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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凶猛》第九百八十二章 世界上最最最通情達理的人
“懂了懂了。”我對著青璃連連點頭,朝青璃伸手,“那團子……”
 青璃把團子往自己懷裡緊了緊,“你初為人母,不適合帶孩子。”
 “可是,您不也沒帶過孩子?”我馬上反駁青璃。
 青璃瞪著我,那眼神得在我臉上盯出個窟窿,“你敢這麽和我說話?反了嗎?”
 “呵,我媳婦說的哪一句不對了?”禦龍霆加入我這邊的陣營,勾唇反問。
 連禦容凌都點頭點頭,跟我們保持觀點一致,“媽,你還是把團子還給我哥和嫂子吧,我陪著你。”
 面對兩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青璃眼中閃過心寒之色。
 她低下頭看了看懷中乖巧的團子,淡漠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不舍。
 最終她歎了口氣,摸了摸團子額頭上的呆毛,“以為我稀罕帶孩子麽?沒有小拖油瓶在,我樂得輕松。”
 團子小手牽著青璃身上的衣料,大大的眼睛裡噙了淚。
 急切又依賴的叫喚著,“啊啊~”
 “不是我不留你,是你媽非要帶走你。”青璃無可奈何的道,臉上高冷的面具幾乎粉粉碎。
 我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適當的開口道:“婆婆,團子好像很喜歡你誒。”
 “把好像去掉。”青璃已經沒工夫管其他事,注意力全都在即將和自己分別的團子身上。
 “嗯哼,口誤口誤,既然團子這麽喜歡她奶奶。”我著重強調奶奶兩個字,然後輕聲詢問的口吻道,“要不,就把他留在這裡,辛苦婆婆您照料,就是……他要吃奶的話,我就沒辦法就近喂了~”
 “那還不容易,我團子要是餓了,我就讓禦容凌給你發微信,你第一時間趕到就行了。”青璃親了親團子的臉蛋,別提多溫柔和藹了,看上我的時候又是那般的滄冷孤傲。
 我見作戰計劃成功了,才不會在乎這點小細節,“好好好,都聽你的。”
 “我不同意,來回跑我媳婦多累,當她是你的傭人嗎?”禦龍霆反對道。
 青璃掃向禦龍霆,冷冰的道:“喂養自己的兒子也算當傭人?用不用這麽玻璃心?要不是她自己不討兒子喜歡,能麻煩我帶團子?”
 我見這母子倆又要吵的不可開交,我這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又要毀於一旦。
 情急之下,我一把勾住禦龍霆的胳膊,“龍霆,咱們回去吧,別在這裡打擾婆婆休息了。團子只是借給婆婆玩幾天,婆婆可能能照顧好。”
 “恩?婆婆、婆婆的,還叫上癮了??”禦龍霆沒有強留在閣樓,很輕易就被我拉走了,只是嘴上還是不滿的揶揄我,“寶貝兒子自己都沒抱夠,就給別人玩?那也要別人領情才是,有你打臉的時候,老婆。”
 “不會打臉的,怎麽可能打臉,婆婆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通情達理的人。”我故意高聲說一句,往下走了一段距離,小聲問禦龍霆,“誒,你剛才一系列騷操作,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演戲啊?”
 “老公的戲不錯吧?你心底裡謀劃的大事,是想要家庭和睦,上下一心,更不惜委曲求全,我可能舍得故意破壞你的成果嗎?”
 禦龍霆垂下眼眸,看我的眼神滿是寵溺,“菀菀,我們領證吧。”
 “啊?”我不是感到意外,而是突然之間被幸福砸暈了腦袋。
 畢竟親也提了,娃兒也生了。
 一切好似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今生我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禦龍霆低歎了一聲,把我抱了起來,在我耳畔道:“我不想再每晚做違法的事了,菀菀。”
 “是該持證上崗了吼,戶口本在我媽那邊,得著她老人家要。”我羞赧的把臉埋在禦龍霆的肩上,想想這一路走來真是不容易。
 從我媽和我都怕極了禦龍霆,到我媽開始期待我和禦龍霆的二胎。
 只是我媽這話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禦龍霆,他全程陪著我生產,我痛苦的時候他心疼的都哭了。
 記憶中他好似隻為我流過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要流隻為媳婦流?
