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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承了唐人街骨樓》四百二十九. 夫人,閆爺是誰?
“!”閆曌黎那兩條修剪得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

不回答表示拒絕,秦曜勾了勾唇,點開手機,播放了那段他在死人坑捕捉食腸鱔時拍攝的喪屍女的視頻。

霧氣朦朧,溝渠縱橫的荒郊坑地,膚色灰白,遍體鱗傷的女人,呆滯前行,走著,走著,一頭栽進泥水中。

“這是我在曼谷郊外的一個野外深坑中拍攝到的,時間大概是幾個月前。”

“我管那裡叫死人坑,因為坑底的水溝裡,埋葬了許多屍體,他們成了鱔魚和龍蝦的食物,只剩下零亂的白骨。”

秦曜語氣平淡地描述著當晚的情景。

“在那之後,我和警方一起第二次前往死人坑,尋找屍體,可惜,所有死人的骨頭都消失了,案子一下陷入了死胡同。”

閆夫人漠然,目光遊離,似乎根本不在意秦曜說些什麽。

“對了,那個死人坑就在您家種植園旁邊,一道絕壁相鄰,視頻中的活死人就是從絕壁上徒手爬下來的,我這麽說,您相信嗎?”

秦曜說著,給自己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坐姿。

對於秦曜的問話,閆夫人嗤之以鼻。

“正因為那次行動,我被烏雞盯上了,查案期間還死了一個廚子,他叫鄭金牙,據說……在您家做過專業料理師。”

秦曜挑著眉毛,平和地望著閆曌黎,等待她給出答案。

“抱歉,我們家的廚子很多,他們叫什麽,我從不關心。”

“也對,有錢人的生活,是我一個平民百姓理解不了的。”

“烏雞和東莞仔聯合我表妹,一個叫衛真真的女孩兒……想必您依然會說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不要緊,那都不是重點,他們沆瀣一氣,雇下傭兵在芭提雅回來的路上想要殺我,可惜我命大,他們失算了。”

“從芭提雅回來,我又去了一趟死人坑,那一次,我發現了十分重要的線索,順藤摸瓜查出了死者的身份。”

“您想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嗎?”

“您一定想不到,那個女人生前做過醫美,我在泥水中發現了一坨隆胸用的矽膠,順著上面的編碼,找到了相應的醫院,查出了女人的身份。”

“那個女人叫簡安娜,用行話來說,是個野模兒。”

“她沒什麽家庭背景,只有一個酗酒成性的老爹,幾個月前死了。”

“出道之後,一直沒什麽發展,後來,她傍上了一個乾爹。”

“那個人……叫閆爺。”

後面那句話是秦曜編的,閆爺這個詞是他從拷問烏雞靈魂的時候,烏雞招供出來的。

“在她以為自己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那個捧她上位,給她金錢榮耀的乾爹,把她製成了美人膏。”

“閆夫人,這個閆爺……您真的不認識?”

“哼!秦先生,你的話我聽不懂,你這麽喜歡研究死人……不如去電台講靈異故事。”

閆曌黎反唇相譏。

“故事……我有很多。”秦曜從容以對。

“我有一個姐姐,就是那位身居警界高位的霸王花,她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名叫蘇纖,她妹妹的經歷和簡安娜有些相似。”

“她們有同一個乾爹,在得到乾爹的寵溺之後,她乾爹把她獻祭給了大海。”

“就在大馬婆羅洲海域。”

秦曜說著用手機播放蘇纖死亡的視頻。

“看,這個人就是您熟悉的烏雞,這個被吊在十字架上,垂死掙扎的光頭女人就是蘇纖。

” “閆爺在她死前,讓烏雞和東莞仔給她種下了吉祥美人降,雙魚座的。

“蘇纖的人頭被一條巨人石斑吞了,天意弄人,那條石斑魚偏偏被科考隊打撈上來,和沉船一並送到了曼谷的海洋館。”

“後來,石斑魚吞出未能消化的人頭,當時,這條新聞轟動一時,應警方之邀,我參加了那次案件的調查,那顆紅粉骷髏至今保存在我的店裡。”

秦曜一直盯著閆夫人表情上的變化,她的臉色著實冷得有些嚇人。

聽秦曜講了這麽久,她已經失去了耐心。

“秦先生,十分抱歉,盡管您的恐怖故事編造得十分精彩,可我真的沒有心情聽下去了……”

閆曌黎二次起身。

“閆夫人,歐康利……是您豢養在身邊的男寵吧?”

“你說什麽?!”

秦曜的話觸碰到了閆夫人的逆鱗,當場情緒失控,抓起茶幾上的白瓷杯摔在了秦曜的腳邊。

“夫人,您失態了,這不是您這樣的豪門貴婦該有的氣度。”

秦曜看了眼碎落一地的瓷片,笑著撩起眼皮。

“剛剛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是烏雞招供的。”

“無稽之談!信口雌黃!”


