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護陣,這種陣法是用來保護自身,預防衝身惡鬼的法陣。
有這東西在手,在關鍵時刻或許能保下自己的一條命。
不過這銅錢上沾染的血跡,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血跡,就代表曾經有人使用過這個東西,或許是系統之前的宿主,或許陽護陣本身就是這個世界遺留的物品……
李弋的思維極為活躍,瞬間就想到了數種可能。
“到了,都下車吧。”
九叔的聲音響起,李弋抬頭看去,此時的馬車已經停在了一座古香古色的酒樓之前,酒樓的牌匾上寫著“聚仙樓”三個大字。
“聚仙樓……”
李弋看著這三個字一時間有些默然。
“這一趟,我們繞不開戚家的,總要直面問題的根源對吧?”
九叔轉身看向文才和秋生,招呼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在這裡吃個飯,順便打探一下消息。”
“嗯!”
文才轉身就去收拾東西,他才不會去想那麽多,只要管飯就行。
但他忽然想到九叔的經濟狀況,遲疑道:“對了師傅,我們有錢嗎……”
九叔翻了個白眼:“昨晚我和你做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文才想了想,結巴道:“把、把弋哥抬回義莊?”
九叔又問:“那你還記得秋生在幹什麽嗎?”
“啊?”
文才撓了撓頭,一時有些忘記了。
篤!
九叔氣急,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腦袋:“秋生昨晚在搬戚慶的箱子啊!”
“這……”
文才支吾半天,才道:“這不好吧?”
這時秋生忍不住了:“有什麽不好的,那是他答應給我們的報酬。”
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但文才記得那戚慶是有條件的:“可、可我們不是沒救下他的命嗎?”
九叔一時語噻,有些疑惑地看向秋生:“到底怎麽回事?”
若不是秋生說那箱子是戚慶答應的報酬,他是絕對不會同意將滿箱金銀搬回義莊的。
看到自己突然成了眾矢之的,秋生頓時急了:“反正他已經死了,沒什麽關系吧?”
“昨晚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九叔面色嚴肅,聲音變得有些嚴厲,他沒想到有一天秋生竟然會騙他。
“不、不是,你們都聽到了吧?真不是我貪財,那戚慶明明許諾了會把報酬給我們的!”
秋生神色激動,突然有種陷入孤立無援的感覺。
“行了行了,這確實是應該屬於我們的報酬。”
李弋看不下去了,頓時勸道:“戚慶確實說過要讓我們救他,而且師傅你當時不也將他帶出聚仙樓了嗎?”
九叔想了想,點點頭。
“若非他心存邪念,選擇重新進入聚仙樓,又怎會被樹妖附身,導致神魂俱滅?”
李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更別說,還險些害死秋生和文才,我們拿他的錢,幫他殺了樹妖報仇,也算是兩清了。”
一席話說完,文才頓時眼前發光,用力鼓掌:“說得好有道理啊。”
九叔微微皺眉,遲疑道:“雖然你說的不錯,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拿死人錢財,無論怎麽想,都與道家清靜無為的指導思想不符。
“師傅!”
李弋認真道:“你自己都說了,大亂將至,我們要想在這亂世中保全自己,就不能再奉行以往那套方法。”
“道法高深,
也買不來食物,我們需要吃飽喝足,保證自己的衣食住行,才有力氣對抗妖鬼,大不了待日後捉完了惡妖,滅盡了惡鬼,我們再把等價的財物燒給戚慶。” “罷了,”
九叔沉默半晌,歎道:“我說不過你,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看著九叔緩緩步入聚仙樓的背影,李弋連忙推了下文才:“你快去和師傅說幾句好話,我和秋生去寄存馬車。”
文才看著九叔的背影,縮了縮脖子:“為、為什麽又是我啊?”
李弋白了他一眼:“我和秋生剛和師傅吵了一架,現在我們倆過去,只會惹得師傅更煩。”
“好、好吧。”
文才看起來有些怕生氣的九叔,但他拗不過秋生和李弋,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你也覺得吧?師傅有些迂腐了。”
秋生翻了個白眼,平時他就和九叔觀念不同,此刻看到李弋說得九叔啞口無言,頓時感覺像是找到了知音。
“你啊,”
李弋忍不住橫了他一眼:“明知道師傅當了大半輩子的好人,還騙他拿死人的錢。”
秋生也有些委屈:“可是,那是我們應得的啊……”
“理是這個理,但要講究方法。”李弋揉了揉太陽穴,也沒再多說,有些無奈地走向聚仙樓。
不是說好一起去寄存馬車的嗎?
秋生懵了, 連忙喊道:“喂,你去哪?”
李弋擺了擺手,頭也沒回:“說實話我不會牽馬,而且我肚子餓了,先去裡面坐著等你。”
“淦!”
秋生氣得咬牙切齒,平時這些活他都是讓文才乾的,但現在文才被李弋支走,他只能自己孤零零地將馬車送到驛站。
聚仙樓內,喧嘩滿天,人聲鼎沸,舉目四顧,依舊是仿造古風、極盡奢華的裝飾,任家鎮傳言有僵屍傷人,附近的商賈地主不敢過去,於是便選擇了戚家鎮上的聚仙樓,繼續在這裡縱情聲色。
九叔坐在旁邊的桌子上喝著悶酒,滿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他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也不動筷子,像是在等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回來。
而李弋此刻,正壓低了臉,坐在九叔身後不遠處的位置上,觀察四周。
沒辦法,九叔太出名了,去到哪裡都會有人認識,如果戚家人真的心裡有鬼,和九叔坐在同桌而坐,一定探查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正想著,李弋的思維不自覺地發散,頓時捕捉到了幾句有意思的對話。
“喂,你聽說了嗎?”
一個人壓低聲音道:“這家聚仙樓有個傳言,在這裡消費回去以後,可能你家的黃臉婆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他的朋友明顯喝醉了,大著舌頭道:“什、什麽意思?”
那人繼續壓低聲音:“就是說,如果你想休了家裡的那位,又礙於兒子嶽父母的關系不好多言,可以來這裡玩個特有的遊戲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