 禦龍霆一如既往的霸道,“她要是不給,我就搶,菀菀,你就是我的。”
 “呃……”
 貌似禦龍霆對我媽的誤會還挺深的,不過假以時日自然便能消除隔膜和誤會。
 來到我媽住的小院,她好似有事外出了沒在。
 我和禦龍霆自作主張進去,先把給我調養身體的藥熬出來,“誒,你怎麽還是按照齊藥罡的藥方抓藥,不是青璃的醫術更好嗎?”
 “醫術好是一回事,但是不用在正道上有什麽用?”禦龍霆把藥抓好,親自守著藥爐熬藥。
 我瞪大眼睛,看著青璃修改完的藥方,“我去,她不會是開有毒的藥,想要毒死我吧?可是她看著是真心喜歡團子,我中毒了奶水肯定有影響……難道是裝的……可是她演技一直都很差啊!”
 “別瞎猜了,乖。”禦龍霆搖了搖蒲扇,把火苗煽旺,摸了摸我的頭,“這個藥方會讓母體的養分,都化成奶水,她要掏空你。”
 “……”我一時無言以對,都不知道該高興青璃那樣冷漠的人至少喜歡團子,還是該悲催我在青璃眼裡依舊連工具人都不如。
 禦龍霆把蒲扇放到一邊,輕輕摟了摟我,“在意她做的事做什麽?我比你更了解她,從我出生她就戴著面具,連親生兒子都沒有看過她的臉,更別提抱過我。”
 “龍爹沒有勸勸她麽?”我想龍爹那麽愛孩子,應該舍不得自己的三個娃,得不到母愛吧。
 禦龍霆冷嗤一聲,“禦清宵自己承擔了母親的責任,從來沒有苛求過青璃什麽,青璃每次回家都只見禦清宵,從來沒搭理過我和容凌……”
 “呃……有時候父母太恩愛,對子女是不太好哈。”我居然沒那麽心疼禦龍霆了,青璃只是沒有母親的本能,但是他們的家庭還是很和睦的。
 我也很佩服青璃的敢作敢為,她心裡想什麽就做什麽,從來不被世俗牽絆。
 多果敢的女子啊!
 禦龍霆輕嗤一聲,“我和你都很愛團子,也從來沒覺得團子是電燈泡,別給她找借口。”
 “好好好,我不找借口,對了!你把青陽的事問的怎麽樣了?”我被青璃和禦龍霆同時支出來,跟著外公一起呆在樓下那一層,都不知道他們母子單獨一起,都聊了啥呢。
 “我沒提。”禦龍霆隨口道。
 我吃了一驚,“你……沒提?”
 “細思之下,我覺得先獲取信任,成功率大。”禦龍霆異常理性道,“我隻問了林芯莓的事。”
 我聽他提及林芯莓,心裡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她怎麽樣了?”
 “能怎麽樣?對於青璃來說,不過是她生命中的汙點。”禦龍霆輕蔑一笑。
 我心情更加緊張,“按照青璃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性子,她……不會是把芯莓給……殺了吧?”
 “那應該不至於,虎毒不食子。”禦龍霆擺手道,“據說是讓林煥趕出林家了。”
 我更加的著急,“趕出去了?那知道她在哪嗎?”
 “目前下落不明,沒人知道林芯莓去了哪,是生是死。”禦龍霆眼見我著急的樣子。
 掐住我的腰,把我抱到旁邊的桌子上,警告的道,“不許為別人的事憂心傷神,你還在月子裡。”
 “都現代了,還做什麽月子,況且芯莓也……”也不是別人。
 我後半句話著實說不出口,血緣上林芯莓跟禦龍霆還真有點血緣關系。
 可她對青璃是汙點,對禦龍霆來說就不是了嘛?
 想到這裡,我內心竟有些灼痛。
 用力摟住了禦龍霆的身體,“要是這樣的事,從來沒發生就好了。”
 那是禦龍霆的生母,被人玷汙了!!
 乾此勾當的人還是我林家人!!
 一旦禦清宵追究起來,必定血染我林家。
 到時候我和禦龍霆的處境,又將是要何去何從?
 “菀菀,我知道你在什麽,禦清宵如果發難,我會護住林家的。”
 禦龍霆居然知道我現在腦子裡想些什麽。
 我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什麽意思啊?”