“閆夫人,激動有失體面。事到如今,很多問題都已經浮出水面,您真的沒必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秦曜!我警告你!你只是個唐人街小小的佛牌師……”

閆夫人疾聲厲色,像一頭壓抑著暴怒的雌獅。

“沒錯,我知道您想說什麽,您撚死我就像撚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不費吹灰之力。金錢社會,身家無量的您確實有這個本事。”秦曜波瀾不驚。

閆夫人咬牙,原本線條柔美的粉白頸部因為惱怒用力而脖頸隆起。

“我本來想關照重用於你的……你把你自己的前途……毀了。”閆夫人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憤怒的警告。

“原來一直想要我死的那個閆爺……是您啊……”秦曜笑得有些猖狂,“看來是烏雞對我撒了謊。”

“秦曜,我不明白,風風光光的活著,大把的賺錢,不好嗎?”

閆夫人狹長的鳳眼眯了起來,眼底晦暗不明。

“你和星仔是朋友,單憑這層關系,我完全可以罩著你。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絞盡腦汁想傍上吉象金工這條大船,而你輕而易舉就得到了我對你的認可,有了姚家的庇佑,未來走上人生巔峰,坐擁幾十億的身家對你的來說,完全不是夢想空談。”

“呵呵……好漂亮的大餅藍圖。錢多是好事,可也有命花才行。”秦曜不為所動。

“有人笑裡藏刀,暗戳戳地盼著我死,惦記著我手上的船棺,因為有了船棺裡的東西,就能青春永駐,益壽延年,而不用費盡心思,做那種把女人剃光了頭髮種進魚缸裡的有損陰德的勾當!”

“美人膏啊……從女屍身上種出來的‘多肉’紅色小蘑菇,香噴噴的……和您身上的香氣,真的很像。”

秦曜故意提了提鼻子,笑中帶冷。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出極度危險的火花。

閆夫人笑了……

笑得花枝亂顫。

笑得十分危險。

“秦曜啊秦曜……我可真的是小瞧了你。”閆夫人香肩輕聳,輕輕鼓了鼓掌,“你的故事還有嗎?”

“我知道的故事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只要您想聽。”

說著,秦曜從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怨靈參,當面捏碎,粘稠的黑氣帶著濃烈的藥香彌散了整個房間。

閆夫人的眼角狠狠一抽。

“您別誤會,我雖然去過您家的種植園,但這些從死人身體裡種出來的人參蛋蛋可不是在您家園子裡挖出來的。”

閆夫人俯下身子,一隻手撐在茶幾上,目光鎖死了秦曜。

“秦曜,你做了什麽?”

“這才是您該有的態度。”秦曜從容一笑,“去年十月,我回了一趟國內,到東北大興安嶺的朋友家做客。他們家後山的老林子裡長滿了這些東西。”

閆夫人撐在茶幾上的五指已經握成了拳頭。

“每株人參下面都埋著一個死人,是他們枉死的怨念汙染了人參,結出了怨靈黑果,這東西活人不能享用,只有鬼物和成了氣候的妖孽,才視之為大補的美食。”

“對了……這些話,是一個叫黃三太的獨眼老頭兒告訴我的。東北之行,我的收獲頗豐,帶著整整三大箱怨靈參回來。”

說了這麽多,秦曜已是口乾舌燥,端起面前的咖啡,從容不迫地喝了一口。

“味道不錯,連我這個不怎麽習慣喝咖啡的人都覺得很好。有錢人的生活……讓人羨慕啊……”

“你不要轉移話題!”閆夫人已經到了惱羞成怒的邊緣。

“閆夫人,我的東北之行精彩刺激,你還要聽下去嗎?”

閆夫人眼底泛著絲絲血紅, 盯著秦曜不說話。

“您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感覺怪怪的。”

秦曜調侃,放下杯子,揚著下巴,目光絲毫不怵。

“我只是到老林子裡的紅石崖參觀了一圈兒,哎呀……那裡的空氣真好,肥沃的黑土地,老鄉們也很熱情。”

“我想起來了,紅石崖下有個山洞,洞口有幅對聯,怎麽寫的來著……”

“上聯好像是……北莽仙根逍遙洞,下聯是……陰陽得氣不老天。”

閆夫人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

“有一個糟老頭子,自稱灰二太爺,門下弟子出15萬,讓它幫忙平事兒。老東西逞能,綁架了我的朋友,不知天高地厚。我一生氣,把它給抓了。”

“就在一個廢棄的肉聯廠裡,大晚上的,老東西帶著一群手下,跟我裝神弄鬼。”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我倒也沒有跟它客氣,最後,那老東西讓我抓了,用鐵鉤穿了琵琶骨在院子裡吊了三天三夜,一個叫灰強的小胡子助理登門,用30萬把它贖了回去。”

“那老東西在黑河城裡有棟別墅豪宅,他自稱有個老伴兒在東南亞,道行遠在它之上,如今成了超級富婆,揚言一定會替他報仇。”

“他要給老婆托夢,召集門下弟子,要滅了我和我的朋友。”

“可惜,我沒給他報仇的機會。”

“閆夫人,我就問你,這個故事……您感興趣嗎?要不要詳細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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