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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世間唯一仙》八十四.這局……還沒完!
仇冷狼狽翻牆而出。

 就在這時——

 唰唰唰!

 一梭子暗器攢射而來。

 仇冷提刀一揮,叮叮當當的聲音,將這些暗器盡數彈開。

 然而。

 緊跟著,一股致命的危機感生出。

 嗖!

 一道青紫色的光芒掠來,那是灌注真氣的一劍,角度刁鑽,時機精準,猶若天外飛仙。

 倉促之下。

 仇冷真氣貫刀,隻來得及以刀背相扛。

 可,之前的內傷,已讓他真氣運轉不暢。

 於是。

 叮!

 清越之音中。

 那迅疾一劍,裹挾著仇冷的刀背,狠狠拍在他小腹。

 “噗!”

 仇冷吐血,連連後退。

 那青紫之劍被彈開。

 於中抬手接住。

 而有了他先手刺殺,爭取到的這個時間,張家之人已紛紛圍攏過來。

 “殺,擒殺此僚者,賞銀千兩;此戰死傷者,除府中待遇,另加撫恤百兩!”

 於中淡漠言道。

 這是迄今為止,張家最高的賞格。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眾張家好手聞言,紅著眼眶,齊刷刷衝上。

 正常情況下,這些人對仇冷造不成威脅,不消片刻,他就能將這些人,盡數斬盡殺絕。

 但。

 這不是正常情況。

 仇冷受了內傷不說;一旁,還有於中,不時發出暗器,抑或暗偷襲出手,讓仇冷不得不分心。

 而他每每想逃,都會被於中狠狠打回去。

 簡直……憋屈至極!

 上一個,這麽栽了的人是誰來著?

 哦,縣衙大獄中,等待問斬的周福,大概會和此刻的仇冷,有共同語言。

 不過須臾。

 仇冷頹勢已顯,即將敗亡。

 ……

 附近的一處屋頂。

 “張家之人?好一個張家,當真找死!”

 方行臉蘊怒氣。

 即使仇冷失去價值,要殺,也該是‘歃血盟’自己殺;何時,輪到外人插手?

 他正待出手。

 卻見到:遠處,蘇木隻身一人,向這邊而來。

 “算你們運氣好!”

 方行按捺下出手的衝動,身形一閃,離開了。

 ……

 ‘仙人坊’外。

 於中找準機會,釋放暗器。

 叮叮當當!

 仇冷揮刀擋下。

 趁此時機,張家兩個武功好手,從背後偷襲補刀。

 唰唰!

 兩刀砍過,在仇冷背後,留下兩道可見血肉的傷口。

 “死!”

 他忍著疼痛,反手以一個刁鑽的角度,一刀揮出,沒過身後兩人的脖頸。

 哢!哢!

 兩顆人頭飛起,鮮血飆濺,震懾其它武功好手,熱血一冷,身形凝滯。

 但。

 別人不敢出手,於中敢。

 劍芒再出。

 於中調動真氣,施展出了巔峰一劍。

 啊!

 仇冷全力格擋,但真氣耗竭之下,哪裡又能擋得住?

 嗖!

 一劍貫胸。

 “我……”

 仇冷難以置信地瞳孔放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

 下一刻。

 砰!

 他身軀重重倒下。

 “還愣著做什麽?速速取了人頭,隨我去換賞!”

 於中喝道。

 “哎!”

 手下之人連忙上去。

 ……

 蘇木來到‘仙人坊’前,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那仇冷狗膽包天,還真敢來此?!

 縱然現在死了。

 “那幾女,皆有【警幻玉佩】,洛宓身上,還有‘牛符咒’,也不知如何?”

 蘇木眉頭一動,飛快抬步進去。

 ……

 不多時後。

 蘇木見到了洛宓、夏雨、夏荷姐妹,以及顧盼,還有幾個買來的女工,鶯鶯燕燕環聚一堂。

 雙胞胎姐妹嘰嘰喳喳。

 “我們都沒事呢!”

 “是啊!公子您不知道,宓姐姐可厲害了,將那人打跑了……一抬手,那就是那麽大一座假山……”

 “荷妹妹。”

 洛宓嗔怪地看了一眼夏荷,打斷了她。

 ——美人薄怒,也是嫵媚無端,風情萬千。

 倒是顧盼,有些生分,不知該說些什麽;而那幾個買來的女工,隻敢不時偷眼看蘇木,卻不敢說話。

 “嗯,這就好。”

 蘇木微微頷首,神色稍稍緩和。

 ……

 倒是外面,那一群張家之人,坐蠟了。

 話說:蘇真人看了他們一眼,什麽都沒說,進去了——這是嘛意思?

 “於頭兒,怎麽辦?”

 一個手下摸不準態度,這般問道。

 於中沉默了。

 手下摸不準態度,他這也摸不準啊!

 雖然大半可能,是蘇真人關心‘仙人坊’中的家眷;但也有小可能,是不待見張家。

 即使後者概率比較小,可他也不敢亂猜,萬一上去拍到馬蹄上了呢?