 “就這個意思,你還不困嗎?”禦龍霆只是在我耳邊言語了一句。
 我便被潮水一般的困意侵襲大腦,整個人意識昏沉。
 只能聞到鼻尖幽幽的藥香,感覺整個身體都要沉淪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個聲音輕輕喚醒,“菀菀,該喝藥了。”
 “好。”我睜開眼睛,在溫熱的藥香中醒來。
 我坐在小板凳上,靠著藥爐邊上的一個放藥的櫃子,睡著了。
 房間裡空蕩蕩,只有桌上盛好的一碗藥。
 “禦龍霆……”我四下裡喊了一聲,沒見回應。
 心下有些慌了,拿出手機要給禦龍霆發微信,剛好收到禦龍霆發的一條信息。
 【禦龍霆:把藥喝了,早點休息,我明天回來。】
 我想了想,沒有追問他原因。
 回復了一個好字。
 喝下了桌上的藥,我才覺得哪裡不對。
 地面上有兩片純白色的鱗片,還有一滴濃稠的血液。
 血液還沒凝固,肯定是剛滴下不久。
 “禦龍霆的靈力波動?”我蹲下身,觸摸地上的血,心裡大感不妙。
 可是腹部傳來了一陣駭人的絞痛,登時我的身體被一個冰涼涼的蛇軀卷入蛇腹深處牢牢護著,禦龍霆受驚緊張的聲音灌入耳中,
 “菀菀,菀菀~禦清宵,古禁製都困不住你!你有什麽衝著我,傷害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是我不聽你的話,不按照你的要求送死,你為什麽遷怒她?”
 “廢物。”那熟悉的帶著東北口音的男人的聲音響起,我抬頭看到了一個和禦龍霆幾乎長得一樣,可是氣質卻截然不同的臉。
 禦清宵含著笑,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今天兒媳婦沒熬過去死了,也是你害死的,被你的無知自私害死的。”
 “可惡,我殺了你,禦清宵,你就是個禍害。”卷住我身體把我牢牢護住的白蛇,他已經被打回原形了,依舊口吐長劍要和面前長身玉立的笑面男人決一死戰。
 禦清宵一揮衣袖,白蛇便隔空飛出去了。
 一路上帶翻了一排的藥櫃,草藥散落了一地。
 他們倆父子打架,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禦龍霆自然是被血虐的那一個。
 我被禦龍霆緊緊護著,身體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喝了有毒的湯藥後,體內已經開始起反應。
 不僅腹內劇痛更甚,眼角居然流出鮮血。
 隨著血淚從眼中湧出,我的眼眶疼痛異常。
 突然,一陣劇痛伴隨著白光閃過。
 我的雙手居然接到了兩顆圓滾滾的東西,“您……您是想要我的靈眼。”
 驟然的失明,加上眼眶的劇痛,以及手裡那滑膩的器官。
 我幾乎猜測了,我此刻可怕的狀況。
 “生氣嗎?”禦清宵低醇的嗓音靠近。
 我悲哀的搖了搖頭,“拿去吧,但我有個請求。”
 “恩?”
 “能不能待禦龍霆好點?”
 “我挖了你的眼睛,我們父子已經不共戴天,不過……”
 “什麽?”
 “看到兒媳你這麽乖,我勉為其難治好他的傷。”
 隨著禦清宵毫無感情的聲音落下,我手中那雙眼球也驟然被拿走。
 血腥味彌漫的藥房裡,安靜的可怕。
 我整個心神恍惚著,身體也莫名輕飄飄的。
 不知何時,禦龍霆恢復人身把我的身體抱起,在黑暗中跑著。
 禦清宵也是那個需要我靈眼的人,我的眼睛被他拿走,也許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見了。
 可我心裡除了那點自憐自哀,更多的是對禦龍霆的擔憂。
 龍爹當著他的面,把他打成了重傷,也搶走了我的眼睛,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都禦龍霆都是莫大的打擊。
 “蛇哥哥,我冷。”我抱緊禦龍霆的脖子,低低的喚他。
 禦龍霆低頭吻住了我的唇,許久才移開,“以後我是你的眼睛,別害怕,暖了一點了嗎?”
 他體溫漸高,可我還覺得冷。
 是心寒的感覺。
 “再抱緊一點,我真後悔……”我緊緊摟著禦龍霆,很想嚎啕大哭。
 可我知道,我眼睛有傷,哭泣只會更疼。
 禦龍霆把我放在了一張床上,指腹憐惜的撫摸著我的側臉,“恩?”
