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帝國帝歷235年盛夏,北境軍旅率三十萬兵馬鉗製冰晶雪妖已有半載,得皇庭神威軍及平天軍相助,將冰晶雪妖族群悉數壓製,霜凍晶龍重歸平靜,化作晶石回歸山谷,北肅山妖亂得以平息,而北境軍旅付出慘烈代價,三十萬兵眾十不存三,霜龍、雪龍、冰龍三營負傷慘重,幸得丹宗及化生寺相助,死傷才得以控制。
這平天軍乃覆天寨歸順皇庭後得的編制,曾經盤踞北域的山野匪寇何等威風,如今卻也淪為皇庭鷹犬,甘做神威軍的馬前卒,以死傷過半的代價贏得了皇庭的初步信任,與神威軍一同班師回朝,領無上榮耀,得皇庭虛職,曾經草莽賤民如今披上了紅袍黑帷,成就一段“佳話”,惹靈武界風波四起,議論非非。
旅長魯緒磊不見蹤影,據傳與霜凍晶龍廝打時有丹宗丹魔孟不歸協助,將晶龍打退後二人卻都不見蹤影,北境軍旅軍心惶惶,雖有葛建軍、詹路、洪天英鎮住,但軍心浮動,外加死傷過半,這一戰徹底傷了元氣,皇庭並無增兵、派發輜重軍械的意思,軍營恐生嘩變。幸得汪洋出面穩定軍心,一番肺腑之言引得軍眾感懷,這才暫時遏製了分崩離析的勢頭。
葛建軍、詹路、洪天英三人分別派出三路人馬於北肅山附近搜尋魯緒磊旅長的蹤跡,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不可一日無帥,北境軍旅能否重振昔日雄風,就看這態勢如何發展了。
……
萬蜂谷,繁星漫天,星月爭輝。
因白天喬邦一己之力將兩頭盾甲蠻熊留下來,此番壯舉導致喬邦精神識海激蕩不已無法保持清醒,直接昏倒在地,被四位老師護住帶到相對安全的區域,其余同學也因喬邦昏倒而停止行動,自晌午到夜裡都不曾發表意見,唯恐老師說些什麽。
兩頭盾甲蠻熊修為接近凝魂期,在四位老師不斷釋放靈壓的環境裡根本不敢造次,身上的創傷已經被胡松濤簡單處理一番,鮮血不再流淌,但瞧那垮著的臉就知道盾甲蠻熊並不好受,在萬蜂谷裡橫行霸道慣了,現在卻是被陌生的靈武者隨隨便便就嚇破了膽,將它二熊擊傷的是一個看起來還沒長大的人類,而身邊這四個人類一個比一個恐怖。
“怎麽樣了,可知肖邦這孩子什麽時候能醒來?”吳玉齊心系喬邦,言語裡透著關切,待胡松濤將手掌從喬邦額頭處挪開,立刻詢問道。
“無礙,這孩子的精神力異於常人,沒有修煉過精神力運用的技巧或功法,一股腦的將精神識海內的精神力釋放了出去,沒及時收回來,情緒又如此激動,這才昏了過去。讓他休息一夜應該就沒事了。”胡松濤整理好措辭緩聲開口,不偏不倚認真闡述。
“明明修為卡在靈士境巔峰,精神力卻已經到達了精海境,這麽說來這孩子修煉到靈王境都不會有瓶頸,所需的只是靈力的積累及沉澱了。可惜了,六星靈結的天賦卻在精神力上有如此驚人的天分,可惜後天無法凝結出新的靈結,不然這孩子的未來必定不同凡響。”
胡松濤娓娓道來,語氣裡滿是欣賞和遺憾。
胡思歸、查玉桓、吳玉齊聽聞此言都抿著嘴並未作態,查、吳二人看向胡思歸,那無聲的目光似是在問胡思歸你沒和胡松濤說喬邦十星靈結天賦的事,胡思歸眨巴了幾下眼睛,二人收回目光繼續看著靠在草垛上的喬邦,胡思歸也沒有點破喬邦修為不止六星靈結的想法,知道喬邦修為的人越少越好,即便這人與自己是至親。
查玉桓背過身去,