 現在的選擇,有二:一,冒下險,進去問問;二,回去找張金,保守行事,無過無錯。

 於中看了下仇冷的屍體,未免夜長夢多,再加上對張家的忠誠,一咬牙,還是選擇冒下險。

 “你們在外等著,我進去,拜見蘇真人。”

 “是!”

 ……

 等於中見到蘇木時,蘇木心情,已好了許多。

 “蘇真人,您不是發布了懸賞嗎?我這……送仇冷的人頭來。”

 於中忐忑地開口。

 之前面對仇冷,那個冷酷的大高手,此刻,卻是唯唯諾諾,低眉順眼。

 這種反差,違和至極。

 但,於中心中,卻沒有絲毫不滿。

 因為:他去探索過臥牛山的洞府,深知眼前這位的厲害,心中有敬畏,態度自然低到了塵埃裡。

 “人頭就不用看了,我在外面見過,直接帶走即可。”

 蘇木擺了下手,扔出一小瓶【瓊漿玉露】:“錢貨兩訖,你自去吧!”

 他還不至於,為了這點東西,食言而肥。

 “哎,多謝蘇真人,那就不打擾您了。”

 於中連忙接住,神色大喜,躬身後退。

 出門。

 他沒有追求效率,獨自回府,為了保險起見,而是帶著一票手下,裝作仍在尋找仇冷的樣子,悄摸摸返回。

 ……

 等於中離開後。

 蘇木告誡了幾女一番,無事不要離開房間,便亦是告辭離去。

 出城。

 那股如影隨形的窺視感,再次出現。

 “好家夥,這是賊心不死啊!”

 蘇木眸光一閃:“看來,不將你們斬草除根,是落不得清淨了。”

 “再者,若是熟視無睹,以後一個個的,還不都跟著效仿?”

 他下定決心,要將仇冷背後的組織,徹底連根拔起:“我回去做些準備……明日,等明日……咱們這局,還沒完哪!”

 ……

 百家糧鋪。

 “仇冷從‘仙人坊’出來時,已遭重創?這麽說來,那其中,早有布置嗎?也罷,這方面的行動暫停。”

 “不過,”

 君定坤握緊手掌,指節咯啪啪作響:“張家,好一個張家啊!”

 這時。

 他腰間懸掛的令牌,一陣嗡嗡嗡,有規律地震動。

 以密碼解讀出來,赫然是:目標已離城。

 “方伯,那位蘇真人,已出城了。”

 君定坤一抱拳:“還請您出手,給那張家,一個深刻的教訓。”

 “主上放心,張家今夜……當滅!”

 方行冷峻開口。

 ……

 張家。

 燈光下,光芒透過玻璃瓶,照射在【瓊漿玉露】上,散發出迷幻的光彩。

 張金目不轉睛捧著它,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這就是【瓊漿玉露】?傳說中王母娘娘宴請群仙的‘仙家之物’?哈哈哈,好,好哇!”

 吧嗒!

 他打開瓶塞,那股異香,讓在場的三人,自己、張焱、於中,齊齊吞咽了口口水。

 “老於,這是融於水喝?還是直接喝?”

 “蘇真人沒說。”

 於中搖頭:“不過,根據傳聞:蘇真人使用時,有溶於茶水,也有讓人直接喝……應該都可以。”

 “保險起見,還是直接喝吧!”

 張金說著,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滴、兩滴、三滴,便就停下,遞給張焱:“吾兒啊,你快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哎!”

 張焱雙手捧過茶盞,目蘊期待,一口喝下。

 效果立竿見影。

 “爹,有……有效!”

 張焱顫聲開口,感覺渾身暖洋洋的,熱流急中向小腹,在身下,撐起了一頂小帳篷。

 “我做回男人了……我……我……環兒、珮兒……”

 他激動得磕磕巴巴,一時都有些失語,旋即,連招呼都沒打,風風火火衝出去了。

 “這臭小子!”

 張金欣慰地笑罵一聲,轉過身,一把握住於中的手:“老於,多虧了你啊,你是我張家的恩人哪!”

 說著。

 他情到深處,竟想下跪。

 “使不得。”

 於中連忙扶住張金,不敢居功,搖頭道:“這多虧老爺的謀劃,還有下面人舍生忘死……再者,就是運氣好,撿了個便宜。”

 “老於,你這人……哎,就是謙虛……下面人的功勞,我記著,你的,我同樣心裡有數。”

 張金笑著擺擺手:“這剩下的【瓊漿玉露】,分你一半。你許諾下面人的賞格,一並發了;還有,府中的丫鬟仆役,也都讓他們沾沾喜氣,發三個月的例錢。”

 “我替下面人,謝過老爺。”

 於中躬了下身:“不過,【瓊漿玉露】這種寶貝,老爺當自己留下,保命才是。”

 “老於,我知道你心意。不過,好鋼用在刀刃上,將【瓊漿玉露】交給你,你無事,我才能安心哪!”