 “沒有多看你幾眼,時間久了,我會忘卻的。”我懊惱的說道,手輕輕抓住禦龍霆的手,“團子看到這樣的我,也會害怕和擔心的吧……嗚……我媽……外公……”
 “菀菀,我說過,我會是你的眼,你馬上就可以看見了,對不起,不能……把你原本的靈眼歸還……”禦龍霆的唇輕輕落在我的眼睛,隨後他的掌心覆在了我的沒了眼珠的雙目之上,手輕輕的顫抖著,“
 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太陽照舊會升起來。”
 我一想到禦龍霆今後陪伴著我的安全感,失去眼睛的絕望感便不那麽強烈,“我不困,你陪我多說會話。”
 “不,你困了,菀菀。”禦龍霆的聲音好似有一種魔力般,使得我的雙目沾了膠水般合上。
 我陷入到了黑暗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小時候父親死的時候,禦龍霆出現在旗袍上。
 夢見家門口有可怕的蛇群盤伏,徹夜嘶叫著。
 夢見薄被裡突然出現冰冷冷的蛇軀,把自己嚇得寒毛倒豎。
 ……
 醒過來的時候,我睜開眼睛仰望天花板。
 覺得特別的可笑,夢裡是想不到禦龍霆的一點好,全都是他的不好來了。
 難道是真的應了那句老話,夢境都是反著來的。
 現實當中禦龍霆越好,所以我夢見的他就越差勁。
 倏地,我猛然發現哪裡不對。
 天花板上的白牆,以及房梁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舉起了手,每根手指看的都無比清晰。
 只是相較從前而言,看到的東西稍稍有些扁平,就像是開了瘦臉濾鏡一樣。
 昨天龍爹設計騙我喝下毒藥,我的靈眼早已自動脫落,被龍爹帶走了!
 可是,為什麽我還能看的見。
 我想都沒想掀開被子下床,衝到了房間裡的梳妝鏡前。
 房間有些昏暗,襯的鏡子裡的我明暗分明。
 烏壓壓的睫毛下,眼珠明亮異常。
 長形的綠色瞳孔如同祖母綠一般,透著幾分的妖冶,又有幾分的詭異。
 “禦龍霆……禦龍霆……你在哪!!”我醒來沒有找他,只是覺得他絕對不會離開我,最多出去轉轉之類的。
 此刻,看到這雙熟悉又妖媚的雙眼。
 我的心臟控制不住的,如同被車輪無數次的碾壓,血肉模糊的疼痛著,“你快出來,我很怕你離開我,求你別躲著,快出來吧。”
 我在我媽的住處裡裡外外的找尋一遍,都沒有找到禦龍霆的身影,本來抬腳去到外面找他。
 可是想想手機沒在身上,萬一他給我打電話,我沒接到要怎麽辦。
 於是,我又光著腳跑回了自己的臥室裡。
 床頭櫃上靜靜躺著兩支手機,一只是禦龍霆的,一只是我的。
 旁邊的立式衣架上,掛著一身純白無瑕的修靈衣。
 我緩緩低下了頭,看向了胸前刺繡的白蟒。
 白蟒……失去了雙目……
 它那雙曾經光可鑒人,把小時候的我嚇的半死的蛇瞳,不見了!
 “蛇哥哥,你是又把我丟下了嗎?你真的……把我丟下了……”我整個人跪跌在地上,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嘴裡滿是鹹腥的苦澀。
 心疼的無法直視那條失去雙目的巨蟒,手指卻控制不住的輕輕的觸摸著,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
 想要大聲哭喊,可是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喉頭。
 這就是他說的要當我的眼睛??
 我以為……就是頂多……像盲人的拐杖一樣……無時不刻的陪著我……
 為什麽我的想法會那麽單純?
 為什麽他會覺得這樣做對我才是最好的?
 為什麽到了現在他還不明白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只是一個他……
 “噗!”我整個人克制不住內心悲從中來的念頭,心神紊亂的吐出一口血。
 整個人登時頭暈目眩的,我心裡特別清楚禦龍霆的個性。
 他要是把自己的雙眼送給了我,還突然之間不告而別,怕是真的很難再找到他。
 這時,我聽到了有人靠近的動靜。
 警覺的扶著牆立馬站起身,快去的擦去眼淚。
 地上的那灘血也被我用抽紙迅速擦乾淨,丟進了垃圾箱裡。
 “媽。”看到我媽進來,我盡量平複心情的打個招。
 我媽看到我之後,表情有些欣喜,又有些擔憂,“我聽你外公說,你和龍霆回來了,和你澈叔連夜趕回來。你的眼睛怎麽了?紅紅的,剛哭過嗎?”
 “有點產後抑鬱,媽~”我實在是不忍我媽為我操心,扁著嘴過去抱住了她,語調裡滿是委屈,“看什麽都不順眼,幹什麽都不得勁。”
 我媽摸著我的頭髮,柔聲的安慰我,“我剛生你的時候也這樣,體內激素發生變化了,慢慢調養會好起來的,龍霆呢?”