目光掃視著正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學生們,心中五味雜陳,忽然覺得,想要戰勝這一屆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學生,就必須得在喬邦的帶領下才行。眼前這些學生雖然資質尚可,心智也還成熟,卻欠缺了勇氣。 這勇氣可不是封文濤悶頭前衝的那樣,那是悍不畏死,並不是果敢,像喬邦面對盾甲蠻熊族群時第一時間分析敵我實力差距,知道讓同學出手定會受傷,一人扛下了所有,還在昏睡前與自己討價還價,要求未擊殺但已擒住的靈獸算考核的數額,這份算計,眼前這些孩子哪裡夠得上。
說起來兩天過去喬邦帶領了七人只是擊殺了巨顎毒鼬和沼龍蝸,收服了泥龍蝸和兩頭盾甲蠻熊,真正擊殺的就只有巨顎毒鼬,沼龍蝸是自爆了結自己的性命的,但喬邦的初衷肯定不是希望沼龍蝸死亡。
實力低微的他們並沒有面對野生靈獸時的自知之明,還保留著一絲婦人之仁,視靈獸為同伴,並未真的下狠手,那巨顎毒鼬對人對靈獸百害而無一利,才痛下殺手。這樣的處事風格讓查玉桓看出喬邦的為人品性,更是相信這孩子的未來不可限量。
“肖邦醒了!”吳玉齊驚呼一聲,手指指著喬邦的嘴唇,順著方向胡思歸、胡松濤都定睛看去,原本坐在草堆上的學生也起身湊了過來,封文濤、溫可良也緩緩起身湊了上去,假裝關心喬邦。
只見喬邦嘴唇嗡動,眼皮上能看到眼珠子在快速轉動,眉頭微微聳動,鼻子也開始急促的呼吸著,幾個呼吸間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所及是一張張面龐,倒是有些壓迫感,讓喬邦想起前世臨終前躺在病床上看醫生戴著口罩給自己搶救的模樣,那是彌留之際看到醫生那麽努力的想要救活自己,可惜自己嗝屁了,來到這個世界。
此刻看到這麽多人圍在一起看自己,著實嚇了一跳。
“肖邦你醒了!怎麽樣?身體可有異樣?頭腦還清爽?”查玉桓急吼吼著問出話,聲調卻是低沉,並未發出刺耳的聲音。
“水……”喬邦不假思索地說道,乾澀的嘴唇不自覺地抿了抿。
“來,來……”丁琳似是早就料到,將一木製水杯遞到喬邦面前,裡面盛滿清澈的水,應該是丁琳提煉天地靈氣中的水元素靈氣積聚而成,看起來十分甘冽。
喬邦接過水杯,卻見胡思歸手指凝出冰塊丟進水杯中,抬了抬下巴示意喬邦喝下去,喬邦毫不遲疑便一飲而盡,這水杯裡本來被氣溫烘烤的有些熱的水加入冰塊後有些不同的口感,平平無奇的水卻喝出了泉水的口感。
水流入喉的冰涼感受令人愉悅,喬邦隻覺身心都舒坦了,頭腦似乎也不再昏沉,精神識海趨於平靜,周遭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精神力觸角探出時仿佛能看到實質,就像是果凍隨風搖晃,這樣新奇的體驗令喬邦感覺到精神力的蛻變。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胡思歸的聲音傳到喬邦的耳朵中,並未讓其他人聽見,這是逼音成線傳到自己耳中。
“我睡了多久……”喬邦佯裝柔弱,聲音乾啞,目光卻停留在吳玉齊的身上,四位老師裡只有吳玉齊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撼,獸吸法催動下能感受到吳玉齊的呼吸有些不穩。
“不久,現在已經快到後半夜,你從中午睡到現在。”胡松濤眼神戲謔,一板一眼解釋道。
“這麽久?”喬邦身處山洞內,不知外面的情況,急忙坐起身想要起來,被查玉桓一個手指輕輕一按,再次坐在草垛上。
“你們擊殺了沼龍蝸和巨顎毒鼬,算兩頭,收服泥龍蝸和盾甲蠻熊兩頭,共計三頭,本應算進日常學分,但兩天時間降服五頭靈獸,二死三傷,你們的實力我已經了解,收服的三頭不算日常學分,計擊殺一個半靈獸,你們看如何?”
