓的嘛?”
 “不四,不四,我們吉島錯了。”
 我跟著袁洪一行,溜進倉庫躲在一隻箱子後面。
 才看到倉庫足足有幾十隻白猿,白皚皚的站滿了一片。
 全都提著大腿跳天鵝舞,說話的口音都被少女帶跑偏了。
 還有幾隻倒霉的白猿,冰雕一樣冰凍在中間。
 一個獨臂少女坐在白猿毛鋪就的幾隻木箱堆起的高處,懷中抱一個繈褓。
 姿態就跟女王一般的存在,但是眉眼間盡是少女的嬌憨,“不,你們布吉島。”
 “我們真的吉島了。”大漢們跟著手機視頻上的舞蹈動作跳舞,身材過於魁梧,加上關節韌帶不靈便,跳的別提多難看了。
 視頻裡的舞者輕盈起跳,這群手腳魯鈍的大猩猩,當場橫七豎八的摔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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