 “還說呢,他是個大忙人,蛇宗有事就丟掉老婆孩子。”我一提到和禦龍霆有關的,都不用演戲,眼淚自己吧嗒吧嗒的就落下。
 心裡的酸澀洶湧的翻上來,我緊緊的抱住了我媽尋求安慰。
 從小我就比較自立,很少有這麽粘她的時候。
 我媽一時都有些不適應,頓了頓,才拍了拍我後背,“乖啦,蛇宗肯定是有大事要處理,龍霆對你是真心的,對團子也很上心。”
 “你怎麽知道是大事的?蛇宗被強敵侵犯,他要回去保護同族。”我仰頭凝視著我媽,本來是想裝可憐的,不知不覺我的視線迷離起來。
 我媽的眼神也跟著恍惚,盯著我的雙瞳,陷入了一種泥足深陷的狀態,“菀菀,你的眼睛……怎麽……”
 我的眼睛怎麽了??
 這時,張澈忽然移步過來,指尖點在了我媽的眉心。
 隨後他清冷的目光,戒備的看著我。
 我此刻心裡才明悟,怕不是我得了禦龍霆的蛇眼,把蛇族的魅術也一並順過來了?
 我媽恍惚了一下,有些疑惑,“剛才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菀菀最近修習玄術有成,她的道心不經意把你迷惑了。”張澈開口就幫我圓謊。
 雖然他這話說的一板一眼,幾乎非常有可信度。
 可是我眼瞳的眼色和形狀都出現變化,我媽還是生疑了,“修煉道心,眼瞳顏色也會變嗎?”
 “非要我點透嗎?老婆,她和蛇君靈修了。”張澈低頭,對著我媽的耳畔低語。
 雖然我沒了靈眼,五感不如從前敏銳。
 可好歹我的道心修煉有成,這個音量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老婆……是什麽鬼啊………………!!
 我媽臉上紅霞遍布,羞的不成樣子,咕噥的道:“這倆孩子,越來越沒羞沒臊了,結婚就結婚,怎麽還……還一起……太亂來了。”
 “修都修了?你還想強拆不成?喊菀菀一起吃飯吧。”張澈朝我投來略有深意的目光。
 我媽很聽張澈的話,點頭的對我道,“菀菀,我和你澈叔在全興齋打包了早點,你跟著一起吃?”
 “恩,好,謝謝媽媽,謝謝澈叔。”我強打精神,朝我媽和張澈擠出一絲笑。
 我媽看到我笑了,心情放松不少。
 拉著我一道去吃早飯。
 全興齋是A城有名的地方菜,連早餐都做的格外豐盛。
 我媽專門給我盛了一大碗水蟹海參粥,又給我夾了幾塊鹵牛肉搭配,“多吃點,中午喝鯽魚湯吧,這個補身體。”
 “話說,媽,你和張澈叔去了哪?”我塞進嘴裡一口牛肉,就了一口鮮甜可口的海鮮粥,表情故作不經意的道。
 我媽當場臉紅了,張澈的表情也有點緊繃。
 差不多心知肚明的我也沒有咄咄逼問,自顧自的吃著。
 我媽醞釀了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斟酌字句道:“菀菀,對不起,媽媽和張叔去領證了,沒能跟你商量,你……會生我們的氣嗎?”
 不知為何,我死灰一樣的心有了微妙的變化。
 可能自己無法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看到身邊的重要的人都能夠幸福,心頭多少有了一些慰藉。
 “媽,你既然決定要跟澈叔在一起了,為啥不告訴我啊?”我又喝了兩口粥,便沒有什麽胃口了。
 和之前中毒後的胃口大開,簡直是天差地別。
 我媽偷偷瞄了一眼張澈,動了動唇似乎有什麽難以啟齒的地方。
 張澈握住了我媽的手,啟唇解釋道:“是我提出跟你母親在一起結婚的,我同她說我等了她三十幾年。那時候時間上太倉促了,你母親一時想不到好的說辭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
 “菀菀,我不是不尊重你的意見,實在是你澈叔等了我太久,我不想再蹉跎他了。”我媽眼圈紅了紅,情緒有些激動的跟我解釋,看的出來很在意我的感受。
 深吸了一口氣,我朝我媽笑了笑,“其實我挺好奇的,澈叔這麽好的人,他為了你自小入林家,你年輕的時候是有青光眼,還是白內障啊!為啥能看上我爸?”