圍在喬邦身邊的學生聞言都興奮了,原本以為兩天隻擊殺兩頭,後面將很難完成考核目標,卻是得到了査主任的松口,將收服靈獸算作考核,這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這兩天因為矯雨桐契約斑斕刺背豬、喬邦一人痛擊盾甲蠻熊族群昏厥而耽擱了時日,卻不曾想湊到了三個半的擊殺數,只要後面再不出什麽么蛾子,應該就能順利通過考核了。
吳玉齊卻是緊張喬邦的精神識海是否出了岔子,抱住喬邦的腦袋反覆檢查,好似想要透過腦門看到裡面的構造般,把喬邦弄的哭笑不得。
“好了,吳老師,肖邦已無大礙,不過他對精神力的運用並不是很好,還需要多加練習。”胡思歸拍了拍吳玉齊的肩膀,頭卻扭向胡松濤,眼神不言而喻,胡松濤也明白胡思歸的意思,眨了下眼睛。
“謝謝校長關心,我們這是在哪裡?”喬邦態度謙和,言辭懇切,噓聲細語,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樣。
“盾甲蠻熊的老巢,因你胡亂作為盾甲蠻熊跑的老遠,這裡倒是空了出來,正好用作我們休息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我們還算幸運。”喬邦聽完胡思歸的話,自言自語,目光卻是落在自己的手指之上,胸膛還貼合著隱瞞修為的寶珠,心中倒是松了口氣。
胡思歸緩慢起身,查玉桓、吳玉齊也跟著直起腰板,胡松濤卻是開了口。
“你們今夜好好休息,不必守夜,我們會在洞口保護你們,鋪上草垛你們睡一覺,明天希望能看到你們的表現,不要讓老師失望!”
最後一句卻是十分堅定,停頓處仿佛落在眾位學生的心頭,如重錘敲擊心臟令人心生煩悶,哪裡還有一絲睡意,倒是喬邦的感覺並不強烈,這種精神力與靈力交織釋放的技巧雖然精妙,但喬邦的精神力強於在場其他人,是個異類,自然沒感覺到什麽不適。
因為胡松濤有意為之的操作,精神力不強的學生因心神失守而睡意席卷,很快便進入夢鄉,而精神力尚可的學生中就有喬邦、丁琳、朱翰坤、楊柳,四人皆沒有馬上入睡,而是激活靈陣陣盤開始修煉,四人都沒有出聲,默默修煉提升靈力儲量,增進修為的同時也被胡松濤剛剛那一句話給震撼到了,沉浸於閉目修煉,內視己身,雖心有雜念但仍然堅持吸納天地靈氣。
風卷雲湧,陰雲蔽月,天邊雲層積聚,低氣壓在整個萬蜂谷內彌漫,喬邦隻感覺呼吸不暢,氣息有些紊亂,催動獸吸法也無法感應到附近靈獸的氣息,一場暴雨即將傾盆落下,將睡夢中的同學都驚醒。
勁風驟起,越刮越烈,吹得烏雲翻飛,風雲卷動宛如怒海狂濤,無數靈植被狂風吹的呼呼作響,劇烈顫動著,好似隨時會被這風吹折了似的。
狂風貫面猶如刀斧鑿擊,刮得八人迷了眼,屏住了呼吸,背過身去才得以喘息。
原本就黯淡的天色繼續陰沉,通過山洞口能看到灰色蒼穹雲氣翻湧,齊聚穹頂,好似烏雲蓋頂,醞釀著一場風暴。
七位同學皆措手不及,唯有喬邦屹立於原地,破魂槍早就靈化於掌心之中,槍尖抵住後方,並沒有背過身去,而是催動獸吸法輔助吸收的同時,面色凝重,趁洞內慌亂傳音到四位老師耳朵之中。
原來洞穴外正有一夥人沿著山壁攀爬,頂著風雨在艱難爬行,喬邦仔細辨認發現竟是四個外國人,科爾特系統面板介紹上注明了四人的名號及修為,實力最強的名叫烏裡波爾-卡爾曼,靈皇境修為,另外三人分別叫查理爾-卡爾曼、顧芬利德-貝爾多、斯提爾德-烏德爾,實力已有靈王境,看起來是一群來此獵獸的人,從名字可以分辨出不是傲來帝國的人,應該是樓蘭王朝那邊的盜獵者。