 張金情真意切說道。

 他能將張家帶到如今的位置,手腕、魄力、決斷,都是不少的,該大方時,自不會小氣。

 這不僅是拉攏,也是在增強府中的力量。

 話已至此。

 於中只能答應,再次拜下:“謝過老爺!”

 想了一下。

 他又提醒道:“府上得了【瓊漿玉露】的消息,怕是瞞不住,寶物動人心,咱們也不比蘇真人,有那般神通……所以,老爺當早作防備。”

 “嗯。”

 張金頷首:“老於你說的對,江湖中人,狗膽包天、利欲熏心之輩,不在少數。”

 “這般,讓下面人取出甲胄、弓弩,輪班值守……還有,老於你也辛苦一下。若有真敢來的,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老爺放心。”

 於中拿過一半的【瓊漿玉露】,抱拳下去了。

 ……

 稍後。

 獎賞發下,人人皆有。

 張府上下,一片歡欣雀躍,沉浸在喜樂的海洋。

 而與此同時——

 府中的值守之人,也拿到了甲胄、弓弩,潛伏在暗中。

 整個張府,成了一派外松內緊的景象。

 ……

 “月黑風高殺人夜啊!嘿,這張府的防禦,還真是松弛……咦,不對?”

 方行望向一處:“竟然在暗中有埋伏?”

 他以靈覺探查人跡,繞過巡邏,避開暗哨,一路直奔張金住處。

 等到了張金房前不遠。

 方行身形一頓,左右打量了下,微微皺眉:“此處,竟然有四五處暗哨?”

 這些暗哨設置得巧妙,互相之間可以看到,一處出了問題,其它幾處,都可以立即發現。

 “躲不過去了……不過,也不需要再躲!”

 方行現出身形,直接殺過去,破門而入。

 因為他的速度太過迅疾。

 那些暗哨,即使看到,也來不及阻止,隻得吹響哨子,發出信號。

 ……

 砰!

 房門破碎。

 張金聽到動靜,驚醒坐起,看向來人:“你是誰?”

 “要你命之人!”

 方行冷笑著,不作廢話,直接一掌拍去。

 砰!

 張金的腦袋,如西瓜般炸裂。

 ……

 於中就在附近,收到信號,施展輕功疾掠而來,不比門口的暗哨稍慢。

 然後。

 他就眼睜睜看到了:張金腦袋炸碎的一幕。

 “老爺……死了?!啊——”

 於中紅著眼眶,直接殺了上去。

 一時間。

 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若是有懂行的在這裡,必然可以看出,於中只是爆發真氣,勉強抗衡;而對面的方行,一招一式,卻是返璞歸真。

 僅僅不到十個呼吸,三五十個回合。

 砰!

 於中倒飛出去,跌在地上,吐血捂著胸口:“你是……宗師?!”

 “呵,沒想到,張府之中,竟然也有如此高手?”

 方行單手背後,一派宗師氣度:“投降,加入我們,我可給你一條活路。”

 “休想!”

 於中從胸口取出【瓊漿玉露】,一拍之下,盡數灌入口中,吞入一二滴,傷勢頓時全消,真氣亦是恢復。

 旋即。

 他爆發真氣,悍然衝上,一時竟壓著方行打。

 這並不奇怪。

 宗師,代表著:靈覺、無漏、圓滿,對戰之時,如計算機般,幾乎不出錯。

 宗師之下的高手,與宗師交手,精神根本支撐不住。

 就像是之前,於中僅僅三五十個回合,就出現破綻,被一擊打飛,遭遇重創。

 但如今——

 於中含著【瓊漿玉露】在口,根本不用顧及破綻,完全是:以傷換傷,拚命的打法。

 傷了?真氣耗竭了?

 吞一滴【瓊漿玉露】即可。

 ……

 踏踏踏!

 張家的精弩小隊,還有披甲執銳的精兵,收到信號,亦是圍堵過來,以軍陣集結。

 於中這個打不死的偽宗師,再加上這些精兵,已經有了留下宗師的本錢。

 畢竟,宗師不是無敵,碰到這種情況,等真氣耗盡,就如案板上的魚。

 “好好好,好一個張家,竟然早有準備!不過,就你們這百十號人,留得下我麽?”

 方行哂笑一聲,驟然爆發真氣,氣勢全開。

 砰!

 攔路的於中, 直接被打飛。

 然後。

 方行出掌一掃,真氣裹挾勁風,卷起大片長矛。

 緊隨其後。

 他身形一閃,好似分成了十數人,撞擊在盾牌上,那傳導而過的力道,讓一片精兵割麥子般倒下。

 衝出包圍。

 方行施展輕功,一躍上了牆頭,鴻飛冥冥。

 ……

 是夜,張焱被從女人肚皮上喊起,得知自家老爹死了。

 ……

 知縣府中。

 嫁過來張家大女兒,哭訴自家爹爹慘死,楊知縣震怒,連夜召邢不阿,限三日內抓獲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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