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混亂,大家都知道出事了,今晚來這裡消費的都是有錢的主。
有人打電話找關系,可是整棟大樓都被屏蔽了信號。
任何消息都發不出去。
夜總會的安全團隊在警方出現的第一時間,就集體抱頭蹲地,有幾個想要強行闖出去通風報信的,被當場放翻。
蘇茵安排一部分人去調監控,抓捕傷人者。
神秘來電中男人告訴秦曜,案發地點在3樓包房。
而且,還有照片佐證。
警員押著大堂經理,蘇茵和著秦曜上了3樓。
309包房,還有兩名保潔員在清理地上的血跡,被抓了現形。
秦曜對比著照片和實際現場,確定了拍攝角度,找到了相應的包房。
“剛剛這個房間有誰來過?”秦曜逼問。
大堂經理不敢當著警察的面撒謊,連忙讓前台調查消費紀錄和監控。
好在監控還沒來得及銷毀。
秦曜看到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體面,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
這個人秦曜壓根兒就不認識。
但對方卻能叫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還清楚自己和衛真真之間的關系。
中文講得也很流利。
略帶潮汕口音。
應該也是華裔。
黃體破裂很嚴重,如果不是他關鍵時刻報信,衛真真的性命恐怕就交待在了這裡。
這個好心幫忙的人是誰呢?
蘇茵叫過經理。
經理已經知道,今晚查抄夜總會的是警察總署的特別行動組,根本不是片警,知道禍闖大了,嚇得臉色煞白,憋不住尿。
“這人叫tony哥,他是這裡的常客,不過他自己很少買單,消費的帳大多掛在一個姓沈的富婆名下。”
經理提供的信息暗戳戳地指出了什麽。
秦曜和蘇茵交換了眼神。
“這個叫tony的人在哪裡?”
“他去了310包房。”樓層服務生提供消息。
一群警察闖進310包房。
房間裡,一群富婆各自摟著年輕帥氣的小鮮肉在喝酒談笑,外面發生了什麽她們根本不知道。
“阿sir,喝酒也犯法啊!”
這些富婆或多或少都見過一些世面,對於警察的闖入並不緊張,又沒賭錢,又沒嗑藥,只是喝個花酒,逗逗鴨子而已。
所以語氣陰陽怪氣,並未將警察放在眼裡。
“喝酒,我們不管,警方要找一個人,tony在哪兒?”
“tony?他……他怎麽了?”
“不該問的別問,老實配合警方的調查,交待tony的去向。”
sunny攤著兩手,輕輕聳肩,“tony剛剛出去打電話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警方逐一翻看了事發後的監控,發現幾分鍾前,這個叫tony的客人,經消防通道溜去了4樓。
最後,在四樓的女衛生間裡發現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型男大叔。
這是一個形象氣質俱佳,走到哪裡都值得路邊群眾多看上一眼的男人。
而且,幫助警方立了大功。
“我是秦曜,初次見面,tony先生,您好!”
秦曜客氣地表達了感謝,同時,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這位衣品人品都很優秀,消費還能靠女買單的男人。
夏爾凡的襯衫,愛馬仕的腰帶。
搭配著今年流行的格子背帶褲,鬢角的發絲帶著些許的斑白,
但身材保持得很好。 腕上的手表頗為名貴,羅傑杜彼·圓桌騎士,全球限量款。
被一批警察圍堵在女廁所,真的是既尷尬又緊張。
tony的表情很不自在,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汗。
秦曜目光幽幽地打量著對方,“tony先生,您很緊張?”
“呃……還好,還好啦。”
“這點大可不必,我是來感謝您的,放松些。同時也有很多問題想請教tony先生,不知道您方便嗎?”
“這個……”托尼吞咽著唾沫,目光飄忽,“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離開一下。”
“放心,不會耽誤您很久的,要不,我們到樓下車上談。”
蘇茵帶隊留下清場。
秦曜和tony先生出了夜總會,上了警車。
車中只有他們兩個。
“表不錯。”
秦曜朝著tony揚了揚下巴,笑容溫和。
tony乾巴巴地呵呵了兩聲,把襯衫袖子往下擼了又擼。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名被老板揪住了小尾巴的犯錯員工。
風度,氣質都丟到西葫蘆國去了。
“手表能體現一個人的品味,這款羅傑杜彼·圓桌騎士應該是全球限量款吧?”秦曜從對方的喜好打開話題。
“是……是吧。”tony勉強附和。
“專櫃貨要幾千萬了。”秦曜很懂行,“tony先生在哪兒高就?”
“高就談不上,做點兒小生意。”
“噢……什麽生意?”
“期……期貨。早些年做期貨賺了點兒小錢,現在,退休了。秦先生,您看……我真是趕時間,要不……”
“別急,我打個電話。”秦曜的電話打到了店裡。
“喂,胖仔,烏鴉哥在店裡嗎?”秦曜查崗,按下了免提。
“烏鴉哥去它酒吧了, 明早回來。”電話中傳來鬼仔的聲音。
自從鬼仔留下當了夥計,烏鴉從不看店,整晚在外面浪。
“哦……你到樓上,我書桌左邊第一個抽屜裡面看一眼,我有一塊羅傑杜彼·圓桌騎士的手表,你看看還在嗎?”
“好的,老板,您稍等。”
秦曜的目光從屏幕跳到tony的臉上。
四目相對。
型男大叔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
電話裡再次傳來鬼仔的聲音:“老板,表盒還在,裡面是空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秦曜掛斷了電話,笑眯眯地看著並肩而坐的tony。
“tony哥,吃過山藥燉烏鴉嗎?”
tony鬢角冷汗狂流。
“我店裡養了一隻,要不請你嘗嘗?明天來我店裡,我殺鳥,你拔毛,ok?”
“老板我錯了……”
tony心態一下子崩了。
“說說吧,你哪兒錯了。”
秦曜拉下了臉,蹺起了二郎腿。
“老夫真的不是偷,老夫是借,反正那塊手表您從來都不戴,我就想著‘借’來用用,撐撐排面兒。”
秦曜一巴掌削在tony哥的頭皮上。
削亂了tony哥精致的背頭。
tony哥連個屁也沒敢放。
“老家賊,天天晚上出去浪,還跟我裝大尾巴狼!說!你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