據傳許多樓蘭王朝的將士偽裝成越境盜獵者,做著獵捕靈獸、剝皮剔骨的事,實則打探伽羅帝國的國防是否嚴密,若伽羅帝國松懈,便組織一股勢力侵入峽谷,自西向東劫掠,打家劫舍,化作山匪洗劫一空,殺戮伽羅帝國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此等行徑為人所不齒。還記得左競老師提及異國盜獵者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可以看得出這類人在伽羅帝國人的心中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疤痕。
在這一年裡只要老師提及異國盜獵者,都教導學生以後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若遭遇盜獵者,尤其是其他國家的,務必趕盡殺絕,除之後快,決不可心慈手軟,手慢半分家鄉同胞便被盜獵者殺戮搶掠,刀鈍一絲都有可能留下禍根給敵人機會。
“肖邦你所說的可是真的?老師知道你的視力異於常人,可此刻是夜晚,狂風暴雨下你確定你看到正在上山的四人是卷發?確定是樓蘭王朝的人?”
“吳老師,我確定他們全都是樓蘭王朝的人,我確定他們的長相與我伽羅帝國人不同,高顴骨、高鼻梁、長下巴,這些相貌特征不會是傲來帝國和我伽羅帝國人所具備的。”
吳玉齊聞言表情凝重,手中靈結光芒大放,一枚晶瑩剔透的冰劍自掌心中央匯聚而成,雨夜裡看起來格外冷冽,冰劍在高溫下不斷釋放著熱量,冰劍卻不見消融,反倒是更加凝實。
“先不要急著行動,如果肖邦所說屬實,也不能確定一定是樓蘭王朝的盜獵者,或許只是邊境與鄰國百姓通婚誕下的後代,模樣與樓蘭王朝的人相近是很正常的。”胡松濤開口,鬢角上依稀有了白發,說話倒是慢吞吞,並不主張打個照面便妄造殺戮。
吳玉齊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胡館長,你生了副善良心腸,有此推斷不無道理。可你知道這萬蜂谷靈獸萬千,尋常人怎會混跡於萬蜂谷,不去山腳荒僻處打獵謀生,這些人動機不純,並非良善之輩,肖邦所說不無道理,恐怕四人實力也不弱,至少有靈爵境的修為了。為了學生的安全,必須派兩人在此守護。既然胡館長不願造下殺孽,那便我和胡校長一同去可好?”
胡思歸並不遲疑,拍了拍胡松濤的後腰,緩聲開口。
“不能讓這四人繼續上山,不管他們目的如何。吳老師你隨査主任一同下山阻擊,由査主任出面詢問對方身份吧,若對方模棱兩可亦或是不予理會,直接動手除之。下手利索點,確保其他學生不會遭四人報復,確保學生考核不受影響。”
“是!”查玉桓很久沒聽到胡思歸如此冷冰冰的口氣了,不禁回憶起胡思歸還是將軍時接任校長之時沒能控制好的將帥之氣,一言一行都斷人生死。
“去吧!寧殺錯,不放過!”胡思歸目光灼灼看著身旁的胡松濤,一字一句念給查玉桓和吳玉齊聽。
二人並未回應,只是在體表裹上靈力外衣,隔絕雨水便衝出山洞,沿山坡向下奔襲,朝著喬邦剛剛提示的方向奔跑而去。
“如此武斷便了結了素未謀面的人的性命,是否不妥?”胡松濤的語氣裡充滿氣憤,似是不滿胡思歸妄下結論。
“松濤啊,你在城裡舒服日子過了大半輩子了,你也經歷了數次樓蘭王朝率軍屠城,為何你還執迷不悟呢?伽羅與樓蘭勢不兩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兩國積怨已深,為何你還願意癡信他人是良人呢?”