 “這個……”就好似張澈是我媽的主心骨一樣,她又看了一眼張澈,才鼓足勇氣的道,“你爸爸長得要更加俊朗,性子也外向,更加的能說會道,不像你澈叔……他……”
 “他總喜歡把對一個人的好付諸行動?”雖然一開始我就很看好張澈,可是到了此刻我真的完完全全放心的覺得,張澈就是守護我媽下半輩子的另一半,“媽,有件關於我爸的秘密,你怕是不知道。”
 “什麽事啊?”我媽真的是嫁給我爸以後,就在一個小山村呆著,到現在還單純的跟個未出閣的少女似的。
 她目光純粹,等著我的答案。
 我想如果我沒有經歷這麽多,貌似我的性子也應該會和他一樣,“據說狐祖誘惑林剛時,乃是附身在青璃身上,所以林剛為狐祖做事。我在想……我爸會為一縷素不相識的狐狸魂魄做那麽多,還色誘你,生下我把我當做鼎爐,您說……狐祖用的是什麽招數啊?
 “菀菀,你……你怎麽知道這些的?”我媽眼底裡的震撼,想必不是對我爸渣人品的驚奇,而是我作為女兒親口揭露這件事。
 我做的恰恰就是磨滅去我媽,心裡面對我爸最後一點念想,“林剛和狐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死前告訴我的。”
 “剛弟……死了!”我媽心情就跟做過山車一樣,從一件為止震驚的事,推到了另外一件上。
 她表情完全是空白的,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張澈皺著眉頭,輕輕的把我媽的頭摟在懷裡,“死了也好,他不死,林家遲早被血洗。”
 “血洗?阿澈,你……在說什麽?”我媽懵懵懂懂的抬頭,無知少女般看著面前如高山般,不可撼動的男人。
 張澈看了一眼,我頭髮上交叉插著的兩個發簪,“林剛玷汙了青璃,你不是早就知道?民國年間那場血案,早已證明青璃背後的人,絕非省油的燈。也許……”
 我媽定定的看著張澈,等他把話說完。
 頓了頓之後,張澈繼續說道,“沒什麽,你不是最怕菀菀介意我們在一起?當著她的面,我們還是別太……”
 “沒事沒事,你們就當我不存在,我吃飽了。”我起身打算溜之大吉。
 剛才吐了口血,紊亂的道心只是被強行壓下去。
 現在有多股靈力氣流在身體亂竄,馬上就要控制不住洪荒之力,爆發出來。
 張澈輕飄飄的道了一句,“再吃半碗,不然營養不足。”
 “只要半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非但不覺他苛刻,反而覺得他這個要求已經很寬容了。
 張澈點頭,“是。”
 在我媽都震驚的眼神下,我又盛了半碗海鮮粥。
 隨便就點涼拌金針之類的小菜,一股腦灌進嘴裡。
 喝完,我一抹嘴唇,“我吃飽了,澈……澈叔。”
 是不是要改叫爸?
 但是實在是叫不出口啊,一想到這個稱呼,就覺得羞恥。
 還忍不住想到,壓在蘭邵棠根系下。
 那口血玉棺材裡我爸的死屍……
 他要是知道有一天狐祖灰飛煙滅,而是我活了下來,死屍怕是要從棺材裡跳出來呢。
 也許我早就把張澈當成父親一般的存在,從心底裡崇敬張澈。
 感動於他自小對我媽的感情,也欽佩他穩重專一的性子,只是這一天真的到來時,我反而有點不知所措了……
 “菀菀,我們單獨聊聊。”張澈二話不說,抓住我的手腕,移步進了一間靜室。
 他直接把我的小身板摁在了蒲團上坐下,往我身體裡灌靈力,“還好你修的是我張家的銳金之氣,我們同門同宗,你不會有排異反應。”
 “呃,那個……我身體裡的銳金之氣不是我自己練的,是我師父白送的。”我尷尬的道,感受著源源不斷的如同潮水般湧來的靈力,我的鼻子酸酸的,“澈叔,你的靈力是不要錢嗎?省著點給我。”
 “菀菀,我和你母親不打算要孩子。”張澈淡淡的像是在暗示我什麽。
 我怎麽覺得連眼睛都開始泛酸,他這意思是要把我當唯一的孩子嗎?
 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正當我腦海裡胡思亂想時,張澈穩住了我混亂的道心,卻是冷不防來一句,“你的眼睛,是蛇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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