“這世間紛擾太多,兩國之間的矛盾一直存在,我並不是不同意擊殺樓蘭的盜獵者,可若這四人並非樓蘭人,而是伽羅帝國的原住民,這番殺戮可是不妥?”
“我不是讓查玉桓前去打探虛實了嗎?若能取信於查玉桓,那便是良善之輩,倒不必痛下殺手。”
“吳玉齊之前可是在山林鄉野生存十數年的老獵手,長年累月的習慣下恐怕不會留下一個活口,還能如何撬開敵國將士的口,殺人容易,誅心難啊!”
“嗐,原來你是這般考慮,無妨,查玉桓老道得很,自會分析形勢來做決斷。”
胡松濤與胡思歸交談著,漂泊大雨伴著漫天烏雲毫無節奏的傾瀉而下,半山腰已經發生激烈衝突,惹得二人定睛觀瞧。
只見吳玉齊仰天長嘯,冰劍斜指前方一片昏暗的地方,無數冰藍色光芒迸射,頃刻間便將周遭的地貌覆蓋上一層冰雪,不見其身影只見其劍芒,所過之處皆被冰凍,無數暗器朝吳玉齊飛掠,暗器卻好似被無形的手托起,失去了力道,在昏暗的雨幕中越飛越高,待吳玉齊離開後紛飛散開,頹然翻轉下落。
那冰劍橫抽排擊,好似巨翅鼓風,力道雄渾,在落雨聲中竟是引出道道氣爆聲,十分唬人。吳玉齊高舉冰劍,無數冰錐悍然灑落,猶如流星墜擊,雨聲也掩蓋不住痛苦的哀嚎聲,冰錐猶如尖刃鐮刀,割破敵人的皮膚,濺出血花浸染草地,被雨水衝刷消失無蹤。
查玉桓也不甘示弱,膝蓋一彎,雙足好似灌鉛填銀,踩得山體破碎,接著猛然跳起,落向措手不及的一對登山男女,一雙肉掌猶如金鑄鐵造,直接砸向一男一女,毫不遲疑。
盜獵者根本就來不及應對,被暴起發起攻擊的吳玉齊、查玉桓二人打得沒有還手的余力,堪堪催動靈力應對,幾個回合下來四人竟是沒討得了任何好處,其中三人被吳玉齊一人壓著打,竟是沒辦法脫離冰劍的鎖定。
吳玉齊好似凶猛的野獸,全然沒了人的心智,根本就不似人類, 倒像是頭失心發狂的猛獸,在山林間暴動,殺的敵人不斷嚎哭。查玉桓則動靜頗小,周圍的靈植、岩石都被他釋放的重力場碾為齏粉,一人被查玉桓壓在土裡,雙掌不斷拍擊下只有頭露在地表之上,土裡的人生死不知,口角溢血,不知死活。
吳玉齊揮動冰劍破開雨水掀起了漫天的碎玉亂珠,天昏地暗的世界裡,宛若一頭不斷釋放威壓的冰川巨獸,深藍色的晶體碎屑漫天飛舞,深深印在了山洞口向下眺望的八位學生心中。
他們不曾料到,平日裡慵懶喜靜的吳玉齊此刻竟是如此勇猛,與平時完全判若兩人。
“看什麽?回山洞去!我沒讓出來就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胡松濤轉頭怒吼,一改平日和善面容,嚇得學生不敢駐足,掉頭就跑,反倒是喬邦,依然在原地站著,目光從未離開山腰發生交鋒的地方,心中有所決斷。
為何一個照面就要置人於死地,吳玉齊或許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查玉桓素來沉穩,沒見過他做過出格的事啊。
看著遠處四個盜獵者的面板介紹已經消失了一個,那個被查玉桓捶進土裡的烏裡波爾-卡爾曼已經死的透透了,面板信息消失經過喬邦多次實驗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失去生息。
為何如此狠厲?
喬邦百思不得其解。
“你還在這幹什麽?要我踹你進去?”胡松濤卻是不留絲毫情面,即便是喬邦他也沒給好臉色,讓喬邦大感疑惑,不敢忤逆,轉身朝山洞緩緩走去,心中疑惑不減反增。
胡松濤也如此